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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暗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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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玉蓝伤势较重,钟苍雨伤势较轻。

钟秀家中世代为医,治疗蛇毒很有一套。药很管用,很快都玉蓝母女身上的蛇毒就祛除了六七分。

钟秀大惑不解的是,此蛇乃是魔界之蛇,虽然魔力尚浅,但照理来说,被其吞入也足够致命,但不知道何故,大家仍保住了性命。钟秀注意到了钟圣麟身上的玄铁,若有所思,但也没说什么,只在最后叮嘱了几句,便迈着沉重的步伐到其他伤者家中去了。

钟圣麟精心照顾娘和妹妹,无微不至。想到这场灾祸主要是因自己而起,他很内疚。精心照顾她们,便是他化解内疚的主要办法。

都玉蓝看着为儿子尽心照顾自己,心里很感动。她在通过女儿得知事情缘由后,很为儿子的英雄行为而自豪,是儿子救了自己和雨儿,也救了其他村民。

巨蛇的袭击,让内心经受蛇毒煎熬的都玉蓝坚决不同意儿女去拜师学艺的念头有了松动。她虽然不愿意让他们像自己一样,卷入腥风血雨中,但形势不由人,水鬼、巨蛇、至尊魔皇,一个比一个凶狠,想要过平静的生活实在是太难。

都玉蓝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往事一幕幕,尽在眼前。她想起自己曾和左震南刻骨铭心地相爱,是他最宠爱的妾。左震南常常带着她驾驭天鹰,逍遥于天地间,无拘无束。可惜好景不长,左震南逐渐不顾和她立下平静过一生的誓言,醉心于天毒神功和一统天下。两人矛盾越来越大。

她生性好静,好在山水之间,对权力争夺非常厌恶,左震南的性格和志向却截然不同。她只想过平凡安静的普通生活,而左震南一心想称霸人仙两界、一统六大门派,两人矛盾日趋激烈。她多次劝说左震南放弃称霸人仙两界、一统六大门派,停止杀戮,但他坚决不听,并且在修炼天毒神功时,最终走火入魔。

五年前,她受够了左震南痴迷一统天下和万毒山庄鸡犬不宁的局面,在她和左震南所生的唯一儿子左剑明也就是现在的钟圣麟因为万毒山庄和五大门派的仇恨,被天师堂堂主钟太清的常阳神功震伤,九死一生才捡回小命后,最终和他决裂,于一个深夜偷偷带着左剑明,毅然离开万毒山庄。

离开时,左剑明因为受伤,已经丧失了大部分记忆。

离开后,她虽然凄苦,却觉得内心安宁。她并无武功,却精通易容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化名都玉蓝,以示和左震南告别,和过去彻底告别。

为了把孩子健康养大,让他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过一生,永不介入江湖纷争,她改变了儿子的容貌。

她一路风餐露宿,寻找世外之所。一天,在常阳山第六峰一间废弃的茅草屋旁,看到一个深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小女孩,心生怜悯,带着小女孩,百折千回来到常阳山东第九峰、处于天寂国边陲的碧湖村。

碧湖村民风淳朴,村民善良,并未过问太多,接纳了他们。

都玉蓝见到小女孩时,小女孩奄奄一息,但却娇美异常,楚楚动人,求生意志极强。

生了左剑明后,都玉蓝曾经怀过一胎,但因为与左震南经常争吵,情绪常常低落,终日抑郁,胎儿没有保住,生下来时已是死胎,且已成型,是个女儿。都玉蓝因为此事受到极大刺激,左震南也受到很大的刺激,他们的关系进一步恶化。也因为这次怀胎经历,都玉蓝见到这个小女孩后非常喜欢,觉得她仿佛就是自己亲生的一般,决定收养。因为捡于苍山之中,又时值大雨,加之自己落脚碧湖村,村民大多姓钟,将其取名钟苍雨。

白天大家在祠堂讨论左震南投靠至尊魔皇御天的事时,已经让都玉蓝心惊胆战,昨夜睡前她已经反思了许多。

五年多了,离开他五年多了,没想到他最终被五大门派联手打败。难道是报应?她又痛苦又惋惜。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投靠至尊魔皇,让人仙两界处于危险之中,让天下苍生处于万劫不复的局面。天下大局已经改变,人间恐怕再无平静之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两个儿女非常孝顺和争气,成为了她生命的重要依托。

想到这里,都玉蓝流下了一行眼泪。她不想让儿女看见,迅即偷偷抹去。

黑暗中,儿子和女儿都没有看到她的眼泪。

都玉蓝费力地坐起来,充满爱怜地看着儿子以及就在自己身边躺着的女儿,觉得倍感珍惜,怜惜地道:“麟儿,过来抱着娘。”

钟圣麟放下手中的碗,走过去,他发现娘似乎流过泪了,于是道:“娘,没事,有我!”还没说完,都玉蓝已经抱着他了。

钟苍雨也乖乖地爬在都玉蓝身上,撒娇地道:“娘亲亲我。”

都玉蓝亲了一口钟苍雨,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和钟圣麟。钟苍雨的脸挨着钟圣麟的脸,她对着钟圣麟做了个鬼脸。钟圣麟掐了一下妹妹的鼻子。钟苍雨温顺地叫了声“哥哥”。

钟圣麟笑了笑。

钟圣麟感觉到都玉蓝对自己的爱,感觉到妹妹对自己的信任,感觉到一家人的温暖,道:“娘,我已经十八岁了,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都玉蓝道:“别说话,让娘好好抱抱你们。”都玉蓝一边抱着他们,一边流下泪来。

泪滴在钟圣麟头上,钟圣麟当是娘心疼他和妹妹受伤而流泪,于是沉默着,靠在娘温暖的怀中。钟苍雨也没有说话,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眼角也流下一行泪。

良久,都玉蓝似乎疲惫得没有力气了,松开他们。

“娘,你躺着,我熏一点兰草。”钟圣麟道。

“嗯!”都玉蓝躺下,无力地点点头。

钟圣麟在家中熏起了兰草。巨蛇在屋子中留下浓厚的腥味,兰草之香味很快掩盖、驱散了蛇臭。

都玉蓝和钟苍雨躺在床上,闻着兰草的香味觉得舒服多了。

一夜的打斗非常消耗体力,又加上照顾娘和妹妹,钟圣麟困极了,开始在椅子上打盹。都玉蓝让他回到床上休息,钟圣麟坚持不去,最终禁不住都玉蓝和钟苍雨的劝,在检查一遍门窗是否关好后,去了自己的床上,和衣而睡。

天渐渐地发亮。

没敢睡太深的钟圣麟突然醒来了。一夜的折腾,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他一咕噜爬起来,来到娘和妹妹的床边。他仔细观察着她们的神色。娘醒来了,妹妹还在睡觉,睡姿像个小孩。钟圣麟觉得她们的神色觉得好多了,轻轻地道:“娘,你也饿了吧,我给你弄点饭吃。”

都玉蓝道:“不用,麟儿,你再睡会儿吧。”

钟圣麟道:“娘,我也饿了。”说着就来到厨房。

厨房里有一些都玉蓝早些天采回来的蔬菜。钟圣麟用他有限的厨艺,做起饭来。

没多久,外面有人咚咚咚地敲门。昨夜巨蛇袭击一事,钟圣麟心有余悸。听见敲门声,他心一惊,但旋即听见一股浓香。这香味让他有点飘飘然。他感觉这香味很熟悉,但却想不起来。打开门后,却看见是一身艳妆的花绣玛,仙女一般。钟圣麟连忙喊:“花婶。”

花绣玛摸了摸钟圣麟的脸,道:“昨夜婶婶太失态了,对不起。我这人千好万好,就是容易着急失态。你娘和妹妹怎么样?”

钟圣麟脸上发烧,猜想自己肯定脸红了,道:“她们好多了。”

花绣玛没等他说完,已经进去了。看见都玉蓝和钟苍雨便道:“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

“感谢你来看我!”都玉蓝躺在床上,挣扎着起来,被花绣玛制止了。钟苍雨早醒了,但假装闭着眼睛,她一向讨厌这个骄里娇气的花绣玛。她伤得并不重,只不过缺乏力气,

“我们两个可才同病相怜,是真正的外乡人啊!”花绣玛摸着都玉蓝的背。

钟苍雨闭着眼睛,却嘟着嘴巴。

都玉蓝轻声道:“雨儿,叫婶婶。”

钟苍雨不情愿地睁开眼,叫了一声:“婶婶。”

花绣玛嘻嘻笑道:“雨儿昨夜真是勇敢,不比男孩子差。”

钟苍雨冷哼了一声,道:“那也比不上花婶厉害。”

花绣玛听完呵呵笑:“哟,还是这样讨厌婶婶啊!”

这时,又人人敲门,声音更大,砰砰响。还没开门就听见钟帆西急切的声音:“雨姐姐,我和我娘来看你了!”

钟圣麟明白,是甘婶和钟帆西来送食物了,于是打开门。

甘拾妹一见到钟圣麟,仔细打量一番,仿佛钟圣麟脸上有花,见其没事,夸道:“圣麟,你昨夜很勇敢,好孩子!”

“过奖了!是大家的功劳!”钟圣麟鞠了一躬,道,“甘婶,还得感谢你昨夜的救命大恩!”

“都是邻居,不要客气!”甘拾妹端着碗往都玉蓝的卧室走去。

钟帆西抢先他娘一步,跑到钟苍雨的床边,看她伤得怎么样。他昨夜本不情愿走,被他父亲硬拖走了。他一直担心钟苍雨的安危,一大早就起来了,并把他娘也弄醒了,让他娘给钟苍雨一家人弄些吃点。甘拾妹也有心照顾都玉蓝一家,于是带来些食物过来了。

看见花绣玛,钟帆西一愣,他知道娘和她不合,于是低低地喊了一声:“婶婶。”

甘拾妹看见花绣玛,脸色顿时由晴转阴,道:“哟,昨夜回去没有哭死,还有力气走路啊!”

花绣玛也脸色大变,冷声道:“哼!我没看见有的先死,是不会死的。”

甘拾妹冷笑道:“骚死狐狸,打死野狗!你选哪一头?”

花绣玛道:“骚死,打死,你想怎么死是你的事!”

两人又互骂了几句,花绣玛摸着肚子道:“我饿了,玉蓝,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了。省得看见恶心的东西。哼!”

“你一来,整个碧湖村都恶心了。”

花绣玛听后大怒:“老八婆,你何德何能,瞧不起我,我哪里对不起你,哪里比你差?”

“你哪里对得起我?你是要把整个碧湖村的男人都睡遍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我才看不上。就算是,也说明我也魅力。谁知道有些人,一年都开不来一次荤!”说完哈哈大笑,出门了。

她一出门,甘拾妹就劝都玉蓝:“你何苦和这样一个骚狐狸来往呢?不知道有那点好!”

都玉蓝一声苦笑,道:“嫂子,她本质不坏!”

“哼!她坏透了!你没看清楚,她迟早会毁了我们碧湖村!”

“不至于吧!”都玉蓝咳嗽数声。

花绣玛一走,钟帆西快活得像个麻雀,和钟苍雨聊个不停。他小钟苍雨二岁,却对她比对亲姐姐都亲。

“不说那个骚狐狸了。”甘拾妹举着碗,道,“估计你不想吃油的,所以给你熬了些粥。”

“昨夜还多谢你救命之恩。”都玉蓝强坐起来。

“切,你这么客气。”甘拾妹端起碗,道,“现在要不要吃点,不然冷了?”

“我自己来吧。”都玉蓝接过碗。碗里是大半碗浓稠的白粥。

“谢谢甘婶!”钟苍雨也坐起来,小脸很是郑重。

“小雨,甘婶昨夜可是亲了你!亲了又亲,估计你娘都没亲我这么多。”甘拾妹哈哈大笑,掐了一下钟苍雨的殷桃小嘴。

“啊!”钟苍雨脸红了起来。

钟帆西在一旁嚷道:“我也想亲!”

钟苍雨佯怒道:“去你的!”

甘拾妹大笑起来:“儿子,娘知道你喜欢小雨姐姐,不过你也太猴急了吧!”

钟苍雨一听,脸更红了,连忙把脸藏到被窝中。

都玉蓝也微笑起来,道:“我还得感谢芊江呢。”

甘拾妹走到堂屋,见钟圣麟不太会做饭,便在一旁帮忙。

钟圣麟感觉到碧湖村的村民很热情友好,心里暖暖的。

煮好粥后,又炒了两碟蔬菜。都做好了后,钟圣麟拿着饭菜到娘和妹妹的床边,扶起娘,一口一口地喂。都玉蓝被蛇袭击后,身体虚弱,蛇毒虽然祛除了六七分,但早上却越发感觉无力。甘拾妹则扶着钟苍雨,给她喂食。钟苍雨自己勉强能够坐起来。钟帆西在一旁端着菜碗,深怕他娘够不着一般。

钟帆西还关心钟圣麟的伤势。钟圣麟向他显示了自己的肌肉和力气,示意自己很好。经过昨夜的事,钟帆西更加佩服钟圣麟了。

“麟哥,你这么勇敢,一定可以当十星天师!”钟帆西端着菜碗,天真地道。

钟圣麟正在给都玉蓝喂食。都玉蓝听到他说这句话,心理咯噔了一下,差点噎住。

钟圣麟感受到娘的变化,知道她还是不太想让自己去拜师学艺,于是道:“小西,我看你去当比较适合。你这么聪明。我和我妹妹要陪我娘,我们不能离开我娘。”

“圣麟,小西这么小,哪里可以学艺?再说,他爹希望他从文不从武。”甘拾妹掉过头,对都玉蓝道,“玉蓝,还是你家麟儿勇敢,西儿他爹说他是当天师的料。”

都玉蓝微微一笑,道:“甘嫂过奖了。我家麟儿恐怕不适合,不适合打打杀杀。”

“玉蓝,你这就说得不对了。什么叫打打杀杀?现在妖魔横行,昨天白天是水鬼,害死了建楠、建风,昨夜是蛇怪,差点把大家害死,说不定过两天碧湖水怪也要来害我们,保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妖魔。现在不学点本事,连活命都难!”甘拾妹沉沉叹息一声,又响亮地道,“我也只怪我们家那位,只是个教书先生,一点降妖伏魔的本事都没有。如果稍微有一点,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碧湖村,吃亏就吃亏在没有人当天师。如果再这样下去,全村人都要遭殃。”

都玉蓝见她说得有理,没有反驳,只道:“总有人比我麟儿合适。”

甘拾妹大笑一声,道:“有比麟儿合适的?说什么笑话!西儿他爹昨夜夸你家麟儿夸了一个晚上,说他天生是当天师的料。我们村,一个是你家麟儿,一个是村长家的烈儿,再适合不过了。玉蓝你就别推辞了,如果人人都推辞,那我们村就真的没救了。”

都玉蓝道:“甘嫂,别这么当着孩子的面夸孩子,孩子容易骄傲。”

甘拾妹呵呵笑道:“这有什么?我又不是瞎说,对不对?圣麟,你不会尾巴翘上天吧?”

钟圣麟心里感激甘拾妹说的话,但也知道必须照顾娘的感受,于是道:“甘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我希望竭尽全力保护我娘和我妹妹,保护大家!昨夜我做的并不好!”

甘拾妹听了大为感动,道:“瞧瞧,这孩子多懂事!甘婶就喜欢你这样的。你昨夜救了大家的命。对了!你昨夜那些东西,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害臊,你从哪里学的?”

甘拾妹这么说,钟苍雨也看着钟圣麟,满脸困惑。都玉蓝也有点困惑地看着钟圣麟。对啊,以前从来没见到他使用这些知识。都玉蓝一时觉得自己的儿子,钟苍雨一时觉得自己的哥哥有点陌生。

钟帆西道:“对啊,麟哥,从来没见过。”

钟圣麟知道自己不能说真话,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于是也只好勉强地道:“我——我是从书上学的。古话说,人活一口气。要是没气了,人自然死了。人如果没气,如果及时吹气,是可以救活的。”

“啊!原来这么简单。”甘拾妹道,“那为什么还要压胸口?”

钟帆西看着钟圣麟,道:“对,压胸口是为什么?”

钟圣麟喃喃地道:“因为——因为人是有心跳的,如果心跳停了,人就会死。所以要是没有了心跳,可以及时模仿心跳。道理和吹气一样。”

甘拾妹惊讶地张着大嘴巴,道:“什么?模仿心跳?太夸张了。你这孩子,懂得真多。”

钟苍雨睁大眼睛看着钟圣麟,钦佩地道:“哥哥,你懂得真多。”

钟帆西道:“我也学会了,以后也知道怎么救人了。”

甘拾妹道:“玉蓝,麟儿学艺这件事,你可不能自私哦。虽然你来我们碧湖村才五年,可我们都把你当自己人。”

都玉蓝满怀感激地道:“这我知道。”

“所以你也得把我们当自己人。圣麟去学艺,你要是孤单,我可以陪你。”甘拾妹看了看钟苍雨,又道,“何况还有小雨。”

都玉蓝背靠着墙,虽然感动,但还是觉得不太同意,只好道:“谢谢你甘婶,可以这——”

甘拾妹打断她,道:“别可是了,你如果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命长,就真的该送他拜师学艺。”甘拾妹说完放下钟苍雨,让钟苍雨坐着,站起来对钟圣麟道:“圣麟,你再去盛点粥给你娘吃。”

钟圣麟点点头,去了厨房。

钟苍雨看着都玉蓝,含泪道:“娘,雨儿要跟你在一起,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

甘拾妹听后感动地道:“这孩子这话真是让人心疼,好乖的孩子。玉蓝,你有这么好的孩子,死也心甘了。”

钟帆西听后假装生气地道:“娘,难道我不好?”

甘拾妹佯怒道:“你没折腾死你爹娘就够了。”

钟帆西听后对着他娘做了个鬼脸。

“小西也很好!”都玉蓝嘴唇微微颤抖,眼睛里已有泪光,道,“我也希望孩子们好好活着。谢谢你,甘嫂。谢谢你和我说这番话。”

甘拾妹抓住都玉蓝的手,大咧咧地道:“傻妹妹,你客气个啥?我们之间还要这么见外?”

都玉蓝也紧紧地握住甘拾妹的手,挣扎着坐起来,不再靠墙。甘拾妹力气很大,一把就扶起都玉蓝。钟圣麟此时刚好盛好饭,走进来。

正在此时,床底下和楼顶突然传来唧唧的叫声,很是急切的样子。屋内的都玉蓝、甘拾妹、钟苍雨和钟帆西都觉得很奇怪和震惊。

突然,一只几倍于普通老鼠的通体乌黑老鼠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额头上有个白色骷髅图案,唧唧地叫着,张口就要咬钟圣麟的腿。钟圣麟连忙闪开,拿起棍子赶开它。接着又跑出好几只同样大的老鼠,也不咬人,只顾着往外逃。

“常阳鼠!不是什么吉兆!”甘拾妹皱眉道。

钟圣麟感觉大事不妙。他知道,如果动物突然有异常的行为,说不定和异常的天气有关系,比如地震。而这天魁大陆的现象,和自己原来所处的世界相同吗?

紧接着,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地面和房屋出现了一阵震动。钟圣麟放在桌子上的碗突然滚到地上,哗啦一声,打烂了,粥洒了一点。

钟圣麟心一惊。

“出什么事了?玉蓝你先靠着,我出去看一下。”甘拾妹神色有点慌张,放下都玉蓝,跑出来。

砰!

巨大的声音继续传来!

钟圣麟跟着甘拾妹跑出去。跑到外面后,他只见碧水湖湖面冲起一根巨大的气柱,气柱中带着水,有几十米之高。鸟类和小型兽类惊慌一片,急着往村子方向逃来。

甘拾妹大惊失色,嘴唇颤抖地叫道:“不好了!天师还没请回来,水怪——碧湖水怪就来了!”

碧湖水怪?钟圣麟大惊,心道:它是什么来头?难道真的是不可一世的妖魔吗?

钟寰烈坐在自己房子的床边,专心地雕塑一个拇指大小的女性头像木雕,那头像很是抽象,似乎已经完工,又似乎有没有完工,似乎是钟苍雨,似乎又不是钟木雕。

突然三只常阳鼠尖叫着,扑向钟寰烈。

“不慌!”钟寰烈小心翼翼地将木雕放回胸口,藏在衣服中,然后抚摸它们。

常阳鼠用嘴巴指着外面,发出嘤嘤的声音。

“乖!”钟寰烈镇定地看了看外面,取下弓箭,走上二楼。

钟芊江正在二楼练剑,修长的身躯上全是香汗,瘦尖细嫩的脸上红扑扑的,贴着湿透了的头发,长睫毛下一对黑亮的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倔强和激愤。她凌空跳起,刺出一剑,似乎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钟寰烈看了一眼钟芊江,钟芊江却没有看他。

钟寰烈轻手轻脚地来到二楼的窗前,远望碧水湖。

砰!

从碧水湖方向传来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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