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暮面上一红,赶紧站了起来:“仙尊本就繁忙,无需太顾及我的。”
晁瑞写字的动作一顿:“为何不想着对自己好些?”
被问到这个,楚临暮也回答的很干脆:“您是这世上唯一会在乎我的感受的人了,我不愿多给您添麻烦……”
还有就是,他喜欢仙尊。
楚临暮直觉告诉他别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就脸上红彤彤站在那里等着晁瑞回话。
只听晁瑞叹了口气:“那我也告诉你,对你自己好一些,”
“先学会爱自己,再去说爱别人。”
这句话说的楚临暮险些以为晁瑞知道了他的心思,尤其是说的时候还同他对视……楚临暮的心跳不经意乱了一拍。
出去的时候,楚临暮已经是同手同脚不会走路的模样了。
看得晁瑞又是一叹气:“这可怎么是好?”
晁瑞原本以为这事大概也就这么过去了,就像楚临暮说的,晁瑞确实也不必为这件事烦恼。
多半是天道对晁瑞抽他的那一鞭子怀恨在心,就在楚临暮将要从学宫结业前一个月,让晁瑞瞧见了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学子。
“那楚临暮,怕是早就傍上了仙尊……”
“就是,这么多年楚家都对他不闻不问的……怎么就能修炼那么快?怕是找资源就累的不行。”
“依我看呐,他指不定就是靠着那张脸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几个学子在假山后头嘀嘀咕咕,刚巧晁瑞从一旁路过,把这几人顺路带到了思过崖。
“背后乱嚼舌根,学宫夫子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晁瑞说完冷哼一声,开了思过崖结界,“在此处反省半个时辰。”
虽说只是反省半个时辰,可思过崖上有压制灵力的阵法,还有终年不歇的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下暴雪,足够让这群学子反思了。
替楚临暮出了一下头的后果就是,晁瑞又躺床上了。
方意浯觉着晁瑞如今这幅模样同他当年报信有一定联系,也知道师叔近年来带了个学子,便知道这事多半和那人有关,亲自去找了人。
谁知道还测出这人是个寒玉灵体。
方意浯没动把楚临暮扣下的心思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这个想法还没成型就被晁瑞打断了。
半夜处理完公务还被师叔叫过去好生训了一遍。
“别打他的注意,”晁瑞原先脸色苍白,这一生气气的脸都红了,“我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方意浯还觉着师叔是过不去楚临暮是他带大的这个坎,谁知道晁瑞是过不去当初楚临暮让他慢慢想的问题。
若说自己不喜欢,又怎么因为几句话就把自己气成现在这样?
若说喜欢,自己喜欢他那点?
晁瑞索性不想了,开始睡觉。
不知道方意浯受了那方高人指点,竟然激着楚家把楚临暮当做物件一样送了人。
这消息方意浯还没念完,晁瑞一下气的清醒了不少。
“你叫一只仙鹤把楚临暮送我这儿……”晁瑞竭力压着胸中怒火。
“是。”方意浯领命,“可,师叔自己难不成没发现,你与楚临暮走的很近吗?”
忍着疼,晁瑞开口:“什么意思?”
“我今日专门问了学宫学子和夫子,都说师叔你同楚临暮关系斐然,若不是还有学业,楚临暮怕是要日日粘着您。”
方意浯摊手:“您又不排斥他,还不如直接结了道侣……”
他没了音,想起晁瑞一直拒绝的几点原因。
“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晁瑞躺了回去,身上实在是疼,“……你说的,我会考虑一下。”
“那太好了。”只要师叔肯考虑,就证明他肯接受治疗了!
仙鹤接了楚临暮来空灵山,晁瑞很快拍板了十日后结契的结果。
楚临暮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挤进了晁瑞枯燥无味的仙途。
“仙尊,你看这个,他们家新上的……”
“昨日我去秘境时……”
楚临暮看着晁瑞回忆中一幕幕都是两人相处的场景,他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画面截止在他回到晁瑞少年时前的那一晚,迷糊间晁瑞口中呢喃道:“我好喜欢你……”
眼前所见化作碎片,又幻作千千万万的光电缓缓消散。
楚临暮猛地从床上坐起,边上已经没有了人。
门外有个小童听到动静:“楚仙君?你是醒了吗?”
楚临暮缓过来后回答说:“醒了……”
“那就好,仙尊约您演武场见。”说完小童就做自己的事了。
这可怎么好?楚临暮抹了一把脸,晁瑞貌似害羞了。
他穿好衣物,正想着怎么同晁瑞把事情说开,又来了一只仙鹤。
“天君叫您去议事,现在就去。”
仙鹤抖抖翅膀,准备载着楚临暮走。
“一定要现在吗?”楚临暮有些为难。
“天君说了,就现在。”
无奈,他只能被仙鹤带着到晁泽的洞府。
说是洞府其实也不算,晁泽终年坐镇窥天台,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觉着窥天台就是晁泽的洞府。
刚进们,楚临暮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丝毫不差,你算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准。”一名男子坐在晁泽对面,给刚来的楚临暮倒了杯茶。
“习惯了。”晁瑞回答道。
那名男子转过身,竟是牧恒之的面容:“小友应当是见过我了。”
楚临暮当然见过他,不过是在晁瑞的梦里。
“先坐。”晁泽开口道。
等楚临暮坐下,晁泽继续说:“你与云儿此番经历……”
楚临暮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实属意外。”晁泽喝了口茶,“我原先只是想让云儿一人进去,好缓解一下他的心魔,谁知道你们两个会选那天晚上圆房,道侣契会把你也吸了进去。”
“因为是梦,一切皆按照云儿的意识来进行,所以你会看到舅舅跟着我们回京,恒之依旧在世,蹴鞠赛照常进行……”
晁泽笑了一下眼中有一瞬的亮光,很快就暗了下去:“可惜都是假的。”
“这怎么能缓解心魔呢!”楚临暮同晁泽争辩,“这分明是让他陷得更深!”
“果然人人都有不理智的时候,”晁泽虚虚伸手,把楚临暮压在座位上,“你难不成不记得自己的心魔怎么解的了?”
看楚临暮茫然的模样,晁泽提醒:“原本你的心魔将在你从楚家离开那晚。”
“可……我并没有……”
“心魔,化解它重要的是本人要想明白,不在执拗于过去,解开那一道心结。”
“云儿始终不愿相信那些突然发生的事情,在梦中更是把结果改的乱七八糟,又怎么能化解心魔。”
楚临暮看了一眼牧恒之:“那牧将军为何现在在此处?”
“我现在是个鬼啊,”牧恒之说着站到了太阳下边,照不出他的影子,“修为比较高,能在白日出现不畏日光罢了。”
“恒之死后依附在我送他的玉佩上,后来将士把玉佩交给了我,我一直带在身上,渐渐的恒之虚弱的魂魄也被养起来了。”
晁泽坐在轮椅上看着楚临暮,说回正题:“可现在,你能帮着云儿走出来。”
“你是局外人,看的比我们都清楚。”
脑海中这句话一直响个不停,楚临暮胸中揣着事到了演武场。
场上弟子们正欢呼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声音倒是唤回了楚临暮的思绪,他向那边看去,就看到晁瑞在边上站着。
不管场上打得多激烈,楚临暮眼里就只看见了晁瑞。
“仙尊!我来了。”楚临暮站到晁瑞身边,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弟子的注意力。
“来的正好,轮到咱们两个了。”晁瑞拉着人走上台,“来比划两下。”
直到拿出了临风剑,楚临暮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同晁瑞斗在了一起。
囚天只是抽到了剑身一下,楚临暮就被震得虎口发疼。
“认真同我打一场,你看到的事本座就不追究了!”
晁瑞一早起来是真的羞,对于两个人圆房这事他都接受良好,就是楚临暮看见他少时的事情怎么想都羞得不行。
都自称本座了,看来晁瑞真的很在意被他看了少年往事这事啊。
楚临暮握稳了剑,陪晁瑞打了一会儿。
他修为一向不错,在演武场晁瑞也不敢使尽全力,所以楚临暮勉强在晁瑞手下挺过了一盏茶。
边上弟子是看的热血沸腾了,楚临暮好生安抚了临风,又去寻晁瑞。
“仙尊这下可满意了?”楚临暮问。
“我昨晚给你说什么了?”晁瑞没回答他的问题,又问楚临暮了一个。
楚临暮福至心灵:“云儿可满意了?”
晁瑞红着脸应了一句:“很满意。”
他像是报复一般,刻意放软了语调喊:“楚哥哥——云儿太满意啦——”
楚临暮听见这声,险些就要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左脚绊右脚摔倒了。
晁瑞笑出了声,他早在两身身边设了隔音结界,这时候他又升级了一下,连着两人的动作一起屏蔽了。
晁瑞搂住楚临暮的脖子,踮起脚,正正的亲在了楚临暮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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