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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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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我当学校老师没问题吗?”

金井吾郎战战兢兢地接过最上潮给他的实习老师证明,别扭地塞进口袋。从工作到一半突然被最上潮一个电话召唤过来,再突然接受实习老师家访的剧本后,他换了衣服,踉踉跄跄地跟最上潮还有阿比盖尔出门。

“放心,我跟小林老师那边打过招呼了,她会找个理由的。”最上潮面无表情地竖起大拇指,鼓励金井吾郎,“你就抓着三树先生聊天,最好把他那个游戏放在哪里的消息聊出来。我负责三树太太,阿比盖尔去跟三树贵司联络同学感情,把夏江秀树的情况大概了解一下。”

“太突然了吧?!”

几乎是刚动了这个念头,最上潮就安排好一切,她坐在驾驶座,朝金井吾郎摇摇头:“有些线索一旦浮现出来,就会被很多人知道,我们得赶在所有人前面把事情解决,我可不想还得跟别人打一架。”

“打架?”

少女猛踩油门,惯性使得金井吾郎的背紧紧贴在座椅上,只听到旁边的少女稀疏平常地说道:“常有的事情。毕竟这次的【异常】还挺特殊的,要是我也会试试能不能拿过来研究一下。”

金井吾郎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所谓的异常到底是什么,他只是跟着最上潮的指挥四处乱跑,异能特务科的工作比他想象中的无聊很多,在奇诡绮丽的事件背后,他们的生活并没有离普通人太过遥远。

在下车前,最上潮塞给金井吾郎一些防身工具:“经过改造的枪支、对咒灵都有效,能抵挡几次攻击的一次性魔法屏障,还有乱七八糟的小工具,里面有几个定位仪,你最好放一个在身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好歹还能找到地方给你收尸。”

金井吾郎那张清秀的脸倏地严肃,直白地问道:“现在掉头还来得及吗?”

“晚了,恭喜你踏上贼船。”最上潮沉重地拍着金井吾郎的肩,毫不留情地下着指令,“下车吧,金井老师,三树同学的家到了,作为实习老师的您该家访了。”

……

阿比盖尔是班级里的风云人物。

流淌的蜜一般的长发延伸到膝盖,柔顺得不可思议,脸庞明显就是外国人的面容,精致又甜美,好像摆放在橱窗里法国玩偶。她的性格算不上和善,甚至有些古怪,可拦不住国中生们对她的追捧及热情,让她辗转在不同的话题中央。

最近新转来的泉镜花和她成为了朋友,这使阿比盖尔在同学们眼里多了几分人气,橱窗中的法国娃娃似乎不是那么难相处,同班的好几名同学也逐渐和阿比盖尔拉进关系。

和阿比盖尔一样有话题度的是她的神秘家庭,她很少讲过自己的家庭组成,对她的家庭成员也都是直呼其名,让人摸不着头脑。

起码在今天以前,三树贵司完全不能想象和阿比盖尔同学以及她的家人一起坐在客厅里寒暄,这段经历是云端一样的缥缈,令他有些恍惚。

陪同阿比盖尔一起过来的是她的长姐——她是这么自称的,在横滨的政府部门就职,很快就拉着三树太太的手逗得对方哈哈大笑,而另一名年轻男性是学校里的实习老师,虽然三树贵司并没有见过这名老师,但小林老师提前打电话给他们说明情况,他只是猜测或许是别的年级的老师也说不定。

“那名金井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不像个老师……啊,我是说他看起来很腼腆。”三树贵司轻声评论,在接到阿比盖尔的目光时,猛地坐直,解释了一番自己略有歧义的说辞,“阿比盖尔同学见过他吗?”

“见过的。”阿比盖尔微微颔首,她确实今天刚见过。

“果然是别的年级吗。”三树贵司放下心,明明是在自己家,他却有些局促不安,“听说阿比盖尔同学今天也没有上学,是被吓到了吧。母亲从半年前就有些神经过敏,从小林老师那里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就打算让我先休息几天。”

三树贵司扭捏地看着阿比盖尔,发现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不耐之后,松了口气——虽然阿比盖尔同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但实际接触起来也还是很可怕,明明看起来比他们都年幼,身材也矮小,可在她面前大家甚至不敢开过分的玩笑。

“为什么?因为你的弟弟?”

男孩沉默了几秒,震惊地看着阿比盖尔,他的情况在班级里不是个秘密,可这种事情从阿比盖尔口中提起,让他有种现实与幻想碰撞的交错感,他讷讷道:“我还以为……阿比盖尔同学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他顺着阿比盖尔的眼神看过去,餐边柜上摆着两张全家福,其中最小的那个男孩有着不一样的脸。

三树贵司的表情恍惚了几秒,再次眨眼时,脑袋恢复清明,金发的女孩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观察着对方说话时的神情:“也没什么,就是大家说的那样,弟弟和秀树做客时不幸遭遇火灾,本来我们家和秀树关系就好,所以母亲决定收养秀树……这么说可能有些冷血,但有了秀树的陪伴,我们的精神状态都好很多。”

“是吗?”阿比盖尔淡淡地问着,她的语气太过柔和,更像是一阵叹息。

“是的,大家都在逐渐走出来,只有秀树他……”三树贵司顿了一下,斟酌道,“可能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时常会用很悲伤的表情看着我们。时间会解决一切的。”

三树贵司在交谈的时候,有着超过同龄人的成熟,家庭的变故让他被迫成长许多。顺着三树太太的眼神望了过去,最上潮笑着说道:“贵司君看起来比同龄人沉稳好多,怪不得小林老师经常表扬他。”

“确实,贵司哪个方面都不用我们操心。就是秀树……”三树太太抚着脸,保养得很好的脸庞上有淡淡的愁绪。

“是您收养的小儿子是吧?”

只要最上潮乐意的话,她能和任何一个人搞好关系。金井吾郎被三树先生请进书房交流,临走前他朝最上潮投来求助的目光,而正在和三树太太说笑的最上潮镇定地眨了两下眼,缓缓移开目光。

三树太太是一名善谈的女性,作为传统的全职太太,她的生活重心围绕着她的丈夫以及两个孩子,可最上潮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古怪的是,她对于小儿子的死亡显得有些平静——

“是的,直人……之后我就收养了秀树,他本来就和直人玩得很好,也经常来我们家做客。不过他倒是很少提起自己父母的事情,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问题,结果却接到了做客邀请,可没想到……”

“他和你们相处得好吗?”

“秀树对于这段记忆的创伤比我们更严重。”三树太太思索后,犹豫地诉说着,这些事情理应尘封在他们家的过去里,和相框里的照片一样永远蒙着玻璃片,但她凝视最上潮的眼睛,忍不住用力抓着她的手,把这些话全都说了出来。

“我们给了他新的房间,他大部分时间都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不出来活动。他比我们更常提起直人,似乎害怕我们忘记直人,同时对我们怀有很深的愧疚感……我是这样觉得的。秀树的家全都被烧毁了,除了一个吊坠,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而前不久他把吊坠拿出来放在了书房的盒子,我们都认为是一个新的开始。”

看到最上潮困惑的表情,三树太太解释道:“是我们家的一个仪式,大概是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小盒子里保存,等以后再拿出来,类似于时光胶囊。贵司放的是他第一枚奖杯,至于我们……其实那个盒子被我先生拿来当收纳盒,孩子们都不知道。”

“诶——这样。”最上潮了然地点头,轻轻安抚着三树太太,“感觉还需要很长一段路要走,但一定没问题的。”

他们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多久,金井吾郎和三树先生在书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笑着从房间里走出来,最上潮本来还想拖延到夏江秀树回家,但实在没有理由多呆,便和三树一家礼貌道别。

在三树家附近的街角,金井吾郎双手捂脸,蹲在地上哀嚎:“我已经把我一年份的话都说完了。本来想聊贵司的近况,发现三树先生对他的情况也就一般了解,资料说完就没有新的话题,又想聊聊秀树,秀树的情况他更是说不上来,还没资料上的多。”

“辛苦你了。”最上潮单脚倚靠在墙上,双手插进口袋,长长的风衣垂到她的膝盖处,平添几分冷酷,和刚才那名在三树夫人面前的好姐姐形象大相径庭,她抬头呼出一口气,冷静地看着白色的雾气缓缓上升,最后被风打散,侧头问道,“所以你有什么话想说呢?秀树君。”

“——!”金井吾郎猛地转头。

离他们三四米的距离,一名背着双肩包的小学生站在路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张小脸赫然是夏江秀树的模样。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最上潮面前,嘴巴紧紧抿住,滴溜溜的眼睛抬头对视着最上潮,悄声问道:“你们是来把魔鬼带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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