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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错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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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离成年那道分水岭并不远,但依旧有很多事情做不了。

其实她后来才知道,陆哲淮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在这个时候,对她的隐忍却是独一份。

也正因如此,她的坏心思时常趁着这份冷静攀藤而上,想看他眼神中隐隐透出的难以克制,想捕捉他喉结滚动的一两秒。

更想撕开那层冷静外衫,窥探他最真实的欲望。

“陆哲淮。”她如愿地叫他名字,避重就轻,“你比我大,不能叫哥?”

陆哲淮实在无奈,将医药箱放到一旁,转过来伸手捏住她脸颊,虎口卡在她尖巧的下巴:“装傻还这么理直气壮,多少回了?”

她莞尔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没数过。”

陆哲淮松开她的下巴,眉梢微挑:“我发现你很容易相信别人。”

“你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应该感到害怕?”她坦然与他对视,把一直没说的话说出口,“陆哲淮,如果你不是好人,我也不一定是。”

陆哲淮似乎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没有嘲讽她,但语气也跟逗她似的,带着慵懒笑意:“那就说说,你想怎么当个坏人?”

怎么当个坏人,盛栀夏倒也认真考虑过。

还是那部漫画,当时她与姜子柔窝在被子里看了半宿,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姜子柔一直跟她讨论剧情,她也困不起来。

“我去,女主还把男主嘴唇咬破了,这俩接吻怎么跟打仗似的。”姜子柔吐槽道。

盛栀夏耷着眼睫悠悠地说:“混蛋一个,活该被咬。”

姜子柔登时甩头看过来:“天呐,我怎么有种预感,你以后谈恋爱不会也这样吧?”

盛栀夏打个小哈欠,想了想:“那要看对方是什么类型。”

她一直觉得,感情里最有成就感的几件“坏”事,无非这几样——

让禁欲者失控,让智者沦陷,让强者卑微。

再让循规蹈矩者尝一个带有甜腥味、混着烈酒气息的吻。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盯着他的唇看,说:“来日方长,以后会用行动告诉你。”

她双眼明亮,那眸光好像丝线织成的透网,经烈日灼晒过,带着肆无忌惮的热意逐捕他人心跳。

从前觉得她天真热烈,偶尔有些娇憨,但此刻,陆哲淮从她眼中看到掩在柔媚下的锋利,像带着弯的匕首,毫不费力地将他勾住,往她的方向带。

或许就是这种无畏又勾人的眼神,在很久之后让她成为他难戒的瘾——烟酒再烈也无法相抵。

短暂沉默之后,盛栀夏看见他泛起一个极浅的笑意,像难言的心事。

最后他漫不经心地说:“那我拭目以待。”

说完便拿上药箱准备离开,但刚走几步又被她拉住手腕。

她掌心沾上一片湿冷,回想起码头的骇人风浪,仍心有余悸:“那个,今晚谢谢。”

陆哲淮侧身,垂眸将她望着:“不是要当坏人?怎么还说谢谢。”

“说谢谢不是应该的吗,难不成你想——”盛栀夏突然顿住,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她陪姜子柔看的一系列古偶剧。

陆哲淮看她半晌,不知是怎么猜出她的心思,竟然十分平静地替她说全了:“你该不会要说,‘无以相报,唯有以身相许?’”

“......我从来不玩这么尴尬的。”

盛栀夏松开他,轻咳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手掌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一片凌乱飘遥。

“最近月亮很圆,星星也多,可惜台风天看不到。你什么时候走?”

陆哲淮正想迈步离开,闻言又转过身去,看着玻璃上属于彼此的模糊倒影,淡淡回应:“只要你想,时间都可以给你。”

不知怎么的,盛栀夏听见这话没有感到雀跃,反而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闷。

“我对你而言很特别吗?”她看着楼底折断的树枝,漫不经心地问,“还是——你只是图个新鲜。”

陆哲淮站在她身后不过两米距离,但迟迟不语。

这是第一次,他不知如何作答。

盛栀夏觉察出他久违的哑然,轻轻笑了下,也无所谓一个回答了,只把自己的情绪摊开:“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千万别说太多让我当真的话。毕竟你也知道,我很容易相信一个人。”

许久,陆哲淮沉默着从身后走来,转身慢条斯理地坐在飘窗平台上,一手轻轻圈住她手腕,拿下来,牵在自己手里,仰头看向站着的她。

“怎么突然想这么多。”他眉眼温和,指腹压在她腕骨边缘,另一手也覆上来,为她暖着,“喝姜茶吧,我下楼问问有没有,给你热一杯。”

同样淋过雨,他的手却比她暖得多。

盛栀夏很慢地眨了下眼,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好像很会哄女孩子开心。”

“除你之外,也没有别人了。”他垂眸说。

-

陆哲淮离开房间之后,盛栀夏心不在焉地,在玻璃上哈气。

指尖贴上去,一笔一划,写下想写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风息雨停,天气转阴,路面上一片残乱。

醒来打开窗户往底下望,隐约看见阿嬷正在清理门前的树枝,还有被折落院墙内的三角梅。

阿嬷貌似还不知道她昨晚跑出去救猫崽的事,前台大姐有意替她瞒着了。

也好,不然对方担心,解释起来也麻烦。

旅馆一楼有个小的休闲厅,就在前台后面,给客人提供早餐的。

盛栀夏洗漱完,下楼看一眼猫崽,发现大姐正给它们喂羊奶,还很意外地夸它们很讨人喜欢。

盛栀夏忍着笑意,不由得想起去年,也就是14年某水果台一档城乡交换节目的名语录。

看着小猫崽有了点生气,她也放下心来,到休闲区要了一杯豆浆,还有一份现做的蚵仔煎,端上去。

在陆哲淮房前停下,她抬起膝盖敲了下门。

里面的人久久未应,她觉得奇怪,现在已经八点多,他平时通常六点就起了。

以为对方破例睡了个懒觉,正想默默离开不打扰对方,房门咔的一声打开了,而后几声轻咳传到耳边。

盛栀夏顿时醒悟,抬眼盯着对方,看见他眼尾微红,眼神也疲惫松散。

她赶紧空出一只手往上伸,掌心贴住他额头:“你发烧了?”

陆哲淮偏过头去又咳一下,声线像含着一捧细沙:“不清楚,应该是。”

“那你回去躺着,我下去给你拿药。”

盛栀夏急得转身就走,豆浆和蚵仔煎被原路拿下去,又跟着一板退烧药再次带上来。

陆哲淮靠坐在床头,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关系,浅色T恤将肤色衬得冷白,手背筋骨与淡青色的血管也愈加明显。

他接过盛栀夏递来的药,就着温水咽下去。

吃完药,他沉沉看她半晌,哑声问:“就不怕我是装的?为了把你骗过来。”

盛栀夏搬了把椅子坐在床沿,二人距离不过半米。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无所谓地笑:“怕什么,我随时可以走。”

陆哲淮眼睫微敛,眸色沉了些许,漫不经心道:“房门上了暗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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