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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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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鸢晨起便在园中小花坛中翻了又翻,却未能见到一粒普罗种子。

她记得曾听人说,这普罗的种子,在冬日败落后会留存在土壤中,留存下来,待到明年再行播种,如此生长出的普罗,对治疗西域蛊毒有奇效。

可惜未得,宋祁鸢撇撇嘴,站起身叉腰,抖落脚上泥土,与一旁端着布袋等待丰收的花衣抱怨道:“我的普罗当初还未有扎根完好,便被宋辰拔出了土,那般折腾,当真是一颗种子都未能留下。”

“小少爷真是太过顽劣”,花衣替她打抱不平,收起布袋,将她扶下花坛。

“我前世...日”,前世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宋祁鸢忙转了音调,又道:“忍让他那样久,却不见他收敛,我今后定不会再忍让,非要好好收拾他一顿才好!”

“小姐,您说得对”,花衣从前见宋辰又是抓小姐头发,又是抢小姐饭食,也是心中对他多有不满,“您将她作无知小弟来待,他倒是觉理所应当。”

宋祁鸢愤愤将手中铲儿插回土中,与花衣道:“我定要找时机令他长个记性。”

“我们小祁要令谁长记性呀?”

“石邪?”宋祁鸢欣喜转身,果见是他。

她知只有石邪会这样称呼她“小祁”,只因她小时总是学不会写“祁”字,他便以此来笑她,如今却成了她名号。

花衣见状知趣退下,说要回房整理床榻被褥。

宋祁鸢应下,便往石邪那处奔。

她见石邪一身黑衣倚在石墙旁,手持殷红锦袋,招摇似的晃来晃去,心中一喜,便飞奔过去,想要将那锦袋拿走,石邪却故意逗她,将它高高举过发顶,惹她如何踮脚也未能拿到。

“你当真将它找来了!”

普罗种子只有在钰城可寻,但是也是稀有,她托石邪闲时帮她寻一寻,也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曾想他当真给她寻来了。

宋祁鸢当真欢喜,露出皓齿,引得嘴边两个小梨窝深陷,举着双臂胡乱去勾那布袋。

“自然是真的”,石邪得意挑起单眉,原本便是痞帅的一张脸,附上现下嘴角坏笑,倒显出几分勾人,“我石邪,可是说到做到。”

“哎呀!你快将它予我!”她几乎绕石邪转了一圈,焦急在原地窜跳几下却也拿不到心心念念的锦袋,便佯装生气,向他瞪圆了眼睛,想要作严肃模样,却见石邪偏开头在笑她。

她从不知她瞪圆眼睛时的模样,眼中黑白分明,像极一只还未张齐乳牙,便要咬人示威的小奶猫。

毫无惊骇力,倒是可爱得紧。

“你笑什么?”宋祁鸢趁他偷笑时不自觉颤抖而渐渐垂下手臂,猛地一窜便将锦囊夺下,朝他扬了扬下巴,哼道:“还不是被我拿到了!”

“好好好,小祁真厉害”,石邪眸中柔情望她,抬手揉了下她发顶,却被她抬手打掉。

“莫要再摸我头了,当初我与你也差不多的个子,如今却矮你这样多,说不定是因你从小便总摸我发顶。”

石邪无奈笑道:“嘿!你这不是拿了东西就翻脸不认人吗?”

“哼哼”,宋祁鸢将手中锦袋打开,见里面竟有十几粒普罗种子,欣喜拍了下他臂膀,笑道:“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力所能及之事,我皆会满足你。”

本以为他会脱口而出些要求,抬眸却见石邪倒吸一口凉气,扯起嘴角,分明是吃痛模样。

“你怎的了?可是受了伤?”

宋祁鸢担心上前,便扯开他披风,果真见那处系上绑带,“是不是他又令你做什么险事了?”

怪不得瞧他一直将右臂藏在披风中,还以为是因天寒,原是为了挡住伤口。

“不是”,石邪见她蹙眉端详他伤口,一副忧心模样,轻缓语气安抚她:“你别担心,无事,我一点也不痛。”

他说罢便要抬起胳膊,活动一番做给她看,却被宋祁鸢及时拦下,剜了他一眼:“别逞能了,你且在这等着,我去拿疗伤药予你。”

“遵命”,石邪傻乐,抬起左臂向她做了个半抱拳礼。

疗伤药是她自己做的,按照阿娘教予她的方子,疗效甚好。

“一日三次,敷于伤口处,莫要忘了”,见石邪听话点头,她满意道:“我可是要检查的,七日后,你这伤口若是还未有好,就是你偷懒了。”

“你就对这药粉这般自信?”石邪笑着应下,将药包收好。

“那是自然”,她前世每每挨了三姨母的棍棒,便会在伤口上敷这药粉,甚少见有留下疤痕。

“石邪。”

听闻宋祁鸢喊她,石邪勾唇转身,调笑道:“怎的?舍不得我?”

“性命要紧,莫要总是听我阿爹派遣,你当他为恩师,他却只当你是枚卖命的棋子。”

石邪笑容僵在脸上,却未有多言,只摆摆手,“天寒,你快回屋吧,莫要冻坏了身子。”

望着他远去身影,宋祁鸢想起前世最后见他时的情形。

同样是茫茫白雪中,他孤身一人,往边疆大漠去。

从前被宋毅口中念着的得意门生,只因一句小人谗言,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被贬为无名小卒,前程尽毁,永驻边疆。

——

宋祁鸢正在翻阅药书,想要再深入了解一番普罗,却被宋毅遣管家喊去前堂。

她心中不解,因阿爹少有单独约见她时,但也知不会是何喜事。

莫不是她偷偷创办药馆一事被他知晓?

可又转念一想,药馆不过开业七日,他消息怎会这样灵通。

至前堂,她见宋毅冷着一张脸坐在椅上,下拉的唇角快要扯到膝上。

果然没有什么好事。

宋祁鸢心中叹气,猜想又要听他说教什么,但还是要佯装乖顺,向他请安:“阿爹。”

“嗯”,宋毅应下,却未有令她落座,便开口质问她:“你可是要与南尹解除婚约?”

原是因这事,宋祁鸢心中给沈南尹送了个白眼,想他当真是如从前那般,愿与旁人告状说小话。

“正是”,她垂眸低着头,不去看宋毅眼下是何表情。

“为父可是与你说过,南尹是位难得的好郎君,可你怎就这般不知珍惜?”

她听出宋毅语气中的强硬之意,知他今日大抵是来命她与沈南尹继续先前婚约,毫无商量余地。

真不知沈南尹究竟予他吃了什么迷魂药,竟会令他这般满意夸赞。

如此她便也不做声,知与她阿爹相辩不过是浪费口舌,总是说不通的。

又听他说:“你已过十五年岁,年纪已是不小,待明年迎春,为父便再将那圭神婆请来,令她再为你择算个好时辰,尽快完成及笄礼,与沈南尹将婚期定下。”

闻言,宋祁鸢低头嗤笑,想他就这般焦急将她嫁进沈府,好攀附上沈南尹之父,好令这圣上眼前的红人,为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以得加官进爵。

“多谢阿爹为女儿着想”,宋祁鸢不戳破他这般堂皇之言,却直起身姿,勾唇直言问他:“女儿仍记得,阿娘还在世时,曾与阿爹言说过,想要女儿日后嫁予心爱之人,得以后生幸福,阿爹那时便应允了。”

“是,你从小便说喜欢南尹,为父便是成全,自是守信。”

“阿爹所言极是,是女儿善变,近来闲时思虑过往旧事,却觉自己与沈南尹并不相配,如此,他已再非我心上人”,宋祁鸢弯唇,倾身跪在地上,一字一顿:“还请阿爹收回成命。”

“你......”宋毅一时无言,只满脸怒气,将茶杯狠狠掷回桌上。

“还请阿爹成全女儿。”

“南尹现下是你最优之择,若待明年你行及笄礼前,能寻得更佳人选,为父自会应允你嫁予旁人”,宋毅顿了顿又道:“为父也是为你着想,你须得好好想想。”

“先下去吧。”

“是”,见宋毅扬手令她离开,宋祁鸢知她现在未有能力与他争执,便也知趣未有多言,行礼后方离开。

宋祁鸢知她阿爹口中所谓的更佳人选,当是身份家室优于沈南尹,能在朝堂上予他更多帮扶之人。

不过皆是利益罢了。

想她不过也只是一枚帮他向上爬的棋子,就如同她阿娘一般,用完便会丢弃。

她只得倚靠自己。

午后,她往药馆去,远远可见门前有一挺拔身影。

原以为是有病患在馆前等候,她便匆匆往那处赶。

却见那人回首瞧见她前来,随即跨步离去。

宋祁鸢气喘吁吁立在药馆门前,看着那人俞走俞快,不时便拐进小巷,不见踪影。

她觉奇怪,但也未有多想,将店门开张后,便在馆中收整药材,等花衣随马车送来新布帘,她将药馆中的窗帘物什重新摆弄一番。

原本沉闷的药馆中,顿时明亮了不少。

花衣瞧着原本空落落的门铺,经宋祁鸢修正后,全然换了新模样,惹人注目,不禁夸赞道:“小姐,您当真是有才能!”

“哈哈,只有你这样夸我”,她笑眼弯弯,轻轻捏了捏花衣的脸颊肉,调侃道:“难怪小澄阳王那样喜欢捏你脸颊,手感确是甚好。”

惹花衣顿时脸红,小声道:“小姐,您又拿我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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