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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我那当乱臣贼子的夫君 > 第28章 求你

第28章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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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剑刃出鞘时发出脆响的嗡鸣,鹤灵渊执剑刺向卫呈言。

贺宁朝惊骇不已,急忙挡在卫呈言身前,她表情慌乱地阻止道:“弟弟!”

“让开——”鹤灵渊眼尾发红,气怒之色从眼底蔓延开来,使得他整张脸都变得分外凶狠。

这一瞬间,什么理智什么筹谋什么算计都通通烟消云散,唯有眼前的卫呈言才是鹤灵渊最想杀死的人。

他千般谋划万般隐忍,为了找出幕后之人,不惜与姜浓决裂,他以为这样就能护住她。

结果,她还是死了。

早知道她会死,他就该发疯直接杀了这些人!

把这些人全杀了,他看还有谁敢暗害姜浓。

可惜一切都迟了。

鹤灵渊恨自己恨得呕出一口血。

都怪他......

就连害死姜浓的真凶也是他。

既然如此,那就都给姜浓陪葬好了。

他神情恍惚,眼底仿佛还倒映着熊熊火焰,耳边传来卫呈言的嚎叫声,凄厉又尖锐。

缓步走向火中时,鹤灵渊笑得如同疯了一样。

大火焚烧之痛却远不及丧妻之锥心。

卫呈言收了脸上的笑意,十分不解地盯着鹤灵渊问道:“灵渊,你这是怎么了?弄伤你的腿闻毓也有份,怎么偏偏找我算账?是他说你身体无大碍,我们才搬你回来的,要不然肯定会顾及你的伤腿啊。”

他的辩解言辞无比恳切,目光更是暗露神伤和委屈,叫人听了只会觉得他确确实实被冤枉了。

一旁的林曼芝也赶紧来劝鹤灵渊:“灵渊,先把剑放下!仔细着别伤到呈言,也别伤到你自己!”

鹤灵渊却完全听不进去,他只觉得眼前的卫呈言是如此令人作呕,又如此虚伪。

纵使早已经明白卫呈言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更明白他的背叛和虚情假意都是真实存在的,可鹤灵渊却始终惦念着那点可怜又微末的同窗情谊。

最开始是他手下留情没有杀他。

到最后是为了查出幕后推手才不得不留他一命。

可惜现在的鹤灵渊却再也不想退让了。

杀死卫呈言成了他最后的执念。

就算是同归于尽,一切都付之一炬,他也不会再次放过他!

鹤灵渊气得目眦俱裂,猩红的眸子瞪着卫呈言,像是要将他拨皮抽筋即刻投进焰炉里烧成灰烬,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卫呈言亦被他看得心底发慌,不断回想着自己到底哪里露了马脚被他发觉了,才会将人气成这副模样。

可他倒真有些委屈。

即便是算计了鹤灵渊几次,但都无伤大雅,又没有让他陷入险境中,再怎么气都不可能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极端啊。

“灵渊……哎,等一下,你到底怎么了?注意你的腿啊,才包扎好的!”

卫呈言一边向后退着去躲避鹤灵渊的攻势,一边继续温声软语地劝他将息自己的身体。

两人一个提着长剑在后面追,一个加快脚步往府外逃。

长剑裹挟着凌厉的风划破卫呈言后背的袍子,‘嘶啦’一声后有淡淡血色渗出。

一时间,众人都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得愣住,皆没了动作。

还是卫呈言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唤回了众人的神智。

可鹤灵渊那个样子,又有哪个近得了身?

他挥舞着利剑,下人隔着半丈远的距离劝慰着他,都怕靠近了些就被他顺手拿剑给砍了。

卫呈言难以招架,后脊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刺痛迫使他逃命的速度更快了。

奔逃中头上的官帽不甚跌落在了地上,他回身想去捡起,还不等伸手,那边鹤灵渊的剑就‘哐’的一下砍中了那顶帽子。

泛着白光的剑刃带出的剑气将他的手背割伤,鲜血刹那涌出,卫呈言的脸都白了几分。

黑色官帽也被一劈两半,竹骨断裂之声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卫呈言哪里还敢捡,慌不择路地撩起袍子下摆就往外跑,发髻都跑乱了,才仗着腿脚健全的优势甩开了鹤灵渊。

他就这般毫无形象可言地从棉枫院直奔大门口。

当看见了不远处的大门时,卫呈言陡然松了口气,结果还不等他庆幸,身后的鹤灵渊就拖着伤腿再次追了过来。

鹤灵渊身上还穿着那套坠马时的墨色常服,包扎腿伤时大夫解开了衣襟,如今他腰带也没系,就大敞着衣袍,一手执剑,一手提着那顶一分为二的官帽。

他同样狼狈,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还一瘸一拐。

可当他扬剑砍向卫呈言时,身上生出来的骇人气势使人不禁瑟缩着往旁边退了半步。

卫呈言亦被这无形气势所压倒,踉跄着半跌在地上,腿软到爬都爬不起来。

他到底只是一个手拿笔墨的文官,哪里比得过鹤灵渊这厮的强横。

平日里在骑射摔角一事上就难胜于鹤灵渊,现在更是被碾压到心口不自觉慌乱又害怕。

他伸手撑在地上,想要往后面避开鹤灵渊这一剑。

但鹤灵渊抬手落下时的动作可是带着必杀的决绝,卫呈言根本是逃无可逃,只能引颈受戮,惊惧地闭上了眼睛。

“鹤灵渊——”

一道女子的呼叫之声却在长剑直逼卫呈言的脖颈时响起。

泛着白光的剑刃堪堪停在了离脖子一指的位置,有掉下来的碎发被长剑割去,散乱的滑落在卫呈言的袍子上和地上。

鹤灵渊全身僵硬,缓慢抬眼看向了站在大门口外面的人。

他的怒火和恨意瞬间凝滞在了脸上,目光依旧锋利,却失去了能伤人的力道。

僵持着举剑砍人的动作,直到姜浓走近,鹤灵渊才回过神来,他手上的长剑‘啪’的一下坠在了地上。

那边下人急忙去扶起卫呈言,这边鹤灵渊手指发颤,浑身战栗到快要支撑不住。

姜浓从看见鹤灵渊第一眼后,就察觉到了。

这不是少年的鹤灵渊。

他眼底浓郁又化不开的阴沉和狠意将他暴露,哪怕是看向姜浓的目光中带着隐晦爱意,可那些无法示人的情绪才是他拥有最多的。

“鹤灵渊,不要发疯。”

姜浓往前走了两步,隔着几步远,她却固执地不愿再靠近。

鹤灵渊的喉结急速滚动了几下,吞咽中只觉得自己嗓子又干又苦。

他舔了舔唇,想说什么,脑后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逼着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竭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维持住清醒的状态,可鹤灵渊只能脚步踉跄地往姜浓身边走了几步,“姜浓,别离开我。”

他嗓音沙哑,裹着难以忽视的哀求与卑微。

脱力倒下时,一具温热又柔软的身体支撑住了他下滑的趋势。

即便是说了多少次要心硬些,可她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鹤灵渊无知无觉的瘫倒在她面前。

上前一步接下他沉重的身躯后,姜浓也被带着压倒半跪在了地上。

昏迷在姜浓怀里的鹤灵渊脸色苍白,眉眼紧蹙中糅杂着刺目的哀愁悲伤之情。

他抿紧的唇泄出两个字来,落在姜浓耳中,令她心口一颤。

“......求你。”

大雨在此时兜头落下,银河倒泻般的暴雨像是厚重的帘幕,将相拥的两人困在门口的挑檐下。

无论前世,亦或是今生,都会在第一时间抱住彼此。

闻毓和卫呈言都被这场瓢泼大雨给拦住了脚步,不得已只能歇在贺府,林曼芝张罗着让下人带两人去客房安置。

鹤灵渊又被搬回房间时,大夫发了好一通脾气。

“本来最开始回来就严重了,现在又这么折腾,是真想变成个跛子吗?”大夫嘟囔着骂道。

一旁茗春拿着帕子正在给姜浓擦头发上的雨水,她明显感知到姜浓打了个颤,还以为是被雨水淋一遭后身体发冷,于是急忙道:“小姐,您快去隔壁房间的净室洗漱,别着凉了!”

姜浓却知道自己是因为大夫那句话而心惊。

前世鹤灵渊断腿后不久,真正的贺家六公子也回来了。

伤腿还未养好,鹤灵渊就被赶出了贺府,因此导致他那条腿的骨头有些没有长好,平时走路还不觉得,一旦走快了,就会叫旁人发现那微跛的姿态。

那般意气风发又恣意的少年啊,却在很长一段时间中被人在暗地里叫瘸子。

姜浓那时候在做什么呢?

她都忘记了,时间太过久远。

鹤灵渊前世那段最黑暗的时光,她明明陪在了他身边的,可现在却根本记不得那时她到底做过什么去帮他渡过难关。

雨势渐大,众人都散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昏迷的鹤灵渊和姜浓。

洗过的头发带着湿润的水汽,披散在后背上没一会就浸润了薄薄的衣衫。

姜浓窝在书桌后的圈椅里,她半靠着椅背,满头乌发晾在扶手上,有凝结出来的小水滴顺着发梢缓慢往下坠落在地上。

宽大的桌面上摊着一张宣纸,只写了‘和离书’三字。

床榻上的人似乎是做了噩梦,睡得一直不太安稳,低絮的呓语声不间断地被吐露出来,让姜浓没办法静下心来将那一封和离书写完。

她抬手撑在额头上,桌案旁的灯盏有些晃眼,刺得她眼角又逐渐湿润。

晶莹的泪水从眼底蔓延而出,姜浓用指尖将泪水抹去后,端坐着开始继续去写和离书。

她知道,已经没有丁点能耽误的时间了。

虽然她和鹤灵渊双双回到八年前的事情难以解释,但姜浓只觉心头松懈了几分。

因为和离之事变得更加容易了。

今日发狂的鹤灵渊叫她心惊胆战,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如坠冰窖,好像是又回到了前世。

执笔写完和离书后,姜浓蜷缩在椅子里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起来了。

她穿戴整齐,推开门唤来茗春与薛嬷嬷。

“你们去收拾一下,下午我们就带着东西回姜家老宅,哥哥和姜韫应该也快到京城了,和离之事不能再拖延。”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鹤灵渊:杀杀杀!

卫呈言:躲躲躲!(被砍到了,好痛.jpg)

姜浓:呃呃呃,好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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