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望应了一声。

“你好好的，会没事的。”苏衍安慰说。

“好。”

下车的时候，林望几乎站不稳，苏衍跑过来扶住他的手臂。

“我带你上去。”苏衍说。

“好。”林望点了点头。

苏衍握住他的手，他没甩开，因为这只手温暖给了他力量，他怎么舍得甩开。

苏离坐在椅子上，她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没来及擦干的泪水，“医生说情况不太好。”

刚才在上来的路上，苏衍已经给林望说了些大概，林昀是高血压引发的脑出血。

“我就不该去买菜，”苏离自责道：“明明这段时间他就在说头疼不舒服的，我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在家里。”

“这和您没关系，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守着。”林望说。

苏离：“你工作了一天，我来守。”

“你们俩都去休息，我守着，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我知道你们都很担心，但真的没有必要都在这守着，万一身体累垮了，那谁来照顾？”苏衍说。

“你送妈回去，我没事，能抗得住。”林望说。

两人又说了几句。

——

林望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转头去看，苏衍正向他走来。

“怎么回来了？”林望问。

苏衍送苏离回了家，又折了回来，他走到林望的旁边，一只手握住林望的肩膀让林望靠着自己，另一只手边揉林望的太阳穴边说：“过来陪你。”

“没事的。”

“希望没事。”

“你看着好憔悴，很累。”苏衍用手蒙住林望的眼睛，“休息一会，我在。”

“我很少回家看他，今天他躺在这，我才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手上的褶皱都这么多了。”

“头发也都白了。”

“我在长大的同时，他也在变老。小时候，我就特别想长大，因为长大就可以挣钱了，就不看不让他那么累了。”

“可能因为年轻，所以我对时间流逝这个概念不深，所以我总觉得时间还长。”

“我有段时间说我工作忙没时间回家，其实不是，”林望很后悔，“那段时间我没有被很多人认识，工作并不多，他一直催婚，这让我觉得很烦。”

“我不敢坦白我的性取向。”

“我逃避，不回家。”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他真的……”说到这里林望有点哽咽。

“我知道，”苏衍低头吻了一下林望的头发，“如果你想让我放手，我会放手的。”

林望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尝试着去喜欢一个女生，去试着交往，结婚。

“虽然很不合时宜，”苏衍从包里掏出一枚戒指，“这个是给你的，”他给林望戴上，“如果你不要就扔了。”

“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的，你不要我也不会给别人。”

戴戒指的时候，林望注意到苏衍手腕的血，“疼不疼？我刚才捏的吧。”

刚到医院的时候，见到苏衍的那一刻，就像是在海里身不由己，无能为力的飘荡了很久，努力挣扎也没用，突然发现有一个可以抓住的东西。

林望当时太慌了，他几乎是无意识的抓紧苏衍，完全忘记苏衍手腕上有伤这回事。

“对不起，我忘了。”他确实不够细心。

“没关系，命给你都没关系。”苏衍说得十分轻松，就像是在说一些日常对话一样。

林望只觉得心好痛，看着手指上亮眼的戒指他觉得喘不过气 ，他不拒绝苏衍，难道他对苏衍就没有一点喜欢吗？他觉得自己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好像在找自己无法拒绝苏衍的理由，也或许开始是真的无法拒绝，但到了后来他拒绝不了苏衍。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他不知道，但似乎也不重要了。

因为喜欢就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