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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我那当乱臣贼子的夫君 > 第6章 玫瑰

第6章 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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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浓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她微微点了下头,边吃饭边问茗春:“对了,冷霜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在京城?”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师冷霜现在应该是还在漠北。

姜家和师家都是镇守漠北的将领之家,两人从小就玩在一块,只是师家不比姜家平和,宅院里面的夫人小姐多得很,弯弯绕绕的琐事也多,姜浓的母亲就不太喜欢姜浓去师家走动。

奈何两人关系从小就好,姜浓成亲时,哭得最凶的就属师冷霜。

一想到她是嫁到京城来,往后不能在漠北相伴时,师冷霜就狠狠崩溃了。

师冷霜性子飒爽,爱骑马爱射箭,是真正的将门虎女。

小时候她最爱搂着姜浓一起去骑马练武,但是姜浓娇娇弱弱的,总拖她后腿。

遇到姜浓娇气时,师冷霜也从不责怪她,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三娘身子不好,可要多锻炼锻炼,把身子骨养好点,我俩才能相伴久一些呢。”

姜浓没有姐姐,师冷霜却有很多姐姐妹妹,嫡的庶的一大堆,但她独独对姜浓好得像亲姐妹。

如此洒脱又明媚的师冷霜,上辈子却是被困死在了她最痛恶的深宅后院之中。

姜浓眼眶微红,眼泪又差点冒出来。

她死死捏紧了筷子,在心底无声吐出了那一个名字:卫呈言。

鹤灵渊的好友兼同窗,卫呈言。

上辈子鹤灵渊落得那般田地,这个卫呈言有洗不掉的嫌疑。

还有师冷霜,害死她的要么是卫呈言,要么就是师家那些毫无亲缘情分的姊姊妹妹们。

可惜直到姜浓死了,都没能查清楚师冷霜真正的死因。

怀疑卫呈言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人亲口对姜浓说:此人诡谲多变,看似和善实然则虚伪至极,暗地里有着诸多小人行径......

而当时闻毓的话却只说了一半,就被卫呈言的出现给打断了。

那一日正巧碰上鹤灵渊不在家,只能由姜浓接待闻毓,两人仅在花厅待了片刻,却为后面埋下祸根。

鹤灵渊这两位知己好友,若非要选一个的话,姜浓肯定只愿意相信闻毓。

毕竟此人是真能当得起一句端方君子。

哪怕是家世不显,闻毓也没有过分谦卑,接人待物都不卑不亢。

而卫呈言则正好相反,姜浓每次见到他,都会被那藏匿在眼底深处的阴狠吓到。

但卫呈言这人真的太聪明太狡猾了,完美的伪装不会被微末的破绽所击破。

那时鹤灵渊总是不明白姜浓为什么对卫呈言敌意那么大,结果到后面的时候,他才算真正吃到了苦头。

不管是识人不清,还是被蒙蔽了双眼,鹤灵渊对卫呈言一直都是真心以待的。

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姜浓想东想西回忆着前世那些人和事,导致一顿晚膳吃了大半个时辰,旁边的茗春不免担忧着急,这在往日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形。

“小姐,要不奴婢再叫人去把菜热一遍吧,都冷了。”茗春干着急也没用,只好寻个由头打破了姜浓的愣神。

“算了,我已经吃饱了,撤下吧。”

姜浓放下筷子后,又缩回了床榻上。

她裹着薄柔的衾被,又开始梳理起前世发生过的那些大大小小事情。

当务之急,她得跟鹤灵渊和离。

其次就是阻止师冷霜嫁给卫呈言。

这件事就简单多了,前世冷霜之所以会和卫呈言成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帮姜浓调查姜家人真正的死因。

今生只要姜家人都好好的活着,姜浓也离开贺家,那么冷霜和卫呈言就不会有半点牵扯。

最后,一定要避免姜家卷进太子和祁王的皇位之争中。

前世这两位斗法斗得凶狠,这才叫鹤灵渊有了可趁之机,但贺六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更何况鹤灵渊被揭破是假的贺家六公子后,他就成了一个无名无姓无生父母的野种,故而即便那两个斗得最凶的皇嗣各有不足,可怎么着都轮不到贺六来抢走皇位。

姜浓想的出神,某人站在床边看了半天,她都还没察觉。

鹤灵渊盯着床上那人,看她一副神思游荡的模样,只好自己出声咳了咳,“小浓娘,在想什么呢?”

他蹲了下来,将手臂搭在床边,下巴抵在手背上,如同一只趴在床沿边等着主人宠幸的小狗。

“妹妹,消气了吗?”他放轻声音问她。

姜浓不应,他也不恼,又继续道:“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鹤灵渊就把反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

一大束黄色的花朵闯进了姜浓的视线里,淡淡的玫瑰香瞬间侵占了整张床榻。

她抿了抿唇,朝墙那边偏过了头。

“小浓娘,这可是黄色的玫瑰花,可稀罕了!是西域那边才运过来的……重金都买不到,若非我软磨硬泡,店家根本不会将这束黄玫瑰卖给我。”

鹤灵渊仿佛没有看见姜浓抵触的态度,自顾自地说着话。

他伸手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清脆的折枝声一响即消,然后那朵花被捏在了指尖上。

娇蕊玫瑰带着尚未消弭的香气,他拿着花蹭了蹭姜浓的侧脸,细嫩的花瓣沿着下颌摩挲到了脖颈上。

所经之处都留下了淡淡的馨香,几乎快盖过姜浓身上的香气了。

钱倒是花得值,即便是从西域运过来,这花娇嫩的仿佛是早上才被采撷下来的。

柔软的花瓣深处夹杂着点滴露水,磨蹭间从底部流了出来。

都没有半个指甲盖大的一滴水,落在姜浓的肌肤上,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衣领里。

“拿开。”

姜浓难以忍受这种如蚂蚁啃肉的酥痒。

她伸手拂了拂,直接把那朵花给打掉了。

鹤灵渊也不生气,又重新去揪了一朵,捻着一指长的花茎再次去骚扰姜浓。

“妹妹,既然你不喜欢这花,那我明天再给你寻摸些更漂亮珍奇的东西来……

对了,你之前不是还在说想要一扇西洋镜吗?玲珑楼那边似乎有货了,我明天下值后早点去,给你挑一扇最精致的回来。”

鹤灵渊不厌其烦地拿着花去磨姜浓。

花瓣被压得四散开来,整朵花都不成样子了,蹭了姜浓一脖子的花粉和水渍。

她恼怒起来,挥手又要去将花给弄掉,哪知她刚伸出手,就被鹤灵渊给扣住了手腕。

纤瘦的腕骨白净如玉,鹤灵渊一只手圈住了还有一小半剩余,他把拇指按在她掌心里,很快指腹四周就晕染出一圈浅淡的红晕来。

他握得太用力了。

姜浓低声痛呼,却甩不开他的钳制,“鹤灵渊,放开我!嘶,滚啊,你弄疼我了!”

鹤灵渊:“弄疼你了?三娘,是不是只有弄疼你了,你才会理我?”

“就算是秋后处死的犯人也能知道自己因何获罪,可我连犯人都不如,昨日你还与我如胶似漆耳鬓厮磨,今日就像是被夺舍了一样,待我完全换了一个态度。”

“姜浓,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啊!闷头就砸出一句要和离,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这位审判官至少得言明吧?任由我胡乱猜测,就算伏低做小,你也置若罔闻,没半点松动。”

鹤灵渊紧紧攥住她的手腕,那朵花夹在两人的肌肤间,被挤压着迸溅出丝丝缕缕汁水,馥郁的玫瑰香变得愈发浓烈。

“说啊,姜浓,你有什么苦衷?委屈?痛苦?难言之隐?……通通都说出来,我鹤灵渊就算是废半条命都替你讨回一个说法,可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姜浓,你我八九岁相识,至今已经十余年,又有一年夫妻情分,为什么不能坦诚以待?”

他把那一束花随意丢在了床榻上,继而翻身伏在了姜浓的身上。

姜浓一只手被鹤灵渊给挟制,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去推他,结果反被他又给扣住了手腕。

两只手都被拿捏着压在了姜浓的头顶,鹤灵渊猛的低头凑近,惊得她瞬间睁大了那双圆润眼眸。

看她被自己吓到,鹤灵渊又勾唇哼笑出声,“小浓娘,胆小如鼠,还想着与我和离?我可舍不得,万一你往后被别人欺负了,没我在你身边,看你怎么办。”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圆眸,温柔又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1.奈何明月照沟渠,选自元代高明的《琵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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