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孔繁发给烦的好友申请终于通过了。
她热情地向他介绍了她们公司未来的游戏规划，包括打算做什么种类的游戏，主要玩法是什么。
只是她发了一大段话，仅仅收到了一个问号回复。
孔繁回头看了眼自己说的话。
没毛病啊！
因为江恬欣提醒过他对游戏有要求，她还将缪凡提出的游戏归纳整理了一遍，才发给对方。
孔繁：额，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烦：主要创新点是什么？
只玩过单调的星际游戏的孔繁，看现代的所有游戏都很好玩，都是创新点，她觉得自己说的内容也全是创新点。
但大佬既然这样问了，一定是有原因的。
孔繁回了一句“稍等”，就跑去网上搜索现有的游戏玩法，对比自己刚刚说的内容，有哪些是创新的玩法。
整整一夜，孔繁一直在看现代游戏的发展史，到凌晨三点实在熬不住了，才上床睡了过去。
至于与烦的聊天，已经被她完全抛之脑后了。
实在是这几个小时获得的信息内容，对她而言的冲击太大了。
现代的游戏种类是真的多。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缪凡提出的那些游戏玩法与好几款游戏的玩法重合度高，很难能在其中刨出创新点。
因为这，孔繁睡得都不太安稳。
第二天，终于有全息头盔的买家出来发言，为其正名，只是有些人自己没体验过，就始终不相信全息游戏的存在。
即便昨晚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全息游戏直播间，他们也想当然地认为那是广告。
买到头盔的玩家不服气，为了证明全息游戏是真的，一个个都学着开直播。
今天收到头盔的买家也有样学样，直播起了全息头盔的开箱视频。
早上，江恬欣跟着孔繁来到她的公司，切身体会了一遍全息游戏。
孔繁在她玩游戏的时候，继续查游戏资料。
不出意外，她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将现代游戏的各种玩法分类，并在每个玩法里选典型游戏试玩，切身体会这些玩法的魅力。
江恬欣体验了两个小时后，才恋恋不舍地脱下全息头盔。
这会儿，她看孔繁的眼神，热烈得不行。
孔繁被她盯得默默退后两步。
江恬欣见此，尴尬得咳了两声：“原来全息设备居然是你们公司出的，我要早知道第一时间就买了。”
说完，她又搓了搓手，眼神四处飘：“你们…那个设备…还卖吗？”
江恬欣早在网上得知了全息设备的事，但是因为吴逸闻说过全息设备近些年不可能出现，所以她连看都懒得看。
即便后来网上出现了一大批说全息头盔是真的的网友，江恬欣都坚定的认为他们是水军。
直到现在。
孔繁瞥了眼留下来的库存设备，一共还剩12台。
其中十台是秘书长宣传要用的，还有一台是给游戏美工准备的。
工厂再生产还要等秘书长找人设计好普通款全息头盔的样式才可以进行。
限定款就更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了。
不过普通款的出现，不会等太久，最近也不会增加太多新人。
等后期增员的时候，普通款也应该已经做出来了。
这么一算，正好剩下了一台设备。
孔繁便把最后一台设备送给了江恬欣。
江恬欣激动的抱起孔繁转了两圈。
转得孔繁晕头转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冷静下来，江恬欣想起昨天给孔繁推荐的人，忍不住问她。
“昨天那人加你了嘛？”
“加了。”
“聊得怎么样？”
“唉，不怎么样，他问我游戏的创新点，但我找了好久资料，发现我们游戏的玩法一点创意没有，我都觉得不行。”
“？”江恬欣无语地看向她，“你是不是对你游的核心竞争力有什么误解？”
“你游最重要的创新点是全息啊姐妹，全息！”
“就这一点，就足够吊打国内所有游戏了。”
孔繁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先试一试。
于是这天，她终于回了烦昨晚问她的问题。
孔繁：我们的创新点，是全息游戏，是远超其他游戏的真实性。
烦：？
孔繁：？？？
烦：我等了一天，结果等出了全息游戏……
孔繁想到之前那两个主播直播时，许多网友都不相信全息游戏的样子，便回道：我给你寄一个头盔，你试试。
孔繁：不过，这是最后一台内部测试设备了，特地留给游戏美工的。
孔繁：如果你最后还是不愿意，能不能麻烦你再寄回来？
烦：。
与烦交流过后，孔繁又有些不自信了，她干脆继续学习现代的游戏玩法。
势必将所有热门游戏都研究透了。
另一边，当天就收到孔繁快递的江欣泽，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人是他姐姐介绍来的，说是她朋友，让他对人客气点。
他琢磨着简单聊两句，也不费什么事。
结果，这人说什么？
全息游戏？
怎么可能！
江欣泽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随后又觉得自己过于武断了，万一真有天才跨时代地研究出了全息游戏呢？
再加上对方都如此恳求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现在手头还有些工作，等把这些工作做完，他再登陆试试，如果是假的，过两天再把头盔寄回去。
“阿泽！”舍友在他修改画稿的时候突然出现，打断他的同时，又给他带来了全息游戏的消息。
“听说了吗？全息游戏出来了！”
接二连三全是全息游戏的消息，江欣泽严阵以待地看着他：“哪家公司？谁设计的？登陆过了吗？”
“卧槽……我以为这种故事，你这种专业人士应该一听就能识破，没想到你搞得那么严肃。”
“哈哈哈哈哈，”汪洋看着江欣泽那严肃的模样，突然大笑几声，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现在已经蠢成这样了吗？”
说完他自己就怂了，在江欣泽嫌弃的目光中替他找了个原因：“好吧好吧，没想到你这么相信我，怪我竟然辜负了你的信任。”
说着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不过，都舍友那么久了，我为什么还是能被你的低音炮苏到？”
江欣泽收回被浪费的表情，散漫的靠在椅背上，眼帘半垂，有一丝漫不经心。
他突然不是很想跟汪洋这傻子讨论问题了。
但汪洋没放过他，非拉着他分享笑话：“知道这笑话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吗？你一定不敢相信。”
“是博景阳！哦，估计你都不认识他。”
江欣泽闻言却倏然掀起眼帘：“我认识，是个很努力的人。”
汪洋顿了一下，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对，就是那个书呆子，因为你的存在，永远只能考第二名，所以整天阴阳怪气你。”
“我还以为你这个上网不看废话流的人，不知道他总在网上阴阳你呢！”
江欣泽挑了下眉：“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
汪洋：“啊这……”
江欣泽：“我经常在图书馆看到他，就坐在我斜对面。”
汪洋沉默片刻，又想笑了。
江欣泽打断他：“行了，别说废话，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汪洋不清楚他要知道什么，便从头开始讲给他听。
“前天，有两个主播直播了全息游戏，还向网友安利了那家全息公司的官网，让那1000个全息头盔被抢购一空，博景阳也是其中一个。”
说着，汪洋打开手机，给他看了史盛名和辛海的直播录像。
江欣泽皱着眉，不断回放两人进出游戏室的整个过程。
这一段，毫无剪辑痕迹。
“博景阳收到货后第二天，就开始传，全息游戏出来了，还发到了学校论坛，被我们系的人喷死了，故意抹黑我系名声。”
“你说他是不是看书看傻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怎么都比不过你，疯魔了？”
江欣泽没理他，紧盯着屏幕看，过了很久，他闭上眼，缓解眼睛的发涩症状。
“他说的是真的。”
“什么？”汪洋站了起来，“阿泽，你也疯魔了？”
“这难道就是不疯魔不成活吗？”
计算机系的人，谁不想让全息游戏成真呢？
但往往也是他们最清楚，距离真正的全息游戏有多远的距离。
江欣泽斜了他一眼：“博景阳不是会说假话的人，也没必要这么做。他会说全息游戏出来了这种话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全息游戏真的出来了。”
“而且，他已经体验过了。”
“卧槽！”汪洋这下连站都站不住了，他抖着腿，颤着手，滑到旁边的座位上，顺便将江欣泽的话原封不动的发到学校论坛。
也就是那条讨伐博景阳的帖子里。
一时间，江欣泽下场帮博景阳说的这些话在学校论坛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汪洋本人也被拉到了其他宿舍。
江欣泽做为本校校草兼学神，不爱说话，又为人高冷，同学们不敢找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他舍友汪洋了解情况。
江欣泽洗了个澡，让脑子冷静冷静。
结果，冷静失败。
洗完澡后，他随着鼓噪的心跳，捧起被丢在角落的快递，一点一点拆开。
果然，快递盒里的头盔，与之前看的录像里的一模一样。
江欣泽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读了两遍说明书，才按要求戴上头盔，激活设备。
“欢迎新玩家江欣泽来到游戏室，接下来会由我为您展示，游戏室内的相关设施和玩法。”
……
江欣泽的消息发过来时，孔繁正在看书。
烦：乐意之至。
孔繁愣了一下，联系上下的聊天记录才明白，他好像是接下了她们公司游戏美工的工作。
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孔繁连忙追问。
孔繁：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公司的单，您接了吗？
烦：对。
烦：您就不必了。
孔繁立刻就笑了。
烦：不过签约前，我想参观一下贵公司。
孔繁：好的，烦老师。
烦：老师也不必了。
烦：希望贵公司不会因为全息技术，放弃追求游戏在玩法上的创新。
孔繁：这是当然的！
烦：好。
孔繁将她请到烦这个美工外援的事，告诉了秘书长。
接下来的签约参观等事宜，就交给秘书长了。
完成一件大事，孔繁躺在床上放空。
江恬欣就在这时进来了。
她似乎得知了什么消息，一进来就问：“烦同意了？”
孔繁坐起身点头说：“对！”
“那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孔繁“呃”了一声。
江恬欣：“你还有事？”
孔繁遗憾却坚定的说：“对！我对现代游戏的认知，还处于入门状态，必须尽快掌握。”
江恬欣走到她的桌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有什么，我带你多玩玩游戏，一来二去不就知道了？”
孔繁摇头：“没有做任何了解直接玩游戏，目标不清晰，效率太慢。”
“我要先了解，等我对它们初具认识，能够带着问题去探索时，才是我该玩游戏的时候。”
“好吧，”江恬欣也不多劝，她看了眼孔繁放在台上的书，“这是什么书，还有讲游戏的书？”
孔繁欣喜地与她分享：“对呀，简·麦戈尼格尔的《游戏改变世界》，我觉得好有意思，你要看吗？”
江恬欣连连退后：“不用了不用了，谢谢谢谢，我走了。”
……
一连很多天，孔繁的身心都扑在书上，不管身外事。
江恬欣见孔繁有事做，也不打扰她，只偶尔带些外面的吃食，来改善她的伙食。
也是这时，《心动捕获》的第一期开播了。
原本热度不高的综艺，因为出现了孔繁这个意外，现在讨论的声音挺大。
奇怪的是，第一期的《心动捕获》，居然删掉了孔繁的许多经典打脸片段，只剩下一堆奇怪发言。
这种剪辑方式，显然是故意在黑孔繁的。
全程追完直播人，清楚是节目组故意黑孔繁。
可惜这节目前期的热度太低，追完全程直播的人还是少数。
没看过直播或是只追了半期的观众，却是轻易被节目组带了节奏，觉得孔繁的人品不行。
其中，方意晗的粉丝叫嚣得最为激烈。
因为节目组剪辑了很多孔繁“怼”方意晗的画面再正片里。
明明怼人最多的江恬欣，却被删减了许多内容。
为此，方意晗的大批粉丝赶到战场，在各个社交平台，撕得孔繁粉丝溃不成军。
让孔繁本就为数不多的粉丝量，雪上加霜。
方意晗看着网上自己粉丝对孔繁的嘲讽谩骂，勾着嘴角，心情舒畅。
她看了眼经纪人：“孔繁的黑料还没找到吗？”
经纪人欲言又止了半天，默默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方意晗，让她自己看。
方意晗不以为意的接过文件，翻了几页。
“什么玩意，这人怎么这么蠢？”
“被闺蜜骗着买了星辰纱，亏得资金链都崩了？”
她又翻了几页。
“被闺蜜骗着签的恋综合约，竟然要参加完全程？”
“等等，”方意晗意识到什么，立刻看向经纪人，“我们的……”
经纪人连忙抬手：“放心放心，我们的合同完全没问题。”
方意晗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经纪人迟疑地说，“孔繁的黑料，我实在没找到，这个人……”
她想了半天，找到了合适的措辞：“还有着大学生的清澈又愚蠢。”
方意晗：“……”
经纪人小心地问：“那孔繁的黑料？”
方意晗摆摆手：“算了，等她被她闺蜜整死，我再出面吧。”
“对了，把那个宋涟漪做这些事的证据都存着，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能伸手拉孔繁一把。”
方意晗笑得意味深长。
经纪人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这是打算等孔繁被整死了，她再出来揭示宋涟漪的真面目，坐收渔翁之利。
还能收获一波美名。
“行，我一定好好存着。”
说完，经纪人不放心地提醒她：“不过，你以后在节目里说话多过一下脑子，别再跟孔繁对上。”
方意晗摆手：“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