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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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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雅间,张进立刻禀报道:“殿下,属下前几日打探到璇王府似乎抓住了一个从北燕来的人。”

肖佲一精神:“北燕?”

张进道:“是。但属下无法寻到机会深入璇王府牢,只看到今早有具尸体被悄悄运了出来,虽然那尸首的脸被划破了,看不出容貌,但小的能确定,一定是那北燕人。属下原以为里头大有文章,璇王必定会将那人看守好加以利用,只是没想到此番璇王动作如此之快,短短几天工夫就把人灭口了,实在是预料之外。”

肖佲皱眉:“遮遮掩掩抓来一个北燕人,不做文章就草草杀掉,肖寒的心思是越发不着边际了。那你又为何要如此鲁莽地来找我?”

张进回答:“属下原本打算再追查那燕人尸首几日,故一直蛰伏在深处,本不会出事,但今早却险些被璇王的人发现。璇王府里有个空置许久的深院,今日不知为何,突然涌进来大批人洒扫装点,听下人们的言语之间,是要重新布置给一位贵人住。璇王向来警惕,府内的人手也查核极严,属下无法潜入,只能慌忙撤离。离开前,属下看到那院子挂上了新的牌匾,——名为斯华。”

肖佲冷笑:“既然肖寒如此兴师动众,想必是极其看重那位贵人了,你可有眉目么?”

张进道:“恕属下无能,璇王府重重把手,再往里面打探必定打草惊蛇。”

肖佲灌了口茶,有些不耐烦道:“查又查不到,说了这许久又有何用。”

张进道:“殿下,属下有疑,若论能让璇王视为贵客且要深藏在后院的,属下实在想不出整个大魏能有谁会有此待遇。这样的举措反倒更像是......”

肖佲想了片刻,接话道:“你是说...金屋藏娇?”

张进点点头:“属下觉得除此以外,悄悄娇养美人的可能性最大。”

肖佲立刻满脸嘲讽道,“好啊,我这二弟自诩不近女色,这几年秉持着洁身自好的名声,在父皇面前装腔作势,如今知道空床幽冷、寂寞难耐了?我看他能沽名钓誉到几时!”

张进低着头不说话,等着主子给自己安排事做,果不其然,肖佲立马对他道:“这个消息倒是不比那燕人来的差。肖寒既然做了,就必定会露出蛛丝马迹。你既然差点暴露,目前就别再涉险,就在外边留意府门吧。美人嘛,总有出来走动的那一天,总不可能这一辈子都藏里边。”

张进领命道:“是,殿下。”

......

如今乔迁新居的齐祯在崭新的斯华院里,过的也算是神仙般的生活了,——如果他心中没有当冒牌货的压力的话。

他每日都是在柔软的榻上醒来,吃的是罕见的山珍,品的是御赐的好茶,住的是整个王府里最极尽奢华的屋子,而天天来陪他的人,是整个大魏最前途光明的俊美皇子。

“可怀大人连日来似乎还是忧思不断,时不时长吁短叹的。”冬竹对肖寒道。

肖寒搁下公文,抬头问:“吃穿用度上是哪里不周了吗?”

冬竹摇摇头:“回殿下,不会的。小的一切都是悉心照看着,医师期间也来问过诊,他也说怀大人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了。”

肖寒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晚上我去问问他。你记得近日他的膳食里可以慢慢加上些油烟稍微重点儿的饭菜了,他好这一口,也能帮他开开胃,他从前进的饭都太少了。”

冬竹回答道:“是,小的记得了。”

到了晚间,肖寒准时出现在斯华院的晚膳桌前。

齐祯今天似乎是把愁容写在了脸上,就连夹菜也有气无力、唉声叹气。

肖寒面露忧色,问道:“无忧,今日的菜饭还是不合胃口吗?”

齐祯摇摇头:“饭菜尚可,只是......”齐祯揉了揉眉心,气有些虚道,“殿下,无忧在这里虽是锦衣玉食,但抬头是四四方方的天空,低头是一成不变的院子,实在倍感无趣。”

肖寒眼中闪过了然,笑道:“那明天我便带你出去走走,你瞧我这记性,明明答应了你的没两天就忘了,是我不该。刚巧,如今春风已经渡关,景阳城外的柳枝抽了芽,踏春赏景刚好。”

齐祯满面的忧思立刻烟消云散,转而露出的笑容:“殿下可要说话算数。”

肖寒眼角的笑意难掩,口气里明明满是无奈,却放任道:“好,好。”

肖寒望着面前的美人病意已去,眉眼越发的明朗清潋起来,肌肤也莹润了不少,——金子如流水般砸下去供养着,想不莹润也难。

齐祯达到了目的,整个人由衷的轻松不少。虽然此次出门他只打算将景阳城摸熟悉些,但眼下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将来做的铺垫。

而这些日子过下来,也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多了。肖寒公务繁忙,但每天都坚持来陪他半宿,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候,大多是在一起静谧地坐着,或下棋,或阅读,或闲聊。而齐祯也在相处的过程里,一次次寻找肖寒对待自己的底线。

譬如......

“殿下,我前些日子听闻用新春的梅露泡出来的茶十分清香,有舒缓心神、保持容颜之效,咱们不若尝尝?”

“好,我命人帮你去雪山上采集。”

“......”

“无忧今日翻阅了一本奇书,上边说咱们大魏皇宫里头专门养着跨越万里而被捕来的白虎,待到幼崽降生,母虎虎皮便剖下来做长裘,十分保暖,也十分稀有。”

“确实是有的,许多年前番邦曾进贡来几只。父皇只命人好好养着。你若想要,我明日刚好要进宫面见父皇,到时帮你要一张来。”

“......”

“殿下,您怎么拿着文书不发一言,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吗?可否借无忧一阅,兴许还能为殿下分忧。”

他进出肖寒密谈公事的书房与议政厅,如进出茅房般随意自在,甚至明知道肖寒手里拿的标红秘文是绝不会给旁人过目的,可齐祯依旧装作恍若未知地询问。

本以为肖寒会寻说辞婉拒,但他却还是爽快像给一颗白菜似的。

“......”

这也就罢,再瞄一眼上面的内容,——肖寒居然在皇城外秘密地有了几处私产?!此文书是近两个月来的私产账目。账目上的进项之多,足够让君心不定。

要喝茶、要虎皮也就罢了,顶多娇惯了些,与政者而言无伤大雅,但这种传出去能要了命的东西,他居然就这样给自己看了?

肖寒对怀无忧此人的信赖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吗?

齐祯连日来的试探全部落空,他发现肖寒对自己根本就没有底线可言。

他觉得自己这么些天来的气力全都使在了棉花上。

这样的无条件信任,对他而言不就是个大大的可趁之机吗?

第二日,是肖寒亲自来斯华院叫齐祯起的床。

齐祯睡眼惺忪地看清的眼前第一样事物,就是肖寒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肖寒刮了刮他的鼻子:“池子里的晚莲都睡醒了,你还在美梦里。”

齐祯赶忙起身,洗漱换上衣裳,肖寒在门口守株待兔,一看到他走出来,就亲自帮他揣好汤媪、披上披风、系紧领结,以确保不会有风从齐祯的领口趁虚而入,随后才安心地将人扶上马车。

还未出景阳城的城门时,齐祯在马车上大大方方地撩开车帘,向街道上张望去,观察着沿路风景。

等终于出了城门,路过一清苦的佛门,肖寒突然凑到一旁,指着那佛寺说道:“当初我也曾来过这样的佛寺,还在这儿窘迫地住过几日。”

齐祯随口一问:“殿下贵为皇子,万民追捧,何来窘迫一说?”

肖寒只是一惯温柔地对他说:“人总有祸福旦夕,不会永远一帆风顺。”

齐祯随便问问、随便听听也就过去了,奈何肖寒接着一句道:“但你回到我身边后,我坚信我此生的祸患都消散了。”

齐祯羞于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甜言蜜语,正当他纠结是否要作回应时,肖寒突然问他:“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吧?”

前半句分明是陈述,可缀在后面的反问却十分不搭。

但至少齐祯不用遣词造句地说情话来应付了。眼下肖寒只需要他给一个肯定回答。

“是,殿下。”齐祯看着肖寒,神情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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