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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竹舍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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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皓门食馔堂,重道宏和宴琅风正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用膳,对面还坐着亓俞知和亓郝奕,几人有说有笑。

一行人见慕攸元踏入食馔堂,纷纷挥手跟他打招呼。

慕攸元朝着众人方向过去,行步之间,不时听见周围其他弟子的窃窃私语。

亓郝奕忙问到:“大块头这是把你带去哪了?去了那么久?”

慕攸元落座后,思绪一番:玲珑选择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筑巢,应该是不喜欢被打扰,还是不说出来为好。

慕攸元回道:“它生性活泼,带着我在雾中山飞了几圈。”

重道宏扒拉扒拉几口饭,嘴里咀嚼着边说道:“幸好你回来了,如果戌时你还没回来,无微仙君就让我们去巡山了!”

“看来“大块头”是真的很喜欢你啊!它除了亓乾师兄,谁都不让碰,毕竟是猛兽,野性难驯,我等还在担心会不会出事。”亓俞知端来一碗米饭放在慕攸元面前。

宴琅风随即也把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递到他面前,大家因为担心他回来后太晚错过用膳时间,专门先为他准备着。

宴琅风开玩笑道:“我们刚才还在说笑,攸元兄会不会被叼回窝中当食粮了!”

慕攸元听罢浅笑,见众人专门还为自已留了汤食,略微诧异,愣了半刻后点头致谢。

他确实被带到了巢穴中,不过不是被当食粮,而是被叫去喂崽了。

慕攸元手握汤勺,舀起肉汤喝了一口,汤汁浓郁鲜美,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肉质嫩滑软烂,很是美味。

这鸿皓门的餐食倒是非常合自已胃口。

亓俞知问道:“对了,你们可知十日后有新人入门的御雁考核?”

慕攸元,重道宏,宴琅风听言三人纷纷摇头。

亓俞知又道:“入鸿皓门的弟子必然都要过御雁考核,通过考核成绩最佳的弟子,还会分配到奖品。”

“什么奖品!”听到有奖励,重道宏连忙放下扒饭的筷子追问道。

亓俞知回道:“奖品是……”

“奖品当然不能先说出来,不然就没有惊喜了!努力取得佳绩才是最重要的!”亓郝奕连忙打断亓俞知的话,向他挑动了下眉梢,眼神示意着让人琢磨不透。

亓俞知骤然会意,嘴角上扬道:“先知不奇,得之不悦,大家要跟仙雁们好好相处哦。”

听人言罢,重道宏和宴琅风脑中闪过满是奇珍异宝的贻宝阁,里面随便一件宝物都是世间珍宝,独一无二。

重道宏道:“鸿皓门好歹也是玄门世家,这奖品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宴琅风附和道:“若是能得鸿皓门一件珍宝,那可是能传承的东西。”

慕攸元倒是不为所动,端着汤碗喝了一大口,美味的羹汤很快就见了底,正寻思着不知厨房现在还有没有剩,能否在来一碗。

御雁课程初衷是要自身跟仙雁们慢慢磨合,配合达成默契,前几日无微仙君有在场观摩指导,过后就没有再来,让新生们自习。

因为得知通过御雁考核,第一名的弟子会得到鸿皓门的奖励,大家都跃跃欲试。

慕攸元每日早课完都会去后山山顶,吹着口哨唤来玲珑,有时候玲珑还会早早就在那里等他。

不过他们并不是去箭靶场练习,而是去给它嗷嗷待哺的崽儿找食粮。

这雾中山重峰连连,山中树木参天,蛇虫鼠蚁众多,玲珑有时会带他去峭壁上抓蛇,灌木丛中蹑步捕鼠,或在湖泊上盘旋射鱼。

慕攸元专门为玲珑改造了箭矢,尾端带了根细绳,射中后还可以把猎物牵引回来。

一人一雁在湖泊上空慢慢盘旋,慕攸元在湖面挥手抛下虫饵,紧握手中的弓箭,凝神静气注视着湖底,静等着水面从一道道细小的涟漪开始变得此起彼伏。

慕攸元眸光骤亮,拉直箭弩,“嗖”地一声,箭矢射出正中水中的大鲤鱼。

他随即拉会绑着细绳的箭矢,拍了拍玲珑羽翼道:“已经够了,回去吧。”

树上爬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玲珑带着慕攸元不管经过哪里,收货的“战利品”都是颇多,从刚开始一只兔子都射不到,到现在变成蛇虫鼠兔一箩筐。

慕攸元倒是没想过要在御雁考核中得到嘉奖,只是看着玲珑的三只小雏鸟被自已投喂,慢慢长大的模样满是优越感。

七日已过,离御雁考核只剩三天,今日忽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笼罩着整个雾中山,雷声轰鸣,顷刻间密密麻麻的雨滴从空中倾泻而下,万物浸湿朦朦胧胧。

忽逢雷雨天气,鸿皓门停止所有的户外课程,早课完必弟子们纷纷回起居室歇息 。

起居室内,重道宏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喃喃道:“多亏了这场雨,终于可以歇息一天,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

重道宏说完翻了个身,拿起枕头抱在怀中,眨眼间便打起呼噜,昏昏入睡了。

慕攸元踱步走到窗前,透过窗棂看向外面,眉眸中露出担忧之色,屋外大雨滂沱,远处不时还有雷光乍现,雷鸣声不绝于耳。

玲珑毕竟是灵兽,这场雨应该对它不算什么,可是那三只雏鸟还未学会飞行,那边山体陡峭也未见可躲雨的地方......

慕攸元眉目紧蹙,思绪半刻走出屋内,拿起挂着屋外的斗笠和蓑衣,穿戴系紧,顺手拿走院中的几捆绳索,缠绕在自已身上,往后山山顶跑去。

后山山顶狂风呼啸,树木摇曳,骤雨滂沱,慕攸元置身其中,身上的蓑衣被狂风吹地四处摆荡,单手压紧头上的斗笠朝着半空吹出一声口哨。

他站立眺望着远方,雨雾朦胧,雨中的雾中山仿佛被蒙上一层薄纱,许久都没有看到玲珑的踪影。

又吹了数声口哨……

雨势越来越大,雷声轰鸣,疾风夹杂着雨水吹打着他白皙的脸庞,雨水顺着斗笠帽檐滴落而下,滑过他俊美的眉眼和清秀的轮廓。

再连吹几声口哨都不见玲珑踪影……

慕攸元微叹出声,心中暗忖道:应是这雷雨声太大,掩盖了哨声,这雨越下越大,玲珑应该不会来了吧……

正欲回去时,忽然听道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鸟鸣声,声音洪亮响彻山谷。

慕攸元驻足眺望,瞳光骤然收缩,空中一个白色身影正往这边飞来,不远处的玲珑正挥舞着双翼,往他的方向而来,越来越近。

它来了……

到了玲珑的鸟巢,慕攸元从鸟背上一跃而下,玲珑扑哧了翅膀,抖擞几下羽毛上的雨滴,展开双翼走进巢穴中,丈长的翅膀盖住了在窝中瑟瑟发抖的雏鸟。

任由着风雨拍打着它的身躯,本是雪白滑亮的羽翼被雨水打湿后,变得蓬松凌乱。

慕攸元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下一整夜的雨,你也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

玲珑趴在鸟巢上一动不动,赤金的瞳仁眨巴着看向他。

慕攸元走进梅花林,找到几根粗长的树枝,和一些草木,他用绳子把树枝紧紧缠绕地绑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形主架,在把干净的草木覆盖层叠捆紧在枝干上,不时一个简易牢固的雨棚便搭建完成。

慕攸元虽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不过大雨滂沱,身上已经襟袖浸湿,抬手抹了下脸上的雨水,昂首看着雨棚说道:

“这雨棚虽简易,不过也可以为你遮挡些风雨,等雨停了我再过来修复一下。”

玲珑起身扑哧着挥舞着羽翼,朝着半空鸣叫一声,好似在说非常满意,歪着鸟头撒娇般蹭着他。

慕攸元无奈的抚摸着玲珑的羽翼,眉目浅笑,口吻轻柔道:“听说鸿皓门有专门供仙雁歇息避雨的地方,你为何要在此地巢窝呢?”

玲珑左右摇摆着鸟头,赤金的双瞳眨巴着一直看着他,然后从鸟巢后方叼出上次吃剩的一箩筐“食粮”。

慕攸元嘴角一丝抽动,无奈扶额,它是想提醒自已,无论何时都要记住自已的职责所在吗...

他伸手拿出筐中“食粮”,对着巢中雏鸟逐一投喂。

雨棚也搭好了,雏鸟也喂饱了,可是天色渐晚,这雨势不见消停,风雨狂骤,雷电交加,雨点淅淅沥沥敲击着雨棚,发出霹雳吧啦的声音。

慕攸元昂首看着乌云密布的苍穹道:“看来今夜回不去了,要跟你们凑一个窝了。”

煞那间一阵寒风扫过,扑面袭来,慕攸元不禁打了个寒颤,本来身上已经襟袖浸湿,衣衫几乎贴身,冷风一吹,瑟瑟凉意,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蓑衣。

慕攸元正思绪时,玲珑探出鸟头蹭着它的背往前推了推,他颔首望向前方,看去一间淡青色的竹舍。

自已上次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这里有间房子。

在雨幕中,坐落在山中的竹舍显得如此引人瞩目,爬满藤蔓的拱形篱笆被狂风吹地摇摇晃晃,雨水吹打着竹舍外壁发成清脆的响声。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看来今夜只能在此地暂住一宿。

慕攸元踱步走到竹舍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

叩——叩——

他敲了几下,许久发现没有回应,缓缓推开屋门,目之所及,里面还是之前简朴的陈设,桌椅上覆盖着一层灰尘。

看来屋主没有回来过......

慕攸元抖去身上雨滴,把斗笠和蓑衣挂在竹舍门口,迈步而入,竹舍中光线昏暗,他移步到烛台架旁点燃蜡烛,顷刻之间烛火燃起,烛光逐渐照亮房间。

回顾四周,视线不经意间瞥到自已白衫衣袂下摆沾染少些泥泞和枯草叶,转身俯视身下地板,被自已的足靴踩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泥印,不由得眉头紧蹙。

慕攸元天生喜洁,自小在峰连山就一直帮着师娘打扫门庭,炊米煮饭,还总被师姐归苓儿调侃着,可惜她师弟是个男儿身,若是个女子,如此贤惠,被哪家公子娶回去是真有福分。

师姐性格直率,心真口快,每次说这些话时,总被师父归青和追着满屋子跑,女孩子家家没有帮忙就算了,还如此口无遮拦。

慕攸元回想起曾经过往,嘴角上扬,眉宇舒展,脸上不由露出温然之色。

他拿起角落的木盆放在外面接了一桶雨水,拎起旁边扫帚开始打扫竹舍。

慕攸元手脚利落,不时已经把舍中地板打扫拖洗干净,整个房间变得清新整洁。

他挽起衣袖又拿起一条干净的抹布沾了沾雨水,拧干轻轻的把桌椅上的灰尘木屑擦拭干净,他擦的非常仔细,擦拭完又小心翼翼把案上的文房四宝和木雕物件放回原位。

因为避雨在此地暂借一宿,虽屋主很久未归,自已突访多有叨扰,身为过客,不应弄脏此地才是。

慕攸元擦拭到木架时,看到架上摆放着一些精巧的木雕小物件,多半是姿态各异的仙雁,每个小物件雕的很是栩栩如生,独脚站立的,双翼展开的,闭目歇息的等等,羽毛根根分明,雕刻精细,活灵活现。

一只木雕的仙雁后背有个凸出开关,他伸指一按,只见木鸟开始挥舞翅膀走动起来,扑哧翅膀张合着嘴巴在原地转圈的模样,令他心生有趣,可见竹舍主人如此心灵手巧。

另一处木架上悬挂着几副画卷,因岁月流转许些画卷变的发黄泛斑,有些画卷上绘着雾中山的风景峰峦苍翠,云雾缭绕,流水潺潺。

有些画卷上绘着一群仙雁,姿态万千,嬉戏河中,有些就画到一半没有在画了,停放在架上,落满灰尘。

慕攸元不由心思:此地清幽,人迹罕至,不知是何人居于此处,虽然未见其面,观其事物,必是个闲情雅致之人,难道也是鸿皓门的弟子吗?

扫视时被最中间一副画卷吸引了视线,眸光征了征,不由的凝视画中人。

画卷宣纸有些泛黄,中间绘着一棵大树,树杆粗壮高大,枝繁叶茂,旁边还悬挂着秋千,大树前面有个黄衣小儿,负手而立仰望着大树,小小的身躯在大树旁显得格外渺小。

慕攸元顿感心悸,这幅画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般难以言说。

“我好像在哪里有见过这个场景...”慕攸元轻轻用指尖抚去表面的灰尘,眉眼微动,似乎在努力回忆起脑海中的记忆。

他目视画中小儿,神色凝重,思绪缥缈,久久没有回神。

俄而,闪电雷鸣齐发,轰隆一声巨响,慕攸元猛地一怔,看向窗外闪电雷鸣,渐渐恢复了神智。

竹舍的窗户被风吹的吱呀作响,阵阵大风带着雨水从窗棂中灌入,烛光晃动,摇曳不定。

慕攸元赶紧把画卷收拢放好,快步上前把窗户关上,顺把两边帘幔放下,避免雨水吹进屋中,唯恐打湿了屋主的画作。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不见消停,风雨吹打着竹舍外壁噼啪作响,两侧窗户一关,舍中暖和了许些。

慕攸元褪去身上湿漉漉的外衣,挂在一旁竹制衣架上,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寝衣。

慕攸元往床榻方向而去,捻起睡塌侧边纱幔,塌上放在整洁的被褥。

他一再思量,私自闯进他人住宿避雨已经多有不便,还要用人家的被褥实在不妥,借宿一夜而已,自已无需多欲,这天气不盖被子也可。

他穿着单薄的寝衣,单手枕头,双目斜瞥静静地看着向一侧烛光摇曳的烛台。

竹舍中烛光微明,映照在墙上,烛芯燃烧着,蜡油缓缓滴落凝聚在烛台上。

家中变故时自已还小,很多记忆都很模糊,自已的身世也重来没跟其他人提及过,包括他师傅归元散人。

有时连自已都不禁怀疑,难道是犯了谁的大忌,或是行了恶劣之事?以致于惨遭灭门。

师父曾说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过他深信那场火灾和娘亲的伤势绝不是偶然。

归青和将雪中昏迷的慕攸元带回家中,待他清醒后,其实又重新回到找到他的附近村落里打听,是否有谁家走丢孩童,可都杳无音信。

外有大雨淅沥,舍中温暖宜人,慕攸元不知不觉睡意朦胧,酣然入睡,一夜无梦。

骤雨疾风扶窗柩,

静室屋中思绪凝,

烛光摇曳添别绪,

不知已有佳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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