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走了。”

斯特兰奇离开门口。

托尼懵逼。

“什么玩意？”

他错过了哪些剧情。

斯特兰奇不管托尼，直接继续对海渡说：“下一次的战斗很快来临，你尽快做好准备。你多半比我更清楚，你已经不能待在这里了。”

海渡认同他的观点：“说得不错。”

“你俩说什么呢？”

斯特兰奇走后，海渡关上窗户。

“这个世界在排斥我。”

自从他使用时间回溯以后，整个世界便开始出现更多的异状。从他的身边到周围的人，每一个都在变化。之前的他注意不到这点，但现在他太清楚不过了。

如果他没有来到这里，那些携带着属于其他世界的‘种子’不会生根发芽。他们虽然与别人不同，却终究会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

到了现在的情况，托尼反而平静下来。

“好吧。”他出乎意料的冷淡，“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

其实他也知道，劝说海渡没有用处。他不可能看着周围的普通人白白送命，海渡也不会甘心留下来。

所以在警报声最后一次响起时，托尼只是问道：“走吗？”

海渡点点头：“走吧。”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并肩作战。

灭霸吸取了教训，不再和他们多费口舌。直接的战斗是经常的事情，神盾局的人们早已习惯了它。

不过。

“队长呢？”

有人注意到史蒂夫没有前来。

“不知道，多半是在……”

另一个人消声。

只见他本以为被史蒂夫牵制住的冬日战士，就那么随随便便的出现在前方。

“哦，这……”

没人会觉得史蒂夫是不愿前来，他们想到了不祥的可能。假如敌人都来到了战场，然而你的队友却并没有到达。

这或许只会有一种可能。

“不，别乱想。”

娜塔莎美艳的脸上，被尘土蒙上浅浅的灰尘：“相信队长，他只是没来得及过来，给他一点时间。”

她才不会相信，史蒂夫能被谁轻易干掉。到了他们这个身体素质，任何普通人的攻击都不可能杀死他们。

如果真有人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死史蒂夫，那么他们就不会在这里苦苦奋战。对方大可以干掉外星人，再轻轻松松杀死他们。

与她说话的人，无法苟同她的观点。这也难怪，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活了很长时间。娜塔莎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只能继续努力战斗。

海渡轻松的笑了笑：“哎呀，我或许有点麻烦了呢。”他的说话声难得轻柔。

托尼忙不过来。

如果他能听见海渡的话，肯定要嘲讽一句‘让你装柔弱使民众放松警惕，谁知道你是真柔弱不能被外星人近身打啊’。

还是那句话，人不能和可以变成神的外星人比。

海渡正习以为常的在战斗中开小差。

这次是正常开打，他们现在还没处理完打头阵的外星人小兵，所以海渡还能有时间放飞大脑。在战斗的时候，他已经养成了一边观察周围有没有普通人，一边胡思乱想给自己放松心情的习惯。

忽然，海渡从未见过的服饰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由于没时间转过头细看，他并不能分辨出这个穿着黄色衣服并带着兜帽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别分神。”

那个人突然来到他的身边。

只在一瞬间，海渡就分辨出她是曾经帮过他的女人。他心下了然，自然不会再在战斗中分心。

“来的好啊。”

比起海渡，灭霸显然而在意这个女人：“最后一块无限宝石，终于也来到了这里。这就是说在今天，我的计划就能实现了。”

“你想的很美。”

说完，女人忽然对海渡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抓住它。”

海渡收起笑容，变得严肃。

他能感受到她远远强于他的实力，他自然明白对方没有欺骗他的理由。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他选择配合女人的行动。

女人对海渡的态度感到满意。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灭霸说完，就和她打成一团。

海渡得以脱身，便去帮助神盾局众人。

打着打着，他看见一个熟人。

“她是我的老师。”

斯特兰奇接收到海渡的视线：“别担心，她很强。顺着她的安排，这是你离开的唯一契机。”

“古一法师？”

“是。”

海渡了然：“替我说谢谢她。”

“用不着，你还等帮我们干活。”

斯特兰奇一贯的狗嘴吐不出象牙：“喏，那边的美国队长你不用管，就在这待着也别帮忙，等老师叫你过去你再去。”

海渡踢开外星人。

“我当然知道，他们近身打的时候，我要是早过去那就是送人质。”

他又不傻，干什么给自己人制造麻烦。

“你最好是。”

斯特兰奇只来得及呛他一句，就不得不专心致志的对付外星人的进攻。

看得海渡直皱眉想帮他一把。

“海渡。”

就在此时，他听见上方的呼唤。

海渡抛下多半死不了的斯特兰奇，直接飞到古一法师附近。

“等空间一扭曲，你就过去。”

古一法师并不多加解释：“不要犹豫，顺着你的直觉走你认为正确的那一条路。”

她说得模棱两可，但海渡能听明白。

魔法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可被具体测量的具体科学。

他们紧紧盯着天空，看灭霸催化出一个看着就很危险的黑色空洞。

“走！”

古一法师没有给海渡留下告别的时间。

海渡虽然心中有点遗憾，但毫不犹豫的跳入空洞之中。

“海渡。”

在进入的那一刻，他听见很多人的声音。海渡下意识的回头，就发现一个东西被古一法师直接扔了过来。

他很轻易的接住了它。

“顺着你的想法，不要回头！”

海渡只看见，前方是无限的黑暗。

他遵循古一法师的话语，径直向前走。

没过多久，周围开始有了些许光亮。

海渡其实没有关注它们的想法，但它们却主动接近了他。

他看见了很多熟悉的人，有托尼有彼得，有史蒂夫和巴恩斯，以及尼克局长娜塔莎他们。唯独与记忆中不同的是，他们的经历中并没有他。

海渡明白，那是这些人原本应该走的命运。

他依旧往前走，目不斜视。

就像他参与过的时候那样，他所认识的朋友们同样是对抗外星人，同样是会有打闹争吵，就连遇见的敌人也是那些见识过的人。不过与他经历过的不同的是，这些平行世界的朋友们没有他的朋友那样好运。

他们似乎一直在经历，失败以及送别。

海渡的心情变得沉重。

但就算他停下脚步，他也没办法帮助他们。世界与世界的隔阂无限大，就算是最厉害的魔法师都无法穿破屏障，来到他们的身边。

他只能像剧场舞台下的观众一样，虽然能够近距离观看却无法真正介入到角色的生命之中。海渡仅仅是看着熟悉的人迎接不详的命运，而没有插手的权利。

不去想，不去看。

他转过头，妄想快步脱离画面。

托尼忽然有些头痛。

自打海渡离开以后，他一直在处理后续的工作。然而少了一个人帮忙之后，他的效率确实变慢了很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人的精力总是会有限的。

连续工作以后，就算是托尼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会感到劳累。

贾维斯给他送来他最喜欢的咖啡，但托尼却没有心情品尝。或许是因为少了一个人？谁知道呢。

他揉揉太阳穴，慢慢平复跳动的青筋。

海渡分明看到，有个身影非常眼熟。即使那个铠甲的型号看似非常老旧，但仅凭外观他就能肯定它必然是托尼的东西。

没有任何人会像托尼那样，成年了还喜欢骚包的颜色。也只有心理年龄没长大的天才斯塔克，才能毫无芥蒂的使用它。

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听从古一法师的话。这会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在这个看不透且不可捉摸的空间中，停留太久会导致他迷失在虚空之中。

“托尼……”

那虚空中的人就仿佛听到什么一样，瞬间警惕的看着周围。

海渡立刻明白，对方能够听见他的话语……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到他呢？

就在此时，他感到某处传来奇异的能量。海渡低下头，发现是挂在他怀表链上的某个无限宝石在散发温暖的光。

“现实宝石……”

海渡忽然有些后悔。

如果此时此刻他有时间宝石，他就能想办法隔着世界屏障把对面的时间回溯，然而他只有空间与现实宝石，即使他……不对。

假如对方的世界，是虚假的呢？

‘你的想法’

古一法师的话在海渡耳旁响起。

他想做的。

就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样，海渡恍然大悟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知晓无限宝石的使用方法。他轻而易举的使用空间宝石，并将空洞的开口直直对着那边的那个托尼。

“接住它！”

“……！”

托尼的脑海中，响起某个人急匆匆的声音。然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喝了口咖啡，维持着揉眉心的动作。

那个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