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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昆仑墟·凡间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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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间的集市上,距他上次下界已是万年,凡间早已改朝换代多次。

现如今的天下一分两裂,北方是陈国她的都城是长安,南方是南诏国都城为临安

这两个国家连年交战使其两国百姓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百姓易子而食成了常事

最后因为兵力、人口、经济的下降又加之北方草原突厥侵犯,北朝皇帝打不过不得已先向南朝皇帝议和

执安来到陈国都城长安,此时的长安因连年战事早已满目疮痍不复当年繁华,贵族奢靡浪费整日酒池肉林,吃、穿、用皆是各地山珍海味奇珍异宝极尽奢华

城郭的百姓则是饥寒交迫,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一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象

执安走在城郭一条街道上,观望四周对这里的变化之大和百姓的遭受心中伤感,一只骨瘦黝黑的手拽住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过去,是个老人脸上有一道疤痕从额头一侧深深的划过鼻梁直到脸颊,双腿已被砍断头发松散长满了虱子,骨瘦如柴周身散发着恶臭,有气无力的说道:“公子,赏口饭吃吧!”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一时吓了个半死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他感到为难时一股淡淡的沉香飘过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男子穿着一件吉羊纹天青色圆领袍头上簪着一根粗糙的木簪子,一双眼眸细长形如柳叶,手里拿着一块馒头径直走向坐在地上向执安讨饭的残疾人

他蹲下身冲那人笑道:“阿伯,快别缠着这位公子了先吃个馒头吧”

他把手中的馒头放到他碗里,然后起身看向执安,他神态平和周身散发着温柔的气息,就算是不笑只是站在那里别人也会觉得他平易近人,笑起来时像太阳一般温暖人心

他看向执安张口询问:“公子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已经三年了这里少有陌生面孔,敢问公子从何处来?”

“额!”他想着要怎么回答,还是不让其知道比较好,执安随口应付称:“我是从西域来的,小的时候常听老人说长安是这个世上最繁华的地方,堪比人间仙境,我慕名来此如今看来好像与传说中的仙境差好多啊!”

听着执的一番话,扶桑心里莫名难过失落又尴尬,语气平和道:“公子口中的仙境确实存在,不过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位公子还是早些进内城去吧!在下待会儿要在此地搭棚施粥,到时人一多公子怕是不好进城了”

执安眼睛瞟向在他身侧不远整整三大车的粮食,心中暗想:“这小子看他的穿衣打扮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不过这些贵族不是连吃剩的残羹剩饭都不愿施舍给外面的人吗?怎么他舍得”

执安不解,不远处仆从走过来向扶桑道:“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转而又向执安解释:“公子,在下还有事就不继续作陪了,祝愿公子在此游玩愉快”话落,他便匆匆离去

伴随粥棚里高声的呐喊:“开饭了”

一群瘦如柴骨的人眼冒金星从四面八方蜂蛹而来,他们像饿了好久的豺狼,互相挤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熬粥的锅,

“大家别挤,大家别挤人人有份,都别挤”

这群人都快饿昏了,那里把他的话听进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可控,险先把粥棚挤塌直到他的近侍都分分拔出大刀那些饥民才不敢向前

执安本想上前帮忙,但见他已有人护着就不跑前去凑热闹,以人群为掩护化为一团白烟飞走

来到城内景象与城外截然不同,里面确实要比城郭繁华的多,望着这些高楼大厦、琳琅满目的商品完全沉浸在其中

“哎呦”他走着走着不小心撞到了人,一个约有五六十岁的中年道士,手里拿着幡杖被他撞到痛的捂住鼻子,“哎呦喂!你这小东西可把老身的鼻子撞坏了”

“老人家你没事吧?”执安一脸焦急

“能不有事吗?不有事我捂着鼻子干嘛,卖惨啊?”被这老头一吓唬执安变的更加慌了连忙问:“那我带你去找郎中”

道士立马拦住:“不必,小伤而已我回去拿药粉擦擦就是了不用怎么麻烦”说话间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知这位公子要去哪里啊?”

他这么一问马上点醒了自己,在这逛了也有些时辰确实是该找个休息的地方

于于是脱口而出:“找客舍”

“客舍?啊哈哈哈哈.......”执安被他这一笑不知是什么意思待他笑完又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长安城客舍到没有,秦楼楚馆,烟花柳巷到是便地都是敢问公子今晚是要去天香阁还是去醉红楼啊?”

执安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天香醉红什么烟花秦楼,那道士见他一脸懵便笑道:“算啦算啦!看你也不知这些,不逗你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住客舍不如去王府,今天西郊武场有个比武大赛你到那去”

“为何?”执安问道,“去了就知道了”那道士说完就要走被执安拦住,“敢问先生大名来日也好相见”

“数守中,小东西我们有缘再见”话落直接在他面前御剑而飞,“喂,莫非他也是神仙?”

执安半信半疑来到西郊的练武场,那地方是皇家武场每日供那些皇亲贵胄,世家公子们骑马射箭,比试练武的地方

除了奴隶和战俘一般百姓是无缘进来,看门的守卫见执安穿的花红柳绿以为他是谁家的公子压根就没拦着让他大摇大摆进去,不过倒也不怪他们,这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整日穿新衣还穿的怎么艳一般都是那些世家子弟才有这个底气

虽然执安躲过来看门的守卫可却没有躲那些公子们的眼睛,就在他要进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喊道:“喂,站住”

执安没理他又继续走,语气更加凶残“喂,那个穿红衣服的给我站住”

执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只,小男孩长的膘肥体壮身后跟着几个家丁,那些个瘦小的家丁和主子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吃了多少啊?”

小男孩一副傲慢的姿态,迈着小短腿走到他面前,“你是谁家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遭了,怕不是要被发现了吧?”他哪里知道这满京城里都有哪家啊!可他依旧不依不饶死要他说声音之大把场内许多的世家子弟都引了出来

围观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哟,那不是宣太傅家的二公子宣吉吗,平时不是喜欢到天香阁找魏花魁吗,怎么今天这么有雅兴来这了”

“快别说了没看到他在教训人,不过这位公子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

“不知道啊!”在场的人对他议论纷纷,猜着他是谁,好话坏话他全都听进耳,这些个纨绔子弟城外的百姓已是饥肠辘辘,饿的都没力气了他们却还有这闲工夫想着如何取笑别人,踩着平头百姓的尸骨来过话

一想到这里执安的拳头握的更紧,就在宣吉抓住他的衣襟用他那极尽嚣张的脸神看着他时,执安准备亮出法器就快要显现出来,门外传来一声清冷的高声,“他是我家的”

大家把目光看向门外,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执安在街头见过的那位搭棚施粥的公子,“怎么是他?”

因他的到来原本吵闹的地方变的鸦雀无声,众人纷纷跪下,“拜见太子殿下”

执安震惊看向扶桑“他是太子?”

眼前穿着素净之人便是当朝太子扶桑,当今圣上有五位皇子,大皇子就是太子扶桑乃中宫嫡出,二皇子子檀和四皇子荆乃宠妃余贵妃所出,三皇子木槿母妃早逝少时养在皇后宫中成年后就被皇帝派去镇守边关长年在外,五皇子凌霄未及加冠,生母是个卑贱的宫女,余贵妃善妒中宫又是个性子软的可想而知这位五皇子过的如何

“太子哥哥今日怎么得闲来这里了?”

说话的人正是站在楼上二皇子子檀,“原来还有人在上面看”执安呢喃道

方才宣吉闹的动静太大早就吸引了他过来,伴随着的还有四皇子子荆、五皇子凌霄、宣家大公子宣傅以及丞相之子唐多令

“是阿耶叫我来的”

“听闻太子殿下不喜与人打交道,不知这位红衣公子是如何讲起啊?” 子檀眼眸弯弯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二弟有所不知,这位公子只是我的客卿罢了!”

没等扶桑说完众人又开始哄堂大笑。“太子哥哥也太会编了吧!能再编的好一点吗?”二皇子笑道,执安侧向扶桑担忧他的反应,怕他一时激动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毕竟就连自己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出乎所料的扶桑并没有如执安预料的那样发怒,他仍旧语气平缓向众人解释,“只是在一次施粥中遇到了一点困难,是这位公子替我解了围,出于感激我邀请他到东宫闲聊,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我跟他讲过练武场的事,想来是公子好奇误闯了这里让大家笑话了,我见诸位玩得那么尽兴不好打扰,就先带着他告辞”

扶桑向执安使了个眼色,他马上就明白过来是何意,跟着他离开

走出外面执安大步追上扶桑,“太,太子殿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扶桑略微挑眉道:“你是外邦人,你来我自是要警惕一些,话说我还要问你,为何突然会到这里来”

执安把刚才数守中告诉他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没想到扶桑听后十分好爽的说要让他去东宫里住

“原来如此,公子既是远客我们也不好怠慢,若是公子不嫌弃我宫里还空出好几间屋子,公子可以到我那里住几天”

执安本想拒绝可是转而又想还是去的比较好,毕竟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跟着扶桑他说不定能照顾一下自己

“既然是太子相邀,岂有不从之礼”

“那我们走吧!”

……

马车行驶在宽广的朱雀大街上,二人自武场出来的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执安掀开布帘一只手放在车窗边头参在手掌上望着窗外的景物。

车轮碾过一块细小的石子,车子抖动了一下,执安一时没坐稳差点摔了,幸好扶桑眼疾手快扶住他,“小心点别摔了”

“我没事”

“哦对了,公子既然来住我想以后都是要见面的,也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扶桑问道

“我叫执安,就是那个执着的执,安静的安”

“执安,是个好名字,公子来这里准备待多久”

执安摇头答道:“不知,我......我是和家里人吵架出来的,放眼这整个长安城连个下榻的地方都没有又不敢回去,怕被打死”

“这样,和家人拌嘴也是常有的事,公子不告而别想必你的家人一定急坏了”

他不知道事实,执安也跟着他话感叹,“希望如此吧!”

扶桑太子的东宫要比其它宫室捡漏的多,按理东宫的一切陈设本因按皇太子规格置办,可扶桑不喜奢华觉得太过浪费便都免了,所以现在看到的东宫要比其它宫室简陋

他的寝室只有一张木制床,一张桌子、椅子和满间的书,唯一比较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件拜在案上用羊脂白玉打造的编钟模型,玲珑小巧

扶桑命人把执安临到一间偏殿,这里每日都有人来打理也不怕积灰干净的很,执安虽不怎么喜欢这些陈设但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这是人家家里不好意思挑三拣四也就勉强凑合心安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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