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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山野老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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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婉姝公主这样说,安清黎突然明白了,顿悟了,简直可以说是茅塞顿开。

阮云阔喜欢把事情装在心里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阮云阔容易多想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说,阮云阔是不是看了那本话本子之后,觉得他们二人之间隔着天堑鸿沟,注定是不能做朋友的,所以才疏远了他?

看来疏远他并非阮云阔的本意。

莫大的隐秘的欣喜在他心头涌出。

但欣喜之后便是苦闷。

他居然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若是他早点发现,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也就不会白白耽误这么长时间了。

他得去找阮云阔说清楚,一刻也耽搁不了了,于是转头婉姝公主说道:“微臣有事,先告辞了。”

安清黎出了书铺便直直地回了右丞相府,虽说他现在已经是太子太傅了,但是却没有开府,还是住在安府。

百姓们大多对安清黎称赞有加,不外乎说他知恩图报,不忘本,但是也有不少嫉妒他的人,说他本就是个乞丐,能有今天全是靠着安丞相。

安清黎从未在乎过别人是如何说他,若是在乎了难受的也只有自己,别人的看法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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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安清黎回到安府之后就打算叫上陈砚与自己一同去隐山上看一看,但是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没有意识到什么叫做“积劳成疾”,当他的身体很是康健的时候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有一天也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直到现在,安清黎才知道原来多日的劳累在不断地积攒下已然成疾。

安清黎倒了下去,如同一片从枝头掉落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

许是因为他激动的心情,这些日子积攒的病气几乎是在一瞬间爆发了。

怎么会这样?

安清黎仍旧有着些模糊的意识,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听到了安清黎声音的陈砚也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主子!”

安清黎心里仍旧惦念着阮云阔,他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说:“陈砚,你和我去隐山。”

陈砚睁大了眼,不解问道:“隐山?”

安清黎苍白的唇边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去找阮公子。”

陈砚并不赞同安清黎的想法,心里不由得胡思乱想,那阮公子究竟给自己的主子下了什么迷魂药,怎的主子病成这样还要去找他,莫非是被下了降头?

陈砚一边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大师给安清黎看看,一边说道:“主子,你说,阮公子见了你这幅样子会不会自责?会不会多想?依属下看,你还是休息好了再去找阮公子比较合适。”

安清黎垂下眸子,似乎在仔细地思考着陈砚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吧。”

陈砚把安清黎扶到了床上,又叫来几个小厮伺候着安清黎用了晚膳,自己则是准备出府请个大夫。

却不成想在府中的花园里遇到了一个令自己害怕的人——右丞相府的主人,安清黎的养父,安落乌。

安落乌今年三十有九,若是单看他的面庞,只会觉得他不过刚刚而立之年。

但是,安落乌的半数青丝已经白了。

难保有些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

对安落乌不熟悉的官员恭维他,安大人果真是为民着想,这一头青丝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实际上,安落乌的头发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如今这个样子了。

恐怕除了安落乌自己,就没人知道他为何会在这个年纪白了头。

安落乌平日里几乎一直都在自己的书房待着,所以陈砚完全没想过碰到对方后的情形。

上一次陈砚见到安落乌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记不清了,他只知道那一定是随着安清黎才不得不见安丞相的,这对养父子之间的关系着实诡异,与其说是养父子,却更像陌生人,如此描述还不够,需得还是那种莫名的相看两厌的陌生人。

陈砚慌乱之中向着安落乌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而安落乌则是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陈砚一般,继续看着与雪花纠缠在一起的红梅。

陈砚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安落乌之后自己心里会涌起那种慌乱的危机感,就像是动物畏惧强者的本能一般。

想到这里,陈砚不由得觉得安清黎和安落乌还是有相像的地方的。

那就一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相较于安清黎,安落乌则又多了些阴沉,尤其是安落乌的一双眼睛,不管什么时候,那里面装着的永远都是如同一潭死水般的寂静。

陈砚走后,安落乌抬起了死寂的眸子看向了安清黎的院落,而后缓缓地迈起步子,来到了安清黎的床边。

安清黎听到动静,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清了来人是安落乌之后又闭上了眼,嗤笑一声:“你可真够恶心的。”

安落乌没说话,只是垂着眸子端详着安清黎的面庞,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的影子。

不过过了很久,他终究还是失望地别开了眼,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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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山上,竹屋旁。

一个个子不高手舞足蹈的小老头儿冲着阮云阔吱哇乱叫:“云阔,你不记得我了?”

阮云阔看着眼前鹤发童颜的老头儿面上毫无波澜,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闻山神医,我记得你。”

听到阮云阔这么说,闻山神医更兴奋了:“我走的时候才五岁,这样你还记得我?”

阮云阔肯定地点点头:“记得。”

原初本来是窝在竹屋里睡觉的,但是闻山神医闹出来的动静想不注意到也不容易。

原初慢腾腾地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神医,这次打算住多久?”

“不走了。”闻山神医收起了先前的样子,正色道,“外面世道不太平,还是隐山上清净,所以我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

阮云阔一愣,不太平?

阮云阔问道:“可是,我看京城似乎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不好的事情。”

原初伸出手摸了摸阮云阔的头:“云阔,京城只是这天下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原初回首看向闻山神医:“神医,何以见得这天下局势?”

回应原初的是闻山神医的一声悠悠长叹。

山里的夜色似乎总是比城里的来的早一点,尤其是这飘雪的冬日。

许是下了雪的原因,空气虽然冰冷,但是也格外的清新。

阮云阔呼出一口气,在空气中结成一团白雾,透过这一点点迷蒙的雾气,阮云阔看着天上的明亮的星子,美中不足的是,许是有风略过,一团云雾遮住了月亮。

闻山神医道:“有的百姓,舍不得看病了……”

原初的表情变得凝重,思索道:“这样啊……”

阮云阔向来如同一汪秋水般沉静的眸子里也多了些诧异。

人这一生的花销可以分为必要的,和暂且可以搁置的。

而众多的花销中,唯有吃饭和看病是万万不可耽误的。

若是贫穷,则可以选择较为简单,花销不大的吃食。

但是,唯有看病,是万万不可耽搁的。

若是一个人得了病,却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这个钱,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这个人已经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若是这种现象从一个人蔓延下去,变成了许多人,甚至是整个社会,那么,则说明这个这个国度之中生了暗疮,总有一日会爆发。

“神医。”阮云阔犹豫着开了口,“外面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却回来了?”

阮云阔知道他面前的闻山神医是个真正的有着就济苍生、悬壶济世之心的贤者,所以他不明白,已经当了十几年游医的闻山神医为何又回到了隐山的山尖尖上。

“哼。”闻山神医有些孩子气地哼了一声,“若是我一直处理这些烂摊子,那狗皇帝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民间的问题?”

阮云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思索什么,过了很久才抬起头,认认真真的对着闻山神医道:“您说的对。”

“那么,云阔。”原初的睡眼不再惺忪,而是像一把锐利的矛一般刺向了阮云阔,“要不要和为师出去走走?”

阮云阔的直觉告诉他原初说的不只是明面上的这么简单:“去哪里?”

原初抬起头,看着夜幕:“师父也不知道,只是,你不是说你想当大将军来着?为师虽然不知道外面的机会有多少,但是却知道,一直待在隐山之中是万万没有机会的。”

“好。”阮云阔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但是兴奋之余另一个问题也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下次见到安清黎是什么时候呢?

若是他离开了隐山,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以后想要再见面就难如登山了?

虽然这段日子阮云阔也没有见安清黎,但他知道,若是想见,那他下山就好,不管安清黎愿不愿意见他,他总是有机会的。

但是若是他离开了隐山就不一样了。

阮云阔呼出一口气,在冬夜里掀起了白雾。

“师父,我可以和安清黎道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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