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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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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复起床的时候,林浩宇已经洗漱完毕站在厨房了。

可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其余动作。

周复推开门的声响不大,却能立即引来林浩宇的注意。等他将卧室的门彻底打开,林浩宇已经从厨房里走出,背着光站定在过道一般的走廊。

看清大学生的打扮,周复在一夜睡梦中没有放松的眉心竖痕愈加深了。

“早安!”林浩宇率先打起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好。”周复随意答着,之后便指向林浩宇,问着他很在意的事:“可是你这身穿的,是怎么回事?”

“嗯?”林浩宇顺着周复的手指瞧去,看到系在腰间的围裙,随即解释着:“我想早点起来做早餐,让你多歇歇……”

他说这话底气不太足。

林浩宇是昨晚临时起意,特意定的闹铃,但他太困闹钟第一遍响起时没醒过来,迷迷糊糊挂了,又睡了二十分钟才在半梦半醒间猛然想起自己要做什么,一激灵困意全无,迅速从床上爬起。

好在周复也没起床,这才给林浩宇余下一点时间。

但在做饭这一步他又卡住了,临睡前网上搜的教程,操作看起来都很简单轻松,实际操作起来,林浩宇面对人生初次厨房挑战,一个头两个大:这和教程差了太多吧!

不过身为当代大学生,林浩宇能够熟练掌握各类搜索软件以应对突发情况,终于在周复起床前,成功点火放锅加水——煮上两颗鸡蛋。

“早餐呢?”周复看桌上空空,林浩宇手中也空空,发出一声惊叹:“你不会还开着火吧!”

不等林浩宇回答,周复一阵风似的绕过大学生,直奔厨房而去。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锅里的两枚鸡蛋也不像是能熟的样子。

看着大半锅水架在只有一圈内火的灶上,周复不知该庆幸还是应当感慨。

“应该……”林浩宇跟在周复身后,凑过来看了一眼,轻轻道出两字。

周复转开大火,正准备倒出一部分水,转头却看到林浩宇的脸色异常苍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话音未落,林浩宇就大睁着无神的双眼摇摇晃晃,快要倒下,周复见状赶忙接住人,揽过他一臂放在肩膀就往厨房外面带去。

“吃吧。”周复将煮好的鸡蛋推到林浩宇面前,颇感头疼地问着:“低血糖你自己都没感觉吗?”

嘴里还噙着块薄荷糖的林浩宇神情很是无辜,搭配那双当前看起来还没恢复神采的眼睛,看得周复生气,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骂也骂不出来。

“刚才那是低血糖吗?我就感觉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你好像在发光,我这里还跳得特别快,”林浩宇咽下口中嚼碎的糖块,捂上左胸,“我以为是我看到你后太开心才这样的……”

放肆地说着让人难为情的话,偏偏林浩宇没有自己在说情话的自觉,反应不过来的他只是道出自己的直观感受,便叫周复悄然移开了视线。

林浩宇这张脸真的很犯规,再加上他还不加遮掩地说这种话,就算周复比他多活了八、九年,见过许多人,听过不少好话,也被打得仓皇出逃。

逃回厨房的周复停了下来,茫然地站立一时,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也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没那么多事。看到人埋头吃饭的周复如是定义。

吃完后林浩宇仍旧没有离开的迹象,周复忍不住问他:“你今天不回去上课吗?”

“今天没课啊,”林浩宇饭后来了精神,听周复“关心”他,立即翻出课表展示在人面前,指着空荡的周三兴奋道:“所以我一天都可以陪你!”

要不是周复正两手泡沫,他很可能会直接推开林浩宇快要凑到他脸上的手机,周复极力向后仰着脖子说着:“我看得清,你放远点。”

依言照做,林浩宇的热情没有一丝衰减,他继续说着:“老板你有什么打算?”

周复泼了他盆凉水,“晚上要出摊,白天一堆事,你该回学校就回去,我没工夫陪你玩。”

“没事,不用陪我!”林浩宇收起手机,倚在门框边摆出个“潇洒”的站姿,侧目看向周复,“说好了是我陪你。”

姿势再帅气,背后的门框属于厨房的事实也无法改变,这使林浩宇的魅力大打折扣。

周复看着林浩宇犯愁,“好心”出言提醒:“这门好久没擦了,厨房油烟很重的……”

林浩宇忽得站直,保持微笑,眼睛转向背后瞄去。

正专心打量自己背后是否沾上污渍的林浩宇,并未看到周复快速勾起又放下的嘴角,等外面传来响声,林浩宇吓了一跳再看向周复时,对方的嘴又抿成一条直线。

“隔壁住的老人耳朵不太好使,听不太清,关门声音也大。”周复说着指指耳朵。

林浩宇转头望了一眼修补过后完好的木门,喃喃自语:“安不安全啊……”

“你说什么?”周复问道。

“没什么,”林浩宇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连摇头,“没什么。”

难得的大晴天,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林浩宇看着周复肩头的光亮,又忍不住问着:“今天白天不出去了吗?”

周复擦干净手,边走边说:“出去,东西都要现买。”

“我能陪你去吗?”林浩宇接着又补充道:“可以给你当苦力。”

望了眼阳光下眼瞳透亮的林浩宇,周复反问他:“我说不用去,你会照做吗?”

“不会。”

“那还问什么。”

老旧的居民区周边设施完善,生活便利,周复带着林浩宇拐了两道弯,就到达便民市场。

这里的商贩很热情,林浩宇跟在周复后面,见到不少人都和周复热络地打招呼。这里一切都很新奇,林浩宇没见过,他平时不怎么爱和陌生人说话,今日却转了性子,在旁人将目光到他身上时,很积极地指着周复说:“我和老板一起来的。”

他生得好,穿得不错,走在市场里,实在不像来买菜的人,吸引不少目光。

因此周复买菜时,认识他的人都要再问一遍跟在他身后的人是谁,周复不停回答说是朋友的弟弟,林浩宇还在身后“捣乱”,搞得他略有烦躁,加快购买进程。

两人提着东西离开时,才十一点多些,林浩宇正说着话,忽然间快走几步,跃至周复的身前。

周复不明就里,刚想问林浩宇有什么事,对方便转过身站定,挡住周复的去路。

周复疑惑,“怎么不走了?”

林浩宇视线越过周复,向他身侧看去,“啊……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一家卖鸡蛋卷的,我小学之后就没吃过了,想再尝尝味道。”

抬手准备接过林浩宇手中的购物袋,周复说着:“你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你和我一起去吧……”

周复说着:“一个人去就行,我去门口等你,不会丢下你直接走这行了吧。”

林浩宇软下声音求他,“去吧,你和我一起去。”

周复正要绕过对方,便有一位父亲抱着女儿走过他们身旁,坐在父亲胳膊上的女孩正用脆生生的嗓子说着:“爸爸,我要吃鸡蛋卷!”那位父亲笑着同意。

没等周复反应,林浩宇脸色一变又抓起周复的手朝出口走去,边走边道:“我又不想吃了,其实想想也没多好吃。”

“松手……”

“我真的不想吃了——”

“松手。”

林浩宇并不回应,继续拉着人快步走着,周复只好沉声说着:“林浩宇,松手。”

听到周复喊他的名字,林浩宇才慢慢停下,这时他们已在出口处。

“你反应这么大是为什么?”周复停下后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记得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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