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悦府A座，1201室。
即使没有灯光，客厅内的光线也很充足。沐风家在12层，坐拥整个繁华都市的夜景，被点亮的整个城市都映照在季赤羽的眼中，他从未觉得这座城市的夜景如此温柔又美丽，连灯火都是温暖的。
沐风在他身后啪嗒一声打开了玄关的廊灯，紧接着空旷客厅的顶部吊灯也渐渐发光。
拥有像沐风的家一样的房子，是季赤羽这辈子都不敢憧憬的事情。这里明明只不过是12层而已，但他却好像已经站在了这座城市的云端。
“你家……很大嘛，看这样子，有两百多平吧？”
这是季赤羽来到沐风家里内心有感而发的第一句话，除了这句他想不出来别的，因为其他奢侈的装修在面积大这一形容下都显得很多余。
本来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季赤羽总觉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多了点酸味儿，但用羡慕掩盖暗藏在心底的某种失落感似乎也是种不错的选择。
他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别人的东西为什么要羡慕，把这种想法推向极端不就是一种自卑的觊觎吗？
“产权证上写的是377平，不过平常都是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住着很不舒服。”沐风帮他拿着包，挂在玄关走廊的衣架上。
沐风笑着说：“因为太大了，这么大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东西是活的，就显得整个房子都死气沉沉的，我总是想养条猫猫或者狗狗什么的。”
季赤羽轻声说了句是吗，摸着墙壁上精致的浮雕墙纸向前走。
“真不错啊……这个，很漂亮，居然还是凸出来的。”
季赤羽小的时候在福利院体检，报告单上整体评价那一栏总是写着营养不良，因为他小时候真的没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根弱不禁风的草，这导致经济自由之后一段时间里，他看到什么好看的好用的好吃的东西都有一种想塞进口袋里的欲.望。
就像现在，他看到这么好看的浮雕壁纸，第一反应竟然是把这些花纹抠下来装进口袋里。
沐风惊喜：“哥是喜欢这个花色吗？喜欢的话我叫人把我们卧室里的那个也换成这样的！”
季赤羽微微回过头，沐风觉着他语气里似乎有种自卑感，那是他很少在哥眼中能看到的情绪。
季赤羽抬头看他：“你不要这样。”
沐风一愣，皱起眉头：“哥……”
季赤羽：“我……我就住几天，等到……”等到什么时候他自己好像也说不清，“等到过几天我就回去住。”
理性判断一下，季赤羽知道自己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是随时都有可能再踏上那条暗道的人，确实应该抓紧机会发展几个沐风这样的朋友，最好还是男朋友，来避免自己重蹈覆辙。
况且自己得的是穷病，这种财阀的儿子他更应该多傍几个。
“哥要是喜欢住在这里可以一直住！”
“好，等我什么时候租不起房了你就接济接济我，”季赤羽打趣，“我这种人没了力气将来很有可能就是个需要低保的穷光蛋。”
“我不会让哥没地方住的，只要有我在，我就会一直照顾哥……”
没有人会一直照顾你，你总是要学会一个人活。
还没等他说完，季赤羽就推着他向餐厅的方向走。
“哎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你难道不饿吗？做点东西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啊？好啊，哥想吃什么？”
“随便随便，你看着办就好了，快快快，快点快点……”
“好好好哥，你别推我呀哈哈哈……”
气氛轻松了一大截。沐风被他推着往前走，手在下面想去捉季赤羽的手，却被他狡猾地躲开了三四次，沐风没有得逞，耳朵耷拉着被推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
“吃什么，哥？牛排可以吗？”
“可以啊，这个我也会做，我可以帮忙。”
于是沐风走过去准备开冰箱。冰箱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季赤羽回过头就开始干呕。他没想到自己看到这种鲜红的肉类会这么大反应，仿佛在里面看到一颗红色的头颅。
沐风被他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哥！哥？你怎么了？”
季赤羽什么也没吐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胃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
那些牛排总是让他想起那个恐怖的梦，梦里他看到洗衣机里流淌出来的残肢碎片，血淋淋的胳膊和肋骨，还有一个刚刚死去不久的鲜活头颅，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可是很奇怪，最近为什么会频繁地梦到这个场景呢？
“没事，没事……你给我点水喝。”
沐风赶端了杯水过来喂他喝，季赤羽喝完之后感觉好一些。
沐风紧张地拍着他的背：“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赤羽：“好了好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是……”
沐风：“是伤口还痛吗？我就说颈环不应该那么早就拆的，明天我叫医生来再给哥戴上吧。”
季赤羽：“不要，不是那个问题……”
季赤羽心道：况且你现在正拍着我的伤口呢……
主要是他从没有习惯过当omega，怎么能在大街上戴着那种东西呢？
沐风：“那哥是怎么回事呢？我真的很担心你……”
季赤羽：“我只是想起了之前做的噩梦，有点难受而已。”
沐风：“因为……”他想了想冰箱里的东西，因为自己平时比较喜欢吃肉，所以冰箱里各种肉类很多，“因为牛排吗？我现在就把这些东西收拾出去。”
季赤羽见他要动作，赶快制止：“别浪费粮食，这跟食物没关系。”
沐风却坚持：“哥看到会难受，我不想你难受，你去卧室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把冰箱收拾干净。”
所以季赤羽以同样的姿势被推进了沐风的卧室里，沐风为他打开了灯，让他坐着等自己，一会儿就好。
虽然他家很大，卧室也非常多，季赤羽甚至没来得及数一下这两层一共是几间卧室，可这间一看就是沐风经常住的，甚至上次睡觉的被子都没来得及铺整齐。
他的床很大，目测应该有两米五左右，就摆在整个卧室的正中央。整间卧室是简约的北欧装修，灰蓝色的格调，卧室里有一面是衣帽间，再向里面是卫生间。卫生间里也有很大的一面窗户，现在拉着那种防水面料的窗帘，镜子擦拭得很干净，里面能反射出不远处的超大浴缸。
季赤羽关了灯，走到卧室的落地窗前，欣赏着城市的夜景。
这座城市总是这样，给人一种温馨又冷漠的压抑感，车水马龙的公路，人来人往的街道，繁忙的写字楼顶闪着的红光，似乎投身其中就永远也不会感觉到疲惫，只有停下来时才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座城市如此之大，一千万人中消失一两个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明天的太阳依旧升起，白领们依旧穿着皮鞋高跟鞋挤着地铁公交拥进写字楼，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谁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
可他想要抓住什么，他想要不那么孤单地活着。
季赤羽想起他刚从福利院出来的那段日子，他短暂地和爸爸住过一段时间，但因为爸爸晚上总是要去上班，他一个人又不敢睡觉，于是那天就跟着他去了上班的地方。
季小辰正仰着头和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说话，发现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惊恐地抱起他往前台跑，让前台小哥帮忙照看一下，说明天早上就过来领。
季赤羽还没吧台高，站在吧台下面看着爸爸又匆忙地收拾好头发往包间跑，感觉自己就像个寄存在柜子里的物件，跟前台服务生交代了一下说什么时候过来再拿。
爸爸走了之后，他的口袋满了起来。
他扒着吧台看，那里放着一个大大的彩色盘子，里面放着很多颗漂亮的糖果，花花绿绿的，季赤羽很喜欢。于是他趁照看他的小哥哥不注意，偷偷抓了一大把塞进口袋里，然后又爬会吧台下面的空间里藏好。
如果爸爸看到的话，一定会打烂他的手，因为爸爸说过偷东西是不对的，可季赤羽忍不住，那些糖果是他在孤儿院没见过的品种，软软的，他想要，想把那些好东西都据为己有，这是人类的本能。
后来第二天晚上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季小辰，站在床前伸出双手让爸爸打他，可季小辰竟然出乎意料地没有打，而是大哭着抱起他来，冲出去买了很多的糖给他吃。
那一次他吃了人生中最多的一次糖，吃到噎住，吃到吐。
可他现在都这么大了，看到沐风拥有的一切，竟然还想下意识地把那些好用的东西都往口袋里装，虽然也不知道装了能有什么用，可他就是想装进去，装进去再说。
他甚至有种奢望，也想把沐风也一起装进口袋里。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哥，我收拾好了哦，我可以进来吗？”
季赤羽起来给他开门：“进来吧，这是你家，为什么要征求我的同意啊？怪怪的。”
沐风已经给自己穿好了围裙，笑着去拉季赤羽的手。
“嘿嘿，因为给你关了门，所以就是想问问哥能不能进来。”
“这是什么逻辑……”
“哎呀……快来，快来看看你想吃什么，我来给叫个外卖让把菜送过来，然后我给哥做吃的东西。”
季赤羽被他拉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这阵子外面已经全黑了，屋子里面却灯火通明，沐风家的落地窗环绕着客厅半圈，让这里显得尤其空旷。
电视很大，像是巨幕一样的高清显示屏里播放着CCTV1的晚间新闻，声音优美的女主播正说着些国内外的大事。
因为有这些背景音，让他们之间短暂的对话空白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沐风就坐在季赤羽旁边，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来回刷屏。
沐风：“哥想吃点什么？火锅怎么样？还是意面呢？意面我很拿手的，火锅也是，火锅的话我就来买点菜，意面的话家里有原料。”
季赤羽想了想：“意面吧，火锅收拾起来好麻烦，弄得你家里一股味儿。”
沐风眨眨狗狗眼：“唔……不麻烦，如果哥更想吃火锅的话。”
季赤羽：“我更想吃你做的意面，这是西餐吧，我很少吃西餐。”
沐风星星眼：“好！我确实做意面更在行哎，小时候总是给我做饭的阿姨在西餐厅干过，她经常做那个，给我教过一些，我挺喜欢她做的味道，就跟着她学了。”
季赤羽笑着：“嗯，好，那就吃你最拿手的。”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沐风和季赤羽的大餐就大功告成了，温泉蛋黑椒肉酱意面还有蔬菜沙拉和水果拼盘，放在这种温暖的灯光下，让人非常有食欲。
吃过饭后，季赤羽说有想看的电影，于是沐风就和他一起看。是个最近新上映的动作片，本来应该是特别燃的那一类，沐风如果去电影院看的话一定要跟着大家一起激动的那种，可看着看着季赤羽就没声儿了。
又过了没几分钟，他突然感觉到肩膀一重。
沐风一惊：“哥？哥……”
沐风的心跳得很快，因为哥竟然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着了。
季赤羽不知道，他现在随便一晃都能贴到沐风身上，他太累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沐风小声试探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哥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哥应该确实睡着了。他的睫毛簌簌，像是漂亮的珠帘轻轻遮住里面的黑玉。
沐风的视线温柔落在他身上，这样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岁月静好，如果找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一直这样守着他也不错。
如果把这个想法告诉哥会怎么样呢？也许哥会笑着说“想得美”吗？
他确实想想就觉得美，于是轻手轻脚地起来，又轻轻抬起季赤羽的身体，把他抱到床上。
把季赤羽放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打开空调调好温度，然后沐风又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的睫毛温柔地看了好一阵。
哥……真的很好看啊，比沐风偷偷拍他的那张照片还要好看，他像一只睡熟了的大白猫咪，脸颊还有点红红的，头顶毛茸茸的，让人看了就想摸摸头，给他呼呼爪子。
哥的脸就应该配着青龙寺里的樱花，他应该是最大的花树上，开在树尖尖上最好看的那一朵。
沐风撑着自己的脸欣赏着自己心尖尖上的樱花，却忽然看到季赤羽的唇角微动，听到他在说话。
“……”
哥在说什么呢？沐风眉头微蹙，俯下身去。
“爸……”
沐风没听清，他又挨近了一点，蹲在季赤羽身边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
沐风一怔，他在喊“爸爸”。
季赤羽一直在低声说话，沐风看到他哭了，晶莹的泪花从眼角溢落，像是雨后的鲜花，惹人心疼。
“爸爸……”
“……爸……你……把家……”
沐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很柔软，沐风希望这样的抚摸能给他带去些许安全感。
季赤羽一直在重复着这些话，眼泪止不住地滑落，把身下的枕头打湿了一片。沐风怕他睡着不舒服，慌忙地给他擦眼泪，又怕抽纸的声音把哥吵醒了，最后干脆直接用手给他抹。
沐风越抹越慌乱：别哭了别哭了哥……
别哭了，别哭了哥，我会心疼。
“还给我……”
沐风一顿。他说的是“把家还给我”吗？
哥……你说的是“把家还给我”吗？
哥没有家……
可哥从来不会表现出来的啊，他总是那么乐观又阳光，没钱就去赚，没有的东西也会努力去得到，他从不会摆出一副厌世的态度来，每天都在用力地活着，那就是沐风所喜欢的东西。
“还给我……爸爸……我讨……厌你们……”
此刻他的心脏像是被刀扎了一下，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哥，不要哭……以后我做你的亲人吧。
沐风安静地靠近他，趁他不注意，在他的额头偷偷地落下一个吻，又舔掉他脸颊的泪痕。
“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能给你家。”
我给你一个家，我也可以做你哥哥，可以照顾你的生活，在你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在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替你出气，在你深夜睡不着的时候给你讲个温暖的故事，在你做噩梦的时候拍着你的额头……
让我保护你，我做你的亲人。
“我们在一起……就不孤独了。”
似乎这一吻让季赤羽舒服了很多，他不再哭了，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沐风蹲在他身边很久，直到双腿有些麻木了，看到哥已经不再说话了为止，才站起来，为他调暗了小夜灯。
沐风就睡在季赤羽对面的房间，两个房间的门都没有关，方便他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哥需要他。
这个夜晚沐风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做哥最亲的人。
他得让哥有个家。
——
翌日早，西城一中，教学北楼走廊里议论纷纷。
“你看到了吗？咱们学校微博超话里有人在评一中校草哎……”
“我去，我看看，怎么搞起这个来了？”
“第一好像是二年级的那个富二代。”
“啊操，这不是沐风吗？他是富二代？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年级第一吗？”
“不是，你看热评第一那个图，都实锤了，有人拍到他跟着他爸参加一个商场的剪彩活动。”
“我靠我看看……我去这人是他爸吗？这么年轻……你逗我呢吧？他爸生他的时候能那啥吗？”
“这不是实锤吧，瞎说什么呢，图是p上去的吧，沐风平时我看在他们班里挺低调的啊。”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越豪越低调。”
“什么呀，这不是还有帖子说他在海棠春天住吗，谁家土豪住学区出租房？”
“这拍得糊得他妈都不认识是谁，你能看出来这是沐风吗？”
“不过这图哪儿来的呀，怎么突然炒起他来了？”
“他不是一直都很火的吗？年级第一啊，厕所门口那个光荣榜上那张脸，我每次月考都能看见。”
年级倒二：“完了，那他现在更火了，我这个年级第二没机会翻身了……”
“……”
高二理科（3）班，沐风今天一进这教室的门就感觉到了异常，大家看他的眼神好像都有点奇奇怪怪的，有几个带手机的刷着屏幕议论纷纷。
昨天他给哥办了出院手续，一起住进了星河悦府的家，今天早上准备过去叫哥起床的时候看着他微微抖动的睫毛，沐风突然就不忍心了，想让他再休息一天。
季赤羽当然也发自内心地不想上学，免得再碰见陆亦轩，他不明说沐风也能看得出来。于是沐风摸摸他的头，早早起床帮他做好早饭放进微波炉里，写好纸条留在餐桌上，让他醒来了吃一点，等晚上回来给他补习功课。等做好了这一切才轻手轻脚地关了门，骑车上学去。
杜燃凑过来对沐风小声说：“沐哥，你上热搜啦。”
沐风今早脸色本来还行，听到这话瞬间阴了大半，晴转多云。
“怎么回事？”
杜燃：“你自己看看啊，你带手机了吗？不然看我的，你看你看……这都爆了，这照片，有图有真相，微博不是我的。”
杜燃意思不是我出卖的你，我有在给你好好保守秘密哦。
元玑坐在杜燃的桌子上皱眉看着他：“沐风，你这什么时候被人拍的？你快联系一下阮阮哥，让他帮你处理掉热搜。”
沐风也带了手机方便随时和季赤羽联系，瞄了一眼杜燃的屏幕，此时打开微博搜索界面，前50的热搜里有四五个都是跟男高有关的。
他们旁边还有三四个人凑成一堆在小声议论着沐风。
沐风阴着脸扫了一眼：“谁放的照片？”
其中一个听到沐风的，尴尬地回答：“不是啊……沐哥，这不是我们发的，我们就是看一下，这标题都上热搜了……”
一股alpha特有的压迫感让沐风周围的气场都变强了起来，有几个omega受不了，先悄悄地退到了后面。
“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怎么样？”
“好的，沐哥。”就连平时跟沐风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朋友现在看着他这样子都有点怕，乖乖退下了。
那几个刚才还聚在一起讨论的男男女女缓缓散开，各干各的事儿了，都装作没听见。
沐风拿出手机给沐阮发了消息，沐阮震惊地看着微博上带着#西城某中学校草长相##漫画中的男主角照进现实##西城男高丝毫不输流量鲜肉##这才是人类高质量Alpha#的话题，弟弟的糊脸照，还有不知道哪p的肌肉图，肺差点气炸了。
沐风也气得不轻，胳膊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刷屏的手指都在发抖，但他最关心的倒不是自己露了多少脸，而是季赤羽有没有出现在这些照片里。
这张没有……这张放大看，也没有……这张差一点拍到，不过幸好被高大的灌木挡住了……
有人还在后面悄悄议论着。
“所以沐哥真的是富二代吗？”
“我觉得是吧，毕竟是灿荣哥看上的人，怎么也不会是普通家庭。”
“有道理。”
星河的公关真的很强大，半个小时以后微博上关于沐风的所有捕风捉影都消失了，就连那个刚刚为校草评选开的超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举着手机，观望着消失的超话：“不然呢？他要是不是富二代，我刚申请的#一中最猛大奶男选秀#超话怎么都没了？”
“现在微博上都是评论区里神神秘秘地，说什么看一中帅哥+V，还要V他50？沃日太黑了，我关注的岛国动作片的都没他这么黑。”
“转移阵地了，现在不能明着发了，要打游.击。”
“微信不会管那么严，再去吃吃瓜，好像有群……”
最后大家来了句总结“有钱能使鬼推磨，沐风绝对是富二代”。
沐风在桌兜下面又给沐阮发了条微信：【哥，查一下消息是不是SK放的】
这手法一看就是白灿荣的御用狗仔才能干出来的。
过了几秒钟，沐阮回他话：【明白了。哥哥会处理好的，别担心。你好好上学。】
沐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