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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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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钧是全程蒙着眼,被带到这里的。

他断定陈彧对法律还有那么点敬畏之心,所以全程也就半推半就了,只是没想到,这个陈彧疑心这么重,连家里的地址也不让他知道,是生怕他离开之后找回来吗?

从被蒙上眼坐上车,到到达目的地,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但其中有二十分钟都是在浑水摸鱼,车身并没有行驶,应该是在某个地方停了一下,一路上一共有4或5个红绿灯,在第三个红绿灯时会经过一个商业街区,那里人来人往,交通颇为拥堵,所以喧闹声迭起,而从那伊始,人流逐渐减少,开始往偏僻的地方开去。

“东方,开个窗,我快闷死了。”陈千钧坐在后头神态自然地指挥道,丝毫没有被绑人员的自觉。

那个叫东方宇的助理一时没反应过来,真的给他开了窗,许久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又按遥控把窗子关起来。

“开都开了,再关上还有意义吗?”

东方宇本不想理他,但一想到刚才他让自己犯了蠢又忍不住讥讽他几句:“你被蒙住的是眼睛,又不是口鼻,有什么可闷的,能不能有点被绑的自觉?”

陈千钧无所谓笑笑:“还不是你们这个车上的香水实在是……令闻者欲呕,我真的受不了了,看来你老板品味也不怎么样嘛。”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东方宇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你是谁派来恶心我们老板的,但落入他手里,你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陈千钧坦然一笑,双眼被黑布蒙蔽,耳尖一动,车速明显变快了,这是开上高速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绑上车,难保不会有人看到,若我有个三长两短……”

“只怕你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陈千钧语气放缓:“不过嘛……若是你们能好好招待我,让我在法官面前为你们求情也不是不可以。”

东方宇说不过他,也不急眼,当即就闭上了嘴,觉得有点意思,反正等会有你好看的。

再睁开眼时,陈千钧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绑在椅子上,东方宇嫌他吵,用胶带封了他的嘴,等到太阳快落山了,那陈彧还没回来。

零零七工作制还加班,老板也真够惨的呀。

陈千钧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东方宇看他看得太严实,竟找不到落跑的机会。

挣扎着摇头惹东方宇注意,东方宇无语地撕开胶带。

“我饿了,要吃饭。”

东方宇不知从哪捣鼓出两个面包,就放在房间里的床头柜上。

“喂,我这样怎么吃啊?”他用眼神示意了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手臂,。

东方宇却说:“望梅止渴不懂?谁说要让你吃了。”

说着把面包更凑近了些,却依然是他拿不到的位置。

陈千钧简直忍无可忍,额上青筋暴起:“草,陈彧从哪里找来你这么个缺德玩意。”

“这正是老板的授意。”东方宇连忙找补道,“哦,你又骂老板,你完了。”

看到陈千钧那副憋屈模样,东方宇心里终于爽快了不少。

又过了两个小时,或许是吃了亏,陈千钧这段时间一直没说话,沉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与此同时,陈彧终于回来了。

“你出去吧。”陈彧挥了挥手,东方宇转身离开。

陈彧拉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与他相视,桃花眼里像是藏了一湖幽潭,深不可测,逼视之中微微眯起:“你中午的时候,想跟我说什么。”

啧,好吓人的阵仗啊。

陈千钧终于抬起头,换上讪笑的面容:“哥,你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不想听废话。”陈彧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面包,利落地撕开包装,坐在他面前,“这样吧,你要是能说出点有价值的,我就给你一口吃的。”

哪想那陈千钧看都没看面包一眼,自顾自语道:“真是奇怪啊,你怎么会没有记忆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只不过是我做的比较真实的一场梦?”

陈彧彻底沉下脸,踢来垃圾桶,直接将半个面包扒拉下来扔掉,临了重复一遍:“我说了我不想听废话。”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浪费粮食啊?有没有点公德心?”陈千钧看他的神操作瞬间被无语住了,“得得得,我告诉你就是了。”

“我穿越了。”

陈彧顺手把刚才撕扯一半的面包也扔了进去:“你当我是傻子?”

“是真的,那天风雨交加一道闪电横空劈下,我刚好成了那个倒霉蛋就穿过来这该死的八年后了。”

陈彧把第二个面包的包装袋捏得滋啦滋啦响,发出威胁的声音:“哦,那你说说,你是哪天穿越的。”

陈千钧低下眼,又看了看他,犹豫了两三秒才开口道:“高考……爸妈车祸的那天。”

空气瞬间停滞,陈彧狠狠地将面包扔进垃圾桶,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眼角有一瞬间的发红:“我看你真的想死。”

“别……咳咳咳”陈千钧双手被绑,无力挣扎,感觉空气在肺中越来越稀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好一会,陈彧才缓过神来,转身就要走,放下一句狠话,“之后别再让我听见一句不中听的。”

陈千钧并不懂他为何会变得如此残暴,爸妈车祸就算是真事,虽然是伤心难过,也不至于半点都提不得。

待到陈彧要砸门出去时,陈千钧大喊一声:“我没说谎,你有本事就去做鉴定啊,看一看我是不是你,你是不是我!搞得好像你很孝顺一样,你/他妈装给谁看啊!”

回应他的就是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而陈千钧很快冷静下来,因为他终于注意到这个事实。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和他原来的世界不是同一个,昔日他穿越到八年后,而这个世界的陈千钧却没有穿越,而是顺着时间线活了八年,与他有了不同的经历,所以才难以置信。

坦白来说,若不是陈千钧自己遇到了这种事,即便是身边再亲近的人,跟原来的他说这世界上还有穿越这档子事,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还学理科呢,都不符合科学了!

也难怪那个陈彧会是如此暴脾气了。

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彧之前也是有穿越的,只不过后来穿回去时就失忆了,这就形成了一个循环。

只不过这个陈彧后来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呀,竟与大舅二舅反目,还自己开了公司,当了老板,牛逼哄哄的模样。

就算爸妈去世了,那赵叔呢?他就弃之不管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陈千钧看着垃圾桶里的面包,叹息一声,看来要饿上一晚了。

陈千钧被捆在椅子上睡了一晚,手脚皆麻,浑身酸痛。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东方宇的大脸,瞬间被吓了一跳。

“陈彧呢,又去上班了?”陈千钧打了个哈欠,“我说你们绑我也就绑了,怎么不管下我的吃喝拉撒,面包说扔就扔,浪费粮食可耻不知道吗?”

陈彧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报纸,从客厅走了进来,背靠在门板上,陈千钧刚刚睡醒,眼睛还睁不太开,逆着光望去,只见这家伙身形英挺,那一张与他极像的脸被光晕渲染,脸部线条柔和,看起来和熙又惬意,像是开了几层滤镜。

“你倒是个马大哈,被捆在椅子上也能睡着。”陈彧似乎笑了一下,觉得不对,又收敛了神色。

“面包是过期的,原本就没打算给你吃。今日休假太无聊,让你这冒牌货来陪我找找乐子。”

陈彧示意东方宇上前去,解开陈千钧身上的绑绳,陈千钧终于舒坦了,一个飞扑上了床,五体投地般趴在床上,那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幸亏解绑了,你们再晚来一会我可就得尿在这椅子上了。”陈千钧疲惫地钻了钻绵软的枕头。

“那你还不快给我去。”陈彧嫌恶地盯着他,似乎是忍受不了陈千钧顶着一张与他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脸说这种话。

“忍太久,又给憋回去了。”陈千钧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好半天才挤出句话来。

陈彧凝了凝眉心,无可奈何地道:“东方,你回去吧,今天没你的事了。”

东方宇点了点头:“老板,这小子贼得很,你小心,车钥匙给你放客厅桌上了。”

清晨八点,和熙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面上,陈彧想看这家伙能忍耐多久,哪曾想,东方宇一走,陈千钧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蹦了起来。

“你给我松绑,是相信我说的话了?”陈千钧歪了歪头,刚睡醒的眼有些惺忪,半眯半睁着,嗓音也有些沙哑,估计是半天一夜都没喝水导致的。

陈彧还算有点人性,给他倒了杯水,却不理会他的问题。

“这样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我身边的,那个人出的价,我出双倍。”陈彧如同昨天一般坐在他面前,显然是已经做好了谈判的准备。

不料额头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随即猝不及防与愕然的陈千钧对视。

那一刻不知怎地,一向冷漠无情的陈彧心跳漏了一拍。

“你发烧了吗?还是得了那什么……被害妄想症?”陈千钧收回手,还是不敢相信,“我是穿越到电视剧里面了吗?还谁指使我到你身边,指使来你身边干什么?把你吃了?还是暗杀你?”

陈彧黑了脸,只觉得自己全身不自然,像是自己是什么肮脏的东西,而对面这个人,阳光明媚,正义凛然。

他在乱想什么,对面这个人才是冒牌货!

“看来你为的不是钱,那是什么?”陈彧竭力忽视自己心中的异样,靠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腕,“人情?地位?还是把柄?”

“我看你真的是有什么大病。”陈千钧甩开他的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早就跟你说了,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穿越到八年后不知何去何从来投靠你的。我知道你这个人肯定是不会信别人嘴皮子里说的,验证的方法很简单,你跟我去做个DNA比对鉴定,一切就能见分晓。”

“一晚上给你消化这个事情了,你应该可以理解了吧?”陈千钧看着陈彧眼皮底下的青黛,显然是一夜没睡,比他这个被绑着的还疲惫。

见陈彧不说话,陈千钧理直气壮地继续道:“再怎么说,我应该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了吧,我知道你相信科学,说实话我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穿越这档子事,但它就是发生了呀,倒不如你现在跟我说说,这八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跟大舅二舅杠上了?还有赵叔呢?”

陈彧一反常态捏住他的脸,还自言自语道:“好像真的没整容。”

在招致不满前及时撒了手,站直了身,他道:“在结果出来之前,我没必要回答你的任何一个问题。”

陈千钧却发起了愣,看着陈彧的背影感慨,体形纤长,宽肩窄腰,臂膀有力,比例刚刚好,不像刚高考完的他,成日在课桌前做题,缺乏体育锻炼,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他有点小得意:八年后的自己真帅。

陈千钧真没想到陈彧能直接把他拽来医院。

因为从小到大,医院这地方永远是他最讨厌的地方,医生病患人来人往,充满消毒水气息的空气,有哭天抢地声,有焦急呼喊声,仿佛汇聚了世间一切的忧虑悲伤。

他看到门外坐着一个满头华发,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旁边是她用生命装载着的蛇皮袋。

老妇人靠在门外的墙壁边缘,似乎是在休息,但侧目望去,竟看到她眼含泪光垂着头一言不发,嘴里念叨着:“上天保佑,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他不禁好奇,老妇人口中的‘你’所指何人?

是老妇人的丈夫吗?还是子辈孙辈?

或许是哪位与她亲缘之人,得了什么重病正在治疗吧。

难怪有句话会说,医院的墙壁实际上比礼堂听过更多的祷告。

“你不害怕吗?”陈千钧有些忐忑,有些惊异地看着淡然地走在前方的陈彧。

“我真的好奇了,你连我曾经害怕医院这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陈彧半侧过身审视他,即便是已经到了医院,陈彧还不忘试探他。

陈千钧感觉浑身不对劲,身处医院让他感到难受极了,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努力扮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呗。”

“你现在为什么又不怕医院了?”

陈彧转过身去:“见识得多了,也就不会怕了。”

陈千钧默然。

心里只道,这八年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怕医院这毛病他从小就有了,爸妈理解他,要是生病了,都会请私人医生,后来免疫力强了,他自己就成了半个医生。

什么着凉感冒、喉咙疼痛,智齿发炎,胃痛腹泻,什么情况该吃什么药,他早就牢记于心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让陈彧自己见识多了呢?

他看着陈彧的背影,感觉熟悉又陌生。

“抽血?我可以啊。”陈千钧撩开衬衫长袖,露出光滑的皓腕,爽快地答道。

陈彧冷嗤一声:“还算有点男人的样子。”

陈千钧右手拿着棉签压着抽血口,看到陈彧还干坐在那,连护士都在催促他向前,不可思议地喊:“不会吧,你不会是怕打针吧?”

他眼珠子一转,机灵劲显露无疑,坏笑着上前,无视陈彧恶狠狠盯着他的眼神:“哥,咱们男人呢,就应该勇敢无畏,区区打针,又怎难得倒你?”

陈彧拧起眉,视死如归般将自己手臂递上,额角已经出了薄汗,似乎是在……紧张?

陈千钧当然没只顾着调侃,心几乎是一瞬间就沉了下来,这八年后的自己,变化未免也太大了。

“好了。”护士提醒道。

陈千钧当然没错过陈彧的任何一个表情,陈彧怕的不是痛,怕的也不是针,他死死盯着棉签上

那一小团血晕,眼睛仿佛被阴影笼罩,原本还红润的嘴唇瞬间惨白。

他居然是晕血!

为什么?

陈千钧连忙去饮水机旁给他倒了杯水,心思变幻莫测:“哥,你好好休息,我们还得靠你开车回家呢。”

谁知陈彧反握他的手臂,硬生生把他拽下来与其平视,明明看起来十分虚弱,嘴角那抹笑意却恶劣又混蛋。

“你现在是不是在心里得意忘形?费尽心思来到我身边,终于抓到我的把柄了。”

“你如愿以偿了,开心吗?”

医院人多而杂,这狗东西看起来又那么脆弱好欺负,陈千钧不欲与他争论,终于狠下心,凑在

他耳边与他说了什么,整双耳朵都红透了。

哪知说完,陈彧的双耳也红透了,他皱起眉,憋着火,似乎想要说什么华夏语言国粹,看着陈千钧满脸讨好的模样,觉得十分丢面子。

“滚。”

陈千钧讪笑:“哥,这不好吧,我滚了谁扶你回家?”

陈彧冷着眼,精神气已经好了五分:“我又不是没长腿,自己会走。”

他按抚着跳动的眉心,静默半晌:“滚回车内。”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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