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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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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几日的瘾药案终于落下帷幕。

京城的风波平息,朝堂上却愈发暗流涌动。

东宫的后院。

花圃中的凉亭里站着两个人,一个身姿瘦削穿着一套藏青色锦袍,容貌清隽,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柔软弧度。

他指尖拈着一朵花,花瓣娇嫩经不住半分磋磨,稍微用力,花朵就破碎纷飞落在了亭子外。

“殿下,宫中传来消息,说陛下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祁王并未受到半分苛责,甚至皇帝还宽慰了他几句。”

说话的青年立在太子身后,那张脸太具有辨识度,深邃眉眼中透着明显的算计之色,一瞧便是贺家人,与贺淮有着如出一辙的阴翳与世故。

贺伯安见太子不说话,又问:“殿下,此番祁王明明参与其中,可陛下为何还是不曾有丝毫芥蒂?崔家盛宠不衰,本就让人忌惮,祁王越被陛下看重,朝廷上这些臣子就越会见风使舵,于您实在是大不利。”

“不利便不利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太子不咸不淡道。

他眺望着远处花园中的绮丽景色,面上却难掩失望和晦暗。

皇帝偏宠祁王人尽皆知,可近些年却逐渐过分。

以至于太子在朝中几乎沦为了透明人,他有心去争宠,可他能拿什么争?

贺伯安自然知道太子的尴尬,但好歹是皇帝亲封的太子殿下,只要他在一日,祁王就没办法名正言顺拿到那个位置。

“殿下,太医院那边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吗?”贺伯安问。

太子偏身看他一眼,“为什么不继续?”

既然毫无胜算,那他就除掉所有的路障和祁王的筹码。

待到最后两人都只剩下平等的东西时,那个位置能落到谁手上就凭自己的本事了。

太子生得好,容貌偏于女相,眉眼细腻如画,与他那位早亡的母后长得太像。

这也是皇帝心中不喜的原因。

皇帝当年迎娶皇后,是先帝降下的皇恩。

彼时的皇帝并不出众,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七皇子罢了,所以他的皇妃出身一般且性子不佳。

二人婚后相敬如宾,始终冷淡疏离,即便嫡子出生,也依旧没能改变七皇子的态度。

“对了,姜家那位小姐跟鹤灵渊和离后,祁王那边有派人去接触吗?”太子蹙眉,声音也稍显清泠。

“没有,祁王府中一向是闹腾得厉害,正妃与那个外室斗得火热,祁王哪里还能有心思去想别的。”

“既如此……找个时间,我去会一会姜三娘。”

贺伯安有些惊讶,太子妃早已经入主东宫,若太子想要迎娶姜浓,那只能侧妃或平妃想待,姜家会同意吗?

太子懒得去管同不同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皇帝到底什么时候死?

秋风冷肃,刮过宫道时,便回荡起一阵低低的恍如哭泣的声响。

鹤灵渊背着手往宫外走,查清作伪证这件事情彻底落到他头上,皇帝到底还是心中顾念了两分鹤灵渊,没有严惩他,只是中郎将的位置没了。

皇帝把他从自己身边调到了南大营去。

这正中鹤灵渊的下怀,也是他一直以来所谋划的。

姜仲凛骤然回京,即便姜浓那边不跟他说什么,他也不会冒然接手皇帝安排的事务。

但南大营那边可等不了,姜仲凛现在不去,那就先换个人顶上。

皇帝本来也有其他人选,只是要么阅历浅,要么资质平庸,管个南大营都管不好。

一来二去,南大营那边又空悬了主位,目前只有一个老将军在暂时管理着。

鹤灵渊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皇帝要罚他,但又不能罚太重,把官职给夺了,却又不能让他成白身。

目前朝中党争倾轧严重,鹤灵渊这种无派无主的臣子若是丢进这滩污水中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他身上原本的性子和棱角。

显然皇帝很清楚这一点,他对鹤灵渊也确实不错,否则不会绞尽脑汁刚好想到了南大营。

一切都很巧妙,到底就是在揣度天家心思罢了。

去南大营依旧是中郎将,因为鹤灵渊没有上过战场,若皇帝给了他骠骑将军一职,朝中的那些人怕是要闹翻天。

姜仲凛当时在御书房听见皇帝的这个旨意时,脸色顿时就难看了两分,利用一次便罢了,怎么还反复利用呢?

真是逮到了一只羊就使劲薅啊。

放在旁人身上便罢了,可接下姜仲凛这原本属于他的担子的人是自己前女婿,他纵然心中有气也发不出,也不能生气。

毕竟是你拒绝了皇帝的差事,人鹤灵渊就算受罚,那也算替你挡事了……你合该念着这个人情才对。

皇帝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况且把位置给鹤灵渊,将来要还到姜仲凛手上时,也更好处理一些。

毕竟是前女婿嘛……

可姜仲凛只觉得鹤灵渊这厮着实让人生厌,本来是皇帝的错,他还偏偏算在了鹤灵渊头上。

回了姜家后,他就冲着陆观月抱怨了好久。

又说:“和离的好!这狗东西是算计我呢吧?指不定今天这场戏就是他和皇帝联合起来搞我的!”

陆观月哭笑不得,“你又是哪根葱,值得人家合起伙来谋算你吗?”

“那皇帝为什么不问别人的意见,偏偏问我的?真是气煞我也!京城这些人都根生了九曲十八弯的肠子啊,我哪里招架得住!”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陆观月伸手给姜仲凛倒了杯水,又道:“谁叫你自己想着去推脱差事的。”

“我自然得推脱,要不然就被拴在京城了!到时候漠北谁守啊?”姜仲凛一口气把水都给灌了下去。

姜浓过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闻言不免微微蹙起了眉,她行至母亲身边,才出声问道:“父亲今日进宫受了气吗?还是说出了其他事情?”

姜仲凛见爱女过来关怀自己,连忙把在御书房遇到的那场大戏给复述了一遍。

临了,他还道:“闺女啊,这鹤灵渊真不是个东西!他肯定是和皇帝早就计划好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呢?那可是审出伪证哎,不抄家都算好的,皇帝居然听我一劝,就既往不咎了……他俩绝对是串通好的!”

“爹爹莫要生气,这件事情或许皇帝并不知晓。”姜浓稍作思索,便明白了鹤灵渊想要去南大营的目的是什么。

无外乎是兵权罢了。

可南大营根本算不得多庞大,即便是能拿到兵符,靠南大营似乎也没办法掀翻整个京城。

姜仲凛一听姜浓的话,顿时就浓眉竖起,唉声叹气道:“我闺女怎么都不向着我呢?”

“爹,我怎么可能不向着你,鹤灵渊去南大营,这不是正好吗?您刚好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安静地休息一下了。

我还给您寻了几个大夫,让他们仔细检查一遍您的身体把那些隐藏的经年旧伤都治好,您才能多陪伴我几十年!”

姜仲凛闻言摇了摇头,“哪里需要你来操心,你爹我没事的,那些都是小伤,不足挂齿!”

陆观月在一旁听见了,抬手就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女儿是好心,你那些旧伤确实该让京城的名医给你看看了!”

“叫什么名医,让闻毓来给我瞅几眼就行了。”姜仲凛在宫里吃了瘪,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新女婿。

果然,衣不如旧人不如新。

姜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父亲!麻烦人家干什么,国子监要准备冬考了,闻毓往后一段时间都要忙起来哪里有时间过来伺候你。”

“你这话说的,还没成亲呢!就开始心疼起来了?”姜仲凛皱起眉,故作几分愠怒的样子。

“什么心疼啊……我说的是实话,你婉拒了陛下的差事,但人家还要在国子监当值呢。”姜浓笑起来,又忙伸手去给姜仲凛揉肩捶背。

陆观月见状,扯着姜浓就坐了下来,“别伺候他,让他自己疼死算了!给他请了名医,还挑什么挑?真好意思说出口,闻毓是好孩子,知道了此事定然不会置之不管,本来就忙,他还多事!”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姜浓捂着肚子笑倒在桌子上。

她抬手支着下巴,思绪回转,又想到刚才姜仲凛说的事情。

如今太子和祁王相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能互相衡压,只能说明他们都缺了关键性东西。

是兵权。

这个东西却不好拿,前世的祁王绝对动过念头,但武将那边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姜仲凛一死后,就都分崩离析了,隐隐中似乎有点各自为主的意味。

那时候姜浓听鹤灵渊偶尔说起此事,她还有些不懂,那些武将最开始不都看好祁王吗?

为何后面却倒戈在了鹤灵渊这边?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武将背后也有人操控。

今生的鹤灵渊率先一步自己去拿兵权了,他另辟蹊径,不碰漠北的武将,直接插进南大营里面去。

姜浓不太看好此举,若那幕后之人的手已经伸到了漠北的话,鹤灵渊得到南大营似乎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毕竟前世是那人刻意而为,目的在与推鹤灵渊去谋反。

而今生鹤灵渊是想用南大营去对付此人吗?

还是手握南大营后,直接对上皇室?

姜浓猜不准,但她觉得南大营是不会轻易被攥在他手心中的,他毕竟没有驰骋过疆场,非正正经经的武将出身,于威名一事上太过欠缺。

不过,还有一种形式。

倘若姜家入局,凭借姜仲凛这些年的声望和手上的势力,他瞬间就能把控住南大营……还有漠北那些将领。

可惜了,姜家不会参与。

这也是前世姜家覆灭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只要姜家倒了,鹤灵渊便再无可能拥有绝对的反抗之力。

姜浓思考太久,等回过神时,正堂里只剩下了她和陆观月。

“不发呆了?”陆观月偏头笑看着姜浓,她手上正拿着一方帕子在绣,布料轻软,一瞧就是给小孩儿用的。

“父亲去哪里了?”姜浓趴在桌子上,盯着陆观月绣花。

“去找你二哥和弟弟了。”

姜浓闻言点了下头。

陆观月见她百无聊赖,又说:“你不用守着我,这两日净陪我了,你不无聊吗?去找冷霜玩吧,这京城里面你也没几个好友,她性格好,你跟她玩,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母亲为何突然改观?”

以前陆观月是不太喜欢师家的,连带着对师冷霜都一直冷冷淡淡。

“以前是我多虑了,冷霜其实是个挺好的孩子,可惜却生在了师家。”陆观月叹息。

“师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姜浓敏锐地察觉出母亲语气中的不对劲,她抬起脑袋,目光中都带着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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