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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我那当乱臣贼子的夫君 > 第75章 穹花

第75章 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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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韫又在外晃悠了一整天,却依旧毫无收获,直到傍晚时,才泄气地长叹一声,抱着胳膊不愿意奔走了。

立在他身侧的梁世休见状,不免笑意灿烂,“姜四公子啊,要不算了,同我一样顺其自然吧……你瞧我妹妹还不是没觅到合适人选呢嘛,急是没有用的。”

荥阳郡主上次办赏花宴,结果姜浓与贺宁朝双双落水,把一个好好的宴会弄得乱糟糟,最后原定的计划也没能实施,梁世休不免也叹了口气。

他仰头望天,一脸怅然:其实不是没有合适人选,是人家根本不愿意娶自家妹妹啊。

两人同病相怜,免不了惺惺相惜。

本来梁世休还和姜韫不怎么熟稔的,昨日好友拉着他一起去喝酒畅聊,也是带了点做场面的客套意味。

后来他察觉到了姜韫在宴席上暗中打量的目光后,心中便不由想得更多。

许是因为两人都抱着同一种目的,所以略一相处,便心照不宣地明白了对方的郁结所在……

都是为姐姐妹妹操心的苦命人啊!

梁世休太能明白姜韫的感受了!

家中就那么一个娇气可爱的女孩儿,从小都是被大家宠着呵护着长大,如今到了婚嫁之年,怎么可能马马虎虎就随意选个人嫁出去?

姜韫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情,遇到个梁世休,方能吐露一二自己的愁闷。

但他好歹顾及着姐姐的声誉,只说看不得鹤灵渊在和离后还这么逍遥自在,所以想暗地里给自己找个对眼缘的姐夫,莫要再重复之前的事情了。

梁世休拍着他的肩膀表示理解,本朝的风气较为开放,也没有什么守节的恶习,男女和离后再娶再嫁那都是自己的自由,外人可没有置喙的权利。

思来想去,梁世休决定暂时缓缓,他妹妹还小呢,不急。

再说了,闻毓也还未成亲,万一多磨一磨后,真能促成两人婚事也不一定呢。

他这边是找到心仪人选却不可得,而姜韫那边则是迫切想换掉姜浓的那个心仪人选。

这么一看,两人是真有缘。

“行啦,别郁闷着一张脸了……走,我听说今日城北的那个穹花馆开业,咱们去凑热闹吧。”梁世休伸手推了一把姜韫,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姜韫不情不愿地提步跟在他身后,面上神色依旧没好到哪里去,“穹花馆是干嘛的?不会是青楼吧?……那不行,我阿姐不让我去青楼的!”

他疾走两步追上梁世休,摆了摆手就要拒绝同往。

梁世休偏头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大笑出声,“这么大了还被你姐姐管着啊?啧啧啧真可怜。”

姜韫立刻怒声反驳,他浓眉一横,俊俏的脸上略带两分骄傲道:“被阿姐管着怎么了?她管我,说明她在乎我,况且我俩一母同胞,她管我不是应该的嘛。”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被她打压欺负惯了,都不晓得反抗了,还找借口,真是笑掉大牙。”梁世休毫不顾忌地嘲笑道。

姜韫恼怒,甩开他自顾自地往前冲。

梁世休边笑边向他道歉,又说了一箩筐姜浓的好话,才把这个炸毛少年给哄得稍微没那么带刺了。

两人走得很快,没一会就到了穹花馆门口。

果然是今日开业,热闹氛围难以名状,精致华丽的大门外还堆着好多旁人送来以示庆贺的鲜花与鞭炮。

姜韫随着梁世休往里走,他转着脑袋到处看,心中不觉啧啧称叹,又有些好奇,便问了出来:“这穹花馆是谁开的啊?这么阔气,道贺之物摆都摆不下了,还有这楼想必也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和钱力吧。”

“据说是崔家,也不晓得是不是乱传的,穹花馆早就建好了,但一直没有开业,前段时间说要开业了,结果又被搁置,我暗地里瞧着可能确实是崔家的产业。”

“为什么这么笃定?”

“……这楼约莫是崔冠沦经手的,但他不爱这些管这些固定生意铺子,更爱搞点贸易流通货,那个来钱快嘛。

而之所以笃定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崔家好像出事了,这是我爹说的,他们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对家有半点风吹草动,就能立马敏锐嗅到。”

姜韫听得愈发糊涂,避开迎面而来的客人们,又偏头问他:“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崔家有事发生,所以穹花馆开业?”

梁世休摇头,“不知道,但我感觉这楼应该是换了个主人……或许是那位祁王?毕竟只有他才能大张旗鼓无所顾忌地干这些事情。”

姜韫本来就不喜欢京城这些阴晦曲折的阳谋阴谋,现在听完梁世休的话后更加懒得去思考,反正与他无关,想来想去还费精力。

他又问:“那这穹花馆到底是干什么的?”

虽然梁世休说不是青楼,但姜韫光是用目光这么一扫,就发现来的人大多是男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古有勾栏瓦舍,现有琼花清馆,这都是听戏饮酒的好地方,可不是什么变了味的青楼。”梁世休说的一脸坦然,毫不避讳。

两人上了二楼,引路小厮带着歉意道:“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啊,其他位置要么有人要么都预订出去了,只剩下来这个靠墙的偏座…为表歉意,馆内将二位的酒水钱都免了。”

梁世休抬眼一看,就微微蹙眉,偏座自然是不讨喜的,且看正中的那个戏台格外费劲,平日都没有人会坐这边,因着今日客人太多,所以才只剩下了这个位置。

他鼻腔中轻嗤一声,刚要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以此来换个好位置时,身侧的姜韫就已经无所谓地摆了下手,“坐哪都一样,我又不爱看戏。”

说罢,姜韫还偏头问梁世休:“你没意见吧?”

梁世休勾唇露出一个假笑,敷衍至极,“姜四公子久未居于京城,说来还算半个客人,我作为东道主,怎么会反驳你呢?”

姜韫闻言,能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戏谑,但姜韫素来对自己抱有好感的人异常大度,所以完全不跟梁世休计较。

小厮松了口气,领着两人入了偏坐的隔间。

来这边的人主要是为了看戏,且追求雅致风流,所以隔间不类其他酒坊青楼那样是完整的密闭分隔,而是由一扇扇及其宽阔的各色各样屏风隔断。

屏风上悬挂着纱帐或竹帘,若是觉得旁边坐了碍眼之人,就可以把纱帐竹帘落下,这样一来,也算是彻底切割成了独立的空间。

姜韫刚一坐下,楼下的戏台子上就敲锣打鼓地唱了起来,咿咿呀呀略显吵闹。

每个隔间面对着戏台子的方向都是半腰高的栏杆,看得兴起时,倚栏饮酒不失为一桩雅事。

姜韫却不喜欢,他皱了皱鼻子,只觉得这穹花馆着实过分高雅精致,若放在漠北,第二日就会闭馆了。

梁世休看他一脸嫌弃,就知道他心中对此感到厌烦,“姜四公子,我带你来呢,一是这边开业新奇,二是许多世家贵子都会过来捧场赴宴,你可以盯着那楼梯口,指不定就碰到个顺眼的呢。”

他抬手指了指一楼,然后就不管姜韫了,自己斟了杯酒边喝边将目光放在戏台上。

姜韫环抱着手臂端坐在椅子里,他阖了阖眼眸,当真开始盯着梁世休说的那个楼梯。

穹花馆背后的主家着实财大气粗,馆中布置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便罢了,所上的酒食糕点都算得上京城中的佳货,且进来消费也并不是漫天叫价,钱多钱少都有个落脚之处,只要不是衣衫褴褛形貌不堪,小厮都会规规矩矩把人给迎进来。

梁世休捻着一块栗子糕入口,这才坐下一会儿,桌案上的酒水就浅了一半。

他吃得心满意足,话也就多了起来,“这也就是第一天开门,后面可就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咯。”

姜韫还在盯梢,闻言不曾转头地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日是穹花馆拿来打响名头的日子,所以才会谁都接待,等往后再要进来就需门槛了,毕竟看戏赏乐实乃大雅之事,哪是三教九流瞎搞的地方。”

姜韫哼笑,讥讽道:“装腔作势,既然如此,就该从一开始就论等级接待啊,否则日后不会落下个狗眼看人低的话吗?”

梁世休大笑,他伸手点了点姜韫,“姜四公子真是率性坦诚,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你也不想想开的起这穹花馆的是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和闲言碎语的人吗?”

“嘁,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

姜韫目光一斜,就瞧见了正迎着楼梯上来的那个人。

他翘着唇角冷冷发笑,“说道貌岸然,道貌岸然的人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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