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没有，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杰森一脸的惊悚。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
海渡停顿住，然后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蝙蝠侠和小丑有过无数次交手？”
“对，你问这个干嘛。”
“他身上是否有暗伤。”
“有，那种东西没人能避免。”
“这就对了。”
海渡轻轻拍了一下掌：“那么作为蝙蝠侠的对手——小丑的身上，按理来说也会有伤口吧。”
听到这话，杰森联想到某些东西。
“你是说……”不，不会吧。
“没错，小丑的身上可没有能够被成为暗伤的东西。”
“不应该啊，你怎么发现的？”
像他们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都没法做到一眼就看出对手的身体状况，更何况作为远程魔法师的海渡。
“关节。”海渡回答的很是痛快，“我以前的朋友里，有不少人都在从事危险的职业。虽然我并没有他们那样的身体素质，但如果只是观察一个人的状况，我还是能够看出来问题的。”
一些经验而已，不足挂齿。
杰森对此持怀疑态度。
可在他看来，海渡是个非常靠谱的人。
对方从来没有跟他开过任何不合时宜的玩笑，同样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他。就算是真想欺骗，那也没必要找这种理由啊。
虽然在很久以前他就跟着蝙蝠侠一起对付小丑，然而作为一个性格急躁的年轻人，杰森从未观察过小丑打斗的状态。
想要证实答案究竟是怎样，或许得等到小丑的下一次露面，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杰森决定相信海渡。
“可这个世界上，真有像拉萨路池水一样神奇的东西？”
倘若不需要付出死亡作为代价，就能换来一个健康的躯体。只要将这样的消息散布出去，绝对有无数的人为之疯狂。
“我不确定，但我们需要警惕。”
海渡并没有像杰森想象中的那样，提供一个确切的回答。他只是提出这一点，并希望杰森能够注意那些东西。
比起原住民，海渡对哥谭的理解实在太过浅薄。
杰森异常烦躁。
他用力抓了抓头发，觉得事情愈发大条。在外人看来他或许非常聪明，但在蝙蝠洞众人眼中，性格直率的杰森并不适合作为计划实施过程中的脑力担当。
怎么办，他该怎么做？
其实比起杰森，海渡倒是从魔法的角度想到了一种对策。之前说过，力量源自于血脉。而力量的伊始，通常也有一个源头。
说实在话，他对拉萨路池水好奇已久。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杰森看向海渡。
“我能不能拿走一小瓶拉萨路池水做研究？”
作为仅次于库洛里多的被冠以‘D’称号的魔法师，海渡真的想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达成库洛里多都做不到的梦想。
其实就算是他使用时间回溯，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像库洛里多那样硬生生挽回情人的生命。
就算活在时间的夹缝里，只能在空间中游荡，那也总比死了好一点吧？
没有代价的复活，没有一个魔法师能够抵挡它的诱惑。
杰森迟疑了。
他不是不知道拉萨路池水在哪里，也不想把池水给海渡，而是……
“首先，我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装它，玻璃吗？”杰森说道，“其次，它是属于刺客联盟首领的私人财产，我其实不太想做那种偷盗的行径……即使这可能是在做好事。”
“抱歉，是我突兀了。”
“不不不，没必要。”
杰森很能理解：“那确实是神奇的池水，你对它有想法也是正常的……而且你说的很有道理，说不定池水对没死的人同样有修复的功效。”
他越想越觉得，是不是真该拿出来一点到实验室做做研究？万一但凡能有什么成果，随便点都是造福无数人的好事啊。
“就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他不是卸磨杀驴的人。
对此，海渡的回答是拍拍杰森的肩膀。
“不用了，有机会再说吧。”
虽然好奇，但他没有那种偏执的执念。
他没有需要复活的人，甚至不需要任何修复暗伤的东西，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伤。对海渡来说，拉萨路池水是一个很好的实验材料，但也只是材料而已。
白费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做成，两人只能等下一次再约时间。
杰森可以回去一觉睡到天明，海渡却不能那样做。
他悄无声息的走在韦恩家的走廊里，蹑手蹑脚生怕把别人吵醒。大晚上出门本来就不太合适，再把熟睡中的人们吵醒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以往海渡会直接返回房间，但今天就不能那样了。
他抬头，看向门牌。
临时门牌上写着‘诗之本’。
不知道秋穗小姐，在陌生的世界里过得怎么样？
海渡轻轻推开房门，往房内看去。
睡着了。
他没有看到秋穗经常抱着的玩偶，看意思魔法使没能跟过来。
这也正常，突然发生的事谁都说不准。
算了，本来就没指望过她。
海渡摇了摇头，随后静悄悄的关上房门。秋穗长大以后，她的睡姿就变得很好。她已经不需要他每天晚上，都去检查被子盖没盖好了。
不过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是否应该告诉给她？但凡现在还在原先的世界，秋穗知不知道那些东西对他都不是问题，可是像哥谭这种未知存在极多的地方，细微的疏忽都会引起极为严重的后果。
海渡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是他的疏忽，他没想过秋穗会突然过来。他本以为异常的波动只会吸引有魔法的人，但那毕竟是推测而已。现在来看，是他有些托大了。
或许应该把她先送回大都会，再……
海渡忽然想起大都会的某些传闻。
……不，没有安全的地方。
至少在他的身边时，他能够顾得住她。
从杰森的角度，推测蝙蝠侠及韦恩家族。并从大韦恩的身上，往能够成为他朋友的人联想。想想隔壁的托尼，再思考一下巧合得有些令人讶异的韦恩家庭人数。
海渡：呵。
他已经看透了他们。
假如他没和杰森成为朋友，或许摊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问题在于他既不想出卖朋友，又对秋穗的安全感到担忧……想要在他对付小丑时既不带上她，且找到一个最为安全的地方，实在是太困难了。
“海渡。”
海渡侧过脸：“阿尔弗雷德先生。”
管家先生对他笑了笑，并做出有请的姿势。
海渡点头，然后跟着他离开客房走廊。
“老爷和少爷们想要见你。”
管家先生没有瞒着海渡：“他们没有恶意，不过有些疑惑可能需要跟你沟通一下。当然了，不想回答他们也是能够接收的，不用紧张。”
“我明白，谢谢。”
想想都知道，他能猜到的东西原住民怎么可能一无所知。更何况杰森都没有带上变声器，被认出来那真是理所当然。
海渡在心里又叹气。
不仅仅是秋穗，连杰森都不让人省心。
“夜安，各位。”
他可半点不愿意对上哥谭的‘神盾局’。
还有……
透过斜侧方坐在沙发上的小记者厚厚的眼镜，海渡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呵，蓝色。
他要开始讨厌外星人了。
“嗨，又见面了。”
提姆试图缓解尴尬的氛围。
至于为什么尴尬呢。
主要是布鲁斯在怀疑海渡的同时，还在思考魔法师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哦不，以布鲁斯的情商该不会问出来某些不能问的问题吧。
提姆惊恐脸。
不不不，别吓自己。
往好处想想，只要证实海渡就是穿斗篷的魔法师，他的伙伴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们，也不得不和海渡一块行动。然后他们再厚脸皮一点蹭上去出门，迟早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想的那个。
急什么啊布鲁斯，你可千万不要对陌生人颐指气使啊！
“晚上好，海渡。”
布鲁斯笑不出来。
海渡自然看出面前人的僵硬。
嗯，看起来比他听杰森说的要在意杰森多了。但具体情况究竟如何，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毕竟他把杰森抛下，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韦恩先生。”
对方不说话，海渡自然没有主动的理由。
就这么尴尬几个呼吸的时间以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沉默：“我们不妨开门见山的说一下。”
“迪克。”
布鲁斯的声音非常低沉。
“我们应该更有诚意一点，不是吗？”
从他们打听的消息来看，不管是身为魔法师的‘斗篷人’，还是使用小丑旧称呼的‘红头罩’，比起罪犯来说都更像是没有正名的义警。
这两个人从来都没做过坏事，就算行动稍微显得比较冲动，那些达成的效果也都是相当好的结局。他们占据的地盘不仅犯罪率低，而且还显得比其他地方更干净。
所以已经在布鲁德海文扎根的迪克，选择用些直截了当的手法面对海渡：“我想，你会对我们有些猜测……实话实说，我是夜翼。”
海渡确实感到意外，但不是对迪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