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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屋顶的砖就这么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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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息看完了书,直到天色逐渐暗沉,罗舒依旧在忙碌。他看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匆忙的样子,也没敢去打扰,静静收拾完东西留了个纸条就打算回校。

出来路过正殿,他又望了一眼泰山府君的神像,神像高大庄严依旧——金身上那一点斑驳并不能损其半分威势。

不过到底是不好看呐……谢明息这么想着,又给府君换了香,心中升起一点灵光,又转瞬即逝。

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在想什么的谢明息遗憾地叹了口气,走出紫霄观,打算去买点朱砂黄纸什么的——他这几天跟着罗舒学习,或者干脆说是看书自学,颇有些心得,打算自己私底下再练练手。毕竟多练习总是没错的,也能更快一点变强。

经过贺宇那件事后他算是想明白了,所谓技多不压身,如果自己不能强大起来,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自己就只有逃跑的份。而且自己可能确实如苏磐所说,天赋不低,学起这些玄学对自己来说并不困难,也并不影响自己复习。

想到这里,谢明息的脚步不由又快了几分,就算现在自我感觉良好,又是考本校的研有本校优势,毕竟离考试也没几天了,除了祈求老师们高抬贵手,还是再努努力多复习点吧……

……

周末没课,谢明息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堆朱砂黄纸打算学习新符箓,人还没踏进紫霄观的门,就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冻得他忍不住搓手。而经过这些天的学习,他十分肯定这种感觉不是什么冬日冷风,更像是有什么精怪鬼物流连徘徊。

“嘶……不对呀,什么东西敢接近紫霄观啊……”他嘟囔着裹紧了风衣踏入无人问津的小道观,感到阴冷气息散去了一些,苏磐正站在正殿前,表情阴晴不定。

“苏师兄?”他环顾四周,试探着开口,“师父呢?”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如果师父没什么事,早上通常都会在正殿值守。

苏磐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一分。

“你自己看。”

他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上好的熟宣晕开墨汁,笔锋吞吐,气势磅礴。

庙里看着穷,有时候又挺有钱的……谢明息心里小声嘀咕着,接过去一看:“算盘,为师还有事,没法在凉山久留,明息就拜托你照顾了。”

下面一行字特意加粗又描了一遍:“不许偷懒!”

谢明息抬头,看了看苏磐,又看了看留言,最后选择沉默。

自己还是自学吧,师兄……根本指望不上啊!看看那脸色,简直像是刚得知自己被绿了的接盘侠!

“好,苏师兄,我去看书了。”

他抛下纸条落荒而逃,甚至来不及给府君再上一炷香。

……

没了师父布置“作业”,谢明息只能自己在书房的茫茫书海中找合适的典籍。紫霄观穷归穷,小归小,藏书量却超乎想象。

作为一个有着几百年传承的道观,紫霄观里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先人笔记,许多典籍珍贵之处不在典籍本身,而在前辈们代代相传的经验与补充。

谢明息本来是想找几本有关符箓的书籍,却在乱翻的过程中找到了一堆账簿与几本有关方术的书籍。

“天生阴眼者,根骨出众,为精怪之类所喜,若不入道途,极易夭折,唯有‘关眼’,断绝内外,方有转圜之地。据吾四方游历所见,关眼之法大抵有三。其一,破其……”

这是紫霄观不知哪位先人留下的笔记!

谢明息一字一句看下去,恨不得将每个字都刻在脑子里。

第一个方法已经试过了,自己的魂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根本无法切断联系,方法本身又对魂魄有损害,自己是不会再做考虑的。于是希望就落在了“遮住”眼睛上。

看完书他才发现,当时师父说话只说了一半——“遮住”眼睛确实是有点治标不治本的意思,却不是掩耳盗铃,而是效果不长久。

不论是什么法器符箓,效果都是有限的,且会随着时间推移被慢慢消耗,消耗完了,就得换新的。说穿了也就五个字,麻烦,且昂贵。

自己的好师兄看起来断然不会出手自找麻烦,师父又非常想把自己骗入门,所以也就没人和自己说这些。

……贼船上了就下不来,还是好好学习,争取有一天能凭自己的本事把眼睛关上吧。

还有最后一种方法,有点麻烦但是可以试试。运势低就容易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书上记载了一种转运符,可以改变运势,运势高了,脏东西会自动绕着走,也就不容易出事了。

这种转运符的麻烦之处就在于需要加盖法印,法印等级还不能低,不然不管用。过会他可以学完怎么画符,问问苏磐观里有没有的法印,作为传承悠久的道观,就算再破再小,总不会连法印都没有吧……

……

“法印?”

正悠哉游哉晒着太阳的苏磐连眼睛都没睁,反问道:“你要法印干什么?品阶不高的符箓都用不着加盖法印。”

“我刚刚看书,找到一种转运符,但是要有法印加盖才能生效。我就想着咱观也有几百年的传承,法印总有吧?关不上眼睛,那改下运势省得总是遇到这些事也好。”

他想了想,又特意补充了一句:“能减少见到这些东西的频率,有助于我学习!我可没有要偷懒的意思!”

欲盖弥彰。

苏磐依旧没睁眼,阳光落在他身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谢明息感到如坠冰窖:“本来有,但是弄丢了,所以现在没了。”

……丢了?

丢了???

作为超级重要的法器,你就这么把法印弄丢了?兄弟你在这开玩笑呢?

“怎么,不信啊?丢了几十年了吧有。那会师父还不是观主,我也没……没入门,反正我没见过。”

苏磐的声音可疑地停顿了下,继续道:“师爷早已羽化,紫霄观传到师父手上时,法印也没找回来。你看的书是《清暄杂记》?那不是你现在该看的东西。”

谢明息选择性忽视了后半句话,不信邪:“那师父就没试着去找过?多重要的东西啊——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怎么就放任流失在外?一点消息线索也没有?”

“没有。怎么,祖师爷还能一道雷劈下来劈死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么。按照这么说起来,龙虎山上的那些才最该——再说道以心传,就算有了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龙虎山代代相传的阳平治都功印,现在藏于九江省博物馆,国家级文物。

谢明息一下子给突然深沉起来的苏磐镇住了,愣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天师印好歹还有个下落呢……”

咱这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啊!

“哦,我想起来了。当年,嗯,师父跟我说的,法印丢了之后师爷起了一卦,说不急着找回来,等缘分到了自然会回来的。”

谢明息彻底无语了。

这算什么?说了还不如不说!

“那个转运符你想研究就自己慢慢学吧,道以心传,谁有说非得要个什么印呢。”苏磐又闭上眼,不再理会谢明息。

反正劝也是劝不动的,不劝那还省了一分力气,总得自己撞了南墙才知道痛啊!

谢明息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太把苏磐的话放在心上,心中暗暗寻思着别的解决方案——毕竟只说需要一个高等级的法印,没有规定具体种类。

……

日头渐渐又落下,谢明息照常给府君像上过香,收拾了东西打算回校。

大概是香的质量参差不齐,谢明息用了好半天才把香点上,人刚走出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一点轻微的声音。回头一看,是香脚没插稳。

清香从香炉里斜着跌落地面,形成歪七扭八的一圈。还好香炉前面是青石地板,不是蒲团,不然怕是要被香灰烫出洞来。

这香当然不能再插回香炉继续用,谢明息无奈地灭了香,又换上新的,没想到一转身,香又折了。

……这香炉怎么插不稳,香灰是不是该清一清了,换新的了……

谢明息用香脚捅了捅炉灰,又换了新的香进去,确保不会再掉出来。

一步,两步,三步……

香确实安安稳稳待在香炉里了,谢明息没听见背后有什么声音,舒了口气。这口气还没舒到底,他就听见周围好像有什么“嘎吱嘎吱”的声音,下一刻——

半块瓦片从屋顶上直直掉下来,砸在谢明息脚边,然后摔得粉碎!

“我靠,这**在搞什么东西啊!苏、苏师兄!”

谢明息被吓了一大跳,往后倒走两步,吐出来的那口气变成了凉气,这瓦片要是再偏一点……可不就给自己开瓢了?

谢明息愤怒地得想骂人,尤其想骂自己的便宜师兄,刚刚差点就连名带姓骂出来了。也没别的原因,紫霄观是便宜师兄在管事!

他猛然间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道门中人,三清弟子,不能和以前一样随便骂人了。刚刚猝然惊吓之间口出污言秽语,大声喧哗,实在不好,算是对神灵不敬。于是勉强压下怒火,在府君神像面前告了个罪就要去找苏磐算账。

——毕竟自己现在算是在各路神仙手下讨生活,不管信不信,信多少,样子总得做出来。

“祖师爷保佑,弟子方才情急之下口出不敬,还请祖师爷见谅……”

他跪在蒲团上,结结实实给神像磕了头。一抬头,就见着府君像的双眼正与自己对视,那种有些熟悉的热流在身周重新涌动,难以言喻。

那一瞬间他福至心灵,突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香燃不起来,总是折断、倒下,不是因为香的质量问题,是祖师爷,也就是泰山府君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他回过头去看还没被清理掉的碎瓦片,瓦片摔得四分五裂,混乱中似乎又藏着什么规律。

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自己下午刚看过一些有关术数的前人笔记,刚学过以物情为占的方法!

换句话说,他也许能尝试着解读这些碎瓦片——如果这些碎片真的有意义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阳平治都功印其实有三颗,元代玉印在江西省博,祖遗玉印和明代银印我也不知道是在天师府还是在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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