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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来自星星的情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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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的生物钟是早上六点钟,昨晚程淳给他发消息,说江倚风起床很困难,尽量早一点叫他。

起床换校服,看着一旁睡得四仰八叉快要掉下去的江倚风,他一只手穿过江倚风的腿,一只手扶着他的背,将人往床中央抱去,然后去房间洗手间洗漱。

小熊玩偶掉到了地上,他捡起来拍了拍灰尘,放回江倚风的怀里。

书桌上的咖啡就这么放了一夜,在充满暖气的屋子里这样放着,江序也不确定这东西到底还能不能喝,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人放冰箱,问过阿姨家里速溶咖啡的位置,又在江倚风的保温杯里泡了一杯。

江倚风边冲咖啡边跟在打扫的阿姨说:“阿姨,一会儿一一的早餐我来做就好,就不麻烦您了。”

“诶好,那我等会儿打扫完卫生就带珂珂出去遛弯儿了。”阿姨笑着回道。

锅里烧着水,江序盖上锅盖回房间叫人:“一一,起床了。”

“嗯……好……”人没动。

“一一?”

“再睡五分钟……真的,就五分钟……”江倚风嘴里嘟囔着,翻了个身接着睡。

江序看手机时间:“行吧,五分钟后我来叫你。”

“好……”

将书包从另一个房间拿过来,拉开窗帘,校服放到床头,下楼将玉米饺子放到蒸笼里再上来,时间刚好五分钟,“五分钟到了,起来。”

这次连声音都没有了,江序上去拉开被子的一角,床上的人才又有了动静,“骗人……我明明才刚闭上眼睛……”但至少动起来了,从床中央爬着到了床边,身上的被子死也不放,“真的好鬼冷啊,不想上学了。”

江序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倚风迷迷糊糊的伸手把校服抓进被子里在里面换,嘴里回答道:“我?阴暗的爬行中,争取爬到学校吓死领导,这样我就能放假好好睡觉了。”

被窝里一阵动静,然后又平了下去,江序叉腰无奈道:“又睡了?要迟到了。”没声音,过了很久才回道:“放屁,醒着呢。”然后从里面爬出来,寻找拖鞋的身体左倒右歪,被江序拉着去洗手间“罚站”时才勉强醒转过来。

睡眼惺忪的靠在门框上刷着牙,看着正在整理床铺的江序,他从桌上拿起手机一看,六点二十三分,“这才六点半不到,我的老天爷。”

江序说:“早点起来总归是好的,在家里吃顿早餐吧,我蒸了饺子。”

江倚风闭着眼点头,看着不远处空荡荡的书桌,他问:“哥哥,我咖啡呢?”

“今早给你放冰箱里了,冻了又热热了又冻,不知道你还喝不喝。”

“喝吧,应该没啥问题。”江倚风说,“我的熊呢?”

说完,江序也在床上找了一番,最后发现那只可怜的大棕熊再一次的被踢到了地上,随手拍了拍给到江倚风怀里抱着,“抱着刷吧,别又不见了。”

江倚风不以为意,刷牙洗脸梳头,将棕熊放到床头,拿起书包往楼下走。

“饺子要醋还是酱油?”江序问他。

“酱油陈醋辣椒油,三个混一起可以吗?”江倚风说。

“可以。”江序调完酱汁放到桌上,“司机叔叔六点四十分过来,我们一会儿一起走。”

江倚风吃着饺子回道:“好啊”然后拿过江序的碗从锅里加了好几个,“快吃快吃,哥哥我跟你讲,那个一亩三分地的中午饭难吃死了,你现在多吃点,是为了救你中午的命!”

江序“噗嗤”一声笑着:“一亩三分地?这是什么鬼?”

“我们伟大的秦晋学子为母校取的称呼,虽然秦晋的面积配不上这个称呼吧,不过它也不值得拥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江倚风吃完饺子去拿咖啡,却发现自己那个保温杯不知是被谁洗过装了东西,“哥哥,你洗的?”

“嗯。”江序点头,“里面也是咖啡,冰箱里那个喝不了了就喝保温杯里的,冲的偏苦的,我看咖啡杯上的订单,你好像喜欢喝。”

江倚风把被子放在臂弯里夹着,给他比心说:“爱你哦哥哥!”

今天难得早到一回学校,出车门关上,他敲敲车窗,里面的人将车窗摇下来问:“怎么了?”

江倚风说:“晚上一起回家吗?咱俩走路回去。”

“晚上有回门宴。”听到这话,江倚风本以为他要拒绝了,却听对方说:“可以,我在校门口等你。”

道别后看着布加迪远去的影子,江倚风拿着咖啡边喝边进校门,刷脸进去直接回班。

这个时候班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人,他们班的数学课代正站在讲台前收作业,看到江倚风出现在门口,她淡定的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又戴回去,江倚风没消失。

过了许久,她道:“看来今日天气甚冷,白日梦幻觉都给我冻出来了。”

江倚风咬着吸管,从讲台粉笔盒里拿出粉笔站在最边上的黑板前写课表,听到这话,他回头看去,满脸疑惑。

写完后,他从书包里拿出导学案给课代,在对方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过名字后,她的脸上才出现迟来的震惊:“卡点侠?你今天这么早?被夺舍了?”

江倚风摇了摇手里的咖啡:“没夺舍,正在续命呢不是。”

坐到位置上整理要交的作业,无意间往旁边看了一眼,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他凑过去问:“程野?”

正拿着新版写真集的同学带着震惊看着凑过来的江倚风:“你、你知道他啊?”

江倚风点点头:“知道啊,我还挺喜欢他的。”穿过来这么些年,江倚风也偶尔能在大街小巷里看到这人的身影。歌曲的风格是他喜欢的味道,而且质量和播放量也不错,短视频上翻唱的次数也数不胜数,但不知为何,这个原唱人就是不火。

对方突然握住他的手激动道:“我的天呐!我从来没想过能在学校遇到同担!我上个学期怎么没能早点认识你啊?!”松开手,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真果粒,“来来来,交个朋友,我叫林知,知了的知。”

江倚风笑着接过真果粒:“你好,我叫江倚风,‘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

林知给他比了个赞:“有诗意的名字,比我的好多了。”

“你的也不错。”江倚风说,“林知很好听,小名叫知知?”

林知说:“是啊,你也可以这样叫我,我爸妈都这样叫的。”

江倚风笑道:“好。”这时,白逸从门口跑过来,“聊啥呢,这么开心?”

江倚风给他介绍道:“这是林知,知了的知,我的朋友。”然后又对林知说:“他你应该知道,一班小神通白逸。”

林知跟他打招呼:“你好。”白逸呆愣一瞬后回道:“你好。”

课代来收完作业刚好早读铃打响,“今天早读读啥啊?”“地理好像。”

“谁把黑板推开,看不到早读内容了。”

“靠!谁说的地理,明明是政治。完了,我背书卡没带。”

“政治课代不带背书卡?大哥你别太搞笑。”“废话少说,你有吗,有的话借我,我投个影。”

“没交历史的赶快交啊,老师来催了,一会儿上课又发火。”

“姐,你数学写完了吗?借我抄抄。”

“你英语笔记抄了吗?”“抄了抄了。”

“第一课,青春飞扬。预备起!”

“第一课,青春飞扬。一,中学生活能让我们感受到些什么……”

对于江倚风来说,在学校里的时间就是转瞬即逝的春天,明明感觉很漫长,可一眨眼,它就过去了。

林知好像是个话很多的小孩,每次一下课就来和他叭叭关于程野的事情,偶尔还让他陪着去厕所和食堂,他拒绝林知就撒娇,江倚风受不住,只能无奈的笑着陪他去。

放学出校门,林知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忽然停下回头等他问道:“一一哥哥,你回家走哪边啊?”不知何时,林知对他的称呼从“江倚风”变成了“一一哥哥”,好像是林知说他是夏至那日降生,江倚风说自己是六一那天来着。不过就一个称呼罢了,想怎么叫都行。

江倚风说:“我哥哥来接我,抱歉不能一起走了哦。”

“啊……”林知说,“那好吧,一一哥哥明天见!”

江倚风笑了笑:“明天见。”而后看着林知离去的背影,站在保安室前等着。

江序刚出校门就给江倚风发消息说晚自习晚点了,他马上到,等对面回复的同时,耳边有个麻烦的东西不停的在叨叨叨。

“江序!”白天井叫他,“咱俩就加一个微信吧,往后出了学校也方便聊天啊。”结果江序完全不理他,带上江倚风给他的蓝牙耳机不回头的往前走。

白天井还在他后面跟着,嘴里一直在说什么,加他微信一起打游戏之类的,江序听着心烦,耳机里的音乐越放越大。

“我跟你说,你这样的我上学期就……”白天井看着前面的秦晋中学初中部,呆了一下,“我靠,你来初中部做什么?完了,又要遇到那臭小子了。”

江序没听见,在看到江倚风的那一刻将耳机摘下来,江倚风小跑几步过来,第一眼是江序,第二眼……白天井?

“白天井?”江倚风有些没想到,“你来初中部……找你弟弟啊?”

白天井听完直接一个白眼:“我找他做什么?!他做了什么事值得我找他,我才不要。”

江倚风直接当场回了他一个白眼,嘴里骂着:“bitch东西,你最好永远都别来,一会儿白逸做完值日出来,你第一个给我死。”

白天井不屑,看着旁边一句屁话都不讲的江序,他问江倚风:“这你哥?”

江倚风:“不然呢,你哥?”

白天井:“你俩长的一点儿都不像,鬼才看得出来哦。”

江倚风:“说的什么狗屁话!你和白逸也一定都不像!不然为什么他这么优秀,你这么嘁(像)malow。”

白天井疑惑:“malow是什么意思?”江倚风嘲笑他,“夸你呢bitch。”而后拉着江序的手道:“走,别理这个malow。”

他们走得快,白天井就站在原地朝他们喊:“诶!江倚风!回去让你哥加我微信啊!记得啊喂!”

江倚风脚步不停,回头喊着骂:“你个bitch malow!离我哥远点儿!他是我的!”说完,拉着江序的手走的更快了。

“我跟你讲,离那个白天井越远越好!”江倚风一口气直接说完不带喘,“他就是个bitch!每次有活动在操场上碰到他老是电摇我,天天来我们班约架,结果一次真打没有,人一来他就怂,也不知道白逸是怎么忍得了他的!”

江序在后面被拉着,语气淡笑:“我没理他,今天他在我耳边念叨一天了,挺烦的。”

结果江倚风一听就更激动了,“哇我跟你讲,他就是这么烦的,别理他,越理越烦!下次再让我看到他电摇我,我直接一个篮球往他脑袋扣。”

江序点头:“好,支持你。”

“你跟他一个班的?哥哥你几班啊?”

江序说:“是。二班。高中部那边从二三班开始排终点,其次是一四五,最后是七八九。”

江倚风不信:“他跟你一个班?真晦气!分班考吃枪药了啊他。”

江序几步走到他身边揉他头:“走快点,阿姨在催了。”

回到家,里面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客厅坐满了江家的亲戚。

往常江倚风最烦的就是见到他们,如今再见,依旧很烦。但表面还要维持着喜欢和惊喜的模样,俗称为讨好。

只不过今日的主角可不是他,见到江序的第一眼,他们便嘘寒问暖,什么“好久没见到你了”“小时候还抱过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之类的,虚假的很。

“先吃饭吧。”小姨打破尴尬,“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倚风半个身子挡在江序前面,然后带着他找了个离拿着亲戚比较远的地方坐着,左右两边是养父母和小姨,刚好将他们围住。

可能吃饭是这些烦人亲戚来这里后,江倚风唯一能感到开心的事情了,他们吃的口味重,每当这时江家的饭菜也会做的偏向重口,是他喜欢的味道。

桌上有盘可乐烧排骨,但位置离他太远了,圆盘又被别人按着动不了,无奈只能求助旁边的江序,左手手指戳他,江序收到示意,拿着筷子的手换成左手,右手伸到桌下让江倚风写字。

-哥哥,我想吃可乐排骨,夹不到

-好

写完,江序放下筷子转圆盘,用公筷给江倚风夹了好几块大的排骨到备用碗里,等江倚风忍笑说够了逐才停下坐回去。

“阿序啊。”江序不适应这个名字,皱眉一瞬又消失,“嗯,什么事?”

那个亲戚一脸奸笑的问他:“你以前,是在哪个福利院待着的?”

“天使福利院。”江序没扯谎。

“哦。”扒拉几下碗里的菜,又道:“天使福利院啊,我记得堂姐夫他们之前也是在这个福利院领养的一一来着,你俩以前认识吗?”

气氛逐渐不对劲,江倚风吃饭的筷子停在嘴里咬着不动,但江序却一脸波澜不惊的在一旁冷静回道:“我倒是没见过他,可能我去到那里的时候,一一早就被领走了,毕竟当时还那么小,又怎会记得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

“是吗?真巧,刚好被领走了你才过去。”那个亲戚又在阴阳怪气,“要是你早点儿去,就没你的养弟弟什么事了。”

“程极。”程淳语气不悦,“说个一句两句得了,你这话说的,人间巧合就是多,更何况养都养了,我家两个都比你那个重点孩子好吧?怎么,今天没带来给大家炫耀炫耀?”

程极的面色突变,被一旁的程挚捕捉到了:“哎呦,看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啊,不然程大堂哥怎么会独自前来,老婆孩子一个没带。”

江倚风低头吃着饭,江序听着不理,一边问江倚风想吃什么一边给他夹,江倚风不想说话,就往他手上写,江序一个右撇子硬生生变成左撇子,右手完全交给江倚风当写字板也不在意。

程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至少后半段没怎么说过话了,基本上都是其他年纪较大的问了些寻常事,江序见是老人家问他,脸色也没刚才那样阴沉,而是用最平常不过的语气一一回答。

-还想吃什么吗

-都行

-有没有不能吃的

-有,鱼蟹不可以,虾能吃点但不能吃多

-还有吗

-没了,哦对,青菜也不行

-不能吃?

-不喜欢,对一切绿色植物say no!

看了眼桌上的青菜,忽然注意到了一盘蚝油生菜,他又在江序手上写。

-生菜可以,这个好吃

江序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写道。

-为食猫,可爱

一顿饭吃的甚是有趣,后面有老人家拉着他俩问着镯子怎么样,江倚风凑过去看,一口一个眼光高很漂亮很适合您,把老人家说的心花怒放,有时叫到江序的名字,江序就跟着应和几声。

直到晚上七八点钟,他们才将人全部送走,热闹的别墅突然安静下来,坐在餐桌前喝茶的三人看着他们。

“刚才你堂叔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程挚叹气道,“也不知道他今天犯什么病,不过我那话肯定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脸都给说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淳和江书南没忍住笑出声,家里的氛围还算可以,至少没有其他家庭那样多拘束多要求,过的开心就是唯一的家规。

“没放在心上。”江倚风说,“我都没理他,饭吃的多香。”

程淳笑着笑着不然想到什么,停住问道:“一一,你跟妈妈说实话,你跟……你哥哥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

江倚风有些不知所措,往后退一步躲在江序身后,江序点头道:“是,认识。您带他走得那天,我去学校参加比赛,一等奖,给他的。”

程淳说:“那看来关系还不错。”

“他对我挺重要的。”江序接着道,“从我记事起的往后五六年,基本上都是他在陪我。”顿了一下,觉得有些话没必要讲的这么明白,“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带他上去,还有作业没写完。”

三人没说话,空气安静几秒,程挚先开口:“行,那你先带一一上去吧,这几天我们要去外地出差,可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了,照顾好自己。”

江倚风“嗯”声带他上去,作业其实早就写完了,只是找了一堆借口罢了。

江倚风趁机探头过去:“哥哥,你知道我的那些事啊?”

“哪些?”“我怎么离开福利院的那些。”

“我知道。”江序说,“我刚才在饭桌上……”

“你刚才在饭桌上说的那些都不作数。”江倚风抢先他一步说完他想说的,“哥哥,你都说了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算闭上眼睛,我都能一秒知道你是装睡还是真睡。”

“那还挺厉害的。”江序笑道,“有没有其他想问的?”

江倚风抱着小熊坐在小沙袋上想了想,“就一个。哥哥,你那天比赛的奖牌,还在吗?”

江序有些沉默,“在,就是有点碎了。”打开行李箱拿出奖牌,“本来就是想给你的,这算是物归原主了。”

江倚风小心翼翼的接过,听到有些碎了,他有些心疼:“要是能第一眼看到就好了。”他没问为什么奖牌会碎,大致都能猜到原因的东西,再问就不礼貌了。

从房间里找出一个空的盒子轻轻的放进去,放在书柜里光明正大的展示,从自己房间抱来枕头跟被子,在江序反应过来前拿着衣服进到卫生间洗澡。

几分钟后出来,卫生间里阵阵水汽,瑰花沐浴露的香味浓郁,一眨眼的功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丢开浴巾,脸朝下倒在床上,然后又抬起头,“哥哥?”

“嗯?”江序回头看他,“我在。”

“我以后就赖在你这房间不走了。”江倚风语气如同游戏主页面公告一样宣布着。

江序配合的鼓掌:“热烈欢迎。”

江倚风被逗笑:“幼稚。”

江序也笑:“嫌弃直说。”江倚风不接话,钻进被窝里说:“哥哥,我爱死你了。”

江序走过去揉他的头发,一团乱糟,江倚风哼唧皱眉:“做什么?”

江序道:“睡前揉猫。”随后也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独留江倚风一个人在被子里脸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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