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059
敌不过季景铄的嘴遁,两名男子在一处偏僻之地将他留下,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四周茂密的山林,季景铄有些哑然,要不是自己“能说会道”,还真的走不出这片林子。
“小菜花,你可知道皇城在哪个方向?”
正在悠闲乘凉的菜花蛇被季景铄捏着七寸捏了起来。
菜花惊恐?!
“往...往西边走。”
菜花蛇有些懵逼,它朝着西边吐了吐信子,“大侠饶命,我只是在纳凉,没想咬你啊....”
季景铄:一条小菜花是不是对自己的战斗力没有认知?
“谢谢,你别说往西往北往南,你就说左边还是右边,前面还是后面就行。”
小菜花:....您哪的人啊?
刚要放下小菜花,一道凌厉的剑锋就扫了过来,所幸季景铄反应快,把菜花蛇丢出去了好远,小菜花才幸免于难,但也摔得不轻,骂骂咧咧几句之后小菜花便迅速消失了。
“季大人,你没事吧?”
两道身影先后出现在季景铄面前,看着两张还带着稚嫩的脸,季景铄有些想哭。
哪来的什么岁月静好,是真的有人在替自己负重前行啊!
“你俩...”
“大人,让若烟带你回宫,我先去风鸾山庄一趟。”
彭乐山见季景铄安然无恙,便准备让乔若烟将他送回去,但季景铄却改了要回皇城的主意。
既然彭乐山提及风鸾山庄,那就说明方和豫已然知晓金梁的事情,自己也无需将肥啾告诉自己的信息再复述一遍,兴许自己还被肥啾给耍了!
“不必,你先传信皇宫,就说我安然无恙,至于风鸾山庄,我同你们一起去。”
“大人,陛下吩咐过,要我们二人保证你的安全,还是先随我回皇城吧。”
季景铄摸摸乔若烟的脑袋,笑道:“刚见你那会还刚到我腰呢,现在都到我耳朵这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乔若烟红着脸,“是大人你一直没长。”
季景铄:....我被真实了!
“多说无益,我有些事情要与风阳和确定,我随你们一同去,我相信你们此番任务不仅仅是找到我。”
季景铄扯了扯咧嘴憨笑的彭乐山,“彭乐山,别在那犯花痴了,快些走了!”
彭乐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人,你确定要与我们一同去吗?风阳和可不是什么好人,陛下也是与他斡旋了许久,此番前去兴许还会发生冲突,若是你出了差池.....”
季景铄拍了彭乐山脑袋一下,“我能出什么事,再说还有你们两个,我怕啥!”
彭乐山:你是没看见陛下当时的脸色!我都怀疑他要自己亲自来!!
“大人....”
“好了彭乐山,既然大人坚持要去,那便带着去吧,我会保护好他的。”一如他以前保护我。
季景铄有些感慨。
原来自己做的每一件好事,都会在后来变成自己路上的助力。
自己当初救下乔若烟,完全只是出于自己内心的一些善意,却不曾想这孩子长大之后,竟会是自己最好的助力。
前往风鸾山庄的路上,季景铄将最近发生的以及听到的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一起细细的琢磨了一道,发觉金涵昱重病只是一个噱头,而风阳和也未必重病缠身,这两人是在下一步棋。
让金梁其余皇子对他们放下过多的戒心。
人一旦被怀疑上,就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会被一直盯到死,届时想要做些什么都难免碍手碍脚。
来到风鸾山庄门口,竟是连一个守卫都不曾有。
彭乐山正欲飞身上前,那红漆的木门就发出了沉闷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了。
“季大人,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站在门后的男子一身素净的锦衣,头发用翠玉冠高高的束着,尽显清冷典雅。
季景铄啧了一声,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花花绿绿的颜色,那样看起来才形象生动。
“阁下应该就是风公子吧?”
风阳和挑眉,他没想到面前这个看着年纪尚小的少年居然认得自己。
“那想必小兄弟便是方和豫身边的那个少年吧?”
风阳和左眼眼尾有一颗很是显眼的红痣,加上这人天生狐狸眼,笑的时候自带了一股既显柔媚又带阳刚的狐媚。
“季大人,你口水都出来了!”
彭乐山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季景铄,有些无语,难道陛下的盛世美颜还不够他看的吗?跑这来对别的男人......不对,是别的男人的男人犯花痴!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肯定第一个先收拾自己,毕竟是自己带着季大人来的风鸾山庄。
虽然脚长在他身上,但错还是错在自己身上。
季景铄擦擦并没有流出来的口水,小跑着几步上前,“风哥哥,你这样子也不像得了重病的样子啊!”
风阳和:......
彭乐山:...肤浅!上来就叫哥哥!
乔若烟:...真没眼看!
不等风阳和回话,彭乐山和乔若烟的剑锋就已经刺了上来,但被风阳和的暗卫拦了下来。
季景铄对面前的状况有点懵。
明明刚刚还一片和气怎么突然间就剑拔弩张了呢?
“彭乐山,怎么回事?”
季景铄看了一眼把自己护在身后的彭乐山,又看了一眼依旧笑得媚态百生的风阳和。
“大人,陛下说了,感动你的人,一个都不留。”
季景铄一个脑袋两个大。
“好了好了,风公子如此自然是有求于我们,买卖嘛,不做白不做。”
风阳和闻言笑得更深了些,他忽而觉得面前少年有些意思。
“那你说说,我所求什么?”
季景铄在见到风阳和的时候将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测都推翻了。
金涵昱应该确实病重,并且比他们预想的要差得多。
“风公子,不把我们请进去说吗?还是说金.....”
不等季景铄说完,风阳和脸上瞬间便染上了一层寒霜,他眼神凌冽地扫视了一眼周围,将三人请了进去。
这会换彭乐山和乔若烟有些摸不着头脑。
季景铄施施然跟着风阳和走进正厅,一路上他都在暗暗观察着山庄里的守卫,按照刚刚风阳和身后暗卫的出现速度,风鸾山庄怕是被围得密不透风了。
十步一人。
啧,看来金涵昱病得不轻。
“风公子,你我便直接开门见山吧。”
风阳和眉梢又染了一层笑意,“如何开门见山?”
季景铄揉揉笔尖,“我自是知晓金公子病入膏肓,但也并非无药可以,你们派人到我朝皇宫偷盗药材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其一,我们只是派人去借,其二,去你们那借药材而已,何以见得涵昱病入膏肓了呢?”
风阳和面上虽波澜不惊,但心底却有些沉,他们以为瞒过了金梁的所有人,却不曾想因为一味药而被这个少年看出了破绽,想必方和豫也应当知晓了事情的始末。
季景铄被风阳和的厚脸皮给震惊了。看着如谪仙下凡一般的男人,没想到像极了市井街头的泼皮无赖。
“你的人都把我掳来了,你还说是来借的?”
“哦?我告诫过他们,若是不顺利,即刻返回,不想为难了弟弟,实在是抱歉。”
季景铄:...我去,这声弟弟有点受用!
“罢了,现如今也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我们可以将药材给你,但你要保证金梁的君主一定会是金涵昱,再有,我们两国互不相犯,从现在开始,到往后的千千万万代,别跟我扯什么十年二十年和平条约。”
季景铄面上的轻佻早已褪去,“对你而言,金涵昱的命比世世代代的和平要珍贵得多。”
风阳和苦笑一声,“这是自然,只是世世代代互不相犯,有些困难,我也难以保证后辈会遵从祖训。”
“这便不是你我该考虑的问题了,”季景铄起身往外走,“药材我会命彭乐山送来,届时还请风公子‘告诫’金梁的人,莫要企图对我国的朝政伸手,否则......”
否则你们都死啦死啦地!
走出风鸾山庄,季景铄感觉自己一身轻松。
出来几日,有点想宫里的那位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风鸾山庄在金梁境内,离皇城千里,季景铄不想委屈自己,走到半路又折回风鸾山庄要了三匹马,他本来想狮子大开口要一张马车,但一想到皇城里的方和豫,他便只想尽快回到他的身边去。
这边季景铄马不停蹄地赶路,另外一边的方和豫却不太好。
自季景铄被风阳和派来的人掳走,方和豫便有些焦躁,但现今的境况也不允许他分心更多。
方和懿的残党仍旧在暗处虎视眈眈,他们并未将矛头指向他,而是在全国各处兴风作浪残害百姓,国若无百姓便国不将国,残党深知这一点,他们势必要让方和豫坐不稳那皇位。
席老蓄着的胡子也白了一半。
虽说方和豫是一个好君主,但若是民间百姓遭的难过多了,他的位置就会被动摇,等方和懿翻身了,那才是国不将国,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