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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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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038

昏昏沉沉之中,季景铄只觉得自己脑袋似乎有千斤重,深处的意识仿佛被浆糊团团糊住一样,找不到半点通透的方向。

咽了咽口水,喉咙间传来的酸涩感让季景铄不禁呻·吟出了声。

坐在床边的方和豫一听季景铄转醒,人便立马覆了上去,但季景铄并未睁眼,呻·吟声也开始变得细碎。

方和豫眼底掩不住的担忧,见季景铄难受得紧,有些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温水,将季景铄半扶了起来,缓缓地将杯盏放置季景铄嘴边,但此时的季景铄已经虚弱不堪,连自主喝水的力气都没了。

见此情景,方和豫只好将季景铄放回床上,转而又去找了个枕头,将季景铄的脑袋垫高,又寻了一个小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季景铄喝水。

原本干涩的喉咙忽而遭了水的温润,季景铄只觉得喉间的酸涩感愈加的严重,他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导致方和豫舀在小勺子里的水顺着他的嘴角流进了颈窝中去。

见季景铄颈处的衣襟开始湿润,方和豫叹口气,放下手中的杯盏,找了一块干净的绢布,俯下·身认真细致地帮季景铄擦拭着颈窝间滴落的水。

正好这时齐繁推门而入,从门口的角度看去,方和豫俯着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季景铄,手还在季景铄胸口处探来探去。

齐繁向来都将方和豫视为自己的人生榜样,在他眼中,方和豫是个刚正不阿平易近人见多识广文武双全文质彬彬神采奕奕意气风发出类拔萃无与伦比的谦谦君子,可这个谦谦君子如今在轻薄别人,还是个昏迷的少年,这也太毁形象了。

方和豫擦干净季景铄颈窝间的水渍,他似乎听见有人进来了,于是起身转头,便看见端着熬好的药站在门口眼睛瞪得像铜铃的齐繁。

“药熬好了?”

齐繁回过神,按捺住心底的无数个疑问句,端着药连忙走上前去。

“陛下,你先回去休息吧,季公子由属下来照顾便可。”

方和豫抬眸看了齐繁手里药碗一眼,“你毛手毛脚的,朕来喂他喝药。”

齐繁心底暗暗吃惊,但面上还是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他甚至觉得,方和豫想亲自喂季景铄喝药是因为自己刚刚打断了.....他的好事?

不顾齐繁自以为小心翼翼实则明目张胆的打量,方和豫将季景铄扶起来,自己则是坐到床头,随后又将季景铄的半个身子靠在了自己怀里。

等调整好姿势,方和豫朝齐繁伸出手,差点老僧入定的齐繁猛然惊醒,连忙将药碗端到了方和豫面前。

药刚好,还有些烫,方和豫一小勺一小勺的舀起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之后再缓缓地喂季景铄喝下,但是季景铄并不怎么配合,错漏的药汁还是顺着嘴角流了下去,方和豫又只好拿起绢布将黏在季景铄脸上的药汁擦净。

夜色氤氲,房间偶尔响起的勺子碰在药碗边缘发出的瓷器碰撞声和烛火燃烧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

终于一碗药见了底,方和豫手里的绢布也已经染满了药汁,他将勺子放回碗里,随后小心地将季景铄放平回床上,又将被角掖好。

“陛下,你手上都是药,这药味道有些冲鼻,先去洗洗吧。”

方和豫擦了擦手,点点头,“你去打一盆水来,朕洗洗手便可,他刚喝了药,得有人在旁边守着。”

齐繁在心底哀嚎,要守也应该是自己这个做下人的来守,您可是天子,这要是让席老知道了,最起码要罚自己三个月俸禄吧?想到这,齐繁心口有点疼。

“陛下,你回房休息吧,属下来守着。”

方和豫闻言,转过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齐繁,齐繁被方和豫看得有些发毛,随即拿起桌上的药碗便离开了房间,陛下在里面守着,自己在外面守着总行了吧?这样一来,席老就算是想扣自己俸禄也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了。

喝完药的季景铄乖了许多,呼吸声也开始变得平稳起来,方和豫仍旧坐在床边,手里捏着方才洗干净的绢布,准备帮季景铄擦汗。

季景铄睁开眼的时候,周遭一片安静,他眨了眨眼,盯着床幔许久,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并没有因为这场病而穿回去的现实。

看来,自己是只能在这个世界里活到老老到死了。

他动了动身子,想要抬手将身上的被子拉开一些,但手上还是使不上劲,几次无果之后,季景铄放弃了,他转过脸,被方和豫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睡脸给吓得差点扭了脖子。

浅睡的方和豫听得身边的动静立马睁开眼睛,此时的季景铄正瞪着眼睛瞅着他,方和豫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臂,神色自然地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季景铄摇摇头,正要讲话,但觉得嗓子涩得难受,缓缓说了一句已经无碍,但如果面前的这人听力没有突然出问题的话,应该是能听得出来问题还很大。

“要喝水吗?”

不等季景铄点头,方和豫便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季景铄正要伸手去接,肩膀却已经被方和豫给扶了起来,方和豫拿过一旁的枕头,顺势将手里扶着的季景铄靠在了床棂上,季景铄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坐好,接过了方和豫手里的水。

“陛下,你不是在城外吗?怎的又进城了?现在时疫还在肆虐,城里多危险,你不该来的。”

季景铄喝完一整杯水,喉咙间的酸涩感被冲淡了不少,方和豫拿着空杯子一语不发地看着季景铄,心底暗想能一次性说这么多,看来确实没什么大碍了。

“大夫说你操劳过度,你怎么就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

季景铄一听,嘴角有些抽搐,好家伙,还会反弹了。

“陛下,你是一国之君,大晋的百姓都需要你。”

“你也是一朝状元郎,大晋百姓亦需要你。”

“陛下是万金之躯,若是伤了身体,我如何跟席老交待?”

“身体是我自己的,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

几个回合下来,季景铄感觉自己有些惨败。

劝说无果,季景铄只好转移话题。

说到关于南浔重建之事时,两个人之间原本轻快的气氛忽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室的凝重。

民生是国之根本,可最难保障的,亦是民生。

沉默良久之后,两人都长长叹了口气。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相顾无言。

“陛下,夜很深了,回去休息吧。”

看着季景铄还在有些苍白的脸,方和豫起身,“也好,你刚醒,理应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季景铄目送方和豫离开,在房门关上之后,又长舒了一口气,他想了想以往的种种,心道方和豫仿佛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等季景铄再醒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正要起身下床,就有人推门而入,季景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知道来人是方和豫。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我清晨过来看你时你还在睡着,”方和豫端着一碗已经温了好几遍的药,径直走到床边,“手上有力气吗?我喂你还是你自己来?”

季景铄受宠若惊地连忙伸手去接方和豫手里的药,对于现在的南浔而言,任何一点资源都显得难能可贵,这碗温了又温的药自然不能就那么浪费了,再苦也要喝完,于是季景铄捏着鼻子,将那整碗黑乎乎的药尽数喝了下去。

“喏,吃颗糖,嘴里就没那么苦了。”

方和豫不知从哪拿来了一颗用红色的糖纸包着的糖,摊开手掌,那颗糖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

其实季景铄喝药一点也不怕苦。

就那个苦法的药,他可以来三碗。

但看着方和豫一脸的...似乎有点小期待的表情,季景铄也不好拂了方和豫的好意,佯装成这药真的很苦的样子,满眼星星的拿过了方和豫手心里的糖,心底一边腹诽这个男人还挺会哄小姑娘一边拆了糖果。

糖果的味道确实很甜,化了他嘴里不少苦味,季景铄砸吧砸吧嘴,“陛下,之前听几个大夫说,估计再有一月,这次时疫就能平稳许多了,若是再没有发病的患者超过一月,那时疫便结束了。”

方和豫看了眼窗外的大雪,“恐怕会有些难吧?今年南浔的天气不同以往,温度比往年低了许多,就连雪下得都比往年的大,南浔本来就遭了灾,现在仅靠赈灾已经是杯水车薪了,这般恶劣的天气下,染风寒的百姓越来越多了,我怕...怕又会引发其他的疫病。”

这一点也是之前季景铄一直在担心的问题,但面对如此境况的南浔,除了靠赈灾的资源,其他的都无从获取。

“陛下,现如今只能从周边县市征集粮草跟过冬的物件了,若是任由南浔百姓这般下去,等待他们的也只是灭顶之灾罢了。”

如今的南浔想要活下去,只能靠外援。

方和豫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他离开建邺城之后,朝堂上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席老操持,他老人家已经几次修书要自己回宫坐镇,但南浔疫病一日不除,他心底一日不安。

“罢了,我回去就给霍浦泽写个密令,让他派人带着我的手谕去临近县市征米征炭,只要过了这个冬天,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季景铄跟着方和豫的话点点头,“是的是的,冬天已经过了一半,那春天就已经不远了,离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也不远了。”

在周边县市四处征集和押运支援南浔的粮草和生活必需品时,南浔的时疫也出现了拐点,死亡人数和患病人数开始逐渐走低,在离冬至节还有两天时,已经没了死亡和患病的例子。

季景铄撑着伞,站在雪地里,看着被白雪覆盖的街景,眼底滑过些许湿意。

在南浔待了三月,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都差点被磨没了。莫说是他,只要是卷入了南浔这场时疫中来的人,大多都已经疲累了,他们想过要不就算了吧,但他们更明白,算了两个字背负着多么沉重的代价。

他们可以算了,但南浔的百姓不能算了,这天下苍生更不能算了。

“季公子,陛下已经启程回建邺城了,他给你留了一封信,要属下转交给你。”

云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季景铄身后,季景铄转身接过云闽手中用红漆封好的信件,笑道:“谢谢。”

难为云闽一次性说了这么多个字,季景铄也没再与他说什么,但看着云闽一直待着没动,心底难免狐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还有什么事吗?”

云闽面色不改,“季公子,既然陛下给你留了一封信,那你是不是也该回陛下一封信,或者是让属下捎个口信?”

季景铄笑了,而此时的云闽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嗯,也是有几句话想请你帮我带给陛下,”季景铄将手里的信件放进袖笼中,“既然我已经接任了南浔知府,还请陛下回到建邺城之后再拨些赈灾的钱粮。”

云闽:......

我想陛下想听的应该不是这些。

没什么表情的云闽面色有些松动了。

“季公子,除了这些,你就没有什么要叮嘱陛下的吗?”云闽终究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季景铄一下。

“嗯?”季景铄有些不明所以,方和豫那么大个人有手有脚甚至还有云闽在一旁护着,再说了连庄恩泽都要随他回建邺城,自己还叮嘱他做什么?

“......属下会将季公子的话带到。”

云闽行了个礼,随即离开了院心。

云闽走后,院子里又回归了一片宁静。

连日来的大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软糯,到了长街上,季景铄收了伞,缓慢踱步在漫天的大雪中。

这会城内没有百姓,街上的积雪也是到了晚上才会清扫,加之为了防止会在积雪融化后传出病菌,季景铄还是让齐繁分街区处理了这些积雪。

过了个转角,季景铄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他几步上前,便瞧见几个□□着胳膊的士兵每人手上拿着一把扫把正奋力地清扫着积雪。

眼尖的一个士兵余光瞄见了一身白衣的季景铄,他直起身子,“季公子...不对,季知府,来一起玩雪啊!齐统领说了,这片区的雪是干净的,无需顾忌太多!”

看着士兵坚毅热情的脸,季景铄心道这人也是个胆大的。

不等季景铄回绝,另一个士兵抡起扫把打在跟季景铄高声搭话的士兵身上,“你也知道那是季知府?知府大人公务繁忙,你还邀请人家来跟你干这粗活,怪不得你一直升不了官,只能跟我们一起做个大头兵。”

被打的士兵扔了手中的扫把,和那个说他大头兵的士兵扭打在了一起,周边的人都停下扫雪的动作,个个兴致高涨地给两人加油,说着谁先被放倒,等回了北慕营,就给赢了的人洗一个月的亵裤。

两人一听这个赌约手臂抡得更起劲了,季景铄也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看着,现在的人输了是洗一个月的亵裤,几百几千年后的人输了都是“快叫爹啊好大儿”。

几个回合下来,两个人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最后经众人裁定,决定以掰手腕的方式一决胜负,季景铄也好奇凑了过去,看着两个士兵手臂上的肌肉和腹部的八块腹肌,季景铄低眉看了看自己弱柳扶风一般的手臂跟细得盈盈一握的腰,叹了口气。

这副小身板,真的是!

“知府,你怎么在这?”齐繁发髻上肩膀上落满了雪,他急忙忙来到季景铄跟前,“新上任的主簿已经到了,已经在府衙等着了。”

季景铄颔首,“等我看完他们两人掰手腕谁赢了再过去。”

齐繁瞅了眼正在起哄的士兵,心底暗想,别人掰手腕季公子你倒是看得欢得很,陛下离开南浔回建邺你倒是送也不送!

但作为季景铄的颜狗,齐繁也只会在心底暗戳戳地戳他一番,随后就将季景铄没送一送方和豫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跟着季景铄一起看起两个士兵掰手腕来。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掰手腕的两人也铆足了劲,谁也不想给谁洗一个月的亵裤,但比赛总有输赢,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雪大了,喊季景铄一起玩雪的士兵哆嗦了一下,被对面抓住先机,鼓足劲将他的手给压了下去。

随即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和叫骂声,喜提清洗亵裤一个月的士兵抡起扫把,“不就是一个月亵裤,老子洗了!但是你们今日在场见到老子输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说完开启无敌风火轮模式抡着手里的扫把就开始到处撵人,围在一起的士兵们顿时一哄而散。

作者有话要说:季景铄:我要说什么?

方和豫:不说什么,送送我也好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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