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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王世子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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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王朝,天启二十三年初夏。

初夏的天,日光融融,带着点闷热。

这一日宁京大街小巷,极为热闹,街面上的茶馆酒肆,座无虚席。

街面之上更是人挤人挤满了各色人群,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将街面围堵那是人满为患。就连平日足不出户的小姐们都会出门一睹这今年会试前三甲的姿容。

长街之上,新科三甲跨马游街,鼓乐旌旗,簇拥载道。见为首一人身骑白马,头戴簪花,手执芴板。正是一朝蟾宫折桂,金榜题名天下知。

整个京师透着浓浓的喜庆之意,这行队伍路过之际,有的家门口还会燃放爆竹,丝竹之声,吆喝之声,鞭炮之声,端的是热闹非凡。

就在这热闹之外,一支人马浩浩荡荡地穿过城门,缓缓地驶入了京都。

这队人马护用着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牵着的马车,马车的制式极为讲究。随行队伍有随从有将士,而队伍之前还有一面写着的“端”字的旗帜。这能用亲王仪仗出行,而又举着“端”字旗的,全大宁也就只有驻守南边,南域王朱瑞钦。

南域王是当今皇帝的兄长,二十三年前,当今圣上登基,朱瑞钦被封为亲王,封地是当时还是边陲蛮荒之地的南域。

这二十多年间,南域在端王的治理下休养生息,练兵屯武,经商贸易,更是将自己的封地一再扩张至南面,将南面的琳琅国赶至南面以南。

南域封地,自行一再向外扩张,其兵马也随着封地需要兵马镇守,也逐渐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近些年,南域在民间有南域王朝之称,其兵力之强盛,已然有着和宁王朝抗衡的传闻。

端王也渐渐地被人称为南域王。

此刻,南域王的仪仗队正缓缓地驶入京师,好多来看热闹的冷不丁看到这一行人,都有些意外,暗暗揣测。

周遭百姓,看着这仪仗队的亲兵个个英武健硕,队伍肃穆,都赶忙避让着。

宁京此刻正逢新科状元游街,正是宁京最热闹之时,而这队人马所过之处立马变得一片寂静。

随着这队人马逐渐行进,眼见就要到了宁京最繁华的街道,在这街道上有个酒楼,是宁京最负盛名的燕雀楼。

燕雀楼上,聚集着一派文人士子,本都是来凑热闹一观状元游街的盛大景象。还未等来状元游街,却见那“端”字王旗逐渐来到。

“早前就听说,今年太后大寿,各封地诸王,还有友邦邻都要来拜贺,想不到这南域来的竟然这样早。”

“你知道什么,南域王如今已然是一方霸主,断不可能亲自来,就不知道此番代他前来的究竟是谁?”

“还能是谁!南域王只有一个儿子,除了那王世子谁来也说不过去吧。”

“话虽如此,这端王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真就送到这里当……”质子,这人话还没说完被人捂着嘴巴,最后两个字没说出来。

“慎言!”

这里的学子,个个都是宁朝的精明人物。

南域如今与宁朝分而自治,无论是朝野还是民间,南域都已然是大宁平定最大的威胁。这些士子虽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都心知肚明,南域拥兵自重,已然成了大宁的心腹之患。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皇帝会让自己的政权旁落,更容许自己的卧榻之侧有一只猛虎。

南域和大宁之间如今虽然相安无事,但是安宁还能维持多久,无人可知。

当今圣上既然借着太后大寿,将人请入宁京,只怕是请君入瓮,有来无回。

这是有识之士共有的认知。

“欸,你们看,状元游街的队伍过来了。”

街的另一端,正是簇拥着状元一行的队伍,敲锣打鼓的热闹非凡,这一头却是南域这边的队伍,萧瑟肃穆。

两方队伍却好巧不巧,却在这燕雀楼前汇聚,眼见着要碰头了。

“有的热闹可看了!”

那边护卫状元郎一行的小官,远远见到前方队伍,也是愣了下。

今日游街是下了公文通知,各个官员和亲王侯爵今日都是要避让出行,以免撞到。

可眼前这位仪仗一看就是好多年未曾入京,且赫赫声名的南域队伍。

那小官急忙喊停,于是游街队伍便停了下来,奏乐声停下之后,百姓的喧闹声也逐渐退却。

而后就看到端王府的仪仗队来到燕雀楼前,两支队伍人群都很多,而眼下两支队伍相遇。这喧嚣的街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燕雀楼上的人,以及周遭的人群无不在看这一场景。

南域队伍前一个军官驾着马车上前,高声喝道:“大胆,见到端王府仪仗,还不避让。若是冲撞了世子殿下,尔等可知罪!”

礼部组织此事的小官连忙上前,应道:“小将军见谅,不知今日世子进京,今日封御旨游街。此刻百姓有些多,容我疏散一下。”

这小官心想却暗暗叫苦,这热闹本来不是年年都有。百姓们都看着今日这热闹,奈何这南域王终究强势,得罪不起,遇上这突然进京的队伍叫嚣,自然只能让行了。

正在这时,突然那马车之上,伸出一柄折扇,轻轻地敲了敲轿门,一道清澈脆亮的声音缓缓地道:“都说金榜题名是人生一大快事,既然是状元游街,本是大喜事,怎好扰人兴致。十一,绕行即可。”

“是,殿下!”那为首的年轻将领,一声令下,而后整个队伍,往后退了些,朝着另一条道路行进。

待那南域一行队伍走了之后,这边的礼部小官员擦了擦汗,这才领着队伍继续前行。

燕雀楼上,正对着街面最高楼层,两个男子并肩而立,其中一个人长身玉立,端的是姿容端方,让人一见难忘。他身边一华服男子身量稍矮些,壮实些,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时不时的扇两下。

待两拨队伍走远后,手持折扇的男子这才开口道:“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想不到是真热闹。方才我以为,这状元郎游街要避让亲王队伍,眼见着就要成为这坊间一大笑话,想不到那蛮王世子竟让自己避让了,倒叫人有些意外。”这人名唤贺瑾信,是宁京靖远候府的小公子,也是个极为金贵的人物。

“这蛮王世子,什么日子进京不行,偏偏挑这一日,我怎么看,这南域此来必然不是个善茬。”贺瑾信自顾自地说着话,见同行之人没有搭理自己,忍不住埋怨道:“我说温靖尧,我说了一大通,你到底听没有?”

温靖尧转身坐回桌案前,低眉敛目间,尽显风华。只见他端起桌前的白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之后说道:“他若不知今日游街,那么方才那一出,便会博得一个好名声。可他若是知道今日是游街,却还偏偏要撞上呢?”

“你的意思是……那这个蛮王世子,是有备而来的吗?”

“别一口一个蛮王世子,且看着吧,这位王世子绝不是一般人。今日是状元游街最热闹的时候,结果却被他抢了风头。”

“听说他不过十七岁,竟然有这般城府?”

“到底是王孙贵胄,不比一般人。这人究竟如何,明日的荣恩宴,自然就知道了。”

“说的是,再头疼的事儿,也是你爹和宫里那位操心。咱们,还下棋吗。”

温靖尧笑了笑,做了个请了的姿势。

这厢南域一行队伍朝着宁京最是贵重的街边驶去。

马车之上,一个人年轻端方地公子哥儿,端坐其中,车子行至一半时,前方地将领来问:“殿下,我们是直接去宫里,还是先回王府。”

“着人给宫里先去信吧,待休整过后,明日再进宫请安。”

“是,殿下。”

南域世子刚一进京九和跨马游街的一行人遇见这件事儿,不过一夜之间,大街小巷无人不知。

次日,皇宫。

御书房内,缓缓地燃着沉香,一个高亢尖锐地声音道:“陛下,端王世子来了。”

御案前身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看道:“宣进来吧。”

“那微臣就先退下了?”说话的人,是个与皇帝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身着绯袍,胸前绣着仙鹤,俨然是个一品大员。

“温相,先别走。你也见见朕这个一来就名声大噪的侄子。”

“是,陛下!”

内院的宫殿长廊上,低眉垂手地站着几个人,其中最醒目的便是一身锦衣华服,眉眼俊朗,身材高挑的男子。

不一会儿有宫人来宣进殿,朱淮安这才微点了点头。

回首对身边的人说:“我先进去,你们在门口等着,晚点喊你们把东西抬进来的时候再进来。”

“是。”

朱淮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入宫。从前在王府,自己便是个小大王,不必守什么规矩。但进京之前被耳提面命的各种需要注意事项,少说多看。他也只好秉承他父王的意愿,在京中不惹事,在宫里务必要小心行事。

朱淮安跟着进到御书房中。御书房内,除了随侍的太监,就剩下皇帝和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人。

朱淮安进去之后,按着在王府学的几个月的规矩,恭恭敬敬地跪下身来,俯首拜道:“臣朱淮安,恭请圣安,圣上万安!”

“先起来吧。”

“谢陛下!”

朱淮安从地上起来之后,这才抬眼去看御案之后的皇帝,也就是他的皇叔朱晋棠。

皇帝正坐在御案之后,此刻正上下打量着朱淮安。

少年人身姿颀长,容貌端正,眼眸熠熠发光,端的是个意气风发,恣意的模样。

“不错,生得仪表堂堂。”朱晋棠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朕记得你父王来信说,你的字是叫岫出,对吧。”

“正是。”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朱晋棠低眉微敛,长叹一声道:“说起来,自打你父亲去了南域,他回宁京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上次见他还是十年前你皇祖母的寿辰。倒是你,你父皇只你一子,一直在南域,朕也不曾见过你,想不到,现而今见你,竟然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倒是长得和你父亲一点也不像,你比你父亲,长得好看,更像是我朱家儿郎。”

“谢陛下谬赞。”朱淮安谦逊地说着,接着皇帝的话茬道:“对了,此次进京,父王托我带了样东西给陛下。”

朱淮安说着,示意人把东西抬进来。

“哦。”皇帝抬抬眉,两个宫人抬着个大箱子进了大殿。朱淮安将那箱子打开,皇帝身边的宫人,进前看了眼,遂从里头取出一个物件。是一只手雕得栩栩如生的老虎。

朱淮安随后说道:“这些年我时常见父王亲手雕刻老虎,小时候,还会央求父王送我,父王说什么也不给我。后来我才知晓,原来陛下属虎,这些老虎都是父王为陛下而雕。如今这些老虎已经整整二十三枚。今年父王开春便要我上京,想着不日便是陛下生辰,要我将这些老虎送过来。父王说,不值当什么金贵,但就是想着小时候答应陛下每年要送的,便要说到做到。”

朱淮安说话的空当,皇帝朱晋棠接过老虎细细地看了看,而后,起身走到那口大箱子前,看着满满当当的一箱子木雕老虎,各式各样的。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半晌道:“难为你父王还做这些,这礼物,朕很欢喜。”

说着冲贴身内侍招了招手。他内侍一看便懂了他的意思,着人将那口大箱子收了起来,抬走了。

朱晋棠显然有所触动,半晌才稍稍缓和,正了正色。走到朱淮安跟前,拍了拍同他一样身高的朱淮安道:“你回来就好,你皇祖母时常在朕耳边念叨你,如今回来了。你便多陪陪她。”

“这是自然。”朱淮安恭敬地回道,随后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恭敬地说道:“此次回京,父亲还写了封手信,让我交给陛下。”

朱晋棠笑了下,丝毫没有芥蒂地接过信,拆开来自信看过之后,又收了起来,顿了顿道:“淮安,虽说你自小在南域长大,但这儿也是你的家,你不必太过拘谨。你皇祖母怕是知道了你进宫的消息,正等着你呢,朕不留你了。今夜正好宫里为今科进士办了场宴席,你晚些时候和太后来吧。”

“那臣就先告退了。”朱淮安说着从御书房中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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