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住处是卡卡西很早之前就开始想的了，有栖或许听他说过，但丝毫没往心里去。
入了夜，雪下的更大，卡卡西撑伞送她回去，手脚冻得发僵，不过她还硬是要跟着卡卡西去逛超市，给带土置办了些生活用品，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他改头换面。
据卡卡西说他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宇智波的禁令放松了，为缓和关系，中枢提出让警务部队向村内所有忍者开放，而宇智波的忍者同样能向从前一样执行普通任务。
“有栖。”
这不，一个拐角就撞见了第一波试图融入村子的两枚宇智波。
鼬接了弟弟也在四处逛，看样子和族里关系也依旧是马马虎虎。
不过小佐助倒是高兴，看样子也没被找麻烦。
有栖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卡卡西拿着购物篮，看前面的蔬菜区，抬脚，“我先过去。”
“不要，就只是打声招呼而已，鼬，小助，约会中，先走啦。”
她抱着手臂直接跟着他一起走了。
佐助呆呆的晃了晃手，像是没反应过来，眼睛都睁大了，看他们俩转弯才不可置信的看向哥哥：“那是有栖姐姐的新男朋友嘛？”
“佐助，不是说要买新的便当盒吗？回家吧。”
不过鼬趁着这小孩发呆，已经完成了弟弟的愿望清单，直接绕开话题牵起人就走。
*
带土平时睡在客厅，他是真的无所谓，身上一穷二白，一天到晚也很少出去，有栖偶尔能在学校屋顶看见他坐在那儿，不过也不进来。
“我们回来啦，今天下了好大的雪呀。”
有栖在门口想把斗篷上的雪脱下来，直接就被拎着后领进屋了。
“放到取暖器上面去。”
“全都是雪，抖一抖啦。”
卡卡西等会还要执勤，看了一眼坐在矮桌边的带土，把菜丢给他就拿着有栖的大斗篷出去了。
有栖扑到带土旁边的玩偶堆里随便抱了一个兔子，软软的，暖和到心坎里了。
带土低头看着五花八门的绿，转头和她大眼瞪小眼，里面全是迷茫，来了句：“吃什么？”
有栖爬起来挠了挠头，大脑有些没反应过来。
唔，卡卡西向来挑她爱吃的做，之前也都是他做饭。
不过好在她刚学下厨的时候买过不少食谱，她跑进书房搜刮一阵，搬出来的时候带土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丝为难。
看来是个不爱看书的。
晚饭稀里糊涂的只吃了面，卡卡西要执半个月夜勤，有栖就一直待在茶桌，新年前后作为一名光荣的教师，是非常忙的。
她坐在茶桌边，看学生的作业，出考题，他们班的成绩倒是也不让人很操心，还有寒假期间的返校，打扫校舍的安排。
她当时就不大喜欢这种活动诶，冬天好冷。
旁边的带土手里翻着小说，也觉得无趣，手里翻得书页唰唰的飞。
“带土，之后有想什么做的事吗？”
有栖把日向宁次一成不变的「生既生，死即死。」六个大字卷好放回桌上，只觉得自己的教师生涯正面临瓶颈。
头痛回头和也正无聊的他说话。
好嘛，不回头不知道，一回头，满眼都是惊喜。
头发尾部被绑成一扎一扎，分出好几十簇。
她握起一个，看到上面的干枯到好像一拔就能短的头发，皱着鼻子瞪他，窸窸窣窣的站起来晃晃脑袋就全掉了。
带土心虚垂眼，低头扒着乱七八糟的发圈。
“没什么，随便吧。”
“哇，要不我带你去找凯哥哥他们？一直待在房间里肯定很无聊啦，也不知道带土的兴趣之类的。”
带土丝毫不感兴趣，懒散的躺在旁边，数发圈。
“不问我要回记忆了吗？”
有栖无所谓的笑笑，盘腿坐下把兔子抱怀里。
“对于过去，我更想要未来啦。”
记忆什么的，早就无所谓了，有也好，没有也好，有栖不是也像这样留下来了。
无论她成什么样，她想，如果卡卡西在身边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没有他在的世界，有栖无法想象。
“带土，我虽然记不起来了，但是我能分清什么是为我好，我丢过很多记忆，大家也都很清楚这件事，所以我不怎么在意的，大家的关心，我也感觉到很幸福。”
带土很沉默，话很少，看着外面发呆很久都不会动一下，有栖观察了几天，总是觉得想着把他送回宇智波族地会不会好一些。
不过按照老师的意思，他不建议她放任带土，人心总是会变，何况他现在看起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放任的危险系数太大。
第二天一早，卡卡西回家，有栖正在做便当，还是昨晚那一身，看起来像是没睡饱。
他把长袍放到椅背上，接过她的锅铲，低头看了眼她的脸色，满脸都是苍白，“昨晚没睡？”
“睡啦，在客厅不小心睡着的，昨天在想期中考试的题目，很催眠的，一觉起来脖子也好疼，带土可真厉害，能睡那么久。”
她拍了拍他的手臂，指指那边茶桌底下躺着的‘尸体’，躺的四仰八叉毫无美感。
“这倒是没变过…”卡卡西嫌弃回头，继续做菜。
提防带土这件事，有栖仍持有保留意见，起码这时候她没看出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其实好像还挺关心她的，虽然有时候说话很凶，但是个嘴笨的温柔，就比如说她忍不住睡着之后，往她脑袋下放个枕头，盖个毯子之类的。
也许是因为从前认识的关系，她对他的信任感比普通的人际关系接纳的更快。
看着镜子里漂漂亮亮的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她想信任留在他们身边的带土，这大概就是她的想法。
工作前的准备都结束了，今天的有栖老师从妆容到打扮都非常活力可爱。
卡卡西陪着她去学校，就准备回去补觉，有栖抱着他的手臂，抬头满眼炙热，笑的像冬天里不该出现的桃花。
“说起来，卡卡西，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同居室友？异父异母的亲兄妹？还是。”
“你这些名词都让人怪伤心的，有栖老师。”
卡卡西低头看她真是桃花色的唇彩，弯起的幅度，看着好像就是等着他亲的样子，脸烧的很，马上就抬头，没了轻飘飘说‘不就是你’或是昨晚的那些随性模样。
有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他真的毫无作为，有些无措，更是以为自己会错了意。
默默把贴在他手臂上的身体移开，加快脚步快速到学校，碰到送弟弟的花，拉着她飞快钻进教职员室。
“不是吧，这都能不动啊？说好的告白呢？”花猛猛吃瓜，两脚一翘，听她在办公室连说半个钟头。
“是不是昨天执勤太累了，大脑在休息？”
“有可能吧。”
有栖郁闷死了，蔫蔫的撑着脸，都说累了。
花从来没听过她能一连串说那么多，心里默默给卡卡西大哥点根蜡。
面上啧啧摇头，算是支持有栖的火气大发特发，算了会儿他会掉多少好感度，怎么有人能这么不上道呢？
“姐姐。”鸣人提着中午的口粮进来，她看见那便当盒就好像能看见卡卡西似的，眉头都皱了。
“卡卡西大哥说你走的急，把便当忘记了啦！”
“唔，他还在学校门口吗？”有栖看向弟弟，脸红扑扑的，大概是起晚了，一路跑来的。
确实是时间不太充足，还有五分钟就要上课了。
“不知道的说？”
“快去班级吧，马上上课啦。”
鸣人看钟，定睛看时针分针的准确位置，确认完离开拔腿就跑。
风风火火的，有栖笑了下，心情郁闷散开了点，就从窗口看下去。
果不其然，雪地里的稻草人还抱着手站在砖瓦堆砌的长条屋顶下，看着卡点的小鬼头一个一个从门口跑过去。
没有小孩因为好奇心看他一眼，对于他们来说五分钟大概已经是极限了吧。
但是对于有栖来说，五分钟，足够了。
要是不解决，问出他的心意，得出答案，她是真坐立不安停不下来，卡卡西，他好像永远都是那样，她得动起来才行！
“花，我出去一趟。”
“啊？”
五分钟，现在，只有五分钟。
有栖扬起身后厚大的斗篷，不给花怀疑的时间她用最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花无奈扶额：“神速啊。”
卡卡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会过来找他，弯了弯眉眼问她，冷不冷？
“冷，但是更想听卡卡西说，和我的关系，这件事。”
“自从卡卡西上次说，喜欢的人是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了，我现在也很清楚，有栖喜欢卡卡西，但是我也不太确定，我们是不是一样的。”
“如果卡卡西说的喜欢有栖和有栖的不一样，我想有栖已经没办法像从前一样维持前面的那两种关系了。”
“有栖没办法让喜欢卡卡西的有栖就像什么不知道的样子一直就和从前似的，以那两个讨厌的名词一样待在卡卡西的身边。”
卡卡西看她这样风风火火的模样，明显笑了下，伸手把小红人拉进自己怀里。
一直待在雪地里，暖和不到哪去，有栖体温更是低，卡卡西把她整个都包在自己怀里，拉上她的兜帽，声音带着笑意。
“一样的，我也不太喜欢那两个名词，我一直不认为我们是那两种关系。”
大手按在松软的脑后，指尖陷进发丝，有栖好像又听见自己好像要跳出来的心跳声了。
声音无比温柔，好像其中能听见他的高兴，就像是他也等这个时机很久了。
“我希望你能感觉到，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
五分钟，足够了。
……
雪地里，有栖主动的踮起脚尖，努力的去拥住他，告诉他。
喜欢与爱，只在一个吻的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看见要一万五，救命，我从哪变出来最后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