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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多雨的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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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台风多发的八月,天空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便阴云密布,风彻雷鸣…

刚刚结束话剧表演的付纭缠走出话剧院,心里暗暗叫苦:“失算,明明今天是晴天啊!”

他疾步跑向露天停车场,即使用手掌护着前额,依旧被急雨打湿了脸庞。坐进车里,他细致地用纸巾把脸擦了擦,打开空调,便气定神闲地回了家。

雨渐渐小起来,他给阳台的窗子开了个小缝,在小音箱里放着《SAKURA》,悠哉悠哉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舒服地躺在床上发呆。

“阿嚏——”第二天,付纭缠头疼欲裂,频繁打喷嚏,流鼻涕。无奈地,他只好给自己的剧团打了电话,临时请了几天的病假。

A市市医院呼吸内科此时病患并不多,歌雨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鼠标滚轮,望着空气失神,思绪早已飘到几千米之外。

“不要杀它!求求你了!”

“死了……死了……”

“谁死了?啊?快说啊!”

“没事儿!我们再要一只。”

这些嘈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过往的事情并不像云烟,而像有着无限生命力的小泉眼,时不时地咕咕往外冒。歌雨薇的脸由明媚转向阴郁。

那年,天空适时下了一场雪,幼小的她的心里,也同样下了一场雪。大雪覆盖住伤痛,却把活泼的心彻底冰封。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请进!”门被推开,一名白衣男子推门而入。

歌雨薇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头发三七微分,带一副复古文艺栗色眼镜,剑眉星目,眼睛狭长,鼻型高挺,鼻梁左侧有一颗小型痣,让他更添辨识度。嘴唇微薄,唇色红润,整张脸棱角分明。白色剪裁得当的体恤搭配卡其色裤子,身材高挑清瘦,简约而不失风度,有一股文艺儒雅之美。

“医生,我昨天淋了雨,在车上开了空调,回去虽然洗了热水澡,但是今天早上起来头很疼,还时不时打喷嚏,您看怎么办啊?”男患者局促不安地说道。

“你这应该属于普通感冒,但看起来症状比较严重,头疼应该是出现高热的缘故,可服用布洛芬片等解热镇痛药缓解症状。日常也要多注意休息,多喝水,注意开窗通风。”

男患者听后,镇定了一些。“但是有没有更快速的方法结束感冒,我还要尽快投入工作。”

“那留下来登记一下,打个点滴吧!”

“姓名?”

“付纭缠。”

“年龄?”

“24”

“有没有相关过敏史?”

“…”

付纭缠恹恹地坐下来,望着明晃晃的针头,有些后怕,眼神怯怯的,但强装镇定。

歌雨薇看出了付纭缠的恐惧,微笑着安抚道:“没事儿的,几秒钟就过去了,不疼的,放轻松!”

付纭缠以一个勉强的微笑回应之。

“嘶——”付纭缠吐了一口凉气,终于顺利地穿刺成功。

一个半小时左右,付纭缠离开了医院。

“铃~铃~铃~”付纭缠接听了电话。电话那端传来温柔的女声。

“付老师今天没来上班,听大家说你请了病假,身体没事吧?”

“没事,风寒感冒而已。”

“我去看看你吧!”

“雅茉,我真的没事,两三天就好了。你好好工作!”

“不行,听着你的嗓子都有点儿哑了,我给你买些水果,去看看你吧!”

“……”

付纭缠已回到家中,换上了一身家居服,样子显得慵懒随性。他谨遵医嘱,增加空气流动性,走到窗前,把窗子开的更大些,之后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边看剧本,边喝水。

“咚咚咚——”

付纭缠起身开门,接过同事洛雅茉手中的水果,请她进了门。

雅茉呢,也是一名话剧演员,但比付纭缠小一岁,都毕业于天海戏剧学院,有同门师兄妹的关系。

她人如其名,像一支洁白的茉莉花,淡雅清幽。黑色的头发梳成麻花辫,分落在肩头两侧。水灵灵的杏眼,清亮澄澈,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一袭淡黄色衬衫长裙,青春活泼但又优雅至极。

付纭缠走向厨房,给雅茉接了一杯水。之后,他们两人坐在沙发旁,慢慢研讨起剧本。

他们剧院最近在排演曹禺的《日出》。雅茉出演女主陈白露,付纭缠出演男主方达生。

“付老师,其实啊,剧本里面我最感兴趣的人物角色是顾八奶奶。描写地太逗了,可是我硬件不允许,还是比较适合陈白露。”

“我更加地深入到我目前的角色,我为小东西感到惋惜。她是当时腐朽社会的牺牲品,哎,你我何尝不是呢!”

“……”

中途付纭缠去把几个桃子洗了一下,并示意雅茉一起吃。

“你买的桃子挺甜的!”

“承蒙付老师夸奖,”雅茉开心地笑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

医院里弥漫着它特有的消毒水气息,付纭缠第二次来到这里,状态比一开始好多了。他已驾轻就熟,熟练的坐到座位上,乖乖地等上次的主任医师来打点滴。

“气色好很多了啊!看来再打个一两天,就恢复了。看得出有在好好修养。”歌雨薇关切地朝向他。

他淡淡地回之微笑:“还是医生医术高明!”

但是,当歌雨薇将一次性输液器打开,明晃晃的针头出了一滴液珠的时候,付纭缠不淡定了,他仿佛看到医师嘴角流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时,付纭缠脑补到:

“嘿嘿嘿——乖——手手拿来!”

“歌医生,你好好扎啊!我有点儿担心。”

“什么?你竟然质疑我?你完蛋了…”歌医生的头上冒出小犄角,嘴里吐出獠牙。

付纭缠吓坏了,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歌雨薇见状不对,晃了晃他,神情关切地望着他:“付先生,没事吧?”

付纭缠眼神聚焦下来,眼前的歌医生梳着慵懒韩式低丸子头,身穿白大褂,没有恶魔犄角,也没有青面獠牙,还是那个白衣天使模样。

“呼——我没事!我很好!”

这次也静脉穿刺成功,顺利打完了针。

歌雨薇送付纭缠走到医院门口,路上交谈了一会儿。

“付先生,之前我问过你有没有过敏史,你说没有。但是这显然不是过敏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些晕针啊?”

“呃……一点点啦!”付纭缠嘴硬道。其实很早之前他还吓得晕厥过去,但是,区区小事,羞于挂齿。

遇到的这位歌医生,她给人可靠温柔之感,总是会细心观察到他的不安,给予暖心安抚。除了有时候付纭缠会隐隐觉得歌医生有点儿腹黑,但是,那是感觉,感觉啊,肯定不靠谱啦!歌医生是天使!

付纭缠淡淡地微笑着,和歌医生在医院门口告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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