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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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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守在马车旁的下人们也发现了异样,赶紧跟了过来。

肖寒深深闭了闭眼,一改往日齐祯在时的温和,他再度睁开眼时,眼眸里只剩冰冷:“怀大人不见了,你们一路人回府带人出来,暗暗地找,另外通知我们在守城军里的人,严把几个城门,此事不可声张。其余人现在就跟我走,搜城!”

肖寒行云流水地说完,便带着人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上急匆匆地寻找起来。

这是王府的人头一回看到肖寒乱了方寸。尽管璇王殿下面上一语不发,只闷声前进,但谁都看得出,殿下现在很着急。

亲自搜城这种事,不可能不引人注目。

而巧就巧在,肖寒刚要急急忙忙迈进一家买卖布料与衣裳的店铺时,遇到了迎面而来肖佲。

肖寒的脚步倏地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肖佲笑呵呵地朝他走过来:“哟,二弟,竟然如此之巧。我看你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做什么?”

肖寒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出来找个人罢了,劳烦皇兄关心了。”

肖佲笑笑:“找人用得着这么面色沉重?莫不是你王府遭了内贼?不会吧,父皇总是夸你御下有方,教养极好,怎么自己的府邸里居然会出这样的奴才?”

肖佲又凑近他一些,压低声音道:“就算是父皇丢了传国玉玺也不会亲自出来找的呀,我看二弟你如此在意这个‘家奴’,那他偷走的,该不会是二弟你的心吧?”

肖寒的脸冷下来:“还请皇兄慎言,像丢玉玺这种话若是被父皇听到,皇兄你少不了又要被罚俸禁足几个月了。”

“你!”肖佲眯了眯眼,压制住怒气,反倒不屑地笑了笑:“肖寒,常在河边走,谁都有湿了鞋的时候。我奉劝你少在这儿得意,风水轮流转,我看你哪天从亲王的位置上掉下来,别摔得粉身碎骨才好!”

肖寒道:“那也是从亲王的位置上摔下来,不像皇兄,长居安王之位数年还不见长进,多大本事都挑不起风浪。”

肖佲瞪着眼睛:“好,好!我不跟你在这儿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你给我等着!”说罢,他便甩袖而去。

肖寒站在这衣裳铺子里,始终冷着脸,缓缓打量着店面。掌柜远远地站在柜台后边,虽没听清二人方才的谈话,但也知道那都不是寻常人物,不敢站得近,加之肖寒此刻面色阴沉,十分不善,掌柜紧张得直流汗。

幸好,肖寒巡视了一周,便默然离开了。

齐祯此刻早已把昂贵的外袍脱了下来,换上了刚买的粗麻布衣。又戴了顶掩面的纱笠。他这样混在人群里,装成江湖客的模样,也并不突兀。

他远远地就看到肖寒正黑着脸到处找自己,那张俊美的面容爬上怒意的样子,齐祯也是头一回见。自从他来到肖寒身边,肖寒哪一天不是对他百依百顺呵护怜爱?如今乍见他生气,且气得不轻的样子,他竟然有隐隐的一丝后怕。

齐祯本来就不打算溜走,他知道自己出不了城门,他只是想自由一段时间,打探打探魏国皇都,等打探够了也就自己回去了,到时候到了肖寒面前随便编个理由就是了。

可事情发展得似乎比齐祯设想得严重。

肖寒再怎么喜欢怀无忧这个人,他若是不见了,自然是着急,然后赶紧寻找,何须动那么大的肝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追捕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齐祯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安。他压低了纱笠,随着人流移动。他行至一座生意寡淡的酒楼,见着这儿人少,吃饭也安全些,便进去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显然他的伪装还算可以,一顿饭下来,风平浪静。

餐后结了账,齐祯撩下乌漆嘛黑的纱帘遮住自己的面容,走上了街道。一男子与他擦身而过进了酒楼。齐祯未曾注意,他只寻着市井百姓聚集的地方,打算混进去听听人们的午后谈资。

肖佲正在酒楼二层的雅间,面前刚沏好的茶冒着清香的热气,可他却无心去品,那神情望上去,像是在焦躁地等着人。

这酒楼的外观与大厅虽然普通,但唯独他的这间厢房十分雅致。不一会,他等的人便来了,依旧是张进。

“你怎么才来。”肖佲不耐烦道。

张进看出主子今日的心情不大好,说话时更是小心谨慎了些:“殿下,昨日璇王出府了,今日晌午才回来。”

肖佲赶忙追问:“他去哪儿了?”

张进摇摇头:“出了城门,我们的人无法跟上。璇王一向警觉,他的人在暗处又十分难缠。只不过,这次却打探到了别的消息。璇王昨日是同一位陌生的男子外出的。”

肖佲疑惑:“带的不是那金屋里藏的美人?”

张进道:“除了几个平常的丫鬟,属下等还未曾在璇王府查探到有不同寻常的女子的踪迹。”

肖佲咬了咬牙:“他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藏得如此滴水不漏。不过本王今日恰巧在大街上看到肖寒匆匆忙忙的样子,你们可有注意到什么事么?”

张进点点头:“这正是属下要禀报的第二件事。璇王与那男子今日坐着车架进城后没多久,二人便一起下了车,但后来似乎走散了。璇王应该是在找那个人。”

肖佲眯起了眼:“那人到底是何身份,居然能让肖寒这么着急,还亲自带人满城地搜,简直稀奇。你们现在还能打探进璇王府么?”

张进有些为难:“殿下,这恐怕太过冒险。上一回已经铤而走险,奴才慌忙撤离后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只会更加警惕,如果冒进,怕是凶多吉少啊。”

肖佲又烦躁起来:“这也没办法那也没办法,叫本王该如何是好!如今肖寒在父皇跟前是风生水起,明明他外祖家是罪臣,父皇却这么看重他!若是再这么下去,还会有本王的一席之地么!我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盯死肖寒!我不信他真如外人眼里那样干干净净、毫无龌龊!揪也要揪出个蛛丝马迹来!”

张进深深低下头,道:“是,属下遵命。”

肖佲的怒焰还未消,他继续道:“肖寒不是要找那个人么!好,咱们也帮帮他,只不过若是先被我们的人找到,他想把人要回去可就不容易了。”

入了夜,璇王府里一片寂静。往日里虽也不见吵闹,但今晚却格外不同。

殿下发了火,已经摔碎了两个名贵的茶盏,众人噤若寒蝉。

斯华院里的下人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他们都知道殿下生气的原因无非是自己的主子没了音讯。尽管满城搜索了一下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人家有心躲着,又岂能轻易被找到?

肖寒坐在书房内,靠着椅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可纷纷无功而返,自己又不敢大肆声张,就怕齐祯会先被别人发现。

若是有个万一,齐祯的身份被有心之人知晓,那......

肖寒像是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力气,瘫软而无力。

佩迎,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

肖寒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桌面上的那个糖人,两个小人正站在一起冲着他傻傻地微笑着,那肩膀紧挨的模样就像是依偎在一起,十分亲密和睦。

“殿下。”门外传来声音。

肖寒道:“进来。”

秦风清推开门,看到肖寒正望着眼前的糖人发呆,他越发不敢把消息说出来。

“殿下......”秦风清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道,“属下等方才在外寻怀大人时,发现安王的人也在。”

果不其然,肖寒一掌猛地落在桌面上。

“原本不论如何我心中始终都存着一丝手足之情,可他三番几次根本无所收敛!非要逼我彻底抛却那丝相连的血脉吗!”

秦风清低着头,道:“安王殿下已对我们不满多时,今日您在城中的动静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殿下放心,属下等定会小心行事,把怀大人安全无恙地带回来。”

肖寒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的戾气:“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加倍奉还于肖佲!”

第二日,齐祯辗转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疼。

昨夜在旅店睡到半夜,竟然有人开始悄悄盘查,幸亏他睡得浅,猛得惊醒,趴在门缝上远远得就看到有一队模样不善的人正提着店小二的后领,逼他带领着一间间屋子敲门。那些人面相凶狠,令人望而生畏,齐祯当即断定这些并不是肖寒的人。

不得不防。

他慌忙穿戴好衣服,从窗户沿着树枝爬了下去。他在黑漆漆的街道上小心翼翼地走了许久,才寻到一人迹罕至之处,他攀上树枝,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将就了半夜。

“嘶——。”齐祯扭了扭了关节。醒过来后骨骼实在是酸痛不已,他开始有一丝丝惦念斯华院里那张披锦绣金的柔软床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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