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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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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卷失窃?”

楚清野从小榻上起身,惊道:“你从何处得知此事?”

秋风神色微怔,似是还未回过神,他道:“殿下,今日一早,贡院就派人来传话,说是昨日从三皇子府送回贡院的考卷,在昨夜被偷了。”

楚清野沉默片刻,又道:“考卷既是在贡院失窃,与三皇子府有何干系?不过这沈淮卿,当真是料事如神。”

上辈子,他收留沈淮卿,并使之成为三皇子府的幕僚,楚清野为了皇位的所有布署,无一不是经由沈淮卿过目,若是沈淮卿说此事不可为,那楚清野便不会再做,他如此信任沈淮卿,后者也没有让他失望。

只差一步,皇位便是他楚清野的。

可惜的是,沈淮卿生了异心,这把孤刀最终挥向了他。

楚清野拍案而起,道:“任他料事如神,本王也不会全信他。”

他垂眸看向秋风,又道:“必要时,可杀之。”

秋风面色肃然,道:“属下明白。”

楚清野起身,大步离开。

秋风紧随其后,不过这个方向他记得好像是......

于是秋风又道:“殿下,你这是去哪儿?”

楚清野回眸看他,道:“当然是去找沈淮卿。”

秋风:......

屋内烧了地龙,温暖如春日,不知道沈淮卿用了什么香,暖气包裹着香味直往他鼻里钻,馥郁却不刺鼻,反倒有些好闻。

楚清野道:“你用的什么香?”

沈淮卿正为他倒茶,只听他道:“雾州山林长有一种树,名曰山木香树,此树相貌奇特,且自带异香,淮卿身上的便是此香。”

葱白的手指轻捻着玉杯,手指纤长指甲圆润晶莹,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他轻轻将盛满热茶的玉杯搁在楚清野的面前。

楚清野不由多看了两眼,道:“没曾想,雾州此等瘴疠之地竟会长出如此奇树。”

沈淮卿笑道:“淮卿在雾州待了一年,有日游历山间,无意发现山木香,便取了些带回皇城。”

这话与上辈子毫无差别,此香还是如同上辈子那般好闻,楚清野眼眸微垂,姿态颇有些慵懒。

两人沉默片刻,楚清野突地抬眸看他,又道:“贡院的考卷失窃,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沈淮卿道:“淮卿昨日便回了三皇子府,如何能得知?”

他面色如常,嘴角噙着笑,楚清野瞧了一会儿,没瞧出异样,便不再看他。

楚清野道:“如你所言,昨夜有人潜入贡院,盗走了试卷,今日一早,贡院便派人来告知本王,如今又该如何?”

沈淮卿道:“考卷昨日便送回了贡院,此事贡院和三皇子府都可作证,定然牵扯不到殿下。”

楚清野抿了一口热茶,悠然道:“这是自然。”

“至于是谁盗走了考卷。”沈淮卿撑着手朝楚清野靠近,又道:“殿下不妨先猜猜。”

楚清野斜睨着他,道:“在这个关头盗走考卷,依本王看,那名叫商渝的考生嫌疑极大,他昨日设局陷害刘衍,却被本王阻拦,事过之后沦为弃子,如今他已是穷途末路。”

沈淮卿笑道:“殿下聪慧。”

楚清野冷哼一声,道:“是他愚蠢至极,裴知律乃是太子门客,他想陷害刘衍,竟与自己主子对家的人合作,事未成还惹得一身骚,本王若是李观旭,也定是会弃了他。”

沈淮卿突地朝他靠近了几分,道:“若殿下是商渝,殿下会怎么做?”

楚清野看向他潋滟的眼眸,道:“什么怎么做?本王向来不屑如此,若是有真才实学,怎会做这般下三滥的事?”

沈淮卿又道:“可若是成了,那便是状元簪花游街,何其风光无限。”

楚清野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一时的繁荣罢了,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更何况商渝那等草包,哪怕给他机会,他也抓不住,李观旭瞧不上的人,本王同样瞧不上。”

沈淮卿瞧了他一阵,道:“殿下之所以能说出这些话,皆是因为殿下生来便是殿下,可若殿下不是殿下,而是淮卿,殿下可还能说出这番话?”

他是沈淮卿?

楚清野下意识就要说出:他可没有当娼妓的娘。

可话到嘴边,楚清野便住了口,他抬眸看向沈淮卿,后者一双凤眸明亮,似是期待他的回答。

楚清野沉默片刻,道:“之前你阻碍本王去找左相,是顾及事态太小,不足以引左相入局,如今局面已然超脱你我控制,本王可以去寻左相了吧?”

沈淮卿眼眸暗了几分,他道:“殿下请便。”

得到回应,楚清野起身离去。

行至门前,他沉默片刻,随后推开门,春寒料峭携风扑面而来,楚清野清醒了几分,道:“沈淮卿,本王不是你,且永远不会是你。”

语罢,楚清野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他的身后,他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屋外寒气四溢,楚清野从暖帐一头栽进寒风中,此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楚清野突地停在原地,身后的秋风有些莫名,他顺着楚清野的视线看去,远处山峦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楚清野伫立一会儿,道:“秋风,本王与沈淮卿有何区别?”

“这......”

秋风抬眸看他,道:“殿下天之骄子,沈淮卿乃是殿下脚底的烂泥,他如何能与殿下相提并论?”

楚清野瞧他,又道:“若本王不是三皇子,沈淮卿与本王又有何区别?”

秋风怔愣着,似是在思考,可半天也没等说出话来。

楚清野了然,道:“本王明白了。”

“殿下......”

“可本王不是沈淮卿。”楚清野喃喃道,“从前不是,今后也不是。”

他轻叹一声,又道:“走吧,随本王去寻左相。”

左相府。

楚清野行至门前,有一老仆匆匆赶来,行至一礼后,道:“老奴参见殿下。”

“左相呢?本王有事寻他。”楚清野看向府内。

老仆道:“真是不巧,左相方才出门,恐怕还有些时辰才回来。”

楚清野抬脚踏入府中,道:“既然如此,本王便在左相府等他罢了。”

“这......”

楚清野瞟了他一眼,道:“本王不去寻他,后来他也会来寻本王,不若今日本王等他回府,好当面说个清楚。”

语罢,楚清野便径直走入府中,老仆眼珠一转,疾步走到他的面前带路,待为他奉上一杯热茶后又急切离开。

“这老仆,好生没规矩!”秋风道。

“待他寻来左相罢。”楚清野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又苦又涩,毫无沈淮卿屋内的旖旎香味,便皱着眉头放下。

约莫一刻钟,左相果真赶回府中,仔细一瞧,他身后紧跟着先前那老仆。

楚清野抬眸看向左相,后者头发微白,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他身着朝服,衣角沾了些尘土,想必是刚下朝便去了别处,老仆通知后又匆匆赶回家中。

“殿下。”左相道。

“左相不必多礼,本王今日来寻左相,是为要事。”楚清野道。

左相眉头一皱,道:“什么要事?”

语罢,他执起老仆端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悠然道:“殿下,如今还有什么事能,能送入贡院的考卷失窃来得更重要?殿下不若先解决了此事,再与臣详谈要事,如何?”

楚清野瞧了他一眼,道:“本王正是为此事而来。”

左相一顿,终于正眼看他。

楚清野道:“左相不知,几日前,本王曾前往国子监探察考生,没想竟遇到一名考生差点被赶出国子监,左相你说奇不奇?”

左相不语。

楚清野又道:“待本王靠近了问道,此人竟是犯了偷盗。”

左相道:“既是偷窃他人财物,国子监便留不得他。”

楚清野笑道:“左相别急,等本王说完,这事看似是人赃并获,但此人却无行窃的时间,因此本王断定是有人陷害于他,后来经查证,此人果真是被冤枉。”

他看着左相,道:“偷窃财物那人是考生身边的贴身小厮,本王记得那考生似乎是叫商渝,不知左相可否认识?”

左相道:“商渝是臣安排在犬子身边的人,臣曾见过他几面。”

楚清野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左相的人,那便好办了。”

左相眉头一皱,似是不明白楚清野的意思。

楚清野道:“左相不知,这商渝乃是指使身边小厮陷害刘衍的人,春闱在即,商渝之心本王不便解释,左相自当明白,本王本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今这商渝竟敢盗窃考卷,此等恶劣行径,本王不得不处置他。”

“商渝是盗窃考卷之人?!”左相声音拔高。

楚清野状似沉痛,道:“他陷害刘衍不过是想搏一搏春闱名次,若成了,他恐怕会成为前三甲之一,可本王及时出现保下了刘衍,商渝计划落空,于是为了春闱,他做了错事也不是不无可能。”

闻言,左相向后靠着椅背,又道:“殿下,这只是你的猜测,无人瞧见偷盗试卷之人就是商渝,便也有可能不是他,而是旁的什么人。”

楚清野道:“本王说的并不无道理,仔细想来,商渝此人急功近利,也只有他才最有可能盗窃考卷。”

左相轻笑一声,道:“殿下,老臣乏了,恐不能与殿下......”

没等他说完,一道洁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屋内的人不由向外看去。

一双凤眸微弯,带着笑意,落在楚清野身上,只听沈淮卿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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