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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小子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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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安清黎斜斜地倚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菌子,多亏阮云阔,让他发现吃了这种菌子之后可以产生幻觉,先前以为这只是个没什么用的发现,但是现在看来分明是有了大功劳。

他已经四月有余没有见过阮云阔了。

四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情,比如树上曾经的绿叶如今已落叶归根,枝头上曾经的繁花如今已零落成泥。

厨子养的小鸡学会了打鸣,陈砚抱来的小狗知道了看家。

这四个月里,太子殿下长高了半寸,皇帝身边多了一位美人。

那么,阮云阔呢?

他还好吗?

安清黎见不到真实的阮云阔,便开始剑走偏锋。

吃了那可以让人看到幻觉的菌子,就能见到阮云阔了。

安清黎让人去山上摘了许多这样的菌子,即使那善于解决菌子中毒的郎中告诉他这种行为对于身体只有害处没有益处,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吃下那菌子。

郎中看着安清黎顽固的样子,气地跳脚,直呼:“无可救药!”

安清黎觉得他说得对,这是心病,心病怎么能是吃几服药就治得好的呢?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安清黎在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午后,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沐浴着温暖的阳光,看着眼前不存在的阮云阔,偶尔还会伸出手,想要留住那份不存在的景象。

今天,也不例外。

安清黎看着眼前垂眸低笑的阮云阔,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他想要拉住阮云阔。

阮云阔离他而去的那天也是这样对他笑的。

但是安清黎伸出的手什么也抓不到,却打落了那日他与阮云阔一起买来的那本话本子。

安清黎捡起那本话本子,看着上面的字。

那小子真坏。

是啊,真坏,最终阮云阔还是离他而去了。

安清黎跌坐在榻上,将那话本子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主子,您这样不行啊!”陈砚闯进了安清黎的房间,“您若是想见阮公子,去隐山找他不就好了!”

安清黎直起身来,眼里带着落寞:“这段时间我去了那么多次隐山寺,却一次都没遇到他,他又这么久不下山,便是在躲我,我又何必去讨嫌呢?”

陈砚咬了咬牙:“可是,主子,您也不能一直这个样子,您还有自己的生活,依属下看,阮公子未必把您放在心……”

“陈砚。”安清黎打断了陈砚的话,面上是几欲凝出冰霜的冷,“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陈砚不明白他的主子为什么如此看重这样一个明明没有太多交集的人,但眼前的安清黎明显是生气的样子,任他心中不解,但也还是应了声是。

二人之间是良久的沉默。

这几个月的时间安清黎除了去给太子讲课,便是窝在屋里,哪也不去,陈砚心里觉得这样会把人憋坏的,因此还是冒着被安清黎冷眼的风险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主子,酒肆那边前几日开始售卖桃花酿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安清黎两眼空洞,想起了自己和阮云阔的第一次偶遇。

是在隐山寺。

他去采桃花,为的就是制作桃花酿。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酒已经变得醇香,回忆也开始发酵。

就在陈砚以为安清黎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安清黎开了口:“去看看吧。”

---

阮云阔来到了京城,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全京城只有一家酒肆有那桃花酿,于是便来到了挂着一块儿写着“一壶好酒”的牌匾前。

阮云阔看着那龙飞凤舞、笔力遒劲的四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那是安清黎写的。

真好啊……

“老板,来一壶桃花酿。”阮云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对老板说道。

“得嘞!小公子,你且等等,我去给你拿。”老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往了酒肆的后堂。

阮云阔立在酒肆静静地等待着。

这个时候,安清黎和陈砚也到了酒肆。

还未踏进酒肆的大门,安清黎就看到了风姿卓越的阮云阔。

即使阮云阔没有穿他赠予他的那一袭白衣,他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安清黎脚步一顿,陈砚注意到了安清黎的动作,有些不解,不过看到酒肆里面的阮云阔便明白了,陈砚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主子,要不要过去给阮公子打个招呼啊,你是太子太傅,是安府的公子,阮公子没理由与你决裂,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安清黎喃喃道,他是右丞相养子,是人前光鲜亮丽的太子太傅,可是他的身上却与那个人有着相同的血脉,若是有一天事情败露,他只会拖累阮云阔。

之前的种种,是他逾矩了。

他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妄想什么了。

“走吧,陈砚。”安清黎迈开了步子,“从后门进去吧。”

“诶,主子?”

安清黎踏着一双暗金云纹黑靴,并不等愣在原地的陈砚:“我想清楚了,他不过是个山野之人,他看不上我,我又何必与他纠缠呢?”

“啊?哦……”陈砚挠了挠头,跟了上去,他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为何有了这么大的改变,总之只要不继续自暴自弃就是好事。

只可惜,他原本以为那位阮公子会成为主子的第一个知心人,现在看来,安清黎的世界,又变的空无一人了。

陈砚没有看到,他的主子说那句话的时候,双拳紧握,骨节发白,丝丝血迹顺着指缝流下,连同安清黎身上的生气也在一同流失。

安清黎迈开脚步的那一刻,阮云阔似有感应,倏地回头,看向了安清黎一开始的位置。

只可惜街上人来人往,并不见他踪迹。

饶是阮云阔目力极佳,也只看到了一片消失在人潮中的玄色衣角。

阮云阔垂下了眸子,心里有了判断。

是安清黎。

他在躲着他。

看来是自己的不告而别惹恼了他。

那么,这段本不该存在的友谊,便也到此为止吧。

安清黎有自己的圈子,合该与那些官家贵人走在一起,自己的存在只会是他人嘲笑他的一个话柄。

可是,可是,他好不甘心啊……

“小公子,你的桃花酿。”酒肆老板的出现打断了阮云阔的胡思乱想。

阮云阔将银钱递给了老板,老板却摇了摇头,笑呵呵道:“有人请过你的酒了。”

老板说完这句话后便没有再与阮云阔说话,转身招呼起了别的客人。

阮云阔注意到另一人手中的也是桃花酿,可酒坛子上面贴着的红纸上的字迹却不一样。

自己手中这坛酒上面的字迹像是与那牌匾上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且墨迹尚未干涸。

是现写的?

阮云阔的眼眶有些发酸。

一阵秋风穿堂而过,撩起了阮云阔耳边的一缕发丝,飘动的发丝划过他的耳畔,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阮云阔抬起手,拭去了自己眼角的一点湿润。

他想见见安清黎。

即使现在的他还不足以站在他的身边,但以后总有无限可能。

人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不是吗?

“老板,我想给请我酒的那位公子道个谢。”阮云阔找到了老板,递给老板一点碎银,请人办事,总得有点好处。

老板攥了攥手里的银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把钱还给了阮云阔:“我去帮你问问。”

阮云阔点点头:“多谢。”

老板又去了后堂安清黎所在的房间找到了安清黎:“安公子,那位小公子想见见你。”

安清黎躺在一张摇椅上,阖着眸子,若不是他仍在摩挲手上的玉扳指,只怕会让人以为他睡着了。

陈砚立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即使他再大大咧咧,眼下他也看出了安清黎情绪的不对劲。

过了许久,安清黎才睁开了眼,掏出了一张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去了自己手上的血迹,而后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见了。”

“是。”酒肆老板应了一声便退下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安清黎和陈砚二人。

安清黎道:“陈砚,你也退下吧。”

“是,主子。”

安清黎拿起了那张沾了点点血迹的帕子,对着光仔仔细细地看着。

他与阮云阔初见时,给过阮云阔一块帕子。

如今他手里这块和赠予阮云阔那块原是一块布上裁下来的。

那时候的他,只是想着两人之间就这样有了隐秘的联系。

可是现在看来,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块布裁成两块,照应了两人之间的命运。

就像是,割袍断义。

他本不该,本不该赠予阮云阔那块帕子,这样的话,说不定……

不,隐山寺相遇时,他就不该和阮云阔搭话,那样,没有得到过美好,自然也就没有失去时的痛苦了。

但是阮云阔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躲着他了呢?怕是原初和他说了什么吧。

安清黎双目无神地看着帕子,一颗泪从他眼角滚落。

对了,他那时与阮云阔说了什么来着?

哦,对,是“公子好睡,别叫他人见了美人挂泪”。

安清黎弯了弯唇角,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抬手用那帕子擦去了那颗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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