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着粉丝轻纱束腰装,一半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发间插着蝴蝶银簪,显得一张小脸更为清新动人。
这是秦婴宁第一次和白珊珊说话,他先前只听到国主一行管她叫“珊珊”,后来才知她姓白。
白珊珊,白武之女。
“说起来,我与你爹有一次喝酒还有个约定——那会你才出生不到半年,你爹说等我以后成家,如果生的女儿,就让你俩结为金兰,如果是儿子,他就收为徒弟。”秦婴宁手握缰绳,一下下地甩动着驾车。
白珊珊坐在左边,安静地听着他讲。
“我当时还嫌弃他武功造诣不如赵毅,说不要他这个便宜师傅。可惜这个约定还是没达成,这么多年了,我也没个一儿半女。”秦婴宁叹了口气,不由得感叹物是人非,“你爹正直无私,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
这一厢讲下来,白珊珊思念起父亲,父亲自她三岁起便常年戍边,关于父亲的记忆少之又少。但父亲的家书中总是关怀着她和母亲,却只字不提镇守边关之苦,父亲有多爱她们母女,她是知道的。
“我爹死于叶鳞之手,杀父之仇珊珊绝不敢忘,如今叶鳞终于落网,等他被处死就是我大仇得报之时!”
白珊珊言语愤懑,握紧了手中的剑,但依旧注意压着嗓音,免得打扰马车里的人。
“外头冷,你快进去吧!”
“没事的秦叔,我再陪您一会儿。”
白虎和鲲鹏骑着马一左一右护卫,其余人则跟在后面押着囚车,囚车都用黑布蒙住,队伍浩浩荡荡地排成了长蛇。
车里司马玉龙和赵羽相互挨着,丁五味坐在对面回想着护国宝藏,他掰着手指头,想得入迷,数了许久也没数清到底有多少钱。
那么大的两批宝藏,他是一个铜板都没捞着。
丁五味摸着羽扇上的白羽毛,问:“这护国宝藏为什么不干脆都藏一块呢?”
司马玉龙睁开眼,睫毛微颤,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抬起手用折扇指着丁五味反问他:“五味啊,如果你要把巨大的财产藏起来,你是只藏一个地方,还是分别藏在两个地方呢?”
“当然是分开藏了……对哦!分开藏更安全点。”丁五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有些羞涩地挠头,“嘿嘿睡傻了睡傻了。”
司马玉龙无奈地摇头看他,赵羽则耻笑一声。
丁五味又问:“我看你们这一路什么事都这么赶,回去之后是不是要祭祀啊?”
司马玉龙点头,有问必答,“汤相和太常寺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要在除夕前三日入京。”
“这么急?但照这速度,怕是难啊!”
“所以等到下个县城,我会和小羽他们改换卢马先行一步,你和珊珊可以修整一下。”
马车不知磕到哪块小石头,小幅度摇晃了一下。
“国主,前方就是通城了!”秦婴宁甩动缰绳驱使着马匹加快速度,后面蜿蜒的土路逐渐后退远去,约莫一刻钟后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县令早已收到消息,一大早就换了便衣,亲自和下属牵着两匹精心挑选的卢马候在城门边。待到马车稳稳地停下,他才恭敬地行礼,唤了声“公子”。
“公子可要休息一会儿再走?”赵羽拿起装着大玉圭的包袱,跟着司马玉龙下了车。
司马玉龙合拢着折扇,修长分明的手指搭在扇骨上,摇摆折扇婉拒了。
“公子今日起得太早,路上又没有休息……”赵羽还想继续劝,但被司马玉龙止住了话题,他实在担心公子的身体吃不消。
司马玉龙也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软下语气,“小羽,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先赶路吧,待晚上再寻个地方好好休息。”
他向县令点头示意,又和白珊珊等人嘱咐了两句,便接过马缰翻身上马。赵羽、白虎和鲲鹏紧随其后,策马扬鞭又踏上了新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