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洁习惯先把重要的事情讲完再讲课，“往年来植树节都是画黑板报和浇水，今年学校已经买好树苗让每个班的同学出分力营造更美校园，具体什么时间等待广播通知便可。”
“你们现在想说什么就说吧，待会上课别在议论，好好听课。”这一贯是伍洁的作风。
郭清吐槽，“学校这波真行，免费的劳动力。”
周之窈深笑，“其实还好。”
郭清想起上次上课突然想上厕所，去的路上正好看见领导，郭清知道要是被老师看见自己肯定避免不了一顿骂，偷偷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听见领导弯弯绕绕地讲学校绿植问题。
“前些年学校的绿植挺多的，为了建教学楼后面就没什么绿植了，上次领导来视察就说了这个问题，没有想到学校会搞这么一出。”
隔天中午就广播就传来通知：请各班的班主任带领学生到规定地方进行劳动实践。
每个班要植四颗树，伍洁按照每组十个人分好四组，然后伍洁带着组长去办公室取树苗，其他同学到指定地方集合。
郭清拉着谢满的手不停的说八卦，谢满也不嫌郭清吵闹，但也不回答郭清，周之窈在旁边时不时回应着郭清的话，迟舟在心里默背英语单词。
到了指定地点见伍洁还没有领着组长带树苗回来，就在周围四处溜达。
周之窈之前找监控盲区的时候来过，不过时间紧张就知道这里有颗迟舟喜欢的梧桐树，“还挺漂亮的。”
郭清不明所以，“什么漂亮？”
周之窈指了指，“梧桐树。”
郭清看着夏天还枯萎的梧桐树，“漂亮吗？”
周之窈没有再执着，只有迟舟能理解她为什么觉得梧桐树漂亮。
迟舟仰望梧桐树，蔚蓝的天和鸟空为背景图，腐烂的树枝展示出它的衰败。
伍洁一个人来指定地点，“我们班换地方了。”
郭清想知道原因，“为什么啊？老师。”
伍洁习惯郭清，“树枝会掉下来砸伤人，过几天会学校会请人砍掉去，所以不方便植树。”
最后梧桐树的树干和树枝被火焚烧，学校再无梧桐树。
——
上课迟舟被伍洁叫走，伍洁直接开门见山：“校门口有位中年男子找你，说是你的父亲，我陪你过去看看。”
迟舟想拒绝，可是伍洁已经跨步走去。
校门口迟舟见到自己的父亲，伍洁知道是迟舟的父亲，“我在这里等你，有事叫我。”
迟舟隔着校门口听迟父的谩骂，“有事说事，我还有回去上课。”
迟父朝迟舟吐了口口水，迟舟本来离迟父就有些距离及时躲开了，“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迟舟在等迟父亲口说出要把自己的卖了的事情。
“你什么态度，下次过节回家里一躺。”迟父点燃一根烟，迟舟被自己抽的二手烟呛到。
迟舟见迟父没有说出真想，“我听见了，你无法就是想卖女儿。”
迟父在外面注重面子，死皮赖脸地说：“你怎么知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可以在这找份工作，留下来陪你慢慢耗。”迟父吐出烟，迟舟又拉开些距离。
迟舟知道自己现在摆脱不了他，“好。”说完迟舟眼神也不给迟父留一个就直接走了。
回教学楼的路上，伍洁看当时那场景就猜到肯定有什么事，“你姐和我说了一下你的情况，他找你什么事情？”
迟舟没有瞒伍洁：“把我带回去卖人。”
伍洁沉默会，“遇到什么事情和我说，我可以帮你解决。”
“谢谢老师，不过我相信自己。”迟舟从来不喜欢去麻烦别人。
伍洁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不想回去上课了？不想就来办公室帮我改卷子。”
迟舟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产生负面情绪，“回去上课，老师再见。”
迟舟小跑回去，伍洁看着迟舟的背影渐渐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迟舟站在门口：“报告。”
上课的老师看了眼门外的迟舟，“进来。”
等迟舟坐好在位置上周之窈递来张便利贴：【怎么了？】
迟舟：【我爸来找我了，见了一面说让我回家。】
周之窈：【解决了吗？】
迟舟：【解决了，不回去。】
迟舟：【认真听课。】
周之窈：【好，还有有事要和我说。】
迟舟：【嗯嗯。】
下课郭清转过头了不八卦，“舟舟，刚刚班主任叫你出去干嘛？”
迟舟把便利贴收好，“我家长来找。”
“你们冷不冷？我带了暖宝宝贴。”二月的风还是刺骨般的冷。
迟舟怕热不怕冷，“我暖和，不用。”
周之窈在下面牵起迟舟的手，“我也不用了。”
周之窈os：我有迟舟这个暖宝宝。
郭清哦了声，拉开谢满的外套直接把撕好的暖宝宝贴贴在谢满的肚子上，“我知道你怕冷。”
周之窈星期日下午回家，刚刚出校门口就看见迟父在那里边看着手机边抽烟。
周之窈回到家给迟舟发信息：【最近小心点，刚刚我在校门口看见那男人了。】
迟舟在食堂吃饭，手机还要过会才发下来，迟舟打开手机就看见页面周之窈发了信息。
迟舟：【放心，在学校他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迟舟：【最近的节日都不会回家。】
周之窈：【要出校门觉得叫上我。】
迟舟：【好。】
郭清悄悄地把糖放在迟舟的桌子上，还带着句：【舟舟，天天开心。】郭清知道迟舟的不开心，迟舟没和自己说自己就不问。
——
郭清无聊的对着书包吹气，“待会打不打冲锋？去往了就剩下点不好吃的了。”
迟舟对饭菜没有太大的欲望，周之窈必然是选择和迟舟一起的，郭清一下课就拉着谢满往食堂跑去。
迟舟和周之窈留下来做试卷，十二点十五分两个人准时出发去食堂，排队的时候碰见个周之窈比较聊的来的人，两个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就没有说什么了。
迟舟突然问：“窈窈，你知道什么是gay吗？”
迟舟看着周之窈懵逼的脸，刚要解释就被周窈后面排队打饭的同学打断，“就是同性恋，恶心死了。”
“还有迟舟你问这种问题干嘛？不知道学校有很多人歧视同性恋吗？”
迟舟没有说话，只是又喝眸盯着她。
周之窈打圆场，“我觉得没有什么，只是爱上一个同性而已。”周之窈在心里偷偷把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人拉入黑名单。
周之窈后面的人没有想到周之窈会这么说，被周之窈砸场子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在心里问候周之窈祖宗十八代。
周之窈没有在回头，和迟舟相聊甚欢。
——
清明节放假迟父在门口等着迟舟，周之窈和迟舟走到校门口就看见在抽烟的迟父。
“你到着等等我，我去解决一下。”迟舟拍了拍周窈的肩膀就走。
周之窈想陪迟舟一块过去，可是有些容易伤人自尊心的事情还是要保持距离的，默默说：“好。”可是迟舟已经走过去了。
周之窈透过人海茫茫遥望迟舟面无表情地和迟父说话，“我不会回去，如果你要在这里动作对我，保安不是摆设。”
迟父收回手，“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该有你受的。”
迟舟换回笑容来到周窈身边，“回家。”
“先抱抱。”周之窈伸开双手等待迟舟的拥抱。
迟舟一愣，周之窈最近长高了不少，迟舟把头埋在周之窈的脖颈处，“谢谢你的出现，我爱的窈窈。”
周之窈拍了拍迟舟的背，“那就奖励我亲亲。”
迟舟被周之窈抖笑，“你怎么这么喜欢亲亲？”
“你不喜欢亲你爱的人吗？嗯？”周之窈拉开迟舟的距离。周之窈仔仔细细地观察迟舟有没有那里受伤，确认没有才放下心来。
迟舟抱着周之窈道：“喜欢，不过没你这么喜欢。”
“那就回家亲亲或者找个地方办了你。”周之窈的实际行动告诉迟舟她是真的喜欢亲亲。
清明节江余带着周之窈和迟舟回去看外婆，外婆的坟墓就在外公的坟墓的不远处，周之窈拉着迟舟去外公的坟墓让江余独自和外婆讲讲话。
“妈，在下面看到了他吗？”江余盯着黑色的照片久久不能回神。
江余在世时家里算的上是大户人家，也很宠溺阿婆和江余，可能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就是阿婆独自赚钱供江余上学，最后就是江余同性恋被请家长。
阿婆没有怪江余，对江余的事情不去过问。
周之窈把带来纸钱洒在坟墓的四周，周之窈从来没有见过外公，坟墓周边的杂草丛生遮挡住墓碑上的字，周之窈仔细看了一番发现没有外公的照片。
周之窈捡起掉落在地的松果，“漂亮，送你。”
迟舟不在去仰望笔直又高大的松树，低头去看周之窈手里的松果。
江余擦干净眼泪，“要不要和外婆说说话？”
“要。”周之窈带着迟舟来到坟墓前跪下，“外婆，还没有来的及跟你说我爱迟舟。”
周之窈担心阿婆会怪自己，可是她真的太爱迟舟。
迟舟看着墓碑照片上的阿婆，“阿婆，请放心把窈窈交给我。”
周之窈帮自己和迟舟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江余已经把外公坟墓周边的杂草除干净。
去县城的一路上车内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
回到家就发现郭清在群里发了自己家猫猫狗狗的照片，郭清也没有见其他人没有回信息自己一股劲的发。
郭清的每天信息周之窈都回复，周之窈突然从后面抱住坐在床上的迟早，“舟舟，你喜欢什么猫还是狗？或者其他的小动物？”
迟舟脱口而出，“猫。”
周之窈之前没有问过这方面的问题，“为什么？是猫猫比较乖吗？”周之窈在迟舟的皮肤上乱蹭。
“我喜欢信任我，对其他人戒备的猫。”
“我还是算了吧，我怕养死，以后我们两个人、一猫、一狗。”周之窈轻啃迟舟的后颈。
放假回学校郭清带着不同口味的米果分享，“你们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啊？我这里有肉加一种不知道叫什么的蔬菜的和酸菜或还有加了鱼干酸菜味的。”
郭清把米果分给自己周边的人，正好汪明路过，“汪明，要不要？”
汪明随便拿了个，“谢谢啊。”
周之窈想起外婆在世时，清明节外婆总是会包外公和自己喜欢吃的米果，江余清明节不回家但是外婆也会说包点江余喜欢的口味，周之窈会带着米果上楼发现给迟舟，迟舟会夸外婆做的就是不一样。
可是外婆不在了，去见自己爱的外公去了。
周之窈回过神来，迟舟已经帮自己拿了酸菜味的米果，“吃不吃？”
周之窈见郭清在投喂钟意，“你喂我。”
迟舟把米果递到周之窈的嘴边，一点点地送进周之窈的嘴里，周之窈舔了舔迟舟的指腹，又含含住。
迟舟也不慌，在其他人人的视角里只不过是好朋友喂好朋友吃东西罢了。
“真甜。”周之窈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郭清觉得奇怪迟舟帮周之窈拿的是菜味的，“为什么是甜的？舟舟帮你拿的是酸菜味的，是不是坏了？”郭清担心周之窈吃出问题。
周之窈觉得郭清傻呼呼的有点可爱，“甜不是说米果啦，不用这么担心。”
周之窈os：甜的是迟舟。
室外的风吹进，周之窈和迟舟已经闻见春天的味道了。
现实：
我：我以后想养猫。
她：我怕养死。
她：我养狗。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