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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快意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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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们移花弟子胜出,一时间,蛰伏在武林各个角落的英雄豪杰蠢蠢欲动,他们有的给我们移花宫下了战帖,有的暗暗使劲在坊间里捏造大家的花边新闻,更有甚者把我们这些武林正派人士妖魔化,写进了话本子里,酒楼里说书的先生,此刻正敲着快板,嘴里使劲吆喝戏文,“把你个俊俏的小郎君,每天出门先抹粉,穿上心爱的小马甲,往人堆里一站,好一个俊俏的小白脸,小白脸偏偏不学好,一天三回花楼里跑,今天跟着小娘子好,明天换个人来抱!”

大姑姑邀月宫主和大师兄花无缺正在二楼雅间里闲坐,我和循在一楼大堂里点菜,点好菜以后,我们夫妇两人回到大姑姑那里,大师兄淡淡地说,“这戏文真是不错,很写实,像极了小鱼儿。”

说书先生加快了节奏地敲着快板,快板“邦邦邦”地,说书先生的嘴皮子也翻得更快了,“花心萝卜的花无缺,花花肠子一副小白脸,一天三回花楼里跑,今天跟着媚娘好,明天换个阿娇抱!金屋藏着个小媚娘,造了个阿房关阿娇。风流无限不学好,大理段氏不如他花哨!”

“邦哩个邦,邦哩个邦,浪里个浪,浪里个浪,浪里个浪!”说书先生得意地敲着手里的快板,他一边还挤眉弄眼地逗笑了不少现场的食客。

“大姑姑,我想揍人!”花无缺实在不下去了。

大姑姑倒是冷静,“什么场面没见过,非要跟一个江湖卖艺的过不去,那是人家说书先生的工作罢了!”

这时小鱼儿和慕容仙还有南海神尼,外加一个不速之客颜溪,他们听闻一楼跑堂的店小二说,楼上有移花宫的人落座,后面赶到的几人不客气地使唤店小二带路,他们像是肚子饿了,一坐下,各个狼吞虎咽地吃着我们点的食物。

小鱼儿左手拿着一个豆沙包,右手捏着一个酥肉包,他咬了一口豆沙包,又咬了一口酥肉包,大师兄花无缺拿起桌上最后一个包子,他说,“也不知道是豆沙的还是肉的。”

大家眼瞅着小鱼儿把自己盘子里占的十一个包子狼吞虎咽地吃掉,这前后只不过十分钟时间,大师兄花无缺只吃完手里的一个酥肉包,循说,“我再点些食物。”

颜溪一向声音清冷,她这会保持着清冷地说,“好,大家都是肚子饿了。”

我关心颜溪的伤势,她看出了我的心思,颜溪说,“不用担心,小妹妹,原是我莽撞了。师太已经教育过我了。”

循把二楼跑堂的店小二叫了过来,“好伙计,我们再点两盆米饭,二十道肉菜,十道素菜,五盆汤。”

店小二说,“额,俺们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点菜的。那小子就给客官上本店最好的饭菜!”

循点点头,回到了我旁边坐下。我掏出一瓶新的嗅盐,颜溪也是个懂医的,她接过嗅盐,说,“大家都在用饭,这嗅盐味道台冲,我待会一个人回房再闻一闻。谢谢妹妹!”

我正在吃饭,嘴里塞了食物,只好冲颜溪笑了笑表示尴尬。小鱼儿挤眉弄眼地说,“干嘛尬笑!”

慕容仙赶紧揪住江小鱼的耳朵,她说,“小鱼蛋,都怪你,都怪你,我今天本来打算回慕容府,大姐都回家了,我带的银两逗花光了,两天没有吃饭了!”

南海神尼前辈爽朗地一笑,她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是碰到无缺贤侄和邀月妹妹嘛!月儿,下一次华山论剑,你可要帮一帮颜溪姐姐,毕竟最近舆论对她们古墓派不利!”

我把饭菜咕嘎一下咽下去,循赶紧递来自己杯中晾好的茶水,他本来想喂我喝茶,因为有长辈在,我只好接过茶杯,循的眼神十分犀利,他说,“我喂你喝茶水不好吗?”

大姑姑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毕竟这里还有单身汪。”

大家一齐看向大师兄花无缺,他说,“这真是本少侠的高光时刻,不过,心有所属的我自己不算单身汪了。”

颜溪料定了花无缺心中之人是狂狮铁如云的女儿铁心兰。她说,“无缺师弟属意的是那位吃了秤砣的人。”

大姑姑不解地说,“谁啊?”

小鱼儿说,“我知道,老花喜欢的是铁心兰!”

慕容仙说,“真是让人惊掉了下巴!”

颜溪说,“无缺师弟好眼光,铁心兰可是众位豪侠的白月光呢。”

慕容仙噘着嘴,正在嗦着手里的红烧鸡爪,她把鸡骨头吐到骨碟里,接过小鱼儿递的手帕,说,“我大姐慕容雪可是大家的朱砂痣呢!”

大姑姑说,“平凡夫妻,白月光就是一粒显眼的白饭粒,朱砂痣就是被拍死的蚊子血。这白月光再怎么照耀,朱砂痣再怎么妖娆,也有朱颜辞镜的那天。”

南海神尼一向是个爱抬杠的,她鼻子底冷冷地哼了一声,说,“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有情饮水饱啊!”

这时,跑堂的小二往返了二十次,才把我的夫君林循点的饭菜全部端上桌。

小鱼儿依旧是第一个举著的,他捏着筷子,举棋不定地说,“让我想想,哪道菜是最好吃的!”

他犹豫了几分钟,终于夹起一筷子的木须肉,慕容仙一惯也是淘气的,她用筷子敲着小鱼儿筷子夹着的木须肉,小鱼儿求饶地说,“小仙女,别嘛!别嘛!”

慕容仙筷子一使劲,小鱼儿筷子夹起的木须肉掉落到盘子里。小鱼儿把空筷子喂到嘴里,“哎呀妈呀,我的肉呢?”

南海神尼说,“仙儿,认真吃饭,我们后面还有追兵呢。”

大姑姑邀月宫主紧张地说,“什么?你们来吃饭,还送这么大的礼物给我们?”

大师兄花无缺夹起一筷子木须肉放到小鱼儿的饭碗里,说,“让你认怂,快吃点饭菜补一补你的英雄气概!”

小鱼儿收回哭脸,喜喜洋洋地吃着饭菜。

大家用完饭菜,刚好追兵也到了。李秋水和灵鹫宫的帮众里里外外把我们吃饭的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紧急疏散,除了古墓派的,大家都是朋友。今天天山派的李秋水包场,我请大家吃饭。”李秋水手里抡着月金轮,中气十足地高声威慑着。

颜溪自知理亏,她大度地说,“你们先走,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南海神尼一向是个和稀泥高手,她出面说,“我和颜溪请各位天山派的大家喝酒。大家可还愿意和我们做回朋友?”

大姑姑邀月宫主正襟危坐说,“我们移花宫一向与天山派和睦来往,今天,本殿烦请秋水师妹让她一让。”

李秋水已经摆好姿势,预备随时战斗,大师兄花无缺摇着新扇子,踱步到外间,李秋水说,“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群斗?”

花无缺点点头,说,“接得了我三招,我们就把颜溪给你们留下。”

李秋水显然被激怒了,她把月金轮摆好姿势,说,“花无缺,尽管出招吧!”

大师兄花无缺立即使出了一个绝技,只见他扇子一动,扇子里飞出无数只细细密密的空气飞针,绕是那李秋水聚起强大的金钟罩阵法,空气飞针在金钟罩外围,把金色的气帐戳得满是凹槽。

李秋水抡起月金轮,她提气运作着月金轮,李秋水用此武器为灵媒,用五行元素把空气飞针凝固成一个个细小的冰针,她催动了圣火心法,细如微毫的冰针当着众人的面,融化成了一滴一滴的水汽。

小鱼儿撑起雨伞,说,“屋里下雨了。”慕容仙一把推开雨伞,她在担心着大家的安危,“这赢了也不和谐,输了,颜溪可就惨了。”

李秋水收起金钟罩,抱拳说,“再来,请花少侠赐教!”

大师兄花无缺收起折扇,他捏起腌臜诀,左手呈莲花指一边捏心诀,一边用左手默写符文,大姑姑开心地说,“无缺的绝活。”

他右手的折扇再次打开,折扇竟然隔空长出了无数根手腕粗细的绿藤,绿藤挪动着绕在李秋水的近旁,接着绿藤开出鲜艳的花朵,李秋水凑上前闻了一闻,那花粉瞬间释放出软骨散,李秋水嗷呜一声,嘴里吐出了一口的酸水,她瘫倒在地上,面色有点好看。

大姑姑给颜溪使了个眼色,颜溪会意,她跑到李秋水跟前,把她扶了起来,李秋水紧张地说,“你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颜溪掏出我送的那瓶嗅盐,她说,“秋水,你先闻解药解毒。”

李秋水闻了闻嗅盐,她立刻恢复了体力。颜溪语气恢复了清冷,她说,“上次是我太想胜出了。秋水,对不起。”

楼下随后赶到的几个门派的追兵,已经突破了天山派的防线,为首的明教教主使者,天地会香主邓秉芙带人来到二楼。

李秋水说,“怎么,你们想加入战斗吗?”

邓秉芙抱拳说,“我们来找古墓派颜溪寻仇!”

颜溪这会尬笑说,“我就是。”

邓秉芙的左右两个护法,一个名曰左酒,一个名曰右笙,他们瞅准了颜溪的位置,左酒说,“禀告香主,这位就是给各大派下毒的古墓派颜溪。”

“为了以示公平,颜溪,你来选择一个死法!”邓秉芙别过脑袋,手执一柄尚方宝剑,姿势凛然大义地说,“今天就让本座亲自了结了这些斯文败类!”

大师兄花无缺自恃甚高地说,“我们移花宫愿意调停彼此纷争。”

“打住,再说会不开心的!”小鱼儿把雨伞收好,他不知好歹地说,“今天就怕你你们尝尝古墓派的甜品。”

颜溪收到暗示,她拿出自己的玉箫,预备引来古墓派的毒王蜂。

大姑姑领教过小龙女李若彤的毒王蜂,她说,“我看大家有点误会。都是信息差而已。”

颜溪把玉箫收好,仿佛已经清醒过来,颜溪说,“华山论剑再会,我们古墓派届时会给出一个说法和赔偿。”

冯秉芙听闻信息差三个字,她说,“难得糊涂,信息差的确误事!”

我和林循一直待在雅间,没有出去。循在照顾我吃饭。他说,“月儿,吃饱饱了吗?”我点点头,他拿自己的袖子给我擦了嘴。

“我们帮帮颜溪吧,夫君!”

“嗯。”

邓秉芙倒是没有不依不饶,她的左右护法说,“就这样走了。我们怎么向教主大人交差?”

循牵着我的手,他搬来一把椅子,安排我坐好以后,循去处理颜溪遇到的麻烦了。

“古墓派缘何下毒?各位都不知道吧!”大师兄花无缺有意再出手帮一帮颜溪,他说,“古墓派的小龙女李若彤当年参加武林大会,本来她已经胜出,可是在领奖环节,这位前辈杯子里的茶水被有心之人下了哑药。”

左护法左酒说,“确有此事。”

天地会香主邓秉芙说,“愿闻其详。”

林循抢过话题说,“言简意赅地说,就是光明顶当天,天山派的李秋水和古墓派的颜溪对垒当时,现场有一位半仙试图置物给颜溪嗑药,大家可知?”

大师兄花无缺赶紧说,“大姑姑就曾被半仙置物嗑药。”

左护法左酒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仙说,“颜溪醒来以后,吐了一口酸水。我师父用银针试毒,银针确实变黑了。”

林循说,“银针变黑,不是因为苏樱的毒,而是因为哑药。普天之下,只有哑药毒使银针变黑,其他所有毒药,银针是试不出毒的。”

大家恍然大悟,冯秉芙说,“那就是有人冒犯古墓派颜溪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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