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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读云 > 我那当乱臣贼子的夫君 > 第2章 和离

第2章 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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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灵渊将手上端着的甜汤放在床边小几上,转而伸手去握住了姜浓的手腕,扯了两下却没扯动,“姜三娘,大早上的谁又惹到你了?”

他语中带笑,一时判断不出到底是因为早上缠着她胡闹那通惹的祸,还是她把昨天晚上的也算上了。

“姜家妹妹?小浓娘?到底怎么了?莫哭了,再哭下去你那奶嬷嬷又要来训斥我了。”

鹤灵渊叹息一声,哄慰着她:“三娘,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下次我轻些,你说结束就结束,行吗?”

啜泣声逐渐收拢,难以克制的哭嗝却一个接着一个,姜浓翻身坐起来径直扑进了鹤灵渊的怀里。

她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内里心脏跳动的频率。

鹤灵渊敏锐地察觉出了她的哀伤和痛苦,但并未多言,只张开手臂把人紧紧圈在怀中抱住。

“做噩梦了?”他又问出另一个猜测。

姜浓娇气得很,平日里绣朵花都嫌磨到了指尖,她又是姜家唯一的小女儿,养得矜贵无比,谁都不敢对着她说一句重话的。

如今一大早就哭得这么伤心,肯定是有缘由。

手掌按在纤瘦的脊背上摩挲,又往下轻揉着那截细腰,鹤灵渊放轻了嗓音:“乖,别怕,夫君在呢,没人能欺负了你。”

少年的声音清凌凌,带着不可忽视的明朗和纯净,少了及冠后的沙哑与低沉。

这话落在姜浓耳旁,却仿佛是一句可笑至极的谬论。

是啊,没人能欺负她。

因为欺负她欺负得最狠的就是他!

他的手指捏住了她腰侧的一小团软肉碾磨,隔着薄薄的亵衣,指尖的温度都透了进去,灼烧得姜浓猛然间回过神来。

她一把推开了鹤灵渊,动作凶狠且毫不留情,让猝不及防的鹤灵渊险些重重跌坐在地上。

他扶住床架堪堪站直了身体,紧蹙眉头盯着姜浓,“还在生气?好三娘,别气了!我为了赎罪,刚去给你端了甜汤呢,是你最喜欢的荔枝味,没叫你奶嬷嬷发现,你可以一口气喝一碗。”

鹤灵渊弓腰凑近了些,他眉眼带笑,高高束起的马尾随着偏头的动作滑落在他的肩头,发丝轻荡,却遮不住那张俊美的脸。

“乖浓娘,别生我的气了,嗯?快起来,今日休沐,我带你出府玩去。”

姜浓整张脸都哭花了,眼睛和鼻尖红成了一片,晶莹的泪水还垂挂在她的眼角,要落不落时随着一个眨眼就顺着脸颊往下流了,惹得鹤灵渊又脑子发懵。

往回姜浓发脾气,他哄几句就差不多了,今天真是反常,不但没哄好,反而有愈哭愈伤心的趋势了。

他心底涌现出一丝燥郁,本就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唯独对着姜浓会好声好气些。

结果现在她光哭不说话,让他完全束手无策。

姜浓吸了吸鼻子,抬手胡乱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她嘴唇发颤,盯着鹤灵渊的目光中夹杂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先出去。”哭后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点强硬。

她似乎已经平静下来,可鹤灵渊却觉得这一瞬间的姜浓是那么的陌生又怪异。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伸手指了指床边小几上的那碗甜汤,“多给你加了一勺冰沙,喝完记得把碗藏好,莫叫你奶嬷嬷发觉。”

姜浓低垂着脑袋并不应声,等到鹤灵渊的脚步声出了房间后,才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

她抬手按住额角狠狠揉了两下,那双泅红的泪眼中逐渐漫出些冷厉的目光来。

前世的一幕幕恍如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流转着,父亲病死、大哥战死在黄沙中、二哥被陷害死在敌营里、弟弟卑躬屈膝换来片刻生机却挽救不了倾覆的姜家......

还有咳血而亡的母亲,以及大嫂怀胎六月还要跟随夫君上战场,最后却落得个一尸两命的惨状。

她双手掩面再次痛哭出声,前世的姜家何其无辜,被牵连至此。

那时的姜浓太过天真懵懂,姜家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从未窥见过丝毫阴暗的姜浓单纯到被人哄骗的团团转。

她当真以为父亲和兄长们的死都是意外。

可到最后才明白,他们用鲜血和骨肉铸出来的屏障,是为了隔绝所有的罪恶与晦暗,独独将光明留给了她。

于是她看到的天空永远澄澈干净,吹拂而过的风都愿意给她三分柔情。

这世上哪有永远明媚且愿意温暖她的阳光呢?

他们知道她有多爱鹤灵渊,也知道两人夫妻情深,如果逼着她离开贺家,或者鹤灵渊死在谋反之路的话,姜浓会活得有多痛苦。

姜浓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整个人都战栗不停,纤瘦的身躯埋进床榻里,哭到仿佛天崩地裂了。

父兄以为帮着鹤灵渊,就是在帮她。

可殊不知,那是在走向一条必死的黄泉路。

姜浓脑中思绪万千,一边哭,一边想着前世那些事情,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让父兄母亲和姜家再落得前世那样的结局。

哪怕是她再死一次,都要救回他们的命来。

而唯一能救姜家的机会,就是斩断姜家和贺家的关系。

这一关键点在她身上。

只要她和鹤灵渊分开,那么姜家就绝不会再次经受那一切了,他们也就能能安安稳稳的待在漠北。

父亲身体不好,她就花重金从京城请医师去治,一个不够,就请一群!

只要父亲保住了性命,那么就是保住了姜家。

有久经沙场的父亲在,大哥也不会惨烈地死在战场上了。

还有二哥,他也不会被按上各种莫须有的罪名,他没有通敌,也没有圈养私兵,更没有谋逆之心。

母亲和大嫂也都会活得好好的,弟弟也不用在寒冷雪夜跪地求人......

沙哑的哭喘声逐渐停下,姜浓勉强收回眼泪后眸底迸发出坚定而决绝的目光。

只要她和鹤灵渊分开,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散乱的发髻被泪水打湿后黏在她的侧脸上,清丽温软的一张脸却隐约显出些锋利的棱角来。

是前世的她醒悟太晚,未能及时止损,今生她绝不会再允许那些事情发生。

“茗春——”

姜浓轻轻咳了咳,掀开被子时不慎碰到了床边小几上的那碗甜汤。

白瓷碗里盛着大半碗淡紫色的荔枝甜汤,冰渍覆盖在碗沿边,染的糖水都似乎溢着一层冰凉渗牙的冷意。

起身的动作突然顿住,她呆呆坐在床边,泪珠子又从通红的眼眶里滚出来,将听到声音进来伺候的茗春吓了一跳。

“小姐,您怎么了?姑爷又欺负您啦?我这就去找薛嬷嬷告状,让她好好骂一顿姑爷,总是这般没分寸。”

茗春忙不迭地来到姜浓身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奴婢刚瞧着姑爷离开,他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好......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

原本想问姜浓是不是两人又吵架了,但茗春一个奴婢,就算从小就伺候在姜浓身边,这也不是她可以过问的。

看来只能待会跟薛嬷嬷好好说一说了,茗春暗想。

“没事,去拿衣裙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姜浓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算是把哭意给憋了回去,她不再去看那碗甜汤,而是偏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昨夜好像是下过一场大雨,姜浓那时候太过迷糊,还以为是死前的胡思乱想。

现在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太迟钝,那般真实的感受,怎么可能是假的。

“巳时了,晨起时雨太大,静梧院那边早早派了人过来,说不用过去请安,姑爷也吩咐下人们别来吵您。”

茗春整理着姜浓的腰带,一边伺候她穿衣洗漱,一边道:“倒是薛嬷嬷一大早就出了院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不在正好,你去把鹤灵渊叫来,我有事跟他说。”

姜浓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正值花季的明媚容颜愣了片刻的神。

茗春多问了一句:“小姐是要和姑爷商量过段时间老夫人过寿送礼的事情吗?”

“不是,我要和离。”姜浓语气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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