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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就是想让我没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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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喜欢丁香花吗?”

阳台上,她半依着栏杆,目光悠远的望着底下下片片白色泛紫的花,声音轻轻的问。

侧编而成的麻花辫长长的置在肩处,被阳光拢上一层薄薄的暖色,那双浅色瞳仁含着说不清的冷淡和哀伤,你看她时有一瞬间的征愣,但很快回过神。

不……完全不像的……只是有相同的发型。

更何况理子……

理子早就去世了。

“抱歉,”你回答她:“我对花并不了解。”

你甚至分不清什么花是什么花,如果对方不说,你也不会知道那是丁香花。

“是吗?”她又轻轻的笑了:“我的名字是铃木羽燕,我想……您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见我吧?”

她有一双含着烟雾的眼睛,这样悠悠望过来时,就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你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明明完全不像,理子是黑色的眼睛,是很活泼的性子——但她这样看过来时,你总会想到理子。

理子……她是死在你面前的。

是无声无息的死,连喊都喊不出来——连鲜血都很少。

“我以为是你更想见我。”你仍然装作镇定的样子说,但沉吟了几秒,还是正面回答她了:“我今天来,也是因为我答应了你弟弟。”

所以即便不是为了见她,你也会来的。

她听明白了你的意思,面色更柔软了几分:“……他是个傻孩子。”

“他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你说。

“是吗?”铃木羽燕定定的盯着你:“他一向不招人喜欢……就像我一样。”

“我很喜欢他,”你首先反驳道,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的第二句话,不由得有些惊诧:“会有人不喜欢你吗?”

这句话你是发自肺腑问的。

纵然你今天来访是带着警戒心的,但也不可否认见到她时你有一瞬间的松懈。

她有一张美好的面庞——虽然这么说有些庸俗,但人类总是更容易对美丽的东西抱着友善之心的不是吗?

更何况……她还总让你想到理子。

她默然了片刻,声音变得微冷起来:“那是因为您不知道……我的过去。”

“大约父亲也不会同您提起的,”铃木羽燕带上了几分讥笑:“我是他不幸人生的开端。”

风微微平息了,像她曾经汹涌过但又被扑灭的心绪。

你若有所思的盯了她几秒,又慢慢将目光移开了。

不幸人生的……开端吗?

可这位山本先生,却不像是怨恨女儿的样子。

你没有接她的话,但她依旧自顾自的说下去了。

“那孩子一直都以为母亲是被关进盒子里了,”她近乎漠然的开口:“但其实是死了,盒子里的只有骨灰,可惜父亲是不会向孩子解释这些东西的——他真是傻孩子,又固执又蠢。”

你微微一征。

“你知道……”他害怕封闭空间……害怕小盒子地真实原因……?

为什么不说呢?现在是你不理解了,你以为时家里的确没人知道——知道的话为何放任不管呢?

她盯着你困惑的面庞,又微微笑了。

“留着个念想不好吗?”她说:“再说如果父亲真的在乎……怎么会不带他看心理医生呢?”

没看吗?你简直有些糊涂了,你记得山本先生——

“他说去看了对吗?”铃木羽燕嘲弄的笑道:“他怎么敢呢?要是真的是心理问题不是更证明了他这个当父亲的无能吗?他宁愿相信是家里有什么诅咒。”

“但想必您很清楚……”她半垂下眼睫,浅色的眼悠悠的注视着侧院里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的丁香花:“这里可没什么诅咒。”

是的……没有。

然而……听对方的意思,却像是很了解这一点似的。

“您认为诅咒是什么呢?”她继续自顾自的说:“您觉得咒灵这种东西是因为什么而诞生的呢?”

显而易见,对方的确对这一方面有不少了解。

你立刻联想到了那份邀请函——你毕竟已经消失了十年了,咒术界知道你的屈指可数,想必发出邀请函的人也与咒术界关系匪浅。

“邀请函……”你说:“是你给的吗?”

“是我,”她浅淡一笑,居然很爽快的承认了:“我回答了您的问题,您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不想回答——你很不舒服,你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但这是很熟悉的不舒服,过去的十年你几乎都是在这种不舒服里度过的,这简直让你有了一些恐惧。

你不情愿的蹙了蹙眉,但在那双浅色瞳仁的注视中,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对方说道:“……人类的怨恨,恐惧……”

“普通人的,”铃木羽燕纠正道,脸上浮现了几分厌恶:“只有普通人的才会。”

“……”

你张了张嘴,却反驳不了她。

是的……咒术师是不会诞生咒灵的。

“您知道吗?”她说:“我的人生……我全部的痛苦……”

铃木羽燕急促的喘了一口气,苍白的脸颊晕上一些不正常的红晕:“我很恶心吗?”

这话简直驴头不对马嘴,你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盯了你几秒,笑了一下,声音又放轻了:“……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拿东西扔我,在我的本子上乱画,他们故意扯坏我的辫子,在我的桌子上倒满垃圾……”

“我的童年,我的青春。”她说道:“我上学的那段时间。”

“当然啦,”铃木羽燕声音又轻快了一点:“我已经休学一年多了——您别这么震惊,我休学并不是因为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他们……为什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你其实并不太明白自己在问什么,你被那庞大而沉重的情绪已经压垮了,你几乎看到那个懵懂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哀哀哭泣。

她轻轻的“啊”了一声。

“因为我是个……不知羞耻的人。”

“……这正是不幸生活的开端啊,”她近乎感慨的说道:“ 我九岁的时候……”

显然这段回忆并不美好,对方陷入了很长的停顿,在长久的静默后,她才又慢慢开口:“……我被家里的用人……”

啊……

这就是这家没有佣人的原因吗?

你的心细细微微的颤抖起来——一个女孩,一个儿童,一个孱弱的孩子——

“您不必露出这种表情,”铃木羽燕微微笑了:“我并没有被怎么样,有人救了我。”

“实际情况是并没有被怎么样,但是人们口中就不一样了。”

她露出一点近乎讥讽的表情:“我的母亲被谴责——因为她不该没有照看好孩子——她带我出去,但是在她买东西的时候,我被骗走了。”

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那像一场噩梦……我现在也感觉自己好像还没有醒过来——他们批判我的警戒心太低了,我不该跟着用人走掉,谴责母亲不该聘用男用人。”

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无伦次,又沉默下来了。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来,昏黄的光跃动在她浅色的瞳仁里,晕上一些说不清的悲伤。

“总而言之——全毁了,我的确被猥亵了,她的确不够称职——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在人们口中更严重,她不配当一个母亲……我呢,我——”她笑了一声:“我是一个不知羞耻的人。”

可是你做错了什么?你几乎是立刻就想反驳她,但铃木羽燕就像是知道你要说什么一样,轻轻的说道:“——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这么问吗?”

她摇了摇头:“您听说破窗效应吗?”

“在干净的地方扔上垃圾……很快那里就会变成垃圾堆,第一个扔垃圾的人一定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神色冷淡的说:“就像第一句辱骂开始——就没有结束了。”

“在九岁之前,我学画画,跳舞,弹钢琴,大家都夸我很厉害,”铃木羽燕张开手掌,看着阳光从指缝间滑过:“九岁之后……他们说我只是为了勾引别人。”

她的手也很漂亮,细长柔软,但并没有什么茧子,你看出这双手应该之后是没有再继续练画画或者钢琴了。

“我是为了勾引别人吗?”她语气尖锐:“我不能恨他们吗?他们不恶心吗?”

“我做错了什么?”铃木羽燕近乎自言自语的说,她真的想听你回答吗?你不知道,你沉默着,就像从前的那些时间一样沉默着。她忽然侧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你:“如果换作是您呢?您会不怨恨这个荒唐的世界吗?”

荒唐……

的确很荒唐。

“我——”你张了张嘴,但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回答——你会怨恨这个世界吗?

你——

你没有资格回答。

“……我很抱歉。”但最终你只是无力的说道。

“……”她盯了你几秒,又慢慢重新把头扭过去了,声音很轻的问:“您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

因为你只能听着,却无法改变什么。

无能无力。

你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这个词时还是理子的死亡。

她和灰原雄不同,她是的的确确死在你面前的。

上一秒你还天真的以为你们赢了——下一秒她……

她就死了。

你……

你只能睁着眼睛看着。

“也不是全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的,”铃木雨燕语气柔和的说,但这样的语调里却隐含着更深层的绝望:“他们要看看我多不知羞耻——所以他们把我锁到教室里,要扒光我的衣服——但她救了我。”

“她救了我。”她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眼睛里却盈出泪意:“不是一次。”

“您知道吗——我以为自己得救了,我没恳求过别的,我只希望和以前一样,她还活着,这就够了,难道这是很过分的要求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呢?”她绝望的问道:“为什么总是我呢?”

“我从来没有恶意的对待过别人,我也从来没做过恶毒的事情——但为什么总是我呢?”

为什么总是我呢?

“咒灵——咒灵!明明该死的人是我,但她推开了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早就该死了!”铃木羽燕近乎崩溃的问道,她谈自己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但说起爱着的人时,却是要碎掉了的感觉。

“她在我面前死了——浑身是血,胳膊被折断了,眼睛还睁着……对我说快跑……”

你打了个寒噤。

理子……

理子也是在你面前死的啊。

就在你背过去,和夏油杰说话的时候——理子死了。

那是一颗很简单的子弹,你在五条悟睁大的清澈眼睛里看到了。

你简直觉得自己要窒息了——那些曾经的,你痛苦的回忆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水一样淹没了你——是你的错吗?如果不是,为什么都是你?

你不是说自己要当大英雄吗?

你救得了谁啊?

告诉我——你救得了谁!

“我这一生都是失败的——无力——全是无能为力,我能做什么呢?倘若我能做些什么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的。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像面对自己失败的人生一样——我失去的那么多了,为什么要让我连最后的希望也失去呢?”

是——为什么呢?

“这里留给我的只有痛苦。”

……只有痛苦。

只有痛苦。

但是……

但是……

但是也有很多美好的记忆。

你记得五条悟很不耐烦的嚷嚷,也记得夏油杰嘲笑你的样子,还记得硝子对你露出头疼的表情……

你记得咖啡店的那个姑娘在马路边轻轻问出的那一句:“你没事吧?”

你记得……

“您被真实的感激过吗?”她轻轻的问你:“您不觉得离开这里才是更好的选择吗,他们有什么好爱的呢?”

你……

你不知道。

“您爱人类吗?”她尖锐的问道:“您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意义吗?”

“……”

世界仿佛陷入了寂静。

你头痛欲裂——你做的事情没有意义吗?很多年前五条悟也是这样问你的——有意义吗?就算将尸体带出去了……有意义吗?

这些人活着有意义吗?

什么是意义?

你回来——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疼痛和恐惧像是一只大手死死地攥紧你的心脏——你又回到了那十年里吗?你没有一点长进吗?

你还是没救的了想救的人——

“——拜托。”

是懒散的,不耐烦的——五条悟的声音。

“聊够了吗?”

这声音就像一个大锤一样将你从无边无际的思绪中陡然敲醒,你一下子清醒过来,征愣的转头看向门口。

怎么会是……五条悟?

他蓝眼睛冰冷的暼了一眼铃木羽燕,又慢悠悠的望向你。

“我来接你咯。”

五条悟神态轻松的朝你挥了挥手,一点也没有擅自闯入别人家的自觉,大摇大摆的靠着门槛,山本田跟在后面唯唯诺诺,看起来是被狠狠威胁过了。

啊……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你仿佛又恢复了呼吸的能力,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然后你缓缓将目光移向铃木羽燕。

她半侧着头,不愿意看过来。

“……”

方才被勾起的汹涌情绪仿佛还没有平息,你下意识的将手掌抚在胸口处,沉默了一会。

这是很熟悉的感觉,过去十年里,你总是若有若无的被带入这种情绪中。

诱导性的咒术么……

你觉得自己的心脏仿若掉进了冰窖,你知道有一些事情在你面前慢慢铺开——但你要选择逃避吗?

你定定的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声音放轻了。

“……明天见。”

依旧是昨日你们走过的小道,只是今天太阳未落,黄昏的光点缀着染着绯红的天际,轻飘飘的洒向人间,连路边杂乱的灌木丛都看着有一些别的风味了。

“项链被取下来了哎。”五条悟看了一眼你的颈间,抱怨道:“你不会反悔了吧?”

“别说废话。”你推了推他的胳膊:“你怎么突然来找我?”

“很明显吧,”他用一种毫不害臊的口吻说道:“想你了呀。”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

“好吧,那你现在见到了。”

“可你看起来不像见到我很高兴的样子。”五条悟郁闷道:“只过了一天你就厌倦了吗?”

你停下脚步,他下意识的也跟着停下,蓝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你。

你盯着他。

五条悟。

六眼神子。

咒术界无敌的存在。

“……你觉得……”你说:“你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意义吗?”

“……”

夕阳的微光融在天空一样的瞳孔里,他有一瞬间征愣,但很快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你不是替我回答过了吗?”

“有吗?”

“虎杖都和我说了啊,你说我不毁灭世界只是因为喜久福。”

“我猜的,是这样吗?”

“也不算是?我大方一点,为了你喜欢吃的冰激凌也可以不毁灭世界。”五条悟淘气的笑了一下:“当然啦,也可以是为了路人的目光。”

“和女朋友手牵手走在街边,然后单身狗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超棒的吧!”

分明是恶趣味吧?

但恶趣味本人显然不这么觉得,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又打了一个很响的响指,一副想到什么的表情说:“如果世界毁灭了,不就没有成人用品——哇!”

你恶狠狠的拧了他一下。

五条悟可怜兮兮的揉了揉胳膊,委屈的抱怨道:“我在认真的回答你哎。”

“我也在很认真的回答你。”你冷漠的将话题从‘成人用品’转到正轨:“你难道以为是我笨蛋吗?”

他轻轻的“啊”了一声,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别装了,”你冷冷的说道:“你今天早晨特地和我说不要乱跑——你知道我会来这里吧?”

“……什么嘛……你不是还是跑来了嘛。”

“我要是不来,怎么发现你知情不报呢?”你冷笑道:“我身上的咒力流动是不是又变复杂了。”

虽然是问句,但你用的是肯定语气。

“……昨天已经恢复稳定了,今天是又变复杂了。”他不情不愿的回答道:“我也没有知情不报……只是一些猜测。”

你仰起头看泛着红霞的天际,陷入了沉默。

现在你多少是明白了一点。

昨晚五条悟不来找你不单单是因为不想让对方发现你……也是不想让你看到她。

他当时一定是以为铃木羽燕是你的朋友。

但显然他也是突然意识到的,否则不会带你来这场宴会……是什么时候?

你想起之前五条悟敲开门瞥向铃木羽燕时,对方微微颤抖的瞳孔。

是恐惧。

“你看见她了,你对她动了杀心——对吗?”你说:“因为你发现她是个咒术师。”

六眼能看见咒力的信息——这是普通咒术师所不能看见的,刚见到她时你也没猜到对方是咒术师。

所以你有一瞬间的松懈。

仅仅只是这一瞬间的松懈,就让你开始不可自拔的联想到过去……你的朋友,你最后悔的事情。

你甚至已经有了逃离的冲动。

但这只是在刚见面时有一点松懈。

“假如……”你说:“……有这么一个人,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出现了,帮助我……陪伴我……我完全信任她。”

她是不是完全有机会……让你没办法脱离那些痛苦的回忆。

让你没有回日本的勇气,让你陷入自我厌弃,让你再也担不起咒术师的责任。

你无意识的打开手机,消息页面上关于“F”的依旧是置顶,在上次你回答她的问题以后,她再也没有找过你。

夕阳的余韵映在发着亮光的手机屏幕上,反射到你的面庞。你盯着那个“F”的备注,一时间觉得自己完全陷入了茫然。

她是你的好朋友——是你那十年里最信任的人,她在你最迷茫的时候出现,她教你怎么适应异地生活,她让你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但这一切只是一场阴谋吗?

“……”

五条悟侧过头盯了你一会,然后慢慢停下了脚步。

他的眉心一点点皱起。

你刚刚才被诱导性的引发负面情绪,现在又陡然意识到了残酷的真相——这显然不是你目前的心理状态能承受的起的。

“别想了,”他用手摁住你的肩,语气难得沉静:“只是猜测,还有很多疑点,首先这样做的有什么意义吗?既然她以前有能力诱导你的情绪,为什么现在不自己来?假借于他人之手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去年之后,”你的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我就没和她见过面……你觉得,是她不想和我见面吗?”

是有什么事情让她没办法和你见面了吧?

当迷雾被拂去时,被遮掩的东西就忽然清晰起来。

这世界果然是荒唐的,也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言——你所遵循的,你所相信的……

只是一个人编织出来的谎言。

“——别想了!”

五条悟沉着脸,用力的晃着你的肩,提高音量喊你,你吓了一跳,愣愣的抬头看他,对方的蓝眼睛看着依旧冷静,却藏了几分焦躁:“我刚刚喊了你好几遍,你没听见吗?”

“……抱歉。”你缓了一口气:“我……我在想事情。”

“不要再想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冷淡的蓝眼睛半垂着看你,唇线紧绷着,有一点生气的意思:“早知道昨晚我就杀了她。”

“……不是她的错。”你说:“……她只是个孩子。”

“……她的痛苦都是真实的,”你的声音低的近乎叹息:“……我……”

“谁的痛苦都是真实的,她的悲剧也不是你造成的,”五条悟神情漠然的说:“虽然这么说会显得很无情——但是就是这样,你没必要背上莫须有的愧疚。”

“……然而……”你声音很轻:“……我总觉得自己能做什么……”

但其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个浑身伤痕的姑娘,她的过去……你能做什么呢?

“那一定是错觉,”他尖锐的说道:“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你乱七八糟大力包揽责任的时候能偶尔想一想我吗?”

“……”你怔怔的看着他。

那双剔透的蓝眼睛直直的看向你,他极少用这种冰冷的眼神看你,但这种冰冷是带着怒火的那一种的:“考虑一下我——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你知道我很担心你吗——我昨晚为什么没杀了她?”

又重复了一遍。

看得出来对方的确是很懊悔了。

你被他说的有些哑然……但你没有想去随便包揽什么责任,你只是有些难受,因为你再一次清晰意识到自己在残酷命运前的无能。

你甚至自己也被命运欺瞒了。

但他的话也让你清醒过来——无论如何,你仍然有爱你的人,你在这世界上并非孤身一人。

而且……

而且你也有想要守护的人,现在就被现实击倒也显得你太弱了啊。

“抱歉。”你缓了一口气,慢慢对他说。

但这声道歉显然不是他想听的,五条悟看起来更焦躁了:“我没说你有错!”

“你总不至于是奉献性人格吧?”他生气的叫道:“别人对你造成了伤害你还要考虑她过去多悲惨吗?无论怎么样她已经选择了你的对立面!”

“……也没有,”你说:“大概她自己也控制不好咒术,她的情绪是真实的,所以才对我造成这么大影响……再说,只是想让我离开日本。”

说起来确实奇怪——做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离开日本,你留在日本会有什么大影响吗?

“那她就是选择了我的对立面!”五条悟怒气冲冲的说:“她想让你离开日本不就想让我没老婆吗?”

你:“……”

伤心,难过,现在全没了。

你现在只有一种抽他的冲动。

“你有病吧?”你恼怒的说道:“你能不能说点正事?”

“这不是正事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对吧?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你有完没完啊!”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大概会周更了,因为四月份五月份有两场比较重要的考试,我得准备考试了……更新最少是一周一更(也会有不定时掉落吧,只要不卡文,我写文章速度还是蛮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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