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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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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事到也没什么问题,楚临暮很快就把话题岔开了。

可惜只有这一天的时间,给孟长林过完生辰,晁瑞就要和楚临暮回霖汝了。

“你有空多回来看看我。”这时候宴会已经散了,孟长林也不在乎脸上会花成什么样子,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抛弃你的负心汉一样。”晁瑞扶额,“霖汝与京城离得也不远,你也可以来找我啊。”

孟长林又同晁瑞说了几句,胡乱拿袖子擦了一把脸,脸上就不能看了。

晁瑞这次没有笑:“你快回去洗洗脸,都花成什么了。”

看着孟长林依依不舍回家,楚临暮和晁瑞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

“今晚就出发回霖汝吗?”楚临暮问晁瑞的打算。

一块石头被晁瑞踢得滚了好远才停下,他想想回答说:“明早走,赶夜路太累了,也不安全。”

“好。”

街上还留着灯会没撤完的灯,楚临暮想起晁瑞给他赢来的那盏花灯还在床头上挂着。

慢慢长街点点灯火,就算一起走的两个人不怎么说话,可他们心意相通,那就胜过了千言万语。

回到家中,晁瑞没有半分睡意,翻身上了房顶。

“楚临暮,”晁瑞抿了抿嘴,有些挣扎,话在嘴里滚了一圈才说得出口,“我感觉这一切好陌生……”

眼前还是熟悉的景象,可晁瑞却找不到半分熟悉的感觉。

“大抵是少了几分生气,人间不就是这样,熙熙攘攘三三两两,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当然少了几分从前的感觉。”楚临暮给倒了杯水,“下来喝点水吗?”

“我等会喝。”晁瑞拖着下巴,看着家里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那种陌生的感觉又上来了。

楚临暮放下杯子,也上了房顶,两个人一起在顶上吹风。

“我觉着,现在家里应该不是这个样子,”晁瑞指着一间间房子给楚临暮讲,“我爹应该在书房忙,我娘应该在理账本,我应该在写书院的作业,我哥……”

说到这里,晁瑞猛的一顿:“我哥该做什么?”

他不敢往下想,大睁着眼睛看着原本是晁泽的屋子,泪水止不住往外流。

“都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楚临暮伸手想给他擦去泪水,可就算他们离得这么近,却好像隔了千万里,无论他怎么尝试碰到晁瑞的面颊,都是徒劳无功。

“云儿!别想了云儿!”楚临暮大声吼叫,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好像,想起来了……”晁瑞缓缓站起身看着楚临暮,“我哥,在哭……”

“从渝州回来后,他就一直在哭……”

楚临暮还想往前,想抱住晁瑞,安慰他别哭了。

强大的神识碾过楚临暮的识海,他动作一顿,还是下意识要到晁瑞身边。

眼前景象碎成了无数片,然后又重组。

回到了他们刚从渝州回京的那一天。

楚临暮看见晁瑞就坐在他身边,想要牵住他的手,却像穿过水波一样穿过了他的身体。

晁泽在下面和一个楚临暮不认识的人说话,说完后失魂落魄回到了车上。

“哥,这是怎么了?”晁瑞晃晃晁泽的胳膊。

晁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什么,咱们回家吧。”

“牧大哥不是快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一起玩,肯定就开心了!”

晁泽听着弟弟的话,脸上的笑越来越难看。

“云儿,别说了……”

他拿袖子捂住脸,像是哭了。

此后回到晁家的每一夜,晁泽都在不停的哭。

晁瑞起初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哭,直到他该去书院的时候,看见旁边的牧家再一次挂上了白布。

先前他也见过牧家这样,然后就不见了牧家叔叔,第二次不见了牧家姨姨。

幼时不懂,不代表现在不懂。

晁瑞拨开人群,看见里面停着棺,灵牌上的名字清清楚楚写着“牧恒之”。

毫无疑问的是晁瑞那天去书院迟到了,还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孟长林想尽了办法都没让他笑上一下。

“你这是怎么了?”孟长林转了转毛笔。

“你不用管我的……”晁瑞趴在桌子上,用书挡住脸。

“孟长林,”晁瑞把书拿开,“你说为什么会死人?”

孟长林赶紧捂住他的嘴:“说什么死不死的,快呸呸呸。”

晁瑞把他拍开:“你还信这些?你给我说你怎么想就是了。”

“我给你说,你现在特别不正常。”孟长林吐槽归吐槽,还是回答了晁瑞的问题,“生老病死当然是正常的,总归都要经历一遭。”

那为什么牧恒之这么早就要死呢?晁瑞没问,浑浑噩噩过完了这一天。

孟长林不知道牧恒之的事情,第二天依旧兴致勃勃来找晁瑞:“下回蹴鞠赛,你要来吗?”

他热情相邀,晁瑞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了。

应下了蹴鞠赛的事情,晁瑞每日就忙了起来,做完功课就被叫着去练蹴鞠,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们一直练到了蹴鞠赛前一天,那天分开时他们还信心满满的互相鼓气,说这回蹴鞠赛一定能赢。

哪知他们到了球场,等着他们的是郭道修腿断了的消息。

孟长林当场就要撸袖子和赵和玉打架,被众人七手八脚拦了下来。

“算了算了,咱们惹不起他。”一个书院学子劝到。

“要不……咱们不比了……”

“那就让郭道修白白受伤!咱们这些天的努力全都白费!”孟长林气的双眼发红。

就算他爷爷是丞相,父亲在朝中地位也不低,现在这么多学子一起劝他,也只有晁瑞和他站在一起,两人两张嘴敌不过其他人的意愿,这场蹴鞠赛甚至都没开始就结束了。

一说不比了,其余人很快就离开忙自己的事情了,就剩下孟长林和晁瑞站在场上。

孟丞相从马车上下来:“这就不比了?”

孟长林不敢抬头去看爷爷,孟丞相脸上看不出喜怒:“早些回家,别让你爹娘担心。”

说罢,他也坐上马车走了。

“瑞瑞,我是不是就一无是处,”孟长林瞧着爷爷马车扬起的尘土,喃喃说,“我书也读不好,玩也玩不精,我……”

“这不怪你,”晁瑞拍拍他的肩,“是他们就没把这回比赛放在心上,才不是你的问题。”

孟长林回家了,晁瑞回到家后晁泽还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有蹴鞠塞吗?”

“他们认输了,”晁瑞端起水一饮而尽,“我们书院的人,连比都没比都认输了。”

晁泽摸摸他的脑袋:“那你认输吗?”

“……我不想认输。”

“这不就对了。”

晁泽还想说什么,晁瑞打断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牧大哥的事?”

他明显感觉到晁泽摸着他脑袋的手开始发抖,晁泽屏退了下人,抱住他:“我……我觉得不该让你这么快接触到这些……”

“可是我迟早都会知道。”晁瑞也抱住晁泽,“你这么难受,应该说出来的。”

这天,晁瑞从晁泽口中知道了牧恒之是怎么走的:

“恒之他,被敌军围困在城中数日,眼见城中粮草将尽,恒之带了一队将士试图杀出重围……”

“他们失败了?”晁瑞声音颤抖着。

“不,他成功了,”晁泽笑了一声,“他撑着赶到了另一座城求援,他们却迟迟不肯开城门。”

一旁看着的楚临暮听后心里重重一跳,也只能看着晁泽把话讲完。

“等到恒之死在外面,城门才被打开。”

晁泽说完就痴痴的笑,笑得楚临暮汗毛倒竖。

现在这个情况晁瑞也想不出来说什么安慰晁泽才好,只能学着晁泽平日安慰他的方法摸摸晁泽的背。

“云儿,你先回屋吧,我一个人就好。”晁泽撑着头,一下看上去疲惫了很多。

晁瑞走回自己屋里,这期间楚临暮好像被固定在他周围一定距离一样,一直跟着他。

今日一下知道了这些,晁瑞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梦中一只长着独角的黑兽闯了进来,周身气势逼人。

晁瑞第一次见这只黑兽,却并不害怕,甚至胆大的上手去摸了摸它。

“你可愿铲除奸邪,匡扶忠良?”黑兽被晁瑞摸了毛也不恼,慢悠悠抛出这一个问题。

“人间真的有绝对的公正吗?”晁瑞反问黑兽。

一人一兽都思索了一会儿,黑兽回答说:“虽无法荡平世间奸恶,亦愿竭我所能。”

晁瑞笑着说:“要是牧大哥有你,说不定也不会落到那个下场。”

“那你可愿随我一道?”黑兽继续问。

“不愿,”晁瑞放下抚摸黑兽毛发的手,“我要走我自己的道,竭我所能。”

黑兽甚感欣慰,一旁的楚临暮也认出了它的真实身份。

“吾乃獬豸,期待小友同我共事的那一日。”獬豸说完就离开了晁瑞的梦境。

晁瑞一觉醒来,还只觉得自己魔怔了,就连梦中也想着这些事情。

但仔细想想,若真有这个可能,他是愿意去尽这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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