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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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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安说要进宫,还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

现在还早,还没有到下朝时候,她打算先去沈知念那。盛淮安往脸上一摸,那道擦伤因为没有睡好,又一夜奔波,非但没好,感觉又要破了。

她道:“那个叫什么桃红还是柳绿的丫鬟呢?我要梳妆!”

玄一跟在她后头回来,道:“她今日正好请假,说回家看望弟弟。”

这些杂事盛淮安不记,玄一感觉自己在上京一个月,已经变成了婆婆妈妈的管家婆子。

盛淮安皱眉:“那我自己来。”

她回房倒腾开之前刚准备的妆奁,颇有些傻眼。

女子当然爱美,她小时候沈元善就买过胭脂眉粉给她玩儿,把自己涂得像要去唱大戏。但是要她去盘那些繁复的发髻,盛淮安确实不会。有些以前会的,现在也全部忘了。

她问:“还有别的丫鬟吗?”

玄一从门外探出个头来,道:“主人,你忘了吗,之前送来的,你统统丢去割马草种马草了。”

盛淮安想起来,她就选了两个丫鬟,分别叫桃红和柳绿,是一对姐妹,今天一并告假回去了。平时盛淮安身边不跟人,付钱打人全是玄一包干,两个丫鬟跟没事人一样。

她问:“那个厨娘呢?”

玄一答:“主人和她夸谢春楼的烧鸡好吃,她刚准备去杀鸡做个来给主人。”

盛淮安无法,拿起蓖梳,准备自己大展身手。没几下子,原本还算齐整高束的马尾,就可以给二狗蛋筑一个窝了,玄一偷偷又从门外边探出了个头,盯着盛淮安的侧影。

她的长发偏棕,像辽东北族人,估计是有发丝绕在了梳子上,怎么也扯不开,反而搭上了更多的头发,连着先前绑在马尾上的发带都结在了一起。盛淮安现在一手拿着铜镜,另只手伸手去扯。

没有理顺,反而扯下了几根头发。

“要……”要不我来吧。他刚和丫鬟学会怎么绾发,玄一张嘴想讲话,又犹豫了。他在感情面前,比大周的姑娘还像缩头乌龟,此刻话卡在嘴边,连怎么发声都不知道。等他再转过身要说“我来”的时候,早已来不及,沈长序来了。

他抱着几株桃花,走过旁边的抄手游廊,问:“没有绾发的丫鬟了吗?”

玄一点头。但还挡在盛淮安寝室门口。

沈长序轻笑了声,道:“我来吧。”

盛淮安听见他讲话,问:“你会?”

玄一只好侧身,沈长序抱着花进去,盛淮安顶着一头鸡窝问他:“你不是刚才还趴在桌上起不来吗?见我一走,就精神了?还去摘花?”

桃花树是很久之前老管家种在公主府侧门的。沈长序摘了花,回来时正好撞见盛淮安匆忙回来。

“今天我太常寺告了假,我就留在这儿。”沈长序说。

他把几枝花插在一边,拿起被盛淮安缠在头上的梳蓖。

盛淮安能靠自己用头发造一个鸟窝,也算是一种倒长的天赋。

他站着的地方正好把外边的天光遮住了,沈长序只能低下头去分辨女子的头发和梳篦细细密密的尺。隔远些看,像是男子嗅闻女子发间一般。

“怎么梳的,全部都结在一起。”沈长序轻声道。

盛淮安双手举着铜镜,看着沈长序三两下就把自己拽了半天的头发解开来了,内心一阵挫败。她竟乖乖回答了:“没有梳,我想梳垂挂髻。”

先前她学着丫鬟的手法,刚挑了一缕头发绕上去,她的头发就跟生了灵智,不听她的使唤,像丛林里的蛇开始乱绕。

“解开了就好了。”盛淮安道,“我脖子酸了。”

沈长序揪着她头发,她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怕他再跟之前一样,给她后脖颈一掌。

沈长序看出盛淮安的警戒,把篦梳放在妆台,另只手搭在了盛淮安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腰际带了带,道:“放心。真的是帮你。”

从他的角度只可以看见盛淮安直翘的鼻和低阖的睫毛。

盛淮安还是举着铜镜,镜子里沈长序没有作妖,三五下把她头发绾了上去,不过梳的不是垂挂髻,看起来像是未出嫁的少女梳的双丫髻,但下边的头发并没有全部被梳上去,留下了一半,沈长序又挑出了几绺来编麻花辫。

“你把我梳的这么嫩干嘛?”盛淮安皱眉端详镜子里的自己,模糊的铜镜中,两边垂下的发丝直接把她凌厉的眉峰给挡住了,一反她平日的风格。

沈长序俯身从她妆奁里挑了几件和她今日穿的湖蓝色衣服相衬的步摇,替她插在了发间,道:“我看我阿姊先前也这么梳过,不过我绑的不像……你又不是老妪,怎么不能这么梳了?”

沈长序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浅蓝色的晶石坠下来,看着太素雅了。盛淮安把铜镜倒扣在桌面上,道:“你绑紧点,我骑马会散。”

沈长序“嗯”了声,悄从旁边折了两朵红桃花别在她头发上,颜色一下变得鲜活起来。

梳完头,盛淮安急吼吼地往外边走,招招手,二狗蛋飞了过来,见这次盛淮安头上没她可下脚的地方,站在她的肩膀上。

盛淮安转头对抱着花往外走的沈长序道:“喂。你爹不要你了,早点来公主府当梳头丫鬟我留你一条命,你好看,我每个月还可以多给你十两银子。”

梳头时,沈长序站在身后,看到的一直是铜镜中的盛淮安,眼前盛淮安站在花厅,影壁筛过几块天光云影落在她脸上,乍然回头,翘着的那几根麻花辫恿动,她的眸子并着桃花一起发光,沈长序呆了呆。

盛淮安利落转头,玄一跟上去替她去牵侧院马厩的白马,路过沈长序时,一向冷肃沉默的他开了口:“别有别的心思。梳头丫鬟。”

话语里敌意尽现。

沈长序想起进正房时候男侍从那副欲言不敢言的样子,又见此刻他话似还有妒意,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抖了抖桃花枝上的露水,用盛淮安听不见的声音道:“牵马的丫鬟也是。”

等盛淮安走了,沈长序修剪了桃花枝桠,插在了翠色瓷瓶里。沈长序今日写字的时候总神游,他以为是因他生父生母的线索,搁下笔抬头,盯着自己摘的花。

桃枝最上边秃了一块,那两朵花被他插在盛淮安的鬓上了。

到宫门,玄一牵着来时两匹马,在宫门等着她。

盛淮安认得路,她屏退了要来引路的小太监,直接往皇后所居凤仪宫走去。

还没踏进前殿,她就听到沈知念略暴躁的声音:“乳母呢?冬青!冬青!快把这死小孩抱走!”

从里头跑出来个矮土豆,一头撞在了疾步而来的盛淮安腿上。他没稳住身子,又往后一摔,瘫在地上,泪珠子掉了下来。是大皇子。

宫女从后边追过来,见冲撞了盛淮安,忙把大皇子从地上提溜起来,拍了拍他衣袍上的尘土,道:“冲撞公主了公主恕罪……”

沈知念从后边出来,道:“改日他说什么都别放过来了,三岁就给我丢去学堂,我越看越……”

她看到盛淮安,止住话语惊喜道:“淮安!你过来了!”

小皇子摔得晕头转向,刚站稳了身子,又被沈知念压下了头:“叫姑姑!你刚才是不是撞到姑姑了?快说对不起!”

“姑姑……对,对不起。”小皇子声若纹蝇。他对这个还没见过几面的姑姑十分好奇,尽管沈知念把他头摁着,还是费劲地朝上边看,结果只看到盛淮安勾了层云纹的湖蓝色衣角。

盛淮安说没事,沈知念才叫宫女抱走。

“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盛淮安问。

平日里温柔细语的沈知念,鲜少有这么愤怒的时候。

沈知念扯着她往里走,边走边道:“被盛泽气的,我简直不敢想这么蠢的小孩儿,竟然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

盛泽是大皇子的名字。

沈知念道:“现在才明白,孩子比猫狗麻烦多了。看他人的狸奴可爱,可一旦自己养,没了宫人,还要自己给它捡粪,那可爱就少一分,小孩儿也是,而且更麻烦,看着讨喜,一旦放身边闹起来,我恨不得把他重新塞回肚子里去。”

盛淮安不喜欢小孩儿,就连看旁人的也不喜欢。尤其讨厌像她自己小时候那种胡天闹地,一副蠢德性的小孩。只要在路上碰到,她立马绕出三丈远,她觉得沈元善和盛钰能纵容她小时候胡闹,没把自己打个半残,光是一个“忍”,不足以概括他们的心性。

不过她还是违心安慰道:“大皇子看着有你七分好看。以后性格应当会和你一样。”

沈知念笑道:“淮安,我太优柔胆怯了,那以后你多见见他,让他跟你一样勇毅点。”

她说着,语气也不由得落寞了下来:“倘若父亲还在,他治小孩儿的方法还多一点,我一看到盛泽就急,就头疼。”

“迟了几步。”盛淮安叹气,她扯了扯沈知念。

两个人自小长大 ,一个眼神就明白要做什么,沈知念屏退了宫人,她问:“什么迟了几步?你今天要和我讲的,与父亲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玄一:(鼓起勇气)

沈:(偶然捷足先登)

淮安:俩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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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者不讲话

亲友:他们拿的是男配默默爱剧本,喜欢温柔沉默地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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