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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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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颜牵着小朋友的手朝那辆疑似会“卖小孩”的车走去。

那话虽然是小朋友自己编的,但小朋友已经把自己的话当真了,紧张地问这位姐姐,“姐姐,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姜颜安抚道:“放心,我和这辆车的主人认识。不会卖小孩的。”

那辆车的车尾对着姜颜的方向,她看不见驾驶座上的人。

姜颜走到驾驶位边,俯下身保持在能和驾驶座上的人对视的高度,随后对着车窗敲了敲。

几分钟后,小朋友非自愿地坐上了那辆车。

又是几分钟后,小朋友被送回了家里。

而同行的姐姐却随着那辆车离开了。

小朋友看着那辆车离开,心想:看吧我没说错吧,那辆车就是会把人抓走的,只不过不是抓小孩,而是抓大人的。

*

车内只有前座开着灯,后座光线昏暗。

俩人一同坐在了后座。

姜颜抓着易执的掌心,上面有道道或深或浅的伤痕,她心疼得皱眉,“怎么弄的?”

“杯子碎了,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

“可是怎么会这么严重?”

因为他抓着碎玻璃还握了下。

易执的见习昨晚就已经差不多结束。今天去医院是要收拾留在那的一些零碎东西,后面几天还要再去填一些文件。

他平静地给姜颜发消息,平静地给那条朋友圈点了赞。

他以为自己是平静的状态。

可是却有同事来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为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同事吓了一跳,他第一次在易执的眼里看到了茫然。

他和易执都是八年制临床,教育背景相似,同样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医学院学习,论年龄他还比易执大个一两岁,可易执却总让他觉得他比他活了不止一年两年。

看他那沉稳劲,说能上手术台都不会有人怀疑。

他还真想了下,如果有人说易执给他开刀,他敢不敢让他来,思考的结果是他好像是并不觉得怕的。

他不由得感慨,他为了得到病患的信任,都不惜扮丑扮老剃头了,怎么易执年纪轻轻的居然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人产生信任感。

也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觉得,他带来的那些学弟学妹已经跟在易执身后改喊他学长了。

水杯的破碎声拉回了他的思绪,陈见南怔着看着素来冷静不出错反应极快的人僵着身顿下捡起玻璃,再不可置信得看他握在手里的碎片向下低了滴血。

他向前想把他拉去包扎,可易执却直接孤身离开了。

他恍惚想起自己说了什么:“你女朋友要是看见了得跟你闹了。”

毕竟科室里大家都知道他和他女朋友很恩爱。

这应该是个秘密了,陈见南觉得,毕竟讲出去谁都不会信,易执居然会这样失态的时候。要不是那收拾好了玻璃片还在垃圾桶里,湿了的地砖还没干透,他也会觉得扯。

易执这时才去看了眼手上的伤。

说实话,他当时没想干什么,更没想过伤害自己,只是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那股茫然劲让他觉得久违的熟悉。

隐隐地他好像看到了白茫茫的雪地,不见终点没有尽头,身体瞬间就变很冷。

很大可能是他想驱赶走这种感觉,所以触发了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下意识就握住了玻璃片。他是很熟悉这感觉,但他和它不是朋友,他很厌恶它。

“我也不知道。”

“易执,你以后是要拿手术刀救人的,手很重要,你要对它好点。还有易执,受伤了为什么不包扎,还开了这么久的车……”

未说完的话悉数被他咽进腹中,转换成了两个人的微微喘息。

姜颜感觉出易执今天的异常,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毫不克制,占据了所有的主动权攻城掠池。

他的吻强势,贪婪,不留余地。

像是在求证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姜颜问他要不要去她家坐坐,见见她的其他家人。

易执说还是下次吧,他想正式一点。

也好。

姜颜想起家里几个不太正常的兄弟姐妹和正在嗨歌到尬舞的长辈。

这不是见面的好时候。

下次吧。

她想给易执应得的尊重。

现在的气氛很好,姜颜试着再阐述一遍自己的想法:“这段感情里,你可以生气可以委屈可以不开心,一切情绪都可以存在。你不要伪装不要强忍不要一味忍让。这样会让我觉得你随时都会抽身离开,我对你来说似乎没有那么重要,所以才不在我面前表露真实的心情。”

姜颜一把捂住易执的嘴,生怕他还死脑筋说什么他的情绪不重要,不值得她烦心,他都会处理好。

“想清楚了再说话。”

易执很明白的一点是,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等待也不一定有意义。可却在有关姜颜的事上,像个孩子一样,幼稚地希望能尝到点甜头。

他想为姜颜多做点事,倾其所有,尽其所能。

他一直不安。

他小的时候会幻想抓到天上的月亮,拥抱炙热的太阳,遨游在广袤无垠的宇宙。

姜颜就像月亮,太阳,宇宙。

随着认知的丰富,他明白星星是抓不到的,太阳无法拥抱,他也到不了宇宙。

他们实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她说的那么好,她觉得他好或许是因为他藏得好,而她始终用善良的眼光去找他身上一切能称之为优点但其实普通的品质。

他一直介意周辰安是因为他觉得他和姜颜在本质上有相似的点。

姜颜曾形容周辰安是风。

但其实她也是风。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大方恣意。

他们才是一类人。

他之所以会选择他,或许是因为风的短暂停歇,是片刻停顿,只是借过,目的地并不在他。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下一秒,随时都会离开。

他没安全感,一直都没有。

他常常觉得亏欠,因为不是她需要他,而是他离不开她。

他想尽所能让她在这段感情里享受最大的舒适,得到最好的体验,他希望她快乐。

这样,她想离开时会不会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舍?

易执点点头。

姜颜放开了捂着他的手,但眼神仍然是警惕着看他。

“订婚还算数吗?”

姜颜没想到他这么问,“为什么不算?”

易执垂眸看着手上的伤。

因为他曾经有过一些问题,虽然现在正常了,但过去是抹不掉的,未来……

易执的视线一空,他的手已经被姜颜拉走,“就因为这点伤?以为我会嫌弃你?就这么告诉你吧易执,这婚呢,你愿意订也是订,不愿意订也要订,就算你断了个手指也不妨碍你戴戒指。”

姜颜的气势太足,震慑得易执楞住了片刻。

他被姜颜逼婚了。

天底下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反应过来后易执频频点头,回答姜颜上一个问题:“我听懂了,我能做到,我保证,什么时候订婚?”

*

姜颜回到老宅时,歌声还没停,她这下心情无敌好,想起了她在易执喉结处咬的印子,自顾自笑起来。

活到这个年纪,也终于是当了一次流氓了。

姜颜为自己拍拍手,了不起!

跟着大家唱了几句后,说要把旧手机送她的小孩真的拿着手机来了。

姜颜连声道谢,拿着手机跑到天台上支起一张躺椅躺着看星星了。

易执被姜颜安排到县里的旅店去了,姜颜打电话来的时候,他正问蒋其来咨询品牌选戒指。

姜颜是想到还有一件事还没和易执沟通完,成热打铁,她要一次性解决。

姜颜:“易执,你为什么不吃醋啊?”

“我吃的。”

“不是那个醋。”

“我也吃的。”

只是没在一起前吃醋了藏心里,因为没资格,在一起后吃醋了也藏着,因为怕失去资格。

患得又患失。

“真的?可为什么我都没感觉到?那你吃醋了想做什么?”

“想把他们都赶得越远越好,想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从你手机里删除。姜颜,我只想让你看着我。”

易执第一次在姜颜面前表露这样听着小气又幼稚的心声,一时之间连他自己都有点忐忑。

对面女孩的声音像烟花般在夜晚中灿烂得炸开,“易执,可我不止眼里,心里也是只有你一个人呀。”

烟花还在绽放,慢慢往周边扩大,直到将整个黑夜填满,寂静的夜晚变得热闹,除了烟花的燃放声还有一声声响动如鼓的心跳声。

“易执,我奶奶家附近有很多树,树上的知了吵个不停。”

易执低眉笑了下,“那我给你炒知了吃,加麻加辣。”

“好,那我明天就回去。你在家等我,我去找你。”

“好,我会和加麻加辣的知了一起等你。”

“我最想的还是你。”

易执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住,从椅子上了站起来,想到并没有什么事要做又坐下,攥着的手松开又握紧,怎么也静不下来。他颤着音调说回:“我不吃知了的醋。”

所以你不用用哄小孩的语气哄我。

*

姜颜后来也发现了易执对周辰安不太对劲的态度。

他好像格外在意周辰安。

具体表现在她和周辰安有联系时,他会比平常吃醋吻得更狠更深花样更多,粘着她的时间会更久还会朝她办乖装可怜。

在她得出他是担心她会重新喜欢上周辰安这个结论时,她哭笑不得。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样聪明的脑袋也会有犯傻的时候吗?

但仔细一想,她觉得易执可能是有其他他不愿意袒露的原因,或许真实的情况要比她想得复杂许多。

而或许行动比言语更能让人信服。

姜颜最后还是做了决定,打了通电话给周辰安。

周辰安接到姜颜的电话时,是早上的七点,姜颜那边是晚上十一点左右。

听到她的话时周辰安还以为自己是没睡好听错了。

周辰安擦了擦眼,拧着眉头,“互相删除联系方式?姜颜,你说认真的吗?”

“学长,我是认真的。”

“可我们也没联系过多少次吧?”

“所以其实删不删的区别不大不是吗。”

“……”

周辰安笑了声,打笑道:“你男朋友要求你的?这么小气?”

“不是。只是我发现我的男朋友和我在一起后好像没有很强的安全感,所以我在努力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姜颜又真诚地对他说:“学长,我们也是最近才多聊了几句,在暑假之前我们尽管在同一所大学但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一次面也没见着。所以现在只不过是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影响不到什么的。学长你不缺朋友,我也不缺,所以对于我来说,还是我的男朋友更重要。”

周辰安差点听笑了,但没笑出来,“我只见过我室友被女朋友逼着删女性朋友。姜颜,你就不怕你男朋友恃宠而骄吗?”

恃宠而骄?

易执吗?

那才好呢。

她还挺期待的。

周辰安的笑意淡下来,“姜颜,我说过,被你喜欢上的人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现在我要在这句话后面再加上一句:喜欢你却得不到你喜欢的人会体会到喜欢本身是件残忍又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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