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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启雾愣神的那一瞬间，本来占据下风的月星澜打破了他原本奠定的格局，拉远了他们两个的距离，与此同时复制了风启雾的全部打法，那个在周围高速移动并放冷枪的月星澜，让风启雾感受到了棘手，也很欣慰，月星澜虽然没有经历过系统的训练，但学习能力很强，可塑性很高。

1秒——

风启雾追上了高速移动的月星澜，在速度的争夺中和对方打的难分上下，招招制衡，激情摩擦，在肉眼跟不上的战斗中，他俩所有的视觉都是依靠精神力。也是月星澜和自己打遇到了强悍的精神力，换做别人早就因为精神力的巨大差距而落败，在轻型机甲中，当速度和灵活拉到极致时，最后决定胜负的一定是精神力的强度和体力的耐心。

0秒——

风启雾和月星澜同时停手，风启雾缓缓地在机甲驾驶舱坐直了身体，平复着内心的血液，将因为高强度运动而有些麻木的手指从操作键盘上放了下来。

他静静地听着那边连线的声音，是月星澜体力不支的喘气声，这也是他和月星澜如同约好了一般同时停下的原因，月星澜毕竟是个Omega……

“你是知道我是Omega的是吧。”

月星澜的声音还带着喘息的余韵，但一字一字都很清晰。

从战斗开始后他俩就将直播视角调成上帝视角了，所以直播间观众只能看到他们机甲外界打架的样子，却听不见也看不见内线机甲舱里的状态和联络。

“是。”

风启雾平静地承认了。

他在281那次荒星突击选拔的时候就明面上让风启雾这个人身知道了月星澜的Omega身份，还帮助月星澜度过了那时候难熬的发情期。

“你……你觉得，我还有机会打过你吗？”月星澜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愤恨和不甘心。

风启雾和月星澜都知道，如果继续打下去，月星澜的体力肯定会跟不上，也会造成严重的肌肉损伤，他注定是要失败的。而风启雾凭借着体力肯定会赢。毕竟月星澜最大的优势精神力在风启雾这里不起作用，风启雾先天的精神力虽然比不过月星澜，但后天的训练让他和月星澜的精神力在水平上是持平的。

风启雾这一次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着刚才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究竟是什么，原来风启雾的记忆吗？

这种感觉他目前只有两次，一次是在第一次进入第三军区看到布局时内心的熟悉和优越感，第二次就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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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是Beta又如何？哪怕你是Omega也要给我焊死在机甲上！”耳边的声音震耳欲聋，风启雾看见自己憔悴地抱着机甲冰冷的身躯，一遍又一遍地被击倒，再爬起来，再被击倒……

没人知道他为了达到那个苛刻的连Alpha都不敢轻易许诺的标准付出了多少，泪水黏着着血汗，混着机甲破碎的材料中，狠狠地扎进了那个年少的孩子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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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风启雾说的肯定。

“那次你说让我帮你保密，我说我拿一个我的秘密让你安心，而我的秘密就是，我是个Beta。”

“我知道你想问Beta怎么了？我想说的是，我能达到这个程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星澜你……凭借天赋就可以到达这种程度，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机甲那么执着，但我觉得，你可以。所以，也请你一定要相信自己。11也会支持你的，在它眼里，你永远是最值得的，所以——不要怀疑自己。”

风启雾说完就跃下了机甲，并第一时间扶着体力透支的月星澜离开机甲舱。

脱力的月星澜没有推辞，顺着风启雾的力道下来，“你很强。”

“是啊。”风启雾没有自恋的意思，他知道这个强后面包涵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和压力。

哪有什么天赋和天生，所有的人前风光，都是人后靠着血和泪一点点磨出来。所以也不存在羡慕和自卑。被打上平庸标签的Beta，想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又会轻松在哪里？哪怕和Omega相比体力已经很不错了，可精神力呢。Omega尚有一技之长，而Beta却是样样的平庸，可是他没有选择。

“你也会变强的。”

风启雾肯定地看着月星澜，他知道——如果月星澜一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会比自己更强更厉害的，星澜才是真正的有天赋且努力，更何况……

“谢谢。”月星澜本来有些沮丧的心情很快变好了起来，有11陪着，他怎么可能不强大？想到不知道在寝室里干什么的机械猫猫，他轻轻地坐在地上休息。

如果他学会了机甲，他可以保护他的妈妈，可以保护他的11……

他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像个商品一样在Alpha里面被推来送去。

他可以带着11去旅游，就像在乐芙星上一样，还可以陪着星澜去黑洞的边缘告白，在无尽的星空中结婚……世界从来不局限在一个小小的垃圾星。

如果有人想要欺负11，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强势地站在11面前，将对方打的落花流水，然后对11说，“你看，我可以保护你了。”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未来，是他和11的未来。

——

风启雾和月星澜并排坐在训练馆干净的地面上休息，风启雾有备无患地拿出水，给月星澜了一瓶。

“谢谢。”月星澜平复着自己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过于急促的呼吸，仰头喝了水。

风启雾倒是没喝，愣愣地看着旁边月星澜的样子，再次感慨星澜真的很好看。狭长的眉眼稍缀着剔透的汗珠，因为喝水的大口导致不少顺着脖子流入衣衫，看起来又欲又性感。黑色的碎发随意地铺洒，细看星澜的嘴唇，甚至饱满而……

风启雾蓦然红了脸，别过身子。他突然想到他还是机械猫猫的时候，星澜总是莫名其妙地没经过他同意就亲他——

“怎么了？”注意到风启雾的别扭，月星澜疑惑地询问。

“没、没什么。”风启雾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没有继续呆在月星澜身边，“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带。咱歇会儿再练。”

“都可以。”月星澜不挑。这会儿他想起来自己直播的事了。

目送风启雾毫不留恋地离开的身影，月星澜慢吞吞地打开弹幕：

【啊啊啊好帅！】

【那个风启雾是不是脸红了？我拿着放大镜呢！】

【两个大佬，这个战斗意识绝了，要不是查了就是第一军校这一届刚招的新生，我还以为是老油条呢。】

【我宣布，我粉了他俩，从今天起，我就是老粉！今年爆冷我压了！】

月星澜的注意力都被那条“风启雾脸红了”的弹幕吸引，但是风启雾有什么需要脸红的吗？

低声嗤笑，月星澜怀疑自己魔怔了。居然因为风启雾的一次安慰而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可他和风启雾可是情敌。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他的11让出去的。

浅浅地抿了口水，他就关闭了直播间弹幕，水直播时长还是很好混的。

比起这些，他其实更关注关于联邦军团的分布。他还没有考虑好要往哪个军团去努力，他想要权势地位和实力，究竟哪个军团更适合他成长，还需要好好思考。

——

风启雾很快就带着热乎的盒饭回来了。两人也没有去第一军校食堂的打算，就这样凑合着将午饭解决。

下午的时候，两人再一次复盘，其实主要是风启雾帮助月星澜制定计划。

“你主要是体力跟不上，在机甲联赛之前把体能训练增加上。然后……我看看你的手。”风启雾感觉自己对这方面很熟悉，如果是不确定的东西他也不会教星澜去害他。

月星澜蹙眉将自己手伸了出来。

风启雾将指尖看了一圈，果然，手底下已经磨出泡了，甚至有茧子。“你的手不能这样硬熬，最近我给你一些提高手速的方式，然后晚上我陪你去商场买些中药泡一泡，每天都泡泡，缓解疼痛。然后实操键盘的时候你下手不能太重，毕竟你的精神力已经能够完全脱离键盘来进行动作操作，所以你要以精神力为主，键盘为辅，非必要不要触动键盘——”

“这个球，”风启雾拿出两个玻璃珠，又递给月星澜一袋，“你这样拨动，没事就玩玩练练，就好了。”

月星澜认真地观察风启雾的动作，只见风启雾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手里的玻璃珠，抛空也能借助并进行下一个拨动……

指尖很长……

意识到自己跑神后，月星澜很快把注意力拉回正题，记住了风启雾所教的训练方式。

“OK。”月星澜将目光从恋恋不舍的手指中移出来，头一次发现自己有手控的可能。

“大概就是这样。”风启雾没有意识到月星澜的跑神。同样关闭了直播弹幕的风启雾根本不知道外界掀起来多么大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