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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欺我病弱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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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热吻

公馆墙角的那群乞丐过完春节又回来了,远远蹲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俩。

平时谁下车都是一窝蜂上前讨要铜板,现在一个个都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秦淮川本就被孟庭许惹得不开心,余光瞥见墙角更是糟心,公馆打杂的见状拿着扫帚就开始赶人。

“去去去!别在这儿蹲着!都走开!”

孟庭许恍惚见到了初来广州的那个月,自己也曾在港口要了几天的饭才救活孟幼芝。

虽心里不忍,但自己又无能为力,只好扭过头不去看。

秦淮川打趣道:“可怜他们啊?”

孟庭许说:“没可怜谁。”

秦淮川听他嘴硬,非要呛他一句:“我却可怜你,以为自己是个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又没有能力救济那些乞丐。眼巴巴望着有什么用?你还欠我两万块,有多余的闲钱给他们吗?”

说就说,何必还诋毁他没钱,空有慈善的心却没那个本事。

孟庭许直言:“你有事说事,犯不着一直说我,我知道我欠你两万块,又不是不还你,你非得次次拿出来说你才高兴吗?”

秦淮川徒然笑起来:“我高兴什么了?我实在是觉得受不了你这假慈悲心肠。你看看,那些人有手有脚,不去找份工作整日到各处公馆门前要饭。今日这家运气不好就换别家,总有像你一样想法的菩萨给两个铜板。那又如何?说点难听的话,这些乞丐从前年就来我这儿蹲守了。饥荒死了不少人,这些人就是从北方来的。原先屋里的太太们也经常赏点儿钱,这些人得了甜头,发觉做工的钱还不如讨饭来得多,便去往各家各户门口讨钱。这叫什么?贪得无厌,这群白蚁就是个无底洞,蝇营狗苟的活着,我就算掏空秦公馆也喂不饱他们。明白吗?”

一番道理说来,孟庭许也听懂了。他看见的是表象,而秦淮川看见的东西远比他多得多。

他生性纯善,直肠子,人情世故方面很是木讷呆板。从前在家的时候只顾着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哪知真正的人间烟火。

经秦淮川这么一提点,终于了然。

怪不得哄抢他铜板的那群乞丐力量雄厚,肌肉结实,想来要是几天几夜没吃饭,肯定没什么气力争抢。

沉思片刻,孟庭许这才抬起脸看向秦淮川:“是我误会了,向你赔不是。”

秦淮川得逞,心里又开朗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说这些干嘛。不是要进去上课吗?走呗?还是我先带路。”

孟庭许心里还记着他接孟幼芝出警察厅的事情,后来俩人也没碰面,没来得及当面感谢人家,现在是说话的好时机,准备跟他说声谢谢。

话已经到了嘴边,又想空口道谢没带个谢礼,很是没有礼貌。他秦淮川家境富裕,又有官职在身,钱是不缺的,要送什么珍奇宝贝自己也买不起。

犯了难,脸上很是纠结。

秦淮川瞥了一眼,边走边问:“又怎么了?打什么哑谜呢?”

孟庭许把目光投向庭院,语气软了些:“我又不像你,净想着算计。”

秦淮川打量他,开玩笑道:“是,我算计你,都算计到你身子上了,你脑子肯定没我灵光。”

孟庭许脚步一顿:“你故意的是吧?”

秦淮川耸耸肩:“开个玩笑,至于吗?”

什么玩笑都能开,他生怕公馆的人听不见,非得让旁人听见不可。

“又生气了?”秦淮川嬉皮笑脸,急忙道歉:“是我不对,我嘴贱,喜欢胡说八道,你别上心呀!”

孟庭许来气:“你说的哪一句话我不上心?字字句句都伤人心!我原本还想好好感谢你接我妹妹出来送我们回家,结果你倒一直拿那件事情来威胁我,你若是要得很急,我现在就赔给你花瓶行不行?”

说了一通,竟像是真的生气了。

秦淮川啧了声:“你早说啊,你要感谢我,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呢。”说完,领着人进了大厅。“光嘴上说感谢不成,是不是得报答点儿什么好处?”

这厮真的恶毒。

孟庭许本就为这个犯难,结果现在他一问,更是被问得定在原地。

公馆的太太们在午睡,大厅没人,圆桌就坐了个秦淮川和站着的孟庭许。

丫鬟上好茶就退了回去,连走动的仆人也没有。

秦淮川起了坏心思,调笑说:“那就讨你一个亲吻,可以吗?”

孟庭许耳朵一热,往后退了两步:“不知廉耻!”

好笑,他躲闪的模样特别逗趣。

这个好处实在欺人太甚!

孟庭许捏紧拳头,两眼盯着他。

“怎么就不知廉耻了?我一没偷二没抢,要你答应才敢动。再说,我光明正大地询问你的意见,没有强迫你吧?我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你这是歪理邪说!”

“邪不邪,你仔细思考一下吧。要换个谢恩的礼物,也行的。我看菲亚的手表就不错,上海定制,一块手表也就三千块,我想要这个,成吗?”

“不要脸。”

秦淮川被骂了。

手表买不起,孟庭许知道他就是故意为难自己,于是问:“你说的什么法兰西亲吻,吻手是吗?”这倒是能接受。

秦淮川说:“法兰西是怎么亲吻的,你不知道?他们叫法式热吻,双方的舌头要搅浑了,互相吃对方的口水,交换后才算热吻。”

他期待着孟庭许听见这话的反应,果然不出他所料,孟庭许红得像只虾子。

秦淮川捧腹大笑:“好端端的,先生怎么脸红了?”

孟庭许背过身,恼羞成怒,却又无计可施。

秦真听见管家说孟庭许来了,急着下楼寻他。还没走下去就看见大厅背对着自己站着的孟庭许和笑盈盈的秦淮川,惊奇不已。

他那冷血无情的大哥居然笑得这么温柔。

一时懵了,忘记了喊孟庭许,直直往下跑,道:“哥!哥你回来了!”

秦淮川听见秦真的声音,顿时收了声,恢复往日神态。

秦真见他心情不错,想练枪许久了,赶着问:“哥,我可不可以跟着范副官练枪去?”

他已不是副官许久了,秦真依旧没有改口,还叫他副官。

秦淮川一眼都没看他,只盯着孟庭许的后背说:“今日的课还没上,练什么枪?”

秦真自讨没趣,不敢再问下一句,朝孟庭许走去。

“老师,上课!”声音干巴巴的,显然语气不好。

孟庭许收拾好心情,脸色又白了回来:“好,小少爷请先去书房等我片刻。”

秦真脾气暴躁,在秦淮川哪儿没讨到甜头,将孟庭许当成了出气筒,说:“等等等,等个屁!我都等了一早上了,老师你说好早点来的。”

孟庭许说:“抱歉,是我没守时,明天一定早些来。”

秦真揪着不放,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秦淮川淡淡咳嗽一声,嘴里说:“秦真,对老师要有礼貌,又不是皇太子,臭脾气又上来了是吧?就算是帝王也得学会尊师重道,何况你个小杂毛。”

被教育一顿,秦真才乖了,立正站好,恭敬地请孟庭许上楼补课。

走前,秦淮川朝孟庭许一笑。

“我去客厅等你。”

孟庭许汗毛直立,十分无奈。

大厅空了,秦淮川去了客厅,往沙发上一坐,正好范文生停好车也回来了。

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说:“爷,我刚才停车的时候回想起来了,方才我们在报社门口看见的那个人是冷家的少爷。英国留学回来,祖上是学的中医,到他这一代就转行做了记者。说什么新闻学以后会在国内流行,要把新思想传达给国人。”

秦淮川听完噗嗤冷笑:“新思想?”他喜欢都不敢说,还传什么新思想?连孟庭许那种旧人都搞不定,何谈新思想?

范文生不明白,只管说:“冷家是希望他回去继承家里事业的,偏偏他是个独子,又不听劝,跟家里人闹翻了。在报纸上刊登了几篇文章,海归派很是赞许,说什么他有态度,是个人物。”

秦淮川眉头一皱:“什么态度?你都上哪儿打听的?”

范文生说:“除夕那晚打麻将的各个科长处长被拍到了,走私烟土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传到了报社记者的耳中。那个冷家少爷第一个拿着相机冲进园子,好像是拍到了几张照片。还没登报纸,估计是要挖出走私烟土的幕后凶手再曝光吧。”他边说,边拿了张名片出来。“这是我停车的时候叫人去报社打听的,要了张名片。”

秦淮川眼线多,区区一个报社,不在话下。

他拿着名片嘴角抿着,念道:“冷青松。”

范文生说:“说他留学的时候信仰有个叫普利策的外国人,把这句'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暗礁险滩,及时发出警告'名言当成自己学新闻学的人生导向。虽然我也不懂这个叫什么什么策的外国佬说的话,反正冷青松在报社的号召力还算不错。”

秦淮川解释道:“约瑟夫普利策,美利坚报刊标杆,是个人物。”

他看着名片上的冷青松,轻飘飘落下三个字:“小杂毛。”

他秦淮川第一眼就看不上的人,一律通通叫小杂毛。

秦真除外,他本身就是个小杂毛,是他父亲秦鸿莲出轨生的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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