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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我那当乱臣贼子的夫君 > 第37章 借口

第37章 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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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情绪后,姜浓挽着陆卿云和师冷霜的手臂往外走,知膳阁就在玲珑楼斜对面,过去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斜阳西垂,街市上逐渐亮起一盏盏灯笼,一团团温黄的光晕接下沉阳的担子,将逐渐铺展而来的黑暗驱逐。

知膳阁更是灯火通明,在及近宵禁这段时间最是热闹。

下值的人终于能松了口气,叫上一桌鲜美膳食好好犒劳自己,还能与三两知己好友把酒言欢,诉一诉白天的劳累疲倦。

门前左手边不断有马车来,男子女子们或独行,或几人成群相携,入了知膳阁后,大堂里更是喧杂吵嚷,贩夫走卒都落座于此,免不了喝酒阔谈。

陆卿云熟门熟路地带着身后四位晚辈往楼上行去,有知膳阁的伙计见了,扬声道:“陆大掌柜,厢房里面的席面都备好了,若是还要增添,直接开门唤一声即可。”

“好,酒水都是给我上的最好的吧?”陆卿云含笑冲伙计点了下头。

“那是自然!”伙计又寒暄了一句:“今日的客人络绎不绝,我们这边都快要忙不过来了。”

姜浓闻言,转着脑袋打量了一圈大堂和二楼三楼的厢房,果然人很多,不说大堂都座无虚席,连厢房的门上几乎都挂上了客入的牌子。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她向陆卿云询问,又想了想今天确实不是什么漏掉的佳节。

“好像是休沐日吧……哎呀,不管什么日子,这知膳阁的生意就没有冷清的时候。”

姜韫走在姜浓身后,闻言道:“去年回来还不觉得,今年回来怎么就大变样了,我觉得这阁里面也就那几道菜色稀罕些,其他的菜肴都味道平平。”

他生长在漠北,吃喝的东西除了边关特有的,邻边的小国也会过来贸易,各式各样的稀罕玩意儿从不重复,将那一张嘴倒是给养刁了。

每次回了京城,他都会大肆批判这边的食物太过清汤寡淡,毫无漠北的辛辣甘烈滋味。

姜浓回头瞪他一眼,娇斥道:“不爱吃就自己下楼去隔壁摊子点份炙肉汤面和胡饼吃,那个合你口味。”

“别介啊,我的好阿姐,我这不是在说笑嘛!哪能当真了,我爱吃,我最爱吃知膳阁的东西了。”姜韫勾唇陪着笑意为自己辩解。

两人正说着话,姜韫身后突然插进来一个人,着急忙慌地就往前跑,不经意间就撞到了他。

他脸上笑容未收,但嘴角却绷紧了些,偏头望去,是一个身着国子监青衿的生员。

那位生员见自己冒冒失失撞了人,猛地顿下脚步朝姜韫拱手致歉:“不好意思啊兄台,我赶着去赴宴,不小心撞到您,还请您见谅。”

姜韫本想发怒,可见那生员白净脸庞上逐渐被羞愧的红霞占满,他的怒火也就稍稍消下去一些,只摆了摆手,没好气道:“见谅见谅,快走吧。”

那生员长着一张秀气至极的脸,缀在纤细长眉下的那双眼眸漂亮到不似男子该有的,他再次冲姜韫行了个歉礼,然后就转身疾步往前走了。

这一打岔,倒是让一旁的师冷霜突兀出声问道:“国子监这都多少年了,青衿的样式还是这般古板严肃?”

因着刚认识鹤灵渊时,他就穿着一套青衿,所以导致她对所有身穿国子监青衿的人都没了好感。

姜韫与她同仇敌忾,附声道:“着实难看得很,总感觉国子监这些人都不怀好意。”

陆卿云闻言,噗嗤地笑出了声,“我看你们俩是对人家贺六不喜,所以才对这些生员抱有成见吧?”

师冷霜抱着手臂没有反驳,姜韫淡淡冷哼一声,也不置可否。

进了厢房后,几人依次落座。

姜叙话很少,但手上动作倒是仔细,拉开左手边的椅子,示意姜浓坐在自己身旁。

圆形的木桌正对着门的方向,依次排开分别是姜韫、陆卿云、姜叙、姜浓和师冷霜。

陆卿云见众人都坐下了,清了清嗓子后,才道:“先等一等。”

姜韫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两口后问她:“等什么?还有谁要来吗?”

师冷霜环抱着手臂看向陆卿云,心底已经约莫猜到了要来的人是谁。

姜浓脸上神色僵了一瞬,随即凝着眉对陆卿云道:“姨母,我与他都已经和离,两不相欠再无干系,何必又让他过来。”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鹤灵渊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更不想身边的亲人好友搅进这些事情里。

“到底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便你俩和离,也犯不着老死不相往来吧?”陆卿云作势拍了下自己的嘴,又忙向她解释:“小姜浓,我也就是随口邀约了一句,他身边那小厮并未言明应允,或许他并不会来。”

姜浓轻轻叹出一口气,心知姨母是为了帮她主持公道,今日姜叙和姜韫也在,不管两人之间有何龌龊,大抵还是要摊开说清楚,否则姜家两兄弟岂会轻易放过鹤灵渊?

若是鹤灵渊一人抗下,那到时候姜浓这边的人更是不会罢休,毕竟他们可不能容忍姜浓受到半点委屈。

说白了,今日这桌席面,就是陆卿云牵头拉开的兴师问罪之筵。

姜叙久未出声,厢房内静下来后,他反倒开口道:“不来也无妨,我兄弟二人自会去寻他的。”

他神情淡然,似乎说的就是平常寻访知己好友同游时的随性,实则眼底却暗含讥诮与讽刺,明明白白袒露出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姜浓心口又胀又酸,她吸了吸鼻子,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后,才软声道:“二哥,谢谢你。”

谢你前世所做的一切,谢你无论何时都站在我身后,更谢你倾尽全力的偏袒和爱护。

姜浓还是没忍住,抬手掩面而泣,她的哥哥们和弟弟啊,为她做的够多了,前世她又欠他们太多,真不知道该如何偿还才能平复心中的酸涩与感激。

姜韫把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脸上的笑意早就收回,此时冷着一张脸,与姜浓生气发怒时几乎一模一样。

他道:“阿姐,你心中不要有丝毫受之有愧的情绪!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无论作何举动,都会以你为先……并且爱护你这件事也是我们从小贯彻到大的,如今已然成了习惯,若你独自一人不需要我们时,我们才会觉得受伤呢。”

如此贴心又慰藉的言语,姜韫很少吐露出来,要是搁在平时,姜浓定要缩着脖子骂他一句肉麻,可放在现在,她只觉得无比安心。

不管怎样,她身后都有家人。

他们爱着护着她,那她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此生平安顺遂,再不受半点前世的坎坷与折磨。

“好啦,瞧你们一个个的,都还是小孩呢……有什么事情还有长辈在,哪轮得到你们冲锋陷阵。”陆卿云笑起来,又递过一张帕子给姜叙,示意他帮姜浓擦一擦眼泪。

师冷霜虽然没有出言说什么,但她抬手环住了姜浓,手掌轻抚着她的肩头,暗含安慰之意,又仿佛是在无声告知她,除了你的兄弟们,还有我呢。

姜浓觉得自己的情绪还是太过起伏不定……

竟不记得现在的姜浓眼皮子为何这么浅?或许还是因为见到他们,所以她才会格外敏感又触动。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收拢,继而轻声道:“与鹤灵渊和离的原因在我。”

此话一出,厢房内又静了下来。

屋外抬手正要叩门的人也顿住了动作,他身姿挺拔地立在门口,透过玄色锦袍,依稀能察觉出他右腿上似乎有伤,站立时大部分倚仗着另一条腿。

“因为我变心了,我不喜欢鹤灵渊了,所以才会提出和离。而他是无辜的,一直未曾说明真相,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故而才会对你们一再隐瞒,现在我却不想瞒着你们了。”

姜浓眼角泛红,面上神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震惊到姜韫立刻反问她:“阿姐,你确定?我怎么不太相信啊。”

说姜浓变心那简直就是在说明日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一样,毫无说服力还显得格外古怪。

毕竟姜浓有多喜欢鹤灵渊,那都是人人可见的,她自小性子就执拗,认定的人或事从不更改。

不懂得及时止损,梗着脖子一条道走到底,非要看看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结局。

前世的姜浓便能证明这一点。

她冥冥之中知道待在鹤灵渊身边有危险,可到最后还是不肯离他而去,直到被那一杯毒酒害死了,才如同落到了实处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终点。

不止是姜韫不信,在座其他几人也都不相信。

姜浓知道他们不会相信,但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重复道:“若不是因为我变心,那我又怎么可能与他和离呢?你们也说了,我那么爱他,往日分别片刻都受不了,可我现在还像是以前喜欢他的样子吗?”

她太镇定了,脸上没有分毫悲伤和不舍。

在说到鹤灵渊时,她的眼底也不再带着以前那种灼热刺目又明晃晃的爱慕之情,剩下的只有满不在乎的漠然和决绝。

正在几人因此沉默时,厢房的门却被人推开了,男子的声音随即响起,“你们还是被她骗了……若她真变心,怎么可能还会为我找借口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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