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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几片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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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行李箱的事情已经是傍晚了。

温软的红晕柔柔的渲染着白色的轻云,黄昏的光像薄雾一样悄悄升起,笼罩着世界。

五条悟靠在门槛上,蓝眼睛透过洁白的睫毛半垂着往外看,一点柔软的光映在他白色的发丝上,添了几分暖意,然而他的神情却是说不上来的冷淡。

你从派出所房间里走出来时,看到就是这样的场景。

不自觉的停了脚步,但对方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动静,微微侧头看过来。

那双融着碎光的蓝眼睛在看到你时含了些笑意。

“好了吗?”他站直了身子,问你。

“啊……”你愣了一下,才堪堪反应过来:“好啦,说是明天会给我打电话。”

“这么久了还有找到的希望啊?”

“找不到的话就揍你。”

“哈?这也要怪我吗?”

“怎么?”你学着之前他小白花的样子,故作伤心的抹了抹眼睛:“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以随便怪你的程度了吗?”

五条悟神情微妙的顿了顿,意味不明的看了你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的哼笑了一声。

“那就勉强让你怪一下吧。”

“哎呀,真是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

半红的夕阳斜斜的挂在远处的树梢上,随着枝头的晃动也半摇不摇起来,马路上车流涌动,鸣笛声长而悠然的响起,你和五条悟走在人行道上,他和你在一起时似乎总是很少遮住眼睛,那双透亮的蓝眼睛新奇的到处看来看去。

“话说回来……”你随意的问道:“伏黑惠呢?”

“哦……”他一点也没有把学生当做劳动力的愧疚感,毫不心虚的说:“派去做任务了呀。”

“任务?”你纳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任务?”

不是才出过一个特级任务吗?理论上短期之内应该不会再给对方派任务了呀。

“灭火啦,不知道是哪个咒灵干的……”五条悟说,他的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搭在你的肩上,被你不耐烦的震开后也难得没有叫嚷,只低头看了你一眼,带上了一点笑,显然对他来说就算是招惹你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说起来很不幸哎,好像是你比较喜欢的那一家咖啡店。”

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呃……”你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哪家?”

“昨天下午那家……”他停住了,谨慎的观察了一下你的脸色:“怎么了吗?”

“哦……嗯……”你勉强微笑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询问:“……伤亡呢?”

这个点是下班的时间,车鸣声轰轰然的闯入你的耳朵,行人的吵嚷声也络绎不绝,这世界分明喧嚣不已,但你仍然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像是拉上了一场盛大的幕帘,人间在谢绝你。

五条悟盯了你一会,又把目光移开。他在此刻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连声音也轻下来了:“……我看一下哦。”

其实不用看。

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在伊地知打电话过来之前他就已经看过对方发的信息了。

无人生还。

正是确定他去了也毫无意义才会把任务塞给伏黑惠。

然而——

然而他还是装着很平静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说我看一看。

即便答案在他心里已经很清晰,却依旧希望着有什么奇迹。

手机打开,冷冰冰的数字和受害者照片依旧清楚的在屏幕上显示着。

这世界从来吝啬无比,将奇迹紧紧藏在掌心,不肯向人间撒上一点。

他下意识的又看着你一眼。

你没有看他,碎发被风吹得往后飘,眉眼很淡的垂着。

手机无意识被攥紧,他把头扭了过去,声音很轻的问:“……你要走吗?”

没有说伤亡,只是问,你要走吗?

你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答案。

风好像变大了一些,被吹得感觉有点冷——但这是风的错吗?

你终于慢慢抬起头,对上那双苍蓝色的眼睛。

“好吧……”你说,刚刚还在颤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已经很稳:“能麻烦让我看一看受害者名单吗?”

没有这种东西——这一瞬间五条悟有这样回答的冲动,可触及到你的眼睛时,他又沉默了。

无力的沉默。

有时总是这样的,即便你很厉害了,你可以打败全世界,然而总有一个人,她看你的目光就能让你意识到自己多弱小。

总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好吧,”他听见自己故作轻松的声音,其实他未必想这样讲:“不过说不定还是不看要好一点。”

但还是给你看了。

伤亡者如此众多是你所没有想到的,一张张年轻的脸像是针一样刺痛了你的眼睛,你确信他们都是被爱的人,但现在不论是爱还是被爱在死亡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微小的尘埃卷着夕阳的余韵在屏幕上空舞动,像是在演绎一场无人观看的盛大序幕。

这世间的大部分悲剧都是如此,哀者的眼泪会被时间蒸发,世人在短暂悲痛后又会迅速忘记。

死亡是庞大世界里最无足轻重的一笔。

你眨了眨眼睛,试图控制一下眼前模糊的世界,努力的将视线定格在倒数第三张。

你知道照片里的人笑时会有漂亮可爱的酒窝,那双灵动的褐色眼在彩色图像里微微弯着,活灵活现,就像你记忆里那样。

宫野游云。

她的名字。

这是你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你从来没主动问过。

你愚蠢的以为只要不知道名字,不制造羁绊,就不会掉眼泪的风险。

“我——”

声音有点哑,你顿了一下然后努力的对他微笑:“抱歉,我想去看一看。”

五条悟沉默的看着你。

他的蓝眼睛真像天空啊,也许他本人也就是天空,天空远离人间,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对他来说是难以理解的,你几乎以为下一秒他就要像之前那次一样嘲弄你什么都要伤感了,但他居然只是眨了眨眼睛,和你一样微笑了一下,带着点说不清的悲哀意味,简直就像他觉得自己也失去什么东西了一样。

“那我们去。”

你听见他说。

火已经被灭掉了,烧焦的气味却依旧没有散去,黄色的长长封锁带缠绕在咖啡店的周围,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拿着本子在记录写什么,在他们其中有个年轻人显得格格不入,他虽然拿着本子却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怔怔望着被烧毁的咖啡店残骸。

你认出那是那天早晨刚开始和你谈话的青年。

就在你们靠近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含着泪看了过来。

与女孩如出一辙的褐色眼睛里满是晶莹,沉重的压着泛红的眼角处,他没有谈话时那一天的紧张羞涩,这张苍白的容颜上现在只有绝望。

不由自主沉默的停了脚步,但黑西服的几个人自己很主动的走了过来,面色带上几分谨慎。

“五条先生——”顿了顿,领头的又看向你:“小姐。”

“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吗?”他很谨慎的问:“这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目前认定为是未登记在册的咒灵所为。”

你没有出声,五条悟轻轻的“啊”了一声,将你往后推推,自己则稍微往前站了站,用身体半遮住你,然后双手合十的拍了一下:“过来看一看,之前不是一直打电话催我来吗?”

可是事情都结束了还来有什么用啊?

纵然在心里是这么吐槽,但领头人怎么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啊,他恭敬的鞠了个躬,在被烧得焦黑的建筑残骸前对着喜怒无常的上司微笑道:“真是麻烦您了,您还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吗?”

五条悟侧过头看了你一眼,你没太注意他,目光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于是他有点郁闷的又把头扭了回去,回答道:“没有,如果处理完了就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

“是。”领头人又恭敬的鞠了个躬,然后对后面的几个人招了招手,但年轻人没有走,他哀伤的眼睛在你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慢慢走了过来。

“您好,”青年对你勉强的微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五条悟:“五条先生,您好。”

这下你主动从五条悟身后走出来了。

“你好,”你说:“你还记得我?”

“是的,”青年回答道:“宫野经常提起您。”

他又露出了那种有些绝望和悲哀的笑,褐色的瞳孔抖了一下,有透明的泪珠滑下来,他慌张的擦掉,但泪水是擦不完的,就像他的痛楚一样,连绵不绝。

“啊,”他声音颤抖的微笑了一下:“真是让您见笑了。”

你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过了好半天你才慢慢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

五条悟轻轻的握住了你冰冷的手。

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哽咽:“是这样的,宫野……她没什么亲人和朋友,她这段时间又总提起你,所以我想,也许你们是朋友……”

“她……不是有一个姐姐吗?”

“嗯……”他凄惨的笑了一下:“今天她也在咖啡店里。”

所以一个也没有逃过。

“因为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他说:“她们本身就是孤儿……宫野……”

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眼泪流的更凶,现在他真的有点手忙脚乱的架势,一边努力的深呼吸,试图憋走那些痛苦,一边还想对你露出礼貌的笑:“其实也不是亲生姐妹,只是当时一起从福利院里出来……嗯……所以,是想邀请您来参加一下告别式。”

“当然,五条先生也可以一起来,”他说这话时脸上还混着眼泪,很狼狈的笑了一下,这笑真是说不上来的绝望感,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枝承受了过多雨水而摇摇欲坠的枝干,下一秒就会断开:“很抱歉,真的有些失态了。”

你默默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你感受得到五条悟掌心的温暖,于是不自觉的也握紧了他的手——你有种自己的心就像漏了一个洞一样的错觉,风呼呼的穿过去,发出似哭非哭的尖啸声。

世界和你的心一样是空的,你有一万种哀痛想要诉说——可是——

可是最终你只是低声道:“没关系的。”

“您是个好人,”年轻人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他和之前见面时幸福的样子真是大相径庭。你还记得他时不时偷看心上人时那种温柔希冀的眼神:“她也是——”

他又哽咽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世界这么不公平呢?她已经这么努力了——本来——”

本来一切都会好起来……本来明天他是要求婚的。

“宫野那么善良,”他眼睛含着泪,声音沙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很坚强,她和我说只要坚持努力——可有些事情就算怎么坚持努力也不行对吗?”

有些事情就算怎么坚持努力也不行,对吗?

……但其实你不知道答案。

F和你说,有些事情放弃才是正确的,没必要一直坚持下去。

你和她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去年,她和你说话时总是沉稳温柔,但大部分时间你是沉默的。

因为你不知道这对不对。

你没办法放弃,即便逃走了却依旧像个偷窥者一样半扒着窗口窥视那个世界,午夜梦回时都是恶心的血腥味和田野里少年朗朗的笑声。

既恐惧,又渴望。

F说你是一个忧郁的人,忧郁的人如果想摆脱过去最好的办法是忘记。

但这句话如果被同期们听见了一定会大声嘲笑你,连硝子也不例外。

你并不是一个忧郁的人,你大部分时间比任何人都坚强,你相信正义,相信自己可以,你可以割掉腐烂的根,让玫瑰灿烂的盛开,你可以永远拥有翅膀,快乐自由的飞翔。

然而——

然而最后你却发现没有阳光的地方玫瑰根本不会盛开,你自以为可以飞翔的翅膀已经因为这份沉重而摇摇欲坠,你不能按照自己所想的这样去承担这些责任,你不能像五条悟那样冷淡的像神明一样遥遥观看世间,他人的痛苦也是你的痛苦,对自身的怀疑和这份职业的不理解让你逐渐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人。

所以究其结果,你就是一个没有坚持下去的人。

所以——

有些事情就算怎么坚持努力也不行的对吗?

你给不出答案。

你张了张嘴,但依旧什么也说不出来。

冷意漫漫浸入骨髓,你打了个寒噤,被身后的人用双手半拢住。

“有些事情,”你听见五条悟声音很淡的说:“不坚持会后悔。”

“也有的人,除了坚持别无选择,”他说,你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里藏着冰雪,剔透而冷淡,然而你感受到更多的还是他掌心的暖意:“但我想,她一定是因为拥有爱所以才这么努力的生活下去吧。”

是这样吗?因为爱吗?你有些恍惚的想,这瞬间你觉得这场对话离你远去了。

“谢谢。”

最后你只听见青年这么说。

离开的时候你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倒的横七横八的咖啡厅,前天来的时候它还是很漂亮的样子,就像那个女孩一样。

黄昏的光悠悠然垂下,亲吻般轻轻触碰着焦黑的招牌,温柔的像是害怕惊醒亡魂,但再温柔也没办法抹除死亡的痕迹。

你回忆着那些年轻人的面庞,想象了一下他们在火里挣扎绝望的样子,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死对亡者本人来说是一种灾难,但对他的亲人朋友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现在那杯甜甜的热饮你不可能喝到了,她的酒窝也不可能再被甜甜的抿起。

你也再不可能去知道那场约会的结果。

真残酷啊这种结局——但你是否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去改变它呢?

如果——如果……

五条悟捏紧了你的手,你抬头看他,对上那双消融的蓝眼睛,他很浅的微笑,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总是这样的。”

“不可能救的了所有人,”他说:“虽然听起来有点残酷,但没办法。”

“就算是我,”五条悟调侃的笑了一下,像是有点想放松气氛的意思:“就算是被你说是英雄的五条悟,也只能救准备好被救的人啊。”

你眨了眨眼睛。

世界有一瞬间的模糊,但很快罪魁祸首就从眼眶里溜了出来。

“对不起。”你说,分明那颗憋了很久的泪珠已经滑下去了,但世界怎么越来越模糊了呢?

“我也不知道——”你说:“我和她才见过几面,要说悲伤到想死掉不是太假了吗?”

但是,那种难以言语的悲哀感填满了漏空的心脏,你哭泣——可你是为了什么哭泣?

是为了那个再也不能笑的姑娘吗?

因这场无妄之灾而死去的人都一样再也不能笑了。

而你在干什么呢?你以为离开就可以不用面对这种无能为力的哀痛吗?

这不过是蒙住眼睛欺骗自己罢了。

你知道的,如果能做什么却不去做的话……

“对不起,”你又重复了一遍:“我只是不明白——”

他停下脚步,俯下身替你擦掉眼泪,那双融着黄昏的蓝眼睛晕上暖意,你听到对方很轻的笑了一声,带着薄茧的手从眼角划过:“没有人会怪你。”

“这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混着车流轰鸣的声音,显得格外遥远:“没有人应该要去明白。”

是的,没有人应该要去明白。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太沉重了,但世界就是这样。

弱小者连保护自己也是一种奢侈,当灾难降临时,只能选择迎接。

但对于强大者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残酷的现实会让你不断意识到,就算你足够强大,足够去努力,但也救不了想救的人。

越在乎就越觉得绝望。

“要怪就怪我吧,”五条悟说道,你吃惊的看着他,他的神情又带上了一点与世隔绝的冷淡,但细细分析倒更像一种说不清的漠然,是那种嘲弄的,对冷酷现实不以为然的冷漠:“这是我的责任。”

但你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茫然的抬头看着他,眼睫上还挂着泪。

他对你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因为我才是最强大的不是吗?理论上我不是应该谁都能救的了吗?但实际上很多事情我也做不到——所以,要怪就怪我好了。”

这话根本没有道理,但他说的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一样。

风吹乱他蓬松的白发,分明他带着笑,可神情看起来那么寂寞,好像他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可他明白了什么呢。

你不知道。

你盯着他,是有一点生气的那种。

太奇怪了,这个人是喜欢逞强吗?你为什么要怪他?

按照最初的约定,你才应该是承担起责任的那一方,你大言不惭说自己是要当英雄的国王,结果最后偷偷跑掉了。

现在他是国王,是英雄,是大将,是逃走者的王后。

他是孤独的守望者。

于是那一点生气在微妙的心酸下又消失了,你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他吃惊的低头看了你一眼,眉眼浮上一点和往常那样不正经的笑:“怎么了?”

“没有人有错。”你说。

是的,你早就知道的。

但这正是压力的来源处——没有人有错,你不可以怪任何人,你清楚的知道大家都做了自己能做的——那你呢?

你做了自己能做的吗?

或许从前是,但那暂停了的十年里,你在干什么?

你以为逃走是一种解脱——可你解脱了吗?

这不过是一场长达十年的,自欺欺人的谎言。

……你得留下来。

你要留下来。

这种残酷不会因为你存在而消失——你知道,但只要能减少就够了——哪怕能救一个人。

“我——”你对他笑了一下,他有些惊奇的看着你,蓝眼睛像盛着碎钻一样,融着晶莹,看起来有些伤心,于是你握紧了他的手,在这片透亮的蓝里,你感觉到有一瞬间的放松:“我要留下来。”

你说。

……

“虽然是说要留下来——”你叫道:“我也没说要和你睡一间寝室啊!”

“没办法,”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说:“已经这么晚了,校长早就去睡觉了啊!我又没别的寝室钥匙。”

“我要和硝子睡!”

“硝子这几天很累的——照顾你和虎杖的那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你要去这样打扰她吗?”

“那我也不好意思这样打扰你——”

“我好意思的,请随便打扰我。”

五条悟立刻打断你,用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坚毅表情说。

你简直要给对方气笑了:“我要回家!”

“没有公交车哦,”五条悟说,一点也没有在说谎的羞愧感:“就将就一下吧——昨晚我也什么都没干吧?”

“都睡了好多次了,现在才——哇!别打我啦!”

你脸都被他气红了。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

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你们经常通宵打游戏,往往你会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最后醒来都是在他的床上。

但是五条悟这么说的话就很怪啊!

他一副投降的姿势往后退了退:“伊地知在门口等我哦,我先出去拿一下给你买的换洗衣物。”

“那让伊地知顺便把我送回去也可以吧?”

“好残忍啊!”五条悟大声抗议:“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让人家加班吗?”

不知道他哪来的脸皮说这种话,明明自己在晚上还让人家去买衣服啊。

等他走后,你放弃般的把枕头往床上扔——你早就知道不能和一只猫讲道理,特别是这只蓝眼睛长毛猫!

不过他的寝室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你早晨的时候匆匆忙忙并没有仔细看,但现在打量一番,不禁有些惊奇,和高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生活的气息也很少,你甚至都没看见游戏碟的影子。

很少住吗?

哦……也是……平时都住你那是吧?

意识到这一点后你后牙槽都咬紧了。

真混蛋啊。

算了……先脱外套吧,不管什么事等他回来再算账。

随手打开衣柜——你是想挂进去的,也算是习惯,顺便拿一下一次性内衣,你记得五条悟说他昨晚出去给你买了一些,而且今天早晨也的确是从衣柜里拿给你的……

你的目光凝聚在衣柜下方的一个透明的袋子上,应该就是这个吧……

……

门开了。

“试一下合不合适吧,主要是上衣——应该没事,反正你那么平——”五条悟一边关门一边说,他说这话真是有够肆无忌惮的——好像自从你说自己会留下来后,他就开始和以前一样口无遮拦。

但下一秒五条悟就卡住了。

他的目光凝固在你手里提着的几片布料上。

从前,咒术界的最强瞧不起后退的人。

但今天,咒术界最强觉得后退是一件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他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嗯……”你说,把右手拿着的东西举高了一点:“……我知道这应该是一次性内衣。”

你又举了举左手上的衣服——姑且称他是衣服吧,然后在五条悟睁大的蓝眼睛里,慢慢的开口:“那这几块标签上写着情趣的布是什么?”

看样子他还想再往后退一步,但很可惜后面是门,你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的手有要握住门把手的趋势,于是冷冷的说道:“现在要是跑出去的话我会把门锁上,你今晚就露宿街头吧。”

“啊……”于是五条悟尴尬的站定了,咒术界的最强目光停留在那几块布料上,过了一会才若无其事的移开:“买一次性内衣的时候送的。”

谁家买一次性内衣送这个啊?何况上面的价格比一次性内衣高多了啊!

你冷笑道:“送都送了,不穿不是很可惜吗?”

这句话一落下他的蓝眼睛有一瞬间地亮起,连声音比起刚刚的萎靡不振都提高了不少:“真的假的!”

“真的啦,”你说,带着点笑的那种嘲弄:“不穿多可惜呢。”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含着一点惊愕的往旁边移了移。

“——等一下——我穿不上的——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总有能穿上的—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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