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顶着众人的目光，相木总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湖灵，你和塞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赵队长轻咳一声“相木，先出来吧。”
“好”她连忙放下果子，跑到众人身后，这才重新观察湖灵。
先前融化的身体随着湖灵的清醒逐渐聚合，又全部凝结在一起，只不过这次体型缩小大半，透明感也基本消失，看起来有点像青绿色的果冻。
湖灵头部形似龙头，生有浓密的深绿色鬃毛和两根细长灵活的黑绿色龙髯，只是皮肉堆叠，看起来有些丑却也很有气势。
长的挺威风的嘛，相木在心里暗自嘟囔，就是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所有气势都是虚的。
湖灵的视线一直随着相木的身影移动。眼神清澈见底，全是溢满的恐惧。
“玉龙湖。”胡嘉奇上前轻轻呼唤他的名字。“别怕。”她的声音再次带上特殊的韵律。
只不过这次效果不佳，湖灵依旧畏惧的看着相木。
赵队长也上前哄着，同样没有效果。
众人都束手无策。
“相木，可以带我回公务车吗？”刘白的声音响起“我想去拿个东西，你的速度比较快。”
“刘哥，你忘了什……”青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嘉奇敲头打断“刘哥也会不好意思的，问什么问。”
青椒看起来有点委屈，但也闭上嘴不在询问。赵队长同样看向相木，等着她的回答。
不就是想暂时支开我吗，你们可真是会照顾“小孩”的自尊心啊。
“好吧。”相木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接待中心的人不好和湖灵交流，就当刘白真需要她的帮忙了。
她伸手抓住刘白的衣领，想要把他拉进水里，只是刚上手，一米八几的刘白就被拉的一个踉跄。
我也没用力啊，怎么这么脆皮！
相木连忙上前搀扶，防止他摔倒。
“我没事，是需要下水吗？”他站定后摆了摆手，也不等相木回答，直接跳进湖里，划着腿在水上漂浮着。
“嗯，走吧。”
湖面下的水浪开始推着他前行，速度刚好只比快艇快一点。
……
“你很冷吗？”
刚到停车处，相木就看见刘白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在微微发着抖。
“是有点。”
相木走进他，利用灵气把他的衣服烘干，随口道“也入秋挺久了，是该开始冷了。”
刘白没想到相木会这么说，有些惊奇的看着她。
“谢谢。”
但他很快收敛表情，开始想方设法拖延时间“是入秋了，只是蜀城比较热，现在才开始降温。”
他直接靠着路边干燥的围栏坐下，半真半假的感叹“新型的毛笔太重了，这一趟把我累的够呛。”
“毛笔？”
“就是可以镌刻符文的木仓，被击中的地方还会自动扩散符文。”
相木像是真的被吸引了一样，也不问他为什么不去拿东西，而是好奇开口“我可以看看吗？”
“自然可以。”
他将挂在腰上的巴掌大黑色方形盒子放到地上，在一个有点隐蔽的边缘处一按，盒子下口打开，一把将近六十厘米的木仓就躺在了地上。
相木忍不住摸了摸它泛着墨光的流畅背部。
“这也是灵能科技吗？”
“当然，这是第七代毛笔了，除去比第六代的重一些，各方面性能都有提升。它……”
相木听着他如数家常的介绍着各代“毛笔”，心思也活络起来。
他这么了解毛笔，那其他武器是不是也知道，我可不可以套点话。
“怎么看灵能科技呢？它和灵物有什么区别吗？”
听见疑问，刘白下意识想扶一扶眼镜，手却碰到自己的鼻梁。他连忙收回手，回道“看符文，灵能科技的基础是符文，一般灵物上是没有的。”
“但是毛笔上也没有啊？”
“武器上的符文保密等级很高，都会用特殊的方法影藏起来。”
相木这才明悟，接着追问“天目也是灵能武器吗？”感觉到自己问的有点太直白，连忙找补“感觉天目就像摄像头一样，挺好用的。”
刘白俊美的脸上露出淡笑，眼神闪了闪，直接道“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天目算是灵能武器，也算是灵物。”
“什么？”
“天目的前身是灵物2-2-76'窥镜'，本来只可以看见一个省市范围内的任意事件，而且副作用也不小。但是现任的捕灵器首席研究员陈弋申请对2-2-76进行研究，最后带领团队研发出了天目。”
“那天目算人造产物？”
“自然，天目是唯一一个人造一级灵物，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相木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些人的厉害，要知道天目可是观测着整个九州甚至周边的灵气变化，还有不同子级系统分配到各地，随时进行灵气预警。
不过相木又想起刚刚听见的新名词。
“捕灵器是什么？”
“灵气复苏初期可以使人类发现灵气的装置。”
“陈弋发明了捕灵器？好厉害。”
刘白又无意思般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只不过很快回过神，转为按了按鼻梁。
“捕灵器可不是陈教授发明的。”
“嗯？”
“第一代捕灵器在灵气复苏第二年就问世了，是当时的天才科学家孟书昭女士独自研发后上交的。即使是现在，捕灵器也被视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如果孟女士还在，天目说不定还可以早点问世。”
他意味不明的笑着“只是孟女士完全没有天赋，很快就上了年纪，难以参与捕灵器的后续升级。”
相木不免为那位孟女士感到可惜，面上也带上遗憾。
刘白捕捉到相木的变化，接着开口“这世界上没有天赋的人、不计量级的普通人不知道有多少，没什么好惋惜的。”
相木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不计量级的人很多吗？而且它不是也代表存在天赋吗？怎么就和没有天赋放在一起了？”
刘白本来稳定的情绪开始发散，十分陈杂，悲哀有之，嫉妒有之，还有一些微妙的酸涩和愤怒。相互杂夹中，连相木也没有办法细细理清。
“你只是被吴部长他们影响了认知，连灵管局里大半人都是没有“仙缘”的普通人，或者天赋极差到忽略不计的平庸者。”
他的语气显得有点生硬，与平时委婉圆滑的样子相差甚远。
“不计量级中可是包含了所有达不到戊级的九州灵，包括近八亿的人类。”
“你平时感觉不到吗。”
相木又感觉到了曾经在刘白身上出现过的轻蔑情绪。
我感觉不到才正常吧，我只能感觉到和水相关的生灵等级，其他的我怎么知道！
相木本来还想着，假装不知道刘白曾经对她进行过嘲讽，就当给是给自己曾经遇到挫折就想退缩的警醒。结果刘白又是莫名其妙的在她身上找优越感，又是毫无理由的蔑视她。
相木本就不是会忍让的性子，现在也不想装了。
“你感觉的到？”
她开口呛声“你不是不计量级吗，感觉得到？”
刘白表情空白了一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戴上和善的面具“我也是感觉不到的，还好灵管局数据库里有数据，等你加入了灵管局也可以看看。”
相木对他此时的样子有些厌烦，也不打算在他身上多费口舌，干脆道“你看不起我就不要和我说话，赵队长他们应该也和湖灵沟通的差不多了，随便拿上个东西走吧。”
刘白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剧烈收缩着。
一时间静默无言。
“滴滴滴-滴滴滴…”
最后刘白身上传出的响声将寂静打破。
“队长。”他将手机声音外放。
“刘白，过来了吗？这里需要你调整下数据。”
“好，我们马上就来。”刘白收起手机，看向相木。
“既然赵队长他们忙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