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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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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拍价50万元,有没有人举牌?”董明大声道。

最先喊价的是小影后项薇,“80万。”

紧接着池宇宁、简安楠、向然……年轻一代的演员与导演们都争相报价,100万、120万、150万……价格逐步上升,但竞争谈不上激烈,大部分人紧紧只是出于对阙青的尊敬而喊价一次。

不过,当谢可起身,直接将150万的价格加到300万时,气氛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全场鸦雀无声。

诚然,阙青是两大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导演,获得国际奖项的次数也是第五代导演当中的佼佼者,这块场记板有情怀、有尊敬,也有荣耀,但三百万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上一个由周恺提供的藏品——一枚由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佛森设计的5克拉钻戒。

怎么看都是一个疯狂的报价。

而楚沐选择这个藏品的初衷就是不希望惹人瞩目。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国内的群星盛宴,阙青的场记板能让人看出他的诚意与用心,但又不会显得不知分寸地过于抢戏。可是,谢可的报价直接让这块场记板成为目前为止的最高拍品。

贝季风望去,就见谢可拿起盛着香槟的酒杯,得意洋洋地碰了碰摆在楚沐跟前的那支高脚杯。他的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指尖轻佻地勾弄着男人的发梢。

楚沐别开脸,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的厌恶,但看起来却无法彻底摆脱谢可的骚扰。

贝季风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轻点漆黑的手机屏幕。

谢可算是申城世家圈里出来的导演,当然,论家世他没法和贝季风比,但在娱乐圈中也是他人不敢轻易得罪的对象。

“320万。”贝季风举起号码牌,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叫价。

议论声四起,谢可眺望过来,眼神里有讶异,也有审视,“340万。”他继续叫价。

“360万。”

一旦开始,贝季风就毫不犹豫,他势在必得。

谢可莫名一笑,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楚沐,再次举起号码牌,“380万。”

贝季风转了转号码牌,有片刻的停顿。

董明在舞台上激动无比,“380万!阙导的场记板被叫到了380万,是今晚目前为止的最高叫价。还有吗?”他看向贝季风,见后者岿然不动,便喊道,“380万一次,380万两次……”

“420万。”贝季风淡淡道。

他看向谢可,浅棕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冰冷——这是一种警告。谢可可以再叫价,这点钱对他们世家圈的人来说不痛不痒,不过同时,他再叫出的价格就不仅仅是“价格”,而是对贝季风,对贝嘉的挑衅。

“420万一次,420万两次……”

谢可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一声,认输地放下了号码牌。

“成交!”董明宣布道,拍卖锤狠狠下落,砸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江空浮夸地吹了声口哨,“贝宝,可以啊,420万换一个场记板,不是很懂你们导演的情怀。”

“他哪里是为了导演情怀。”江城吃着桌上的菜肴,头也没抬地说道。

贝季风挑挑眉,不置可否。

不得不说,拍卖会的叫价环节确实很能刺激人的肾上腺素、令人上头。现在冷却下来,贝季风自己都觉得这四百多万的场记板是有些荒唐了。

二十分钟后。

贝季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后台签署成交确认书、付款、取货。接过装有百万场记板的小铁皮箱,他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其实,就个人偏好而言,阙青是贝季风以前最喜欢、最敬仰的导演。

傅珏擅长说故事,但阙青却能将每一个画面都拍得唯美而动人,哪怕只是一个单一的场景也能孕育出充沛的情感,或悲凉、或澎湃,在镜头语言的运用上,第五代导演中还没有一个人能超越阙青。

贝季风拿着拍品来到了地下负一层的停车场。

他今天没开红色吉普,而是请了贝嘉的司机接送,乘坐的是一辆蓝绿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将拍品递给司机后,贝季风来到一楼的庭院里,静静抽了一根烟。

想到自己方才与谢可对呛时的模样,他不禁哑然失笑。贝季风真的不常做这种事,可当楚沐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时,他又觉得一切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无论是十五岁的他,还是二十四岁的他,似乎都可以为那张脸失去理智与风度。

贝季风自嘲一笑,却不觉得那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他有些后悔拍下那块场记板,自然——不是因为钱,纯粹是觉得他不该再像十五岁时那么幼稚。

被点燃的烟很快燃尽。

贝季风走进电梯,准备返回会场。然而,“叮——”的一声,当电梯在宴会厅所在的二楼打开门时,贝季风讶然地看着踉跄走进来的两人。

“怎么回事?”他问道。

苏恒头疼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倚靠在他身上的楚沐面色潮红。有那么一瞬间,贝季风以为他又碰了什么奶油制品,过敏了,可粗重的呼吸与被咬得殷红的嘴唇,以及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到苏恒身上的柔弱无骨般的模样——贝季风在世家圈里见到过一、两次类似的情形。

“被下药了。”苏恒验证了他的猜测,“大概率是谢可。”

“妈的。”贝季风低低咒骂一声,听说过谢可玩得疯,比周恺更过犹不及,却到底没料到对方敢在公开活动时对同行下药。望着头发已经有些许凌乱的楚沐,贝季风握了握拳,“先送医院。”他边说边扶上楚沐的另一侧,以减轻苏恒的负担。

电梯门自动关上,贝季风腾出手按下了地下一层。

楚沐挣扎着试图推开他,只是那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男人含含糊糊道,“不去……医院。”他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会闹大的。”

贝季风顿时反应过来,上次只是过敏挂水就被送上了热搜,这次——因为这样的事出入医院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风波、被乱作多少文章。哪怕错不在于楚沐,可娱乐圈里多的是背离事实的舆论,而形象一旦因此受损,要再挽回就难了。

“回家。”楚沐的唇贴在他的耳后低语,“送我回家,贝贝,带我回潭景湾……”

灼热的气息烫得贝季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看了一眼苏恒,见后者没有任何更好主意的样子,只能应道,“好。”他摸出手机,给司机发了一条信息,让人把车开到电梯口。而后,贝季风又一次看向苏恒,“你呢?”

“我……等会儿有表演。”苏恒道,缓慢地推开楚沐搭在他肩头的手。

贝季风能感觉到那一点、一点移向自己的重量,在苏恒淡定的表情下,他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可一时半会儿又捉不住那一丝违和感。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滚烫正侵蚀着贝季风的思绪,与中性化的外表不同,楚沐压到他身上的分量无疑是一个成年男性的不可忽视的重量。

电梯门被打开,在苏恒的帮助下,两人跌坐进车里。

司机专业地关上后座车门,没有任何询问,甚至识趣地没有多看贝季风与楚沐一眼。苏恒退回电梯,贝季风对司机命令道,“挡板升起来。”

很快,后座与驾驶座被严严实实地隔开,透不出一丝画面与声音。

贝季风从储物箱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来,拧开瓶盖,递到楚沐跟前,“感觉怎么样?”

这问题显得有些多余。

楚沐的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双眸紧闭,发红的嘴唇几乎被尖锐的牙齿压出了血痕——他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与冲动,一双修长的腿不适地挪动了一下。

贝季风下意识地看去,这下,不用楚沐回答,他也知道谢可下的是一剂毫不含糊的猛药。青年的脸涨出一层微红,“我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贝季风一边急切地摸出手机,一边将水瓶塞进楚沐的手中。

指尖相触,如过电一样的感觉几乎同时流窜遍两人的四肢百骸。贝季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感到后背一阵生疼,他被用力地压到了车门上,身前是扑面而来的滚烫气息与强烈的压迫感。

楚沐眼眸幽深地凝视着他,细眯的瞳孔中蕴含着被压抑的疾风骤雨。

“哐当——”一声,水瓶掉落在地,流出的水很快弄脏了昂贵的脚垫,也浸湿了从贝季风指尖滑落的黑色手机。

贝季风抓住对方紧紧抵在他肩头的手,张开的双唇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嗓子仿若忽然失了声,贝季风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愣愣地看着跟前的人。

楚沐盯着皓齿间的那抹殷红,不由自主地往贝季风的唇边凑了凑。有那么一刻,贝季风以为他会吻上来,但楚沐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将额头抵到了贝季风的锁骨处。

“热……”他低语着,声音低沉而沙哑,弓着的后背在不住地战栗着,“好难受。”

带着无助的语气令贝季风的心狠狠一跳。过去,他什么时候舍得他这样难受过?纵然最后没有实现从校服到婚纱的浪漫约定,可贝季风从来没有骗过楚沐,那时的他是真心真意地将这个人放到了心尖上,想宠“她”、想照顾“她”、想爱“她”。

贝季风重重叹了一口气,安抚般地顺着楚沐的后背,“忍一下。”

他放柔了的声音,他的触碰——每一下,于楚沐而言都是戒不掉的罂粟。他不懂为什么贝季风就是不能明白这一点。楚沐在他的脖颈间摇了摇头,一双发烫的大手掐在贝季风的腰侧,掌心里的触感比楚沐想象的更加纤细、柔软,他克制却还是失了力道,弄得贝季风闷哼一声,有点疼。

贝季风没能舍得推开或抗议,他目光迷离又茫然地注视着对面的车窗,深色的隔热膜上倒映着他们的身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分外安静,只有他们两人沉重而紊乱的呼吸音交织在一起。

或许,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只是不想——不想理智又生硬地将楚沐推开;而另一个选择,贝季风同样清楚,那势必会让自己在事后后悔。

半晌,楚沐的右手松开了他的腰,隐入两人之间。

“抱歉……”楚沐低哑道,尾音消失在一声崩溃的哽咽中。

贝季风的意识逐渐迷离,他没碰他,他在碰他自己。

乌黑的长发间,一双耳朵泛着浓烈的红,潮湿的双唇贴上光滑的脖颈,贝季风随之颤抖。他不是什么不受撩拨、毫无感情的机器,某种温热的液体落进了他的锁骨间,贝季风恍然拉回思绪。

“楚老师……”他唤了一声,但男人没有回应,依然埋首于他的脖颈,偶尔小心翼翼又克制地吮吻一下。

贝季风深吸一口气,用力捧起楚沐的脸庞,那双迷离的眼瞳中带着明显的湿润。

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罢了工。

我是一定会后悔的。

贝季风那么想着,却在楚沐惊诧的目光里,吻上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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