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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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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一个会伴随人类一生的符号,寄托着父母或取名之人对被命名之人的美好期望与认同。

也许有的人不止一个名字,但只有那个被自己被世界认可的名字才是真名。普通人也许看不出其中的差别,但在魔法师眼中却不一样,念动咒语时,回应召唤时,是需要念出自己的名字的,契约者和被契约者的名字很重要。

在木之本星雨诞生前,就有人在殷切地期盼着她的到来。这个人是她的母亲,也是李星落。

她的诞生是受到祝福的,有人希望她能像划破夜空的流星雨一样,给世界带来不一样的光。

……所以,她不讨厌李星落。

李星落期待她的出生,期盼她的到来……她是被爱着的。

她的名字有三种说法,每个人都试图给“星雨”赋予意义。它是夏夜的流星雨,划破夜空的光芒,也是出生那日闪烁不定的诸天星辰,更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元夕》的最后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不需要再去寻找,因为“爱”一直在那里。

箫声不知何时停了,李星落将手中的玉萧放下,感慨着说道:“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上元灯节那日我行走于羊城街头,看千树万树的花灯绽放,看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市,被那些快乐感染,察觉到只有人类才会为这些事物感到快乐。”那年她二十岁。

“……所以,你才不愿意舍弃人类的身份吗?”木之本星雨知道答案,但她还是想从对方的口中知道。

身下的秋千晃动,李星落认真道:“是,我不能想象自己像一块石头的样子。“清乐”之名是我母亲为我取的道号,她希望我一生清醒快乐。”

“我一生行善无数,亦做了不少错事,但我问心无愧,没有辜负外祖的期盼。斩妖魔,除邪祟,不欺凌弱小,不助纣为虐,凡事问心无愧。”

“外祖对我说过的话,我现在也同样想要对你说,你想成为怎样的人?你想走怎样的道路?全然在你自己。”

“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不心虚吗?”木之本星雨双手抱胸不爽地说道:“我的人生你插手的还不够多吗?”

“不心虚。”脸皮厚的人丝毫不为所动,“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成长到一定地步后才突破了长辈对我的禁锢,从此天高海阔凭鱼跃。”

无法反驳。魔法师的世界与普通人不一样,他们的世界缺少了很多普通人的乐趣,但也多了不少只有魔法师知道的乐趣。预知与反预知。

走一步算十步,走十步算百步。与长辈之间的博弈,打破预言是成长的第一步。

被安排好的人生没有意义。

木之本星雨将手中的翠玉发簪递给李星落,“我满足你的执念,你可以消失了吗?”

“可。”

………

空间是在荷花池旁找到齐木空助的,彼时这个挑起事端的家伙正悠闲地坐在池塘旁的大石头上喂鱼,坏心眼地将鱼饵近抛远扔,看水中锦鲤追逐着鱼饵不停游动,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时间说,你有事找我。”开门见山。

“她很聪明。”言外之意,你有亿点笨。

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空间附和道:“虽然时间很弱,但她有颗聪明的脑子。”

“……看来对待笨蛋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好。”

这次空间听懂了,这家伙在说她蠢!

“我走了,以后有事也别找我。”作势就要端着浮在头顶上的托盘离开。

“诶,先别走嘛,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这个词激起了空间的回忆,这个家伙的学习能力果然很强,这才接触几天中文就无师自通这种四字魔咒。

将手里的鱼饵全部抛入水中,齐木空助拍了拍自己的手,拍掉自己手中的残留物还不够,还要走到洗手池边将手仔细地清洗干净。和一个有洁癖的人待久了的后果就是,他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点洁癖。

木之本星雨一天的洗手频率最高能达到73次……这是他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高中时,如果当天有体育课她的洗澡次数还会增加一次,本来就会在早上锻炼回来洗一次澡,晚上睡觉前洗一次澡……洁癖是病,显然她并不想治。

对这种有事没事就洗手的人,空间显然很习惯,安静地在一旁等待。木制的托盘落在石桌上,托盘上放着一壶红茶和三个杯子,一大两小,小的显然是守护甜心的杯子。

“这种聊天就要喝茶的习惯……”

“现在是下午茶时间。”空间不为所动,操控茶壶给三个空杯子倒上三分之二茶杯的茶水,红黑色的茶水漾起波纹。

此时,时间正端着装满甜品的托盘过来。不一会儿,湖心亭的石桌上摆满了甜品和三杯红茶。

李星落那些奇妙的中西结合的建筑并没有应用在与水有关的园林景观上,这一片区的流觞曲水和假山假水都是完整的中式园林,立于荷花池上的凉亭也是如此。

在中式建筑里吃英式下午茶……

“这不还有桂花糕吗?”

“……这个桂花糕的原材料是庭院里那棵月桂吗?”

“怎么可能?那棵树可娇气了,没有月光不开花的。”说完,空间想到还真有个东西的原材料是月桂的花,“……那天李星落喝的桂花酿是用月桂的花做的。”

被十八吃的月桂:娇气?早知有今日还不如枯死在月宫里:)

说到这个时间就生气,“酒量好的人都喝不得这个酒,更何况酒量不好的家伙。”李星落这个酒鬼!

同样深受其害的齐木空助沉默了。

“闲话少说,你推波助澜星雨去找李星落的事情……”时间直接强势开启话题,她不喜欢闲聊,即使闲聊也绝对不是跟面前这个家伙。

“依旧看我很不顺眼呢。”齐木空助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说道:“星雨的拖延症太严重了,我不过是找个借口提醒她不要再拖下去,快刀才能斩乱麻。”

“要是星雨的快刀能斩掉你这个乱麻就好了。”先是呛了他一句,接着时间语气平静地说道:“确实不该拖下去了,纠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是没有必要的。”

空间实话实话道:“你这样说,星雨会揍你的。”

时间一噎,将那些冷漠的话收起,“……是有必要的。”

“诶,改口这么快的吗?”

时间瞪了他一眼,喝了一口红茶冷静下来继续说道:“李星落的这道执念产生于她与柊泽打赌后,世界融合前。”

齐木空助:“早有猜测,她是从看见我开始才知道我的存在的,如果是那个制定了后续一系列计划的李星落,她不应该不知道我的存在……毕竟我也在她的计划里。”

“她是李星落的执念,不是真正的李星落,世间再无李星落。”说了一段宛若绕口令的话,时间冷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怅然,“我的存在证明了这点。”

一只柔软的小手落到她的头顶,空间安慰她亲爱的小伙伴,“你的诞生也在她的期盼里。”不等时间感动多久,她又听到空间后面的话,“毕竟你是金发嘛。”

时间给了她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喏。”空间从兜里掏出空气,将张开的手掌放在她眼前,“还给你。”

时间:………

好幼稚。

时间将头扭到另一边,不让她看到自己勾起的嘴角,一个浅淡至极的笑容,在与齐木空助看戏的眼神对上后她火速扯平自己的嘴角,下拉。

齐木空助:“李星落说,她若是不选择死亡的话,我们的世界不会融合。”

空间:“你觉得她在骗你?”

“不,那天她说的话都是真的,有没有隐瞒什么,是不是在故意引导什么,就不好说了。”齐木空助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他又不是猴子,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李星落不屑于说谎,但她像个谜语人,喜欢把话说一半再留一半。这可能就是神棍的共同特点吧。”

时间/空间:“你有本事把这话当着星雨的面说出来。”

“没有。”坦率。

空间:“世界是有支柱和基石之说的,山海经有言,上古时期支撑天地的是不周山,然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天河水倾泄人间,然后才有现在的女娲补天之说。”

“等等。”齐木空助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前面和后面的他都听懂了,中间怎么开始用中文拽古文了,他目前的水平能听懂日常的对话,但这不包括用中文说的文言文啊喂!

空间震惊地给了他一个“原来你是个文盲”的眼神,然后用大白话简单粗暴地给他解释,世界需要支柱维持稳定,没有支柱的世界就会像小白菜一样地里黄。

“小白菜呀,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

“……这歌词很缺德。”齐木空助评价道。

“……很缺德。”时间难得赞同他的话。

空间瘪了瘪嘴,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好吧,确实很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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