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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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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A市什么地方有空着的地皮?”

冉凝云特意挑了合适的时间问冉诗月,后者愣怔一瞬,答:“A市啊……最近到处在搞开发,想找空着的地皮不容易呢……”

冉凝云眸光一暗:“好,我明白了。”

看着姐姐失魂落魄的模样,冉诗月接着道:“不过姐姐想找的话,我会帮忙留意的。”

人到齐了,一一落座。冉母心疼自己常年处在战场上的孩子,一个劲地给冉凝云夹菜,冉父端坐着,眉目里的慈祥掩不住。

“云云,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对象了?”

冉凝云心中闪过一个身影:“没有。”

“既如此,正好你小时候和人订了婚约,如今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你一直不回来,现在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和你同辈的,你肯定喜欢……”

“妈。”冉凝云蹙眉打断。

“你们俩虽陌生,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见过那孩子,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肯定能照顾好你,妈也不怕……”

“我能照顾好自己。”

“可妈不放心啊,妈又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冉母啜泣着,“你出去这几年,连电话都没几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妈怎么放心啊?”

话声静了。

冉凝云抬头,冉母眼眶通红,连冉父的眼睛都湿润了。她也不再坚持,反正她对任何事也无所谓了:“我知道了,你们安排吧。”

“好好好,剩下的让月月跟你讲吧,她和那孩子接触得多。”说罢,冉父搀扶着冉母离席,后者仍哭着,哭声断断续续入耳。

冉凝云抬眸向冉诗月,后者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也只是在生意场上见过几面,的确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英俊温柔帅气多金,A市千金天天想嫁他,可他单身至今,甚至被认为有难言之隐,不过只是恪守婚约罢了。”

“这门婚事怎会落在我身上?”

“我也不知道,不过姐姐你……”

“我愿意的。”

冉诗月一愣怔,却见她姐姐低垂眼眸,如画的眉眼清而不寒。

“林韵辞,是谁?”

一张黑色烫金邀请函滑过桌上文件,轻飘飘落在地上。余清尘困倦地摘下金丝眼镜,本来处理上一部电影的事宜就烦,还要接受不认识的人的邀请,他有些不耐:“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我桌上放,我这里不是垃圾桶。”

“少爷,林小姐是您……”

“嗯?”余清尘蓦地一抬眼,眼神如南极洲永化不开的冰川,令人胆战心惊。

“您前些日子刚选她做女主,还陪着她出席晚宴。”严诚战战兢兢帮余清尘回忆。

余清尘松了一颗钮扣,露出锁骨上那一小块通红的疤,耷拉着眼答:“没印象,不去。”

“那时她不怀好意,想接近您,您说她演技拙劣,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

余清尘骤然抓住了手中的笔,在要签署的文件晕开一滴沉重的墨。他的疲倦散了,在眉眼间积起山雨欲来的阴沉。

“砸了我一条手链那个?”

严诚不寒而栗,答道:“是。”

他家少爷又犯病了,紧抿着唇不动,手上的力道却愈大。钢笔外壳破碎,墨囊染了一手,墨珠顺着桌子滚动脏了文件,但他浑然不觉。垂眸按捺左手止不住的颤抖,稍长黑发遮了他眼里翻涌的墨色,他艰难地给他那股疯劲压了下去。

“她邀我来做什么?”余清尘话还喘着气,把桌上凌乱的纸张往旁边一扫,面前便干净了许多。

“为您那串手链赔礼道歉。”

余清尘忍无可忍,勾起一个凉薄的笑:“我把手链修好了才来道歉,早干嘛去了?”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玻璃杯呷了口水,又重重摔在地上,起身俯瞰落地窗下遥遥霓虹灯。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争取您下部电影的主角。”

“干了这事还想当主角?”

“不过我今晚还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与冉小姐有关。”

余清尘猛地回头,目光沉沉:“说。”

“冉小姐和她有了婚约的人,明晚有约。”

冉凝云随侍者到了顶楼,徐徐晚风吹了她的发,贴了眼角她抬手拢住。露天餐厅,灯光暗淡,人们低声交谈,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落座,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地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嘴角一抹温和的幅度,顷刻间驱散冉凝云所有的紧张情绪。

“冉小姐。”沈偏安向她伸出手,她便伸手回握。

一晃神,身后一道目光如芒在背,她下意识回头查看,那边黑暗,看不清人。

“沈先生。”她向沈偏安颔首。

天气热,她只着一件薄薄的短上衣,举手投足间细腰若隐若现。盈盈一握,仿佛纤细脆弱的小草,只需轻轻一捏就能碾碎。偏偏她的神情又是清冷淡漠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像镀了一层冰,无人可以打破她坚硬的外壳。

沈偏安并未掩饰眼里的惊艳之色,寒暄过后,便问:“我听说冉小姐之前一直在国外?”

“嗯,做一些心理咨询的工作。”反正她在前线当心理医生已是圈内半公开的秘密,她也无意隐瞒。

“原来如此,冉小姐的履历实在优秀。”

“沈先生也不俗。”

“既是要谈婚论嫁了,还望冉小姐不要见外,我特备了一份薄礼,望冉小姐喜欢。”说着,沈偏安挥手,身后的侍者便上前,把一只小盒子端上来。

木制的盒子,散着淡淡檀香。左下角一个烫金标志,暗示了盒内的物件昂贵。

冉凝云打开了盒子,几层白色软丝绸之上,裹着一串再普通不过的手链。廉价的玻璃珠子闪烁着,显然不符此刻暧昧的氛围。

她手指微僵,旋即红了眼眶。

“这不是我的东西。”沈偏安有些恼怒,但仍是彬彬有礼地说道。侍者面露难色,显然不知盒子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被人调了包。

“没关系,这是我的东西。”冉凝云细白的手指挑起那手链,缓缓地收拢进掌心。

可惜没人在意她,侍者忙着寻找那件遗失的昂贵物品。沈偏安只好向冉凝云打过招呼后,也起身离开调监控。她独自一人坐在夜幕中,手指摩挲过串珠凹凸不平的表面。

须臾,她擦了眼角的泪,只剩一声轻叹:“小尘……”

“余先生。”林韵辞总算将这疯子请了过来,还是挑的全餐厅最好的位置。音乐舒缓,周围花丛掩映,竟在满客的餐厅隔出一块独立空间。

可谁都看得见余清尘的不耐。他低垂着眼,黑发搭在额前,肤色在夜幕下落着冷白的光。闻言,也只是懒懒地一掀眼皮,随即眼眸一转,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林韵辞只好强忍心里的怒气:“我今天来……”

话未说完,余清尘抬手将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用气声发了个“嘘”。不知为何,他眼尾红得艳丽,衬着黑色眸子里翻涌的情绪,似是而非地勾画在如白纸般淡薄的脸,连带眼角那颗泪痣都勾人。

林韵辞笑僵了,暗骂疯子不愧是疯子,一举一动都匪夷所思。

疯子并未察觉气氛的尴尬,而是把玩着一只空玻璃杯,目光沉沉落在她身后一人。

林韵辞也看过去,露出惊讶的神色:“那是……冉小姐?”

余清尘并未作答,而是毫无征兆地起身,重重往那处方向走去。

冉凝云对余清尘的出现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直接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林韵辞还站在那里,他也不管不问。他砸下一只玻璃杯,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紧绷着,缠绕蛛网状的玻璃裂隙。

“你好,你今天的约会对象换成我了。”

冉凝云眼睛一眨,下意识道:“可沈偏安他……”

“嗯?”玻璃杯上的手从未松开,可耳边的声音却是带笑的。

冉凝云知道什么样的话题会惹得这疯子暴怒,便将求助的目光落在林韵辞身上,可后者也是爱莫能助。

“看我,你在看哪里?”余清尘话里压着沉沉怨气,“刚回国就有约,冉小姐真是艳福不浅。”

冉凝云眼睫一扫,遮住眼眸那点情绪。

“怎么?刚刚还跟你那未婚夫聊得好好的,现在倒和我一点话都没有了?”余清尘的手指微嵌在玻璃杯里,尖锐碎片刺了他的肌肤,点点鲜血开出大片大片的花,他浑然不觉,“可我,还想和您叙叙旧呢。”

玻璃杯碎了,划破雪白画纸,像打泼了红色颜料,顷刻脏了桌布。

几名侍者快步走来,查看余清尘的伤势,边道歉便劝他到旁边处理。余清尘不听,眼睛仍固执地落在冉凝云身上,他不信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她真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生气了。他疯起来能把片场砸了,却唯独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他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出失控的样子,可他忍不住。

他一把把桌上的红酒全扫到地上,碎片几乎是落在他脚上。西装裤染了暗红的痕迹,价格不菲的布料此刻一文不值。漆黑的眼眸像是湿透了,无边绝望几乎将人淹没。

冉凝云却是一点未伤到,那疯子还记得把红酒往自己那边揽。

“够了。”

只一句话,疯子浑身戾气便收了。他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冉凝云,后者却只是低垂着眼起身,绕过一地狼藉,在侍者的指引下往处理伤口的地方走。

疯子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手上的伤还在淌血,滴了餐厅一路,无人再敢上前,怕那疯子又发疯,直接把餐厅砸了。

他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唇角勾了,正几步上前想拉住她,沈偏安却不知从何处出现,先他一步拉住冉凝云的手。

“听说有人在餐厅闹事,你没事吧?”沈偏安眉头紧蹙,眼里的焦急不似作假,可余清尘就是看不惯。

“我没事。”难得来了个正常人,冉凝云低眉顺眼,“只是被吓到了。”

沈偏安松了口气,才看到站在一旁的余清尘:“余先生,您也来这吃饭?”

余清尘并未作答,而是垂眸看向冉凝云,等着她开口解释。沈偏安见状,也望她。

沉默得太久,冉凝云忍不住道:“陌生人,偶然碰见。”

陌生人。

这三个字深深刺进了余清尘心里,他紧攥拳头,指甲嵌进伤口却浑然不觉,眼底的阴沉戾气浓郁,却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

“不,我们相识已久。”他揭穿了冉凝云的谎言,后者淡漠地眨了眼,不再解释,“我来和她叙叙旧。”

沈偏安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自然也觉出了冉凝云的不安,点点头:“实在不好意思,冉小姐身体不便,叙旧还请……”

“你在用什么身份替她拒绝我?”他眼里的笑意猖獗,上前一步,气压笼罩。

沈偏安亦是无畏无惧看他:“抱歉,余先生,冉小姐现在实在不方便见人,请您离开。”

“如果我不愿意呢?”

“如果您要一直纠缠她的话,我会报警。即使以您的身份,也要付出代价的。”

“报。”余清尘笑道,“我甘愿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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