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人的角度来看，叶明和罗齐生俩人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好笑。

距离那个叶明稍有逾越的晚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两个人各怀心事、互相窥探，总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偷看，却又觉得对方绝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小罗，最近工作怎么样？”张栋国最近难得来家里吃饭，在饭桌上问了一句。

“啊，挺好的。”罗齐生说道，“老板娘人很好。”

张栋国点点头：“有困难就跟我说。”罗齐生如往常一样点点头。

叶明看了看罗齐生，又看了看张栋国，说话带着孩子撒娇的语气：“栋哥……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张栋国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说。叶明讨好地笑了笑：“哥，你看我都在厨房干了三年了……是不是可以，稍微换一换？”

张栋国一边吃饭一边瞟了他一眼：“换什么？派你去挑水泥？”

“哎呀，哥……求求你了……”叶明撒娇道。

张栋国皱眉看了他一眼，又想到罗齐生在旁边，便缓和了语气：“我考虑考虑。”闻言，叶明立马笑开了，拿起装果汁的杯子自顾自地跟张栋国的杯子碰了碰：“好嘞！谢谢哥！”

晚上，罗齐生和叶明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老旧的电视机早就被叶明换成了投影仪，关上灯就像在电影院。

路灯的灯光从树间穿过，又穿过防盗笼，在客厅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叶明抱着腿蜷在沙发上，他偏了偏身体，尝试着把头靠进了罗齐生的肩窝。

这时候的氛围很好，罗齐生对于叶明的亲近没有任何的不适，叶明柔软的头发带着洗发露的香气挠在他的脖子上，肩膀的重量带给他沉甸甸的安全感。

“你谈过恋爱吗？”叶明问他。

一起生活了三年，叶明从来没有见过罗齐生跟任何女孩子深交或者有长时间的稳定关系。其实叶明心里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但他不确定。

罗齐生回答他：“没有。”

叶明追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偏偏面对这个问题时，罗齐生沉默了好一会儿。叶明更加确信自己心中那个声音了。过了一会儿，罗齐生说：“合得来就好。”

叶明靠着他笑了笑：“嗯。”

接下来的几天，罗齐生发现叶明的心情高涨得不像话，每跟他说几句话就会笑，问他在笑什么他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同时罗齐生还发现这小孩儿老是盯着他看，如果说之前是暗戳戳的偷“看”，那么现在就是光明正大的“盯”。

罗齐生隐约能知道叶明在想什么，但他现在不能回应，也回应不了。只是慢慢地，罗齐生看着叶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也不会多问，毕竟直到现在，罗齐生都没有什么身份可以质问叶明生活的一举一动。

其实叶明向罗齐生撒了谎，他不仅在张栋国的工地继续干活，还在一家饭店当上了帮厨，晚上的时候还在一片小吃街接单送外卖，电动车是他打工的饭店的，每个月要付几百块钱的“友情借车钱”。但后来叶明盘算了一下觉得不值当，转头在另一家饭店当了半年服务员，攒出多余的钱来买了一辆电动车。

前几天他申请办的银行卡终于成功了，他去银行把攒的大大小小的钞票存起来了，看着银行卡里不长不短的四位数，他欣慰地叹了口气，只是嘴角向上的时候眼神带了几丝苦涩的味道。

罗齐生每天看着叶明早出晚归，就着这样的日子，两人又过了一个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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