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梁父母道别后,一行人来到了皇城。
途径一处告示拥挤着人群,梁悦风一行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老百姓一号:“老兄你看得懂上面说的什么吗?”
他隔壁的兄台书生样为他解释道:“上面说皇宫太子久病难治,寻人去皇宫给皇子治病呢。赏金……一万两!黄金……”
周围发出一声“哇。”
谢知衣也听到了这边的谈话,对梁悦风道:“你说我们去趟皇宫是不是就发财了。”
宁幽撇了她一眼:“家里不缺钱。”
梁悦风无奈道:“你家不缺钱。”
两人一起道。
谢知衣沉思片刻:“可是如果太子是遭遇了邪祟呢?”
“不会。”宁幽道。
“为何?”
“皇宫有国师。”
“国师?我看多半是江湖骗子吧。”谢知衣不屑道。
宁幽:“……”
“有小偷啊!”
人潮不远处爆发出一声喊叫,三人一起回头,正瞧见一名女子追着一名穿着布衣的十三四岁的孩童。
那小孩窜到人群中,像鱼一样灵活,正当女子以为钱包找不回来时,风月阁二楼的白衣男子一跃而下,挡在了小孩的跟前,那小孩没刹住直接撞到在男子怀里。
女子气喘吁吁地跑到男子跟前道:“谢谢这位侠客,谢谢你。”
男子将钱包从小孩身上拿下来还给女子。
“郎兄?”梁悦风也追上来看清楚了男子的容貌。
“悦风!”朗月抬头。
郎月黑了许多,若不是离得近他根本认不出来。
他不敢置信地将绑好的小孩扔地上,径直穿过人群。
梁悦风明眸皓齿,浅浅一笑道:“郎兄。”
“好久不见。”
朗月也笑着将人搂住。
“喂,你们坏……我好事!”小孩如蛐般在地上扭动理直气壮道。
梁悦风吐槽道:“小屁孩干了坏事还有理了。”
孩子啐了口唾沫道:“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谢知衣将小孩从地上拎起来:“你这孩子哪儿的?信不信把你带到官府给官差处理?”
孩子慌了:“别,我,我不能去!”
“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罢作势就要走去官府。
就听到手里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小孩哇得一声哭了。
宁幽扶额道:“你放开他。”
谢知衣看到他哭了也很识趣没再吓唬他,老老实实将人放下来。
他叫司诺家住皇城东边的平民窟,这里居住的人有不得志的书生,有老弱病残,荒凉破败,与街头的繁华盛景形成鲜明对比。
司诺领着一行人来到了自己的住处,谢知衣见惯了雕栏玉砌的房子,第一次见又冷又小又潮湿的屋子惊得话都变少了。
梁悦风前身身为打工人什么房子没见过了,倒是见怪不怪。
司诺的娘病倒了,卧榻已有一年之久,他本人年纪又小没人敢招工,只能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凭着自己小个在人群里窜来窜去在跑到巷子里根本没人能抓到。
谢知衣知道他的身世忽的有了愧疚之心,微微蹙眉看着榻上病弱的中年妇女,以及司诺给她娘喂药的身影,默默走了出去。
宁幽跟了出来。
“宁姐姐,我刚刚那样做会不会……”
“会。”她果断道。
“那我们……”
“不能,凡人的命运修真界无法阻止,不过她的命数将近,却不像是久病命而成。”
“你是说……?对了,我们刚进来时我就注意到这里的人多数都在咳嗽!”
“静观其变,你告知悦风,我去给司诺娘把脉。”
“好。”
宁幽给司诺娘开了两幅药,留了些许碎银,司诺脾气倔宁可自己偷也不想收他人给的钱。
梁悦风弹了弹他的头道:“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被官府抓到了别说养活你娘,自身都难保,人该妥协就妥协,别倔。”
司诺撅着嘴,看着一袋子的碎银,权衡利弊良久,最终默认了它们的存在。
梁悦风笑道:“若是还有麻烦事,就用这个,”他拿出一个千纸鹤“对着他说句话,我就能听到,就会过来帮忙。”
“你倒是处处留情。”谢知衣小声道。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梁悦风无奈道。
——
酒馆。
饭香肆意,酒香醇厚,觥筹交错。
“你慢点吃啊,没人和你抢。”梁悦风道。
朗月正欲说什么,似乎是噎住了,抄起一旁的酒壶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谢知衣好奇道:“这位就是郎师兄?偶尔听起悦风提起过。”
朗月顺了顺道:“谢小姐贵人多忘事了,师兄我儿时还和你见过。”
“啊?”谢知衣转头看向梁悦风。
他尬笑道:“的确见过……哦对了郎兄你在外历练可否顺利?”
郎月摇摇头,叹了声气道:“不顺利。”
九州西部,烈日炎炎之下满天黄沙。
“在我又饿又渴的时候遇到了一支商队他们给我食物喝水……”
领头穿着黄袍的男子急忙拿出水壶,朗月已经若干天没喝水,顾不得用灵力检查这水是否有问题,一把夺过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黄衣男子声音低哑道:“小兄弟慢点喝当心呛着。”
朗月抬头愣了愣,不知道怎地尽然觉得面前这人的容颜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出于礼貌他道声谢。
听黄衣男子说他们这支商队是从沙城去往中原的。
“小兄台这大沙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朗月答:“在下朗月,外出历练的。”
男子一旁的黑衣男子凑上前道:“原来如此。”
此人相貌倒是年轻,没有一点黄沙经商的风霜之感,眉眼间和黄衣男子有几分相似,也有西域人的长相特色。
天色已经很晚了,商队提出原地扎营休息一晚上,顺道邀请朗月一起。
朗月思忖片刻,答应了他们的邀请。
夜。
满天闪烁的星子之下,火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亮起暖黄色的光亮。
通过交谈得知黄衣男子叫林栩,黑衣男子叫林野。
朗月问道:“你们不是西域人?”
“我们的父亲是中原人。”二人异口同声道。
朗月诧异,原以为他们是父子关系,没想到是兄弟。
林栩解释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阿野的母亲是西域的歌姬…”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林野也垂下头:“而我的母亲在我出生时就已经去了,父亲不忍心我那么小就没了母亲,又在西域经商遇到了阿野的母亲……”
“只可惜她在生下阿野不到两年就失踪了,父亲也抑郁而终,我一个人担起林家的生意。”
“哥,你别说了,我会和你一起经营林家的。”
朗月看着他们兄弟情深的模样,不免愧疚刚才对他们的疑心,立即道:“二位,我云游九州各地,尚未收到回门之命令堂姓甚名谁没准我可以打听一二。”
林野眼睛亮了。
“娜雪。”林栩道。
谢知衣没去过西域好奇道:“然后呢?你找到那歌姬了没?”
“没有。”朗月摇摇头。
“好可惜,那然后呢?”
“他们第二天要出去中原,给我指了一条路,沿着太阳下山的位置就能找到一座古老的城池——沙城。
传说里面有无数的财富,也是娜雪故乡,他一直走,来到了沙城。
对比起在沙漠里就他一命的商对沙城里面的人闲得十分冷漠,无论是谁朗月问什么他们都不予回答。
只能一些孩童好奇的目光打量朗月。
朗月在这里摸索了半天,的确没人理他,而且他注意到这里的人目光时而涣散,时而紧张地看着他,让他感到十分诡异与不安。
且不知是否和西域与中原文化不同的缘故,沙城里的百姓穿着更像是上一个朝代的衣物,偶尔还能听到有人碎碎念道着:“神明。”二字。
在山上倒是听闻过一个故事,百年前曾有一位白衣少女降临西域的黄沙,使这里不在荒芜而变得繁花似锦,人们在此处建立起房屋,居住的人越来越多砍伐的树木越来越多,此处逐渐有了荒漠的迹象,百姓们则去拜访少女,只是静坐在房间内,她的衣物早已失去光泽,变得黯淡,紧闭双目,再也没睁开,等百姓们从少女的住处出去时一切繁荣尽落,无数的房屋倒塌,又回归的一片黄沙。
她来时匆匆,去时突然就连修真界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没留下任何痕迹,不免让人怀疑这是那位说书先生瞎编的,朗月也是这么认为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收藏了,看到点击了,开心,在学校不能更新,国庆有任务,也挺忙的,先写这么点,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