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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嫁襄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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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联姻,谢归荑从前小说里看到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有朝一日竟然也轮到了自己身上。

她愣了半晌,才僵硬地抬起头来,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朗玄。

如今大梁皇室衰微,朝不保夕,但谢家却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有意让她嫁予襄阳王,谢归荑拿不准也想不明白谢家到底图什么?

“叔伯想与襄阳王结亲,是想扶持新君彻底扳倒王家,还是担忧大厦倾塌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深深匀出一息,将手中拿着的圣旨与家书一并放到面前的桌案上,仰头看着谢朗玄。

谢朗玄没有想到谢归荑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他这样的话题,在他印象中,谢归荑一直都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碰到这样的事本该哭闹着求他才是,如今却显得淡定。

他只以为自家女儿是惊吓过度,连闹腾都忘了,于是走到谢归荑跟前,抚了抚她的背:“若结亲这件事是宫里的意思或者王家的隐私手段,我就是穷尽这么多年在江州攒下来的基业也不会应了,可偏偏,是我们谢家自己的意思。”

谢归荑不知怎得,突然就想到那日在车上,裴时戎轻轻牵动自己的裙角衣带,问她“你的心上人是怎么样的”,心口一窒。

捏紧的拳松开复握住,很是艰难的开口:“真得毫无回圜之地了吗?”

谢朗玄没有回她的话,在原地踱了几步,才开口:“你知道我当初尽管瞧不上付家那竖子,但为什么还是允了那门婚事么?”

被他这么一问,谢归荑怔住了。

难道不是因为谢朗玄爱女心切么?

她没有答话,只是转过身去,看着谢朗玄。

“因为本来宫里是有意让你去北燕和亲的。”谢朗玄的眸光更暗,“所以在付家出了那件事以后,我才应下了,你低嫁到付家,只要我还在这江州一日,便能护你一日,可若真得到了北燕去,宫门一入深似海,我便再也护不住你了。他的尾音有根本就不用掩藏的颤抖。

大梁今上不过而立之年,先帝子嗣艰难,宗室之中根本就没有适婚的女子,王家为了不让战火烧到自家身上,极力向今上推荐了谢归荑作为和亲的人选。

谢朗玄在江州先一步知道消息,等建康的使节赶过来时,谢归荑与付玠已经定了亲,王家不好强迫,谢家家主趁机向王家施压,最后和亲的人选还是从王家出来的。

她与付玠退婚退得突然,远在建康得谢家显然还不知晓此事,这个时候来信,大有让谢朗玄主动与付家退婚,叫谢归荑另嫁襄阳王的意思。

看着谢朗玄犹豫为难的神色,谢归荑对于他想说什么已经猜得大差不差了。

明明她同付玠已经退亲,那日又在付家得花厅里闹得那样难堪,谢朗玄却突然提起付玠,大有可能是问她还愿不愿意嫁给付玠。

她本来想替裴时戎将此事瞒下来的,但到了如此境地,也只能先开口了:“阿耶,付玠死了。”

“什么!”谢朗玄显然大为震惊,突然转过身来,看着谢归荑。

谢归荑只好将裴时戎告诉她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转告给谢朗玄。

谢朗玄听完,良久没有说话。

谢归荑强迫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结亲的事情,即使阿耶这边松了口,那襄阳王那边如果没有这个心思,也是成不了了。”说着再次伸出手从桌上拿起那纸家书,又细细看了一遍。

信中提到谢家已经去信了襄阳王,但回复如何,暂且不得知。

其实谢归荑清楚,襄阳王不答应的概率微乎其微。

毕竟谢家势大,今上膝下无子,听闻如今身体算不得康健,若真有个意外,必然是要从宗室子中另选储君人选。

襄阳王生母出身微贱,拼了全力才有了封地,如今谢家主动朝他抛出橄榄枝,他岂有不接的道理?

谢归荑清楚,谢朗玄平日再怎么宠她,但在整个谢家面前,只要不是送她去和亲这样的事,他根本不好违抗。

如今也就只能祈祷——要么那位襄阳王有心上人不愿娶她,要么婚后给与她一定的尊重,让她不被完全困囿于府邸中。

谢归荑明白谢朗玄深陷两难,于是朝他躬身:“阿耶切莫忧心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归荑想回去歇息。”

谢朗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谢归荑一路心事重重,以至于走到自己卧房跟前了,才发现裴时戎衣装齐整地在门口等着她。

裴时戎见着谢归荑,弱弱地叫了声:“阿姊。”

谢归荑心底很乱,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兰叶跟着谢归荑一路回来,大致也了解了自家姑娘现下的处境,并没有跟着她进屋,而是轻轻地为她合上了门。

这才转眼看向裴时戎。

出于本心,兰叶对裴时戎是没什么好感的,总觉得他内里应当不像是他在谢归荑面前的样子,却又怎么都找不到理由,加上他又救谢归荑于险境,心里矛盾的紧。

只好客客气气地颔首:“姑娘身子不适,你的伤大抵没好全,先回去养着吧。”

在谢归荑缓慢进门的时候,裴时戎看见了她脸上的神色。

本该灵动的一双杏眸,全然失了颜色和光彩,与前世被他锁在身边时的消极抵抗别无两样。

裴时戎一下子就慌了神。

但此时兰叶还在跟前,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还得找别的时候。

只好朝着兰叶微微躬身:“好,那烦请转告阿姊,无论她什么时候想来找时戎,都可以,若她不想见我,”他中间顿了顿,因为他透过窗纸,看见了谢归荑往这边窗子挪动的身影。

让自己的声音中添上一丝值得怜悯的意思后,才缓缓开口:“那便算了,等伤势不怎么严重了,我便自己离开,免得阿姊看见了心烦。”

说着便离开了。

谢归荑在里面听到了他的后半句,方才的确是她心思没在裴时戎身上,又的确郁燥得紧,听了他的话,意识到自己这是把人本就脆弱的心给伤到了。

刚想开口,但她一时又真得不知道怎么与他说,直到看到裴时戎转离的身影,又缩回了手。

兰叶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劳心归劳心,但也只能希望她能自己想开。

只是在傍晚的时候端了些谢归荑素日爱吃的吃食,试探着说:“姑娘这么一直耗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见门内没有传出来应答,兰叶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将托盘搁在门口,下了台阶,又遥遥地看了一眼。

夕色很快随着流云飞逝,夜色便攀爬上了树梢屋脊。

毕竟伤口是自己故意造出来的,裴时戎心里有数。

谢朗玄在伤药方面也并未对他有所吝惜苛待,其实他傍晚去寻谢归荑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很严重了。

月上中天,谢家几乎所有下人都歇下的时候,裴时戎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寻着廊道,一直到了谢归荑的屋子外面。

尽管屋内的灯光暗淡,甚至谢归荑可能只点了靠近她的一两盏灯,但裴时戎还是透过入豆的灯影,看见了她并未歇息。

从前她心慌意乱的时候,便喜欢临字纾解,但如今却是怎么都写不好。

要么起笔绵软;要么运笔艰涩;要么落笔时笔锋歪斜。

就在她不知道将多少张纸揉成团扔出去以后,将笔搁在了笔架上。

胸口很闷,不如推开窗子吹吹风。

她这样想着,也的确这样做了。

推开窗子的瞬间,她看到了门外的人。

外面的月色的确是好。夜风带来园里槐花的清香,清晖一些隔着树枝间的罅隙,在地上投出斑斑驳驳的影子,另一些随着鸱吻淌到了裴时戎的脸上,笼罩出一片柔和。

谢归荑并不否认,在她看到裴时戎的第一眼时,心底涌上了一层欣喜。

但紧接着她便将头别了过去,伸手想要合上窗牖。

裴时戎忙抬手去阻拦谢归荑的动作,堪堪让窗子合了一半。

“阿姊不想理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让谢府君责罚你了?”裴时戎就这么撑着窗扇,眼眶一红,在月光下看得尤为明显。

谢归荑松了手,裴时戎便顺势将窗子又打开了,整个人侧倚在窗框的边缘上,等着谢归荑的回答。

谢归荑皱了皱眉,但又真得不知道从何说起,仿佛和兰叶说起来很简单易懂的事,到了裴时戎这边,就变得很是艰难。

裴时戎看着谢归荑只是毫无规律的捏着自己的指节,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如此反复许久,还是未曾吐露出半个字,心下更慌。

但还是乖巧且晓事地垂了垂眼,手搭上窗棂,语气间更添了一丝落寞:“是我不懂事,叫你为难了,我这便走,不搅扰你休息了。”

听到裴时戎这话,谢归荑的第一反应是想拦住他。

“等等!”谢归荑说出了此夜的第一句话。

裴时戎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堪称破空的一阵声音。

“归荑?还没睡么?”

是谢朗玄。

作者有话要说:某位小绿茶:不知道为什么,老婆突然不理我了,好慌

看都看到这儿了,不点个收藏再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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