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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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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那宿主先生,您保留当时的照片又是何意?”

所以黎旌说自己勉强还长的像个人。

他耸了耸肩,“我总得留条后路。”

不十足疯狂到举巨额债务,要卫含章的命,也不单纯的只是观战。前者是他还想在人堆里混的底线,后者是玩弄政治者的本性使然。

当然,他不说是自己留了卫含章的性命是因为,杀了那人最多只能拿五十万积分,自己却铁定赔一百万,除非紧接着就拿下整个越国才有的赚。就算是最好的情况也风险太高,利润太薄,不值当,况且抛却吴越对立,自己与卫侯本无仇怨,何必为了要他的命把自己和吴国往死里压榨呢?

久战伤国,吴越纷争不是三五年下的来的。

他要坐稳那博弈的交椅,就不能让手中的筹码全是借来的。

而且那一场观战让黎旌认识到,卫含章那把刀锋的刃口确实既锋锐又坚韧,几无破绽,正面交锋,非是上计。但世界上没有无坚不摧又百毒不侵的东西,他一面强盛到了极致,就一定预留了一点就溃散的软弱之面。

人嘛,总有局限,且不能久负重担。

————-

在系统整日叭叭的教导和朝廷洽谈文书的催促下,宁怀沙只来的及匆匆地与家里那三个小朋友,莫则声还有白七炫耀过他新得的约指后,就不得不被按进了前往东南的马车。

目送他离开的白七和莫则声都长舒了一口气。

莫则声大早上的被迫出来送行,眼睛都睁不开,“天呐,乌蕨,我们造了什么孽,要起个大早来听他的约指线条是有多么流畅?”

“关键是那不就是个细圈素戒吗?我压根儿没看到花纹。”白七也一脸生无可恋,谁能受的了前一天睡觉前写一堆彩虹屁大夸朝廷旗开得胜、国富民强多么伟大,后一天清晨,昧着良心大夸朋友那一看就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光彩夺目、巧夺天工,非人间之物。

白七和莫则声是送走了那瘟神,但恶毒的人他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李清霜在听宁怀沙愿与他同乘时,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来,宁大人,喝茶。”上京城的路还算平坦,李清霜在案桌上参好的茶汤只是略有晃荡,还添增些许品茶意趣。

宁怀沙给了李清霜一个见面微笑的同时也没客气,蜷了左手的食指叩过后就去端茶,品了一小口。

“嘶。”他搁下茶盏,突然看向他的指节,右手瞬间也搭在了刚才那根指头上。

李清霜赶紧倾身察看,还摸了把案面,确认没什么凸起小针什么的,“怎么了?宁大人。”

“哦,没事。前些日子得了枚约指,有些喜欢,刚才没怎么注意,怕蹭花了。”宁怀沙说着把左手递到了李清霜面前。

刚才那人叩的一下桌面别说刮蹭到约指了,就那距离怕也还离的有半寸,要有磕碰简直是无稽之谈。但宁怀沙什么人,家里随便个物件说不定卖了都够普通人家吃上半年,他有点喜欢的东西,李清霜也不敢轻慢,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价值连城了,宝贝些也正常。

而且观赏宝贝是人之共性,这路途无趣得一奇物观之也可解闷,于是李清霜就毫不犹豫地咬上了宁怀沙递出的饵,“是吗?那下官可就有幸一观了。”

但李清霜左看右看,以他那鉴别各地贡品的眼力都委实没看出这枚约指的珍贵之处。甚至,说句不太恰当的,那手艺做工还算不上上品。

莫非是指鹿为马,另有深意?

李清霜登时警觉,开始细想宁怀沙是不是要借着这枚“普通却珍贵”的约指暗示些什么。

暗示什么呢?他早不找自己晚不找自己,偏这时,多半跟这次洽谈有关。“约指”李清霜在心头默念,“约定什么?指向谁?还是,签约,那指又是何意?不不不,或许可以发散一下思路。那枚约指是圆的,质地是白银,此去六安,可有类此的地名人物?等等,此番同行的不止他和宁怀沙还有三殿下。而且路过东南,又恰好有东南军和卫侯。难不成是——盟约之地,剑指上京?”

瞬时,李清霜冷汗淋淋,救命啊,他就一礼部尚书,这种事情是自己该知道的吗?

他抬头惶恐的看向宁怀沙,艰难的吞咽着唾沫,那眼神中饱含着,如果我不加入,会死吗?

宁怀沙,“......”

不是,他就想听别人说几句漂亮话夸一夸这约指,不至于要人性命吧?

“李大人,一心意相通之人赠与我的,您看如何?”宁怀沙不打算让这人再瞎猜了,直接报答案。

不如何不如何,李清霜连连叫苦,要是寻常,他或能打趣一番又是宁大相公的哪位红粉知己。但此当即,他下意识就道,“可是卫侯?”

宁怀沙这下奇了,只能说真不愧是管礼部的吗?眼力见如此之好,但他是如何得知的?现下还非让天下皆知的好时机。

于是宁怀沙摩挲了下约指,笑着挑眉,“哦,李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李清霜那脑瓜子现下岂止是嗡嗡作响,他都想跟宁怀沙跪下磕头,他真的没用啊,不要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干不了。

见李清霜面如死灰,宁怀沙压了点眉,他那句话算不得冒犯吧?

窗帘外车马之声,整齐而规律。自己和宁怀沙在一辆马车,左珵在另一辆,看起来泾渭分明,说不定不久就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了。

李清霜回顾了他的半生所作所为,算不得对得起他的名姓有如一片清霜洒向世间,但也没干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没有兢兢业业到像卫侯那般拿命去领俸禄,也没有汲汲营营如这位宁大相公一般无利不起早,一笑抄三家。所以,为什么这种稍有不慎就会斩九族的事儿会找上自己?

算了,宁怀沙不跟他多费口舌,“李大人,您就直说吧。这约指好看吗?”

李清霜知道这就是要自己表态了。

他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天下百姓,对不起他老师的教导,对不起古圣先贤。

宁怀沙真不知道他家大漂亮的手艺差到了这种地步,要李清霜说个好话,就像要他亲娘的命一样?于是他状似无意的低头拨弄起这枚约指。

李清霜受不了了,“好看,好看至极!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善。李大人,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

李清霜,“......”原谅他吧,他不想上这贼船的,但奈何宁贼淫威甚重,自己又没个靠山呢?

而且,如果这姓宁的连卫侯都说动了,那自己倒戈不是正常至极的事儿吗?

一路苦熬到东南军驻淮河营,李清霜实在不想再去听一听他们那更详细的过程和内容。

于是行完客套之语,他便以舟车劳顿,体力委实不支为由,回客栈去了。

对此,宁怀沙也不强求,并且还感慨李清霜不愧是礼部尚书,行事就是体贴周到。这不,还知道给他和他家侯爷留单独见面的机会。不像那看着聪明的三皇子,在这儿杵着干什么呢?难道就他几句话,卫侯还会卖他个好不成?

宁怀沙所料不假,左珵一路上因为姓宁的这货没皮没脸的要和人共坐一驾,他都没和李清霜聊上几句,这会儿自然想和卫含章搭上些话,以弥补未及时拉拢李清霜的损失。

只可惜现在是俞寒接的他们,卫含章连个脸都没露,但宁怀沙既然没走,他便也不打算告辞。

对于左珵留于此地的原因俞寒心知肚明,他笑了笑向左珵行礼,“初到军营该带殿下迅营观摩军纪军容的。”

旁边的曹平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不等左珵开口便道,“是末将思虑不周,请殿下给末将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末将这就带您前去一观。”

强龙尚不压地头蛇,何况左珵算不上一条龙,而今日来迎接他们的这几位将军也比那些只知盘在阴暗角落的渣渣蛇强上太多。

无奈,左珵只好跟着曹平走了。

不过这东南军中大部分都是李愚手下的人马,现在应也算是和自己更亲近些,此番他来,见一见这些旧卒部将也好。

左珵一走,那姓宁的就开始散礼物,十分丰厚,人手一份。

“宁相客气了。”俞寒笑着对宁怀沙道,传闻宁相富可敌国,此番一看确实极有钱。这人不仅带了朝廷犒赏,还给营中诸位品级较高的将军们带了上京到此处的各地特产,若不是怕落人口实,他恐怕还得给各小队统领都备一份。

虽然俞寒知道这多半是看在某人的面上才有的,但这种给年节添热闹又不过分的礼物确实令人高兴。

“哪里,路上看到顺手买的,这过年过节的诸位将军多辛苦。”宁怀沙笑得像门上招财进宝的福娃,“对了,我家军将军呢?忙得没空来见我一面?”

看,这不就到正题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赠花柳》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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